昨晚可谓是:暖玉入怀满,温床红浪翻。一早醒来赫连宏只觉得神清气爽,多日未加修炼的境界好像默然间有了许些精进。
侧身看向还在熟睡的每文,自己暗下决心将来一定要善待这个身边的女子。对方既没有下嫁于自己,双方也没有过什么天经地义的约定,只是一个碧夫人的礼物罢了。可即使这样对方还是全身心的交给了自己,赫连宏觉得这个可能就是武水寒说的天意吧,要人不能逃避又无法拒绝。
打现在开始赫连宏觉得自己不再是孤单一人,好像月亮找到了地球。不是我要围着她转圈,而是从此我将有了方向。
正当赫连宏欲要起身之时,每文又缠了上来,想要尽那昨晚的温习。赫连宏先是与之缠绵了片刻,而后小声在其耳边道:“今天我要回家接父母过来,你这个小媳妇是否要去见公婆?”
每文第一次听到赫连宏称自己是小媳妇,这也表示这一刻赫连宏真正的认同了她,那里还有不开心的?在短暂的惊喜后立告欢呼雀跃。搂着赫连宏的脖子献上动人的香吻,片刻后吐气如兰的道:“你这个坏人,害死人家了,赶快出去,我要起床了,今天可要好好装扮一下。”
最后一句话好像是对她自己说的。
赫连宏莞尔一笑,又在其脸蛋上捏了一把而后出屋寻铁柱去了。
到得军厨所在,只见的铁柱正同几个军士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吃着焙子喝着羊肉粉汤。几个军士见是赫连宏前来,忙放下手中食物道:“见过宏爷,又什么吩咐的喊一声就是了,何必亲自前来。”
赫连宏暗想,有了地位就是不同,往日我一落魄秀士要是碍了你们的眼,还不被打断腿来?但是这话也不能说出口,只是指了指铁柱道:“我来找我兄弟,你们继续。”
那几个军士虽然知道赫连宏与铁柱的关系,但是还会对铁柱露出羡慕的眼神以及献媚的表情。
铁柱倒是无所谓,一手焙子一手粉汤的跟在赫连宏身后。嘴里含含糊糊的问道:“干啥去?”
赫连宏道:“我准备回家一趟,一来告知父母,二来准备接他们去京城。你怎么打算?”
铁柱道:“走的时候我哥说了,一切听你的,你做主就行。”
赫连宏见问他也得不出什么结果,就道:“那你在此等我,我两天定能回来。反正两天后我们都要动身。你晚上就住我的石屋,别乱跑了,知道不?有事情就找冯喜去,记得不要惹昨天来的那群人。”
铁柱应了声是,又走回那群军士所在。赫连宏看着铁柱傻兮兮的样子心想,有时间一定要让崔玉郎把他送上龙虎山。
正要去找冯喜,却在半途中与之相遇。冯喜道:“大人着我告诉你,我们要多呆几天,你也可以放心归家。另外就是派一童随你回去,也好给你光宗耀祖不是?这个是夫人的决定。”
赫连宏挠头道:“还用的着这么麻烦?这个动静也太大了点吧!”
冯喜则道:“当今就是这个风气,你要是单独一人回去,人家还笑话你呢。”
赫连宏想想也是,就对冯喜道:“我离开之后你帮我照顾下铁柱,别要他惹事。”
又道:“还有就是你转告碧夫人,就说那两个喇嘛昨天说什么‘玉女霞披’、‘淫魔劲’,还有就是那个婢女好像被天巧打入了淫魔劲的真气,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其他针对洪大人的事情估计大人自己也晓得了。”
辞别了冯喜,寻得仝一童,带上每文与昨天购买的物件,一行十人八马一车驶向了赫连宏从小居住的地方——黄花沟。
黄花沟就位于阴山脚下,地处阴山南端,由于这里多种植油菜花,花开时节漫山遍野的金黄花海,由此得名。
沿着阴山南麓一路向西,由于每文坐的是马车,速度也就快不起来,再说洪德开的大军也不打算马上赶往西部,虽然赫连宏也不清楚为什么洪德开会临时改变主意,但一行也就不再着急,走走停停,还特意绕道想去看看之前乌家兄弟发现赫连宏的那个水潭。
一路走来,到得日头偏西才到了第一站,也就是那个小水潭。此时由于雨水囤积,水潭大了不少。可是看起来却非常平凡,之前这里仿佛一片死地,而现在却变得郁郁葱葱,还有一些小动物来潭里饮水。赫连宏心想,应该是武水寒营造的空间坍塌了,这里在也不需要从外界摄取能量,所以水潭周边也就恢复了生机。赫连宏同时也暗叹大自然的修复能力,之前的一片死地转眼一年就能变得郁郁葱葱。
看着周围的青草还有趴伏在潭边饮水的小动物,赫连宏突然想起了生命的真谛,我们这样出生到死亡究竟是为了什么?
想着想着不由得神情恍惚了起来,推开车门下来的每文连喊了两声才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赫连宏惊出一身冷汗,刚才一个看似简单而又没有明确答案的问题却差点要他道心不稳。同时暗想,自己的修行果真欠缺,看来有时间还是要和那些宗派世家的弟子多了解一下。毕竟他们才是修道的正统。
仝一童说道:“宏爷,我们就在这里休整一下吧,按照你说地点,估计傍晚就可以到达。”
赫连宏应了声好,就见每文走了上来,亲切的缠着他的一条臂膀道:“刚才想什么呢?那个状态可不好。”
赫连宏惊奇道:“你这么能知晓刚才的情况?”
每文则是笑而不答,还岔开话题说:“快到你家了,我觉得有点紧张,不知道一会该怎么办?”
又唯唯诺诺的问道:“你可有大夫人?会不会刁难我?”
赫连宏为之愕然,搂着每文的肩膀道:“我之前尚未娶妻,一直都忙活着读书,希望能用学识改变命运,可是到头来却是这番光景,仿佛是一场梦,好不真实。但是搂着你我又觉得真真切切,满是充实。将来我找个机会从碧夫人那将你正式迎娶,你就算我的长夫人了。”
当每文听得赫连宏说自己尚未娶妻,自是满心欢喜,听到要正式迎娶自己,更是激动的双颊泛红,但是当听道赫连宏说要自己做长夫人的时候,每文却是有些犹豫。看着赫连宏询问的眼神,每文诺诺的道:“你能说这些我打心里欢喜,但是要我做长夫人那真的折煞我了。我虽然受夫人青睐视为玩伴,但其则是婢女。你和洪大人是称兄道弟的关系,而且现在也算是同僚,你要娶我为正房实在太不应该了。这样乱了尊卑,要人笑话的。”
接着又道:“只要你心里有我,能有我的一席之地也就满足了。你是天上的雄鹰本该自由翱翔于天际,我不能成为你的拴绊,只希望当你的鹰巢,能在你最需要的时候为你扶持,在你双翅困乏之际为你歇脚。”
赫连宏听到此处,虽不是感动的痛哭流涕,但也算是打心眼里被撼动了。每文说的字字发自内心,毫无遮掩,这怎能要自己放得开这个自视为的拴绊?
同时也好奇,在这个女子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先不说如何知书达理,就是这种对人性的认知,也早已使自己自愧不如。暗想,有时间定要弄个清楚。
每文说完那番话也就不再言语,仿佛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告知了对方,就看你怎么办吧!
赫连宏对着每文点头示意,同时道:“这些不急,我自由安排。”
紧接着与其并排坐在潭边的石头上,道:“每文可算是玉女宗的正式修士?”
每文点头道:“夫人才是真正的玉女宗修士,我只能算是外门弟子,接触不到宗门的核心与高层。不过夫人倒是求她师父收留了我,也传授了我玉女宗的内功心法。”
赫连宏挠头,尴尬道:“那就好,有空我要请教些修炼的问题,我是个半道出家的,而且走的是野路子,现在我的修为好像有点什么问题……”
仝一童走了过来道:“做了些吃食,军中之人粗茶淡饭,望宏爷小姐不要嫌弃,吃完我们上路如何?”
赫连宏说:“不必这样客气,你我还是兄弟相称吧,就像我们箭射出水鸟那时。”
仝一童默默点头,也不知心里是怎么想的。倒是每文第一次被称为小姐,欢喜的有些不太自在。
到了酉时初,一行人马到了黄花沟的村头。仝一童喝到:“都打起精神来!”一马当先走在了最前头。
村民见一行军人走来,怕又是抓兵来了,忙把孩童紧抱在怀,还有年轻的男子欲要逃跑,各个神情紧张。
马队缓缓到得一处民宅停下,带头的仝一童五大三粗身材高大,两眼铜铃般的扫视了一周,看得为官民众人心惶惶,都不知道老赫家出了啥事?
一个端着簸箕的村妇眼尖,指着正在下马的赫连宏道:“那不是宏子吗?”
另一个怀抱半大小子的村妇接话道:“可不是吗,这是当官了啊。”
众村民一见是赫连宏,也就不再害怕了。每文推开车门下来,那端簸箕的村妇又道:“快看,连媳妇也带回来了,多标志啊。城里人就是不一样,怎么那么水嫩呢……”
另一个村妇拽着怀中孩童的耳朵道:“你看,要你好好读书吧,读书了才有出息,你非要学着你爹杀猪。”
又道:“早知道我就把大闺女许给人家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