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街坊邻居的“闲言碎语”赫连宏只能无奈的摇头,其他军士陆续下马,大箱小包的拎了一堆。已在家中的赫连老父母也听得院外的响动出来一看,结果被正准备推门入院的一个军士撞了个正招。
赫连老翁害了一跳,连忙站稳准备向那军士道歉。心想着这年头当兵的都是天煞的,惹不得啊,同时又心想,我们安安稳稳的老两口也不可能惹到当兵的啊。想到此处却惊出一身冷汗,难道是一年多没了踪影的孩儿出了什么事?
越想越是心惊,后面前来搀扶的老母亲却是看傻了眼。这年头哪有当兵的给村民送礼的?这大包小包的明显就不是来找事的派头啊。连忙扶着一脸歉意的老翁想看个究竟。哪想到低着头的赫连老翁也没看见那军士的表情,只是嘴里歉意连连,手里还不停的拉着赫连老母,示意她也向军爷赔礼。
赫连老母亲也傻了眼,更想不到的是那军爷连忙放下手中的物件,单膝跪下道了声:“老爷子好,见过赫连老爷子,刚才无意冲撞了老爷子,还望见谅哪……”
众人看着一个躬身赔礼的老翁,一个单膝下跪的军士,一时间都愣在原地,茫然了起来。还是后面赶来的仝一童头脑灵光,不向这帮从小就跟着洪德开的家兵,除了服从命令之外心里就只有礼仪尊卑。
仝一童前来扶正躬身的赫连老父亲道:“可是赫连宏,宏爷的家父?我们是来看望您老的,宏爷就在后面……”
话还没说完,赫连老母亲听到自己的儿子也回来了,连忙走出门外。赫连老两口算是老来得子,而且还是独苗,向来亲爱有加。再加上孩子聪慧,读的圣贤书,不似那些山村孩子般,处处惹人喜爱。可是最近一年多了,自南朝公考后就不见得踪迹,老两口日夜思念,老母亲更是时有哭泣。这一听到孩子回来了,那还能不高兴。
赫连宏陪着每文刚要进门就遇见了急急忙忙走出来的老母亲。赫连宏已有一年多的没见母亲了,这次见到却发现母亲仿佛衰老了很多,同时心里暗骂自己,却是不该不告而别。
赫连宏见得母亲和随后走出的老父母,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口中说道:“不孝之子跪拜……”
话还没说完,老母亲一把扶着赫连宏道:“回来了就好,你出去也不说一声,害得我们苦想……”
刚说一半却是看见了刚才随着赫连宏跪下的每文,双亲对视一眼,却都是满脸的惊愕。赫连老母见那女子虽是一身锦缎而且一看就是城里的贵人。但是身材却不像那些大家闺秀般柔弱,再看一双大眼睛含羞明亮,双眉柳叶弯弯,樱口红润……当下就欢喜的不得了,而且看这架势那还能不明白过来?
一个箭步上前将其扶起,更是要细细打量。每文个头高挑赫连母亲是由下而上的则望,只看得每文双颊泛红,羞得不行。
赫连父亲问道:“你这是当官了?还带着兵?先前的考试中了第几?这位女子是?”
此时每文已被老母亲扶起,也不知道母亲问了她什么,正支支吾吾的应着。
赫连宏回道:“是孩儿不孝,现在算是个官吧,但却……”
赫连宏本想说,自己根本就没考上,而且是被抓兵的逮去了。但话到一半却被仝一童打断。
仝一童也不愧是久拌洪德开身边,据说也是从小长在洪府,察言观色的本事可谓是与生俱来。只听得他道:“宏爷了不起啊,现在是南朝洪德开将军坐下第一参谋长,先前辅助将军打了大胜仗,能文能武,很得将军看起啊。”
赫连老父亲虽然不知道这个所谓的第一参谋是个什么官,但是将军还是知道,能跟着将军估计也差不了。同时心里又在想,能文我是知道的,怎么就能武了?这小子啥时候还练武了不成?
赫连宏介绍道:“这位姑娘叫每文,是将军夫人许给我做……”
老母亲又打岔道:“什么姑娘不姑娘啊,马上不就是我们家的人儿了吗。”说罢自己都笑了起来。
赫连宏同军士们将先前准备礼物分给了围观的村民,而后一家人回到院内,坐在了屋内竟有的一张小木桌边上。赫连老父亲首先开口道:“你这次回来准备住多久?看你样子也不会久住吧。”
赫连宏道:“的确,明天就回去,我要随将军到西域去,估摸着最少也得两三月吧。”
又道:“这此回来我是准备接你们去京城久住。先前我与大蒙交战了,还得罪了大蒙的人,我们地处边界一来战事连年,二来我怕大蒙的人追寻而来,乘机报复。”
老母亲说道:“打仗还能咋样,也碍不着我们生活吧。再说了难道还能难为我们老两口?”
可是赫连宏却想到苏尔巴的残婴,凸那日的凶残,万一他们调查而来,就是顺手牵羊也不是赫连宏能承担的。自己现在已经和军方以及修士打上了交道,对于军方,家人还是知道的,可是修士方面就不是二老能理解的了。这些人往往会不择手段。
赫连老父亲看到儿子面有为难,劝说道:“孩子说的也是,你我在这里生活的大半辈子,也该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再说了,我们随时也能回来啊。”
又道:“就这么定了,我去唤他姨一家过来,我们也好聚聚,你也准备一下饭菜。”
不消片刻一桌热腾腾的饭菜端了上来,都是些地道的蒙餐。赫连宏的小姨一家也过来了,还有个十一二岁的大孩子。赫连宏的小姨是嫁在了本村的一户屠夫家,虽然家境一般但是也算温饱有余。
每文还是第一次吃到地道的蒙餐。开始时很不适宜,但是转眼就被蒙餐的原始风味打动的食欲大增。当小姨问起,每文何时出嫁时,每文只是低头不语,一再追问下支支吾吾的答道:“一切全凭宏爷做主,每文能嫁给宏爷这样勇武的人儿,算是三生有幸了。”
赫连宏一家听得都暗自高兴,但是心里有在想,城里的姑娘都是这么开朗?不像我们村里的羞人啊。又想到宏儿怎么就勇武了?
一席蒙餐久久未散,最终赫连宏的小姨看着他姨夫的熊样,拒绝了入京的提议,还是安心的呆在了黄花沟。赫连宏也给她留下了不少钱财。赫连宏的一家则是开始准备返回南口营的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