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喜就坐的一桌立马站起几个人来,手已按在刀柄之上,明显一言不合就要见血的架势。再看那几个想要动手的将士却都是赖副官的手下。这下形势也有点奇妙了,而赖副官其实就是老将军手下的副官,也算是朝中一名得力干将。
再看那赖副官只是看了一眼,也没有出言阻止,但是心细的赫连宏还是看到了他与八皇子的对视一笑。
洪德开不愧是朝中目前混的最开的红人,怒喝一声道:“都咋的了?全羊还没熟透呢?这就要动手了啊。夫人快坐下,想吃肉了着他们就是了,哪有亲自动手的?”
又看向怀抱婢女坐着的天巧道:“这个小婢是夫人最疼爱的,不过大师要是觉得欢喜,送给大师也无妨,不过这个事咱们不急,当着八皇子的面还是军中大师要紧啊。”
天巧嘿嘿的笑着放开了那婢女,天奇岔开话题道:“将军说的也是,我师弟毕竟是个性情中人,刚才要是冲撞了夫人还望见谅,我们二人初到中原有些礼数不周也望将军海涵哪。”
洪德开看在此事也暂时平息,也不好追究什么。其实是没什么好追究的,到目前为止明显是八皇子的主意,两喇嘛与赖副官是帮凶,一干准备动刀子的将士为其助威而已。
众人的目光再次回到中央大桌,八皇子也是个能人,站立起来道:“众军士辛苦,都是为我南朝出大力之人,为了南朝的安定……”
这些场面话赫连宏是最最不喜欢的,同时也心想,要是自己真的中举考中个什么职位,那岂不是要天天如此?
看着他人认真对待八皇子的讲话,赫连宏食之无味,但是忽的目光被另一事所吸引。只见那从天巧怀中站起的女子竟然毫无怒意,与之之前判若两人,反到是双颊桃红分外妖娆,慢步走回碧夫人背后时,还不忘回头看了天巧一眼。那一眼含情脉脉,凸显女子的软弱,着实让人怜惜。天巧则是对着那婢女点头示意,双方你来我往好不火热。
赫连宏看的却是心底拔凉,暗想这是什么妖法?怎么能这么快就魅惑人心?看那婢女明显是身心已被对方掌控,同时赫连宏也暗下决定,一机会定要铲除这两个所谓大师的妖僧。
看完那婢女的表情,赫连宏不由得扫向了在坐的碧夫人。那想到此时的碧夫人正在正眼看向自己,不由得惊了一下。这样被一个人注视着,竟然毫无察觉,这是自己修道疏忽了?还是碧夫人的功力又有精进?
赫连宏示意碧夫人观察那婢女的情形,而碧夫人则是端起桌上的香茶,轻抿一口,然后对着赫连宏暗自摇头。以赫连宏的聪明,定是知道碧夫人在暗示自己不要轻举妄动。赫连宏也借机端茶,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晓得。
八皇子的讲话冗长无趣,但是极尽场面,众人也都洗耳恭听,还要表现出豁然开朗的神态,以配合八皇子讲话的奥义。赫连宏自认为没有这方面的天赋,所以边品香茶边暗地里注视那两个淫僧。
两个淫僧交头接耳,完全没有尊敬八皇子的样子。当赫连宏用足耳力,将玄武噬天运用到极致之时,那两个淫僧的对话声音仿佛是被吸了过来,灌入耳内。其中天奇说道:“师弟你鲁莽了,这个着急不得,虽然洪德开是我们协助八皇子的障碍,那碧夫人也能算个入手点,但是这样毕竟太惹洪德开注意了,以后万万不能……起码是在正式摊牌对立之前不能……”
没想到天巧则是嘿嘿的淫笑道:“这个我是知道的,刚才也就是看看洪德开的城府呗,其实关键啊,我还是在想师傅一直所说的‘玉女霞披’。不是说碧玉身边有一个一直陪她长大的婢女吗?应该也修习了玉女宗的功法吧,刚才可惜来没来得及探测那婢女有没有霞披。不过啊,嘿嘿,我倒是打入了一道‘淫魔劲’的劲气,估计有她好受的了,到时候还不乖乖的道出霞披的秘密?或者说亲自奉上玉女霞披?嘿嘿嘿……”
看着天奇、天巧两个道貌岸然的喇嘛,赫连宏打心底惊出一身冷汗,原来这两个淫僧打的是每文的主意。还好碧夫人爱惜每文,虽说是她的婢女,但更像是玩伴,一般使唤的全是洪德开府上的丫鬟,或者是玉女宗带来的仆人。要不然刚才每文就要遭殃了。
正当赫连宏思绪纷飞之际,就听得八皇子道:“……此地能作为鄙人试练的第一站,我必终生难忘,接下来就让我们边欣赏异域的歌舞边开始今晚的宴会。”
说罢“啪啪”击掌两下,一队来自异域的女子翩翩而来,都是头戴纱巾身无寸缕,双眼细长,睫毛弯曲的西域女子。关键惹人的是这些女子各个都休习了柔身的功夫,身体柔软,韧性十足,舞蹈尽是些出人意料的高难动作,看得众人瞠目结舌,叫好连连。
再看军中众人,无有不是和两位喇嘛的色相同出一辙,可想而知,这帮久战的汉子的确该回家过些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了。再说了这样的异域尤物有谁不想寻他几个回家当妾?
坐在赖副官下首的一位中年文士道:“敢问八皇子这些舞姬来自何方?”
八皇子笑道:“这些都是来自西番国的女子,在当地都接受了不少时日的歌舞训练。具体情况还要问两位大师,这些是大师来朝时一并带来的。”
高个子的喇嘛天奇摆出一副恭敬的态度,谦和道:“回八皇子,这些女子的确是从西番国而来,一出生就被训练成舞姬,也有半路加入的孩童。看那些柔术极佳的大多是出身就要注定做舞姬的,三岁开始练习,七岁就要能做出各种柔术姿态。在骨龄闭合前都要经过考核,不然就淘汰掉。这些女子在年满十二的时候会接受另外一项技艺,一则是练习官场的交际,二则是要懂得如何取悦男子。可以说这些女子一直就是为了那些高官富豪而生存的。”
接着又对那中年文士道:“张城主要是欢喜,可以和皇子求得一个,保你乐不思蜀。再说了张大人到这个土城做官,不是也没带什么家眷嘛,嘿嘿……”
八皇子接着道:“说哪里话,张大人要是看中哪个就知会我下,只要不是我先看中的,一切依你就是。”
又道:“吏部的牛大人也已经年高了,估摸着父皇也要准备着吏部头把交椅的接班人了,我很看好张大人啊。”
这个所谓的张大人听得此话当然是当即逢迎,马屁连连。这个张大人本名张开封,是京官里有数的好色之徒,一直在京城为官,名声虽然不好,但是却和兵部的田大人田宝山是表亲。所以也就无法无天,也不知“害苦”了多少良家女子。
一席晚宴到得亥时末才陆陆结束,张大人也乐得美人归。这个张大人不愧是察言观色的高手,随手指了一位西番国的漂亮女子,八皇子立马就赐予了他,可见他选的不是八皇子看中的货色。在赫连宏看来身材差不多,长相差不多,舞技差不多,年龄差不多……能在各项指标均衡的舞姬中一下选中八皇子没看中的一位,那是难上加难的事。
难怪当张开封做出选择后,八皇子笑着竖起大拇指道:“张大人有眼力,孺子可教也。”
蒙人的马奶酒喝着不怎么辛辣,但是后劲十足,赫连宏虽说也算半个蒙人,但是从小就开始读书,可谓是饮酒甚少。被同桌的仝一童灌了几大碗后整个人也飘飘忽忽起来。虽然修道之人可以用真气快速排出酒气,但第一次喝多的赫连宏却是很享受这种能让人放松的感觉。
慢步推开属于自己的石屋,只见每文一个人坐在桌边无聊的双手把玩着自己的秀发。见得赫连宏归来,立刻跳起,过来为其脱掉军服。
然后端来早已准备好的热水为其擦脸洗手。赫连宏侧脸看着每文的动作,思绪不由得想到宴会上两个喇嘛的对话。要是让这样一个可人儿受到那样伤害,自己又怎么面对?正准备告诉每文要多加防范,每文则是先开口道:“宴会可还精彩?听铁柱说有异族的美女舞姬,好不好看?铁柱偷看了几眼据说涎水都掉下来了。”
又道:“这个地方真是差劲,我寻了好久也没找到个可以沐浴的东西,唯一能洗澡的地方只有夫人住的那处石屋。”
赫连宏心想难道你还准备伺候我沐浴不成?随即到:“晚宴还可以吧,太吵了。对了你要自己注意安全,尤其是八皇子的人。”
每文听得赫连宏还关心自己,当下喜滋滋的道:“我跟着宏爷还能出什么岔子,要还能出事除非是宏爷不要我了。”当下又露出委屈状,惹得赫连宏好不怜惜。
当下岔开话题问道:“铁柱呢?”
每文撒娇道:“就记得你那兄弟,刚才还给我送饭菜,后来就和几个军厨厮混去了。他啊,安逸的很呢。”
赫连宏酒意上涌有些犯困,就准备上床歇息。随口问了句:“你在哪休息?”
每文立告两眼通红,赫连宏这个书呆子根本不知道这样的话语是最伤每文的。
每文哭泣着道:“你还是不肯要我,那让我去哪里?夫人已经把我送于你了,你不要我,那就卖掉我好了,省的烦了你的心……”
说罢就欲跑出石屋。赫连宏被惊了一跳,没想到每文的反应如此激烈,立马快步追上,一把拉住她的臂膀道:“我不是……”
话才说了一半就被两片柔软封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