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湾战争的失败是布达拉美宫分裂南北政权的主要因素之一。
那一次的战争失败以后,军队溃散,自行组织编制,债务重组,建立了独立的司法机构,很明显拉开了南北政府的距离。南方联盟支持白人种族优先,黑人种族永远不得与白人出现在同一处地方,黑人与白人禁止通婚,更加不能生育下一代;北方则宣扬种族平等的思想,允许黑人进入公共场所,允许黑人与白人通婚,其后代也能获得合法公民的身份。
这个就是南北决裂的一个重要因素。
海湾战争的失败还衍生了一个副作用。
军队的经费严重不足,退休的士兵与军官从前线回来就一直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他们没有房子居住,一天三餐难以为继,没有酒精,没有黄油,没有咖啡,没有肉,没有糖,没有烟草。他们的精神受到极大的困扰。
布达拉美宫政府还没分裂之前,曾经许诺过参战的前线士兵,等他们成功从前线回来,就会给他们一笔可观的退休金以及一栋拿来退休的公寓。这种极具诱惑的条件鼓舞着成年男子,他们企图参战,然后就能过上退休的生活。于是他们都参战了,义无反顾地冲上前线,拼个你死我活。他们经历了残酷不已地战争,好不容易活着回来,可是此时的布达拉美宫却因为房地产泡沫过大,导致的金融市场经济危机,席卷了整个国家,使得失业率急速飙升。国家的负债率直接翻了四倍,物价更是膨胀到令人绝望的地步。
退休士兵得不到参战之前的承诺,他们痛恨政府的不守诺言,于是在经济恢复时期之后,开始不断地在街上游行,甚至暴打警察,摧毁商店,掠夺贵得离谱的奢侈品。
肯尼迪总统不断地发表公开声明,认为退休的士兵这是在无理取闹,趁火打劫,故意在国家最危难最危急的时刻游行示威。
此时街上的示威者就分为了两部分,一部分是反对刺杀林肯的凶手;另外一部分是反对肯尼迪总统拒绝履行之前答允过的事情。
两个群体不断地发难,执法的警察难以抵挡不惧死的暴民,最终,肯尼迪总统签署了第48条行政命令,声明不惜一切的代价平息暴乱,甚至出动了军队。
坦克占领了游行示威的街道,对着爱尔兰裔的布达拉美宫人发动了驱赶袭击,新的军队正在厮杀着过去守护这个国家安全的旧部队,现场的指挥官不断地呼吁着开火的指令。
指挥官很清楚,如果没有办法平息这一次的暴乱,总统是不会放过他的。
坦克扫射到每一位退休的士兵的身上,鲜血淋漓,更是碾压着士兵的尸体,越过游行示威的防守线。痛苦的呻吟声不断地传出,子弹横飞,炸弹随时都在爆炸。
现场极度混乱,布达拉美宫残酷地镇压从前线退下的士兵这件事,已经传遍整个拉丁美洲的国家,其中当然包括美国。美国政府强行下了干预命令,要求政府立刻停止镇压,否则将会出面干预。
那一晚,布达拉美宫关闭了所有的通讯设备,关掉了媒体新闻播放的渠道。
没有人知道游行示威的下半夜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街道上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有施工队在清洗街道,热衷于投资房地产的老百姓一如既往地照常上班,没有人再提起那个疯狂的夜晚。一切就好像没有发生过那样,肯尼迪总统一如既往地在电视机里发表着生动的演讲,对于目前楼市的泡沫再度膨胀情况的担忧以及虎视眈眈的邻国带来的威胁。
新闻报纸上纷纷出现了咒骂肯尼迪总统的声音,声称她是和平的破坏者,大熔炉的屠夫以及极度虚伪的政治家。
肯尼迪总统无论是在政治上还是选民的身上都遭遇了极大的压力。
南方联盟更是蠢蠢欲动,企图对这个总统还以颜色。
事关在一个月之前,北方联邦政府接管了南方联盟的好几个城市,是以武力干涉为大前提才会完成的。
肯尼迪总统虽然扩大了联邦政府的势力范围,可是很明显她现在是处理风尖浪口的位置上,她身边的随从保镖莫名其妙多了起来,无论是去拜访美国还是出席古巴的庆祝活动,都携带了一支小型的小军队装置的保镖,肯尼迪总统似乎有某种危机意识,担心有人要刺杀她。当然,布达拉美宫在成立之后所经历的总统里,已经有五个总统遭遇刺杀身亡,其中有六个是刺杀失败,但最后都死于非命的。据说是美洲大陆的某种奇怪的诅咒落在了总统的身上,认为总统是政府的首脑,决定了决策上的一切。
肯尼迪总统更是因为林肯莫名其妙被刺杀而感到忧心忡忡,因此她不得不万事小心。尽管是这样,她仍然坚持到处演讲,巡游着世界各地。
在她看来,在她的任期里统一布达拉美宫的政权是她参选总统时所呐喊的口号,当然她也不记得这个口号是否令人印象深刻,但是这个的确是她的动力。
她渴望看到政权统一的布达拉美宫,只颁布一种法律,只印刷一种固定货币,锁定与美元的汇率,控制出海口,增加港口的控制权。
由于目前楼市与股市的热钱不断地增加,泡沫已经奇迹般膨胀,她很不容易才领导这个国家走出经济危机,以黄金作为牺牲品才拯救回来的国家,她不愿意看到这个国家不断地重复以往的错误。上一次,她动了黄金储备作为救市的举措已经遭到大部分议员的反对,可是大势如此,她也是迫于无奈。如果有更好可以解决经济危机的方法,她一定不会选择让黄金储备外流。她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在泡沫破裂之前使这个泡沫缩小,转移产业是第一个优先考虑的条件,使货币升值,刺激进口,目的就是转移股市与楼市里的大部分热钱,希望暂时平息股市的泡沫,尤其是楼市更是处于疯狂的现象。城镇房子的空置率越来越高,房子已经成为一种投资品,一座大厦里,可能压根就没有几户人家是居住在那里的。
空置率越高,房地产的价格越虚高,就证明危机越严重。
她要做到收支平衡,减少财政赤字,非必要时可能要采取通货通缩的手段,迫使市面上的热钱迅速回到银行的手里,提高利率就是她下一步的行动。可是很奇怪的是,国会议员几乎没有人赞成她提高利率,这样无疑是主动刺破经济上的泡沫。
关于这个话题,在城市中引起很多人的猜测与质疑。
报纸上全是关于这个总统的新闻,辛波斯卡弗不以为然,她皱着眉头,只知道林肯当初为黑人争取合法权利并非完全没有私心,对于他来说,同样有利益在驱动着。但是她不管这些,看利益办事的人可远远不止他一个,在某种程度上,她也是这样的人,不过那已经是以前的事情,她很努力地驱赶与利益相关的事情,可是越是驱赶,就越是反动。
她强忍着手臂带来的剧痛感,向法庭申请了继续审讯的请求。
对于法院来说,每天累积的案件多不胜数,光是开庭的费用就已经很令人头疼,难得有案件主动申请不延期,当然是最好的事情。
于是,她的申请很快就通过了,在有关方面,法庭的治安问题需要自我检讨。
如果连政府律师的安全都得不到保证,司法与立法的保障那就更是无从谈起。
帕特丽夏知道辛波斯卡弗带着伤口上法庭当然很忧心忡忡,可是为了刺激对手,她仍然尽了刻薄的本领,在她还没出庭之前就已经讽刺了一番。
普通法院
其他人很快就到齐了,哈丁·奥斯法官手里拿着文件坐上了自己的位置。
在书记宣告了开庭的宣言之后,哈丁·奥斯对上一次关于检控官在法庭上遇袭的事情表示深感抱歉,并且强调已经惩罚了保安方面的主要负责人,最后还言之凿凿地保证,不会再有类似的情况出现。
书记员:亚伯拉罕·林肯歌剧院被枪击案件现作第一次公开审讯。
哈丁·奥斯:主控官,你可以开始传召证人。
辛波斯卡弗:法官大人,我要求传召负责本案尸检的验尸官出庭作证。
哈丁·奥斯:本席批准。
许仲文很淡定地坐在证人栏里。
辛波斯卡弗:请问你在死者林肯的身上发现了哪些线索?
许仲文:我在死者的后脑勺找到一条很深的弹痕,初步估计是凶手从死者的后脑勺的位置开了一枪,贯穿了整个大脑,由前额穿过。
辛波斯卡弗:要做到整颗子弹穿过,是不是要很近距离射击才能造成?
许仲文:没错。
辛波斯卡弗:你能不能根据子弹的型号去判断是由哪一种类型的枪械所造成的?
许仲文:根据子弹的型号来判断,证实是短三寸的德军专用手枪,间谍专用,杀人于无形,最大的特点是易于收藏,许多杀手都喜欢挑这款类型的枪械作为刺杀的武器。
辛波斯卡弗:谢谢你。法官大人,我暂时没有其他的疑问。
哈丁·奥斯:辩方律师,你可以开始向证人发问。
帕特丽夏从座椅上站起来,很严肃地问着:请问你是否可以判断,在开枪之后射出的第一颗子弹,也是唯一一颗子弹打在死者的身上之后,死者才会死亡?
辛波斯卡弗:反对!法官大人,我反对辩方律师问的问题非常含糊,而且不清不楚。
哈丁·奥斯:反对有效。辩方律师,请你重新组织你的问题。
帕特丽夏很虔诚地鞠躬着:那我重新问一次好了。请问你是否可以肯定,死者是死于头部中枪,而不是存在其他的致死原因?
许仲文:死者头部中枪以后,曾经送到医院进行过短暂的抢救,他的致死原因是在脑部,虽然不是百分百肯定是子弹造成,可是我在死者的身上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伤口。因此我可以判断为,死者是死于枪杀。
帕特丽夏反问了一句:是吗?法官大人,我手里有一份关于林肯的病历表,这一份表格上很明显地记录了林肯在生前有滥用药物的情况,并且在他身上出现了很多危险的副作用,只不过这些副作用是不足以致命的。另外一份就是关于林肯当天的验血报告,报告里指出他在案发当天服用了过量的违禁药物,这些药物会造成血管扩张,大脑细胞受到刺激性伤害。既然验尸官都不敢肯定死者的致死原因究竟是子弹的擦伤带来的后果还是滥用违禁药物所造成的,那么……
许仲文:不!纵使有其他可能存在的因素,但是我在死者的大脑中找到碎裂的头盖骨以及部分脑浆,这种程度的伤害已经足以致命,不需要其他的质疑。
帕特丽夏假装在自言自语:是啊,检控官当然希望把整个案件都塑造成死者是死于枪杀的表面迹象那才是正常现象……
辛波斯卡弗站起来刚要发言,帕特丽夏就抢先结束了审问:法官大人,我暂时没有其他的问题。
哈丁·奥斯:主控官,你可以继续传召证人。
辛波斯卡弗:法官大人,我要求传召路德·斯金出庭作证。
哈丁·奥斯:本席批准。
路德·斯金是一名联邦警察,工作行为十分的尽责,而且表现英勇,多次获得上司的高度赞赏,在执法的时候从来没有违反宪法。在追捕布斯当天,是他带队进行抓捕的,所以传召他出庭作证是最好的选择。
路德·斯金在庭警的陪同下,坐进了证人栏里。
书记员拿着词稿给他,他一如既往地宣誓着:
“本人谨以真诚致誓,所作之证供均为事实以及事实之全部,如果有虚假或者有不真实的成分,本人愿意接受任何形式的法律制裁。”
辛波斯卡弗:请问在案发当天,你在做什么?
路德·斯金:我当天负责追捕歌剧院枪击案的凶手。
辛波斯卡弗:麻烦你简单地描述当天所发生的经过。
路德·斯金:当天我接到总部的呼叫,得知波士顿歌剧院发生了枪击案,当时我恰巧在歌剧院执勤,我看到一个神秘男子慌慌张张,低着头离开了歌剧院,于是我就追了上去,全程跟着他,他走得很快,我喊了他很多次,多次警告他,他都不肯妥协。最后他躲进了一个废弃的谷物仓库。里面的空间很大,要对一个人进行抓捕很困难,因此我们遇到了阻碍,抓捕行动暂时停止。
辛波斯卡弗:接下来你们是如何处理的?
路德·斯金:我向上级汇报,我得到的指示是,无论如何都要抓到开枪的凶手。然后我们就私自决定纵火焚烧谷物仓库,就留下一个出口,等待凶手从里面逃出来,然后我们再伺机逮捕他。
辛波斯卡弗:那么,你们是否抓到了凶手?
路德·斯金:在焚烧谷物仓库的八个小时之后,终于从里面跑出来了一个人,我们立刻把他抓住,并且在他身上搜到了一支短三寸的德军装备,里面已经没有子弹。后来经过化验,证实从该枪械中射出的子弹与死者头颅中找到的子弹是完全吻合的。
辛波斯卡弗:法官大人,我要求传上控方的一号证物与二号证物。
书记员递了一支装在塑料袋里很精致的手枪与一颗已经扭曲变形的子弹给法官,随后书记员还转递了政府化验室的化验报告。报告的内容与控方所陈述的内容一样。
辛波斯卡弗:你当天逮捕的那个犯人,他在不在法庭上,如果在,麻烦你指他出来。
路德·斯金指着布斯:就是他!那天就是他从谷物仓里跑出来,然后被我逮捕了。
辛波斯卡弗:就是他枪杀了林肯……
帕特丽夏:反对!法官大人!我反对控方企图提出结论性的陈述,要知道目前还不是结案陈词的阶段。
哈丁·奥斯:反对有效!
辛波斯卡弗:随后,你们是否对被告的身份背景进行了调查?
路德·斯金:是的。我们从调查中得知,被告是南方联盟的人,曾经多次支持种族隔离政策,并且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支持南方联盟政府的任何决定。但是这个人的身份很神秘,除了基本的政治倾向之外,他的其他信息几乎是一片空白的,除了知道他是南方联盟的拥护者之外,我们对他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只知道他身上携带了枪械,意图杀人。
辛波斯卡弗:如果我用杀手这个身份去定义被告,你是否赞成呢?
帕特丽夏:反对!法官大人,我反对主控官提出引导性问题引导证人作供。
哈丁·奥斯法官:反对有效。
辛波斯卡弗很乖巧地宣告着:法官大人,我暂时没有其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