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在医院的生活太无聊,而且是非常的无聊,辛波斯卡弗白天昏昏欲睡,偶尔会昏睡过去,手里握着一瓶冰凉凉的昏睡红茶,厕所偶尔会传来恶臭不堪的气味,当她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的时候,她想爬起床,可是尝试了很多次以后就失败了,倒在床上继续陷入睡眠的状态。
直到夜晚她才醒过来,可是这个时候所有人都睡着了,唯独她还很精神,根本不可能再度入睡。白天睡多了,也不好,晚上睡不着,很容易有副作用。如果她在自己的公寓里,怕是可以玩出更多的花样,可是这里是医院,有很严格的噪音管制,还限制出入,汽水自动贩卖机限制多多,很多汽水根本不允许对受了伤的病人开放,她觉得嘴巴很苦闷,想喝酒,但是目前还是禁酒令时期,喝酒几乎就是一种奢望,不允许喝酒,可是喝其他的饮料总可以了吧?尽管她非常反感酒吧里调制的那些类似鸡尾酒的饮料,所谓的类似鸡尾酒饮料其实就是去掉酒精,重新调制的饮料。小孩子或许会很喜欢,可是对于一个成年人来说,没有酒精是无法度过寂寞的夜晚。
因此她想要去尝试,可是没有酒精又真的会很难受,突然之间,她想到了一个很神奇的地方,那个就是布林在保护林肯期间静悄悄溜去的那个地下酒吧,一个保镖宁愿冒着被开除,负上法律追究所承担的风险都要跑去喝酒,看来这个地下酒吧的酒精浓度一定很令人满意。那天诺曼接手调查该案件的时候,去过那个地下酒吧,他还把地址给记了下来。她跑到楼下的电话亭打电话给诺曼,向他索要地下酒吧的地址。
诺曼身为联邦警察的执法先锋,当然不能允许任何人去非法的酒吧,尽管对方还是一名高级的刑事检控官员,起初他是不同意的,还认为对方这种行为途径是可耻的,明知道国家在这个时期是禁止喝酒,甚至是酗酒,可是对方不顾一切地向他索要酒精,甚至是获取的途径。他是出了名的铁石心肠,可是她也是出了名的软硬兼施的性格,在她委屈巴巴的攻势下,他也只好屈服。
她打完电话就趁着医院的守备薄弱,静悄悄地溜了出去,穿着病人的衣服,先回自己的家里,换了一身衣服,然后再去的酒吧。
如果说,免费的快餐店挤满了好几个月都没有吃过东西的流浪汉,那个场面谁都能想象;可是酒吧里挤满了好几个月没有喝酒的男人与女人,一下子就使酒吧爆满,并且变得水泄不通,这个场面可就难以想象了。
辛波斯卡弗混进了人堆里,吵杂的音乐,欢笑与咒骂不停的声音不断涌进她的耳朵里。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喝什么,她闭着眼睛随便点了几杯鸡尾酒。
三杯“玛格丽特”、“两杯血腥玛丽”以及四杯“日落”
她喝酒喝得很开心,与几个犹太人聊了很久,关于以色列在国际事务中所处于的地位日益变得紧张起来,她对此表示深感忧虑,并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尽管这些想法听起来有些天马行空,但听起来很励志。她与几个犹太人有着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越聊越投入,她都差点忘记自己原来的身份与角色了。到了后半夜,几名犹太人终于感觉到疲累,于是她们就分开了。
她一个人喝着闷酒,她再次要了一杯“玛格丽特”,此时的调酒师实在是不忍心这样下去,告诫她,今晚她已经喝了太多,不适合再喝下去。对此,她还觉得很纳闷,打开门做生意,不外乎都是为了赚钱,怎么会不让客人喝酒呢?调酒师很委婉地拒绝了她的点酒要求,并且再次强调,她喝得太多,不应该再喝下去。
最后没有办法,她只好要了一杯水,一杯冰水。
酒吧差不多到了打烊的时间,此时,她发现了身旁还有一个女人在喝酒,她稍微看清楚了一点,惊讶地发现,这个女人恰巧就是索马里亚。
她看上去严重多了,嘴里全是酒精的气味,而且看上去还是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
辛波斯卡弗心里想着,她自己本身还在怀疑索马里亚是否与林肯的死有关联,现在对方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她觉得要试探对方,可是她必须要用一种既不会让对方反感,也能成功套取消息的方法。她想起林肯回忆录里提及到的内容,假装不经意间提起:每次喝酒总会想起林肯,一想起林肯就会很容易联想到他处理过的案件。
索马里亚把酒精往自己嘴里灌送:是的,这个家伙总是很让人想念,但是他身上又没有很明显的特点,这种感觉就真的很奇怪。
辛波斯卡弗假装漫不经心地描述着:我有翻查过他处理过的案件,我记得他处理过一宗联邦警察开枪打死普通市民的案件……她故意停顿了一会,没有接着往下说,目的就是让对方如实招来。
索马里亚果然上当:哦,你说的那个案件,那个案件本来是你做检控的,可是你后来有其他的案件要跟进,所以你就把那个案件转交给了他。刘易斯那个案件吧,我记得。可是相隔的时间好像也不算很久吧?你怎么会不记得呢?
辛波斯卡弗假装无辜地说着:我年纪大了嘛,有时候记性很不好,所以才会这样。你如果还记得那个案件,你透露一些细节给我听听,我尝试一下,看能不能记起来。
索马里亚不以为然地说着:那宗案件其实由头到尾都是一个悲剧,只不过那个联邦警察的态度太过于恶劣,所以才会被制裁……
辛波斯卡弗已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她不想听这些,她不禁打断着索马里亚的发言:我想知道的是,当时的你,是否支持林肯继续控告那个联邦警察呢?站在检控官的立场来看。
索马里亚愣了愣,凝望着辛波斯卡弗,眼珠子一眨,假装不在乎地说着:支持?你问我支不支持?我当然支持,他可是当选检控官,我怎么能不支持检控官呢?
辛波斯卡弗问了一句:那如果说连任呢?
索马里亚很激动地喊着:连任也要按照基本法啊……对吧?慢着,检控官又不属于选举的法律体系,不可能存在连任的问题。
辛波斯卡弗不禁笑了笑,她自己都被这种傻里傻气的问题给逗笑了。不过她的笑仅仅只是掩饰她内心的慌乱,因为根据林肯的回忆录所撰写的内容所示,索马里亚是不支持他继续控告联邦警察为黑人争取合法地位,她还曾经警告过他,强行为黑人辩护,为其争取不应该获得的合法权益是会遭遇灾难般的毁灭。这就表明,她是不支持林肯的每一项决定,包括关于起诉联邦警察之内。但是她刚刚回答的是,绝对支持林肯的决定,这一点就显得十分的自相矛盾。她不想在这个悲伤的时刻去质疑索马里亚,可是她再也控制不在自己的胡思乱想。
差不多接近酒吧关门的那一刻,她离开了地下酒吧,走在马路上,突然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方向那样,她手机没电了,也没有手表,虽然她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但是她知道已经开始天亮了。
她很熟练地进入了林肯的小公寓里,鼓起勇气翻开了他的回忆录,继续阅读里面的内容。
从这一刻开始,她开始进入林肯的世界。
我受伤以后,也不是变得无人问津,可是我心里的状况变得很复杂,我刻意把自己隐藏在世人的眼前,我静悄悄地为逃到外面去,可是我很快就发现自己无路可走。不过很快,我就产生了一个念头,躲在北方边界线的一个小木屋里,那是我去年贷款购买的产业,由于价格上还不算很昂贵,我很简单就拿下了小木屋。
小木屋的存在价值很简单,当我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问题的时候,我就会躲在小木屋里。这一次也不例外,可是我现在的心里状况想得最多的就是,我是否应该继续为黑人起诉呢?做这件事除了站在正义的角度里之外,貌似也没有更多的意义。全世界都与这个种族为敌,我如果非要趁这一趟浑水,是不是显得我不太识时务?索马里亚明面上的威胁是不是一种预兆呢?我想了很久,没有明确的答案,就在我感到万般迷惘的时候,突然有人敲响了小木屋的门。
这下子我彻底惊慌了,小木屋是我最神秘的居住地,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包括我最要好的朋友也不知道,但是现在居然有人在敲门?
我打开门一看,整个人都傻眼了,敲门的人竟然是索马里亚。
她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呢?
我还没来得及问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擅自闯了进来,嘴里骂骂咧咧:你还在受伤呢,怎么不在医院里观察呢?医生说了,你还要继续用药。你不能这么任性,你又不是小孩子,别动不动就删字离开医院,我刚刚还在担心你是不是被那个枪手给干掉了呢!
我分不清楚她这是关心还是辱骂,我只能问她:你为什么会找到这边?我可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小木屋的地址。
她翻着白眼,一副看我很不爽的样子:你是律师对吧?我是事务律师是吧?我最开始的工作就是为你准备合同上的事情,你贷款购买小木屋的法律文件是我准备的;你找银行贷款也是我为你准备的法律文件。合同上的每一条条款都是我看过的,上面的地址写得那么清楚,我会不知道吗?
我彻底被她打败了,我差点忘记她是我助手的事情,这么说,在她面前,我已经丝毫没有私隐可言。我问她:你来找我该不会只是为了让我回去医院那么简单吧?
她思考了一会,爽快地说着:当然不,我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找你商量。
我给她倒了一杯水,问着:说吧,有什么事情。
她接过水杯,但没有立刻喝下去,而是很兴奋地说着:我觉得你可以考虑参选参议员,联邦政府已经正式公布参选的消息。只要你是律师以及精英阶层的人士都可以参选,我觉得这是一个好机会,你或许应该尝试。
她要问这个问题,我就要问清楚一个立场问题。
我慢悠悠地问着:参选议员是一件好事,但问题是,布达拉美宫现在是分为南北政权,你让我参选南方联盟的参议员还是北方联邦的参议员呢?
她好奇地问着:你现在代表哪个政府起诉联邦警察呢?
我回答着:北方。
她继续问:哪个政府对黑人最友好?
我回答着:北方。
她展露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那就对了啊!肯定是北方联邦政府的参议员。南方的势力虽然很大,可是他们不支持种族平等,更是本着白人至上的优良传统的思想执行制度。这种政府机构早晚会把自己玩死。布达拉美宫统一南北政府是早晚的事情,你现在开始参选参议员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我企图搪塞过去:可是我要处理联邦警察开枪打死黑人的案件,我担心没有多余的时间处理参选的事情。
她不以为然地说着:参选是参选,打官司是打官司,独立的。
我暂时同意了她的建议,尽管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始。
第二天,我正式填了参议员参选的申请表,并且发表了感想,对南北分裂的政权发表一篇将近三万字的论文,这些都是参选要用到的文件。
关于感想方面,其实我是一头雾水的,找了个娱乐记者帮忙写,对方写了什么我既没有看,也没有审核。我最看重的那一部分就是关于南北政府分裂的建议与看法。我给出的议案是,当前为黑人争取合法地位才是北方联邦政府要落实的事情,一旦得到这种种族的支持,北方就很容易取缔南方联盟的势力范围,从而使得分裂的局面更快一步地统一。
该议案在提交上去以后,我得到了与资深议员约翰的会面的机会。
他看上去老实巴交,但实质是一个十分老练的议员,他对目前的趋势了如指掌,也有着更加雄心壮志的宏愿。不过他要听的不是自己的发言,而是看我的行动。
他不断地问我:如果要为黑人争取合法地位是你当选参议员的前提条件,你会怎么做?
我一口气说了出来:我会竭尽所能,使用法律的力量为他们谋取合法地位,但是在此之前,我得必须完美地处理其他的事情,如果我赢得了这一次的检控,我相信会是进步神速的预兆。
朱迪斯突然出现了,她拖着疲倦的身躯,走路比其他人看上去要慢了半截那样。
“如果你想加入我们,你就得证明给我们看,你的存在价值在哪个位置。统一南北政权就是你作为参议员的首要条件。当然,前提是使用法律的力量,在我们这个世界,立法与司法是可以决定是非黑白的。”
故事开始了。
出现了更为诱惑的条件,促使我更为认真地去对待这个案件。
可是受害者的家属却无法镇定下来,他们表现得很悲伤,很担心我的安全,担心案件还没开始审讯就已经有人因为这件事遇害。
我遇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已经在病房里等候着我,我假装很痛苦,当然,我当时的手臂是缠着绷带的,鲜血淋漓,肉眼可见的血迹就已经足以说明我在肉体上承受的痛苦。
他们不停地向我道歉,医生与护士也在向我道歉,可是到了最后,辛波斯卡弗也跑来向我道歉,他们每一个人的道歉我都能承受,唯独是她,我无法承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受害者家属犹豫不决地向我提起案件不能拖延太久的观点,我下意识地想到,的确,如果案件拖延太久,就会导致朱迪斯怀疑我的工作能力。可以参选参议员是一个机会,是一个可以脱离各种制度约束的难得机会,我当然不会轻易放弃这种机会。
于是,我假装自己很疲累:放心吧,我过两天就会重新出院,案件将会再次得到审讯。
他们被我感动了,我心里不是没有难过,在他们面前演戏是最令我不安的。他们好像无助的家庭那样,对法律一无所知,对政治的潜规则更是毫无概念。
只能说,我要战斗的目的已经与当初可能不太一样。
在某个深夜里,我只能把自己锁在房间里,胆颤心惊地把这个过程记录下来,这个是秘密,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没有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也没有人知道要战胜困难的背后隐藏着哪些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