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不断变动,时光荏苒,五载光阴转眼间。
狗儿已经长到了十四岁的年纪,这个年纪如同是一个小半大的小伙,而彐儿随着年龄的增长,越发的出落大方,仿佛出水芙蓉,亭亭玉立,成为一个远近闻名的美人儿。
彐儿的美,让她的身边有了许许多多的追求者,最使两人感到措手不及的,是在这些追求者中有一个叫豫冉的少年,凭着豫家财大气粗,以及盘根错节的人脉,几乎无所不为。
狗儿家和彐儿家都是普通的小户人家,家境也就比一些仅够吃饱穿的家庭稍微富裕一点,至于人脉更是无从谈起,因此像他们这种小户人家,根本不敢去得罪豫家,也得罪不起。
“狗儿,你长大了想干什么?”
溪水边狗儿和彐儿并排坐于一块石头上,身后是青草漫野,彐儿侧过头看向身边的狗儿,笑着问。
听到彐儿的话,让狗儿一愣,随后他想到老爹曾经在一次醉酒后,对他说过一句差不多同样内容的话,他至今记得,老爹在说那句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副很是惆怅的模样。
狗儿爹说,他们宗家历代单传,一直是历代祖宗的遗憾,如今也是成了他心中的遗憾,希望到了狗儿这一代可以开枝散叶,当时狗儿还小,并不明白开枝散叶是什么。
后来随着年龄的逐渐增长,狗儿才总算搞明白,原来他此生,最重要的任务不是要把书读的有多好,而是传宗接代,延续子孙的进程。
因为在狗儿爹的心里,似乎读书并不是最重要,正所谓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因此他对狗儿的要求就是能读下去就读,读不下去就算。
天无绝人之路,再不济,学一门手艺,也能养活一家子人,就像他自己,当一个小木匠,一家子的生活不是也很好过,虽然比上不足,可比下有余。
所以,狗儿爹要把这最重要的任务,全部寄托在了狗儿身上,他寄希望于狗儿,能让这片天地间,不仅要永恒的存在属于他们宗家的子嗣,还要让他们宗家的子嗣在这个小镇里占据一部分,这只是一个小目标,而更大目标就是要让宗家的子嗣传遍整个王朝。
这是一个既光荣又艰巨的使命,随着狗儿逐渐长大,对于这一使命含义越来深刻的理解,他就越是倍感压力山大,不过既然彐儿也问出同样一个问题,狗儿下意识地低头看向彐儿的屁股。
因为狗儿听他娘说过,女人的屁股决定了生儿生女,至于其中有什么讲究,狗儿还不是很清楚,但此刻他就觉得彐儿屁股很美,将来一定生儿子。
“眼睛往哪里看?我在问你话呢。”
狗儿那炙热的目光,尤其是他此刻所看部位,立刻让彐儿浑身燥热,羞愤难当,直接是一把揪起狗儿的耳朵,面色通红地嗔叱。
“哎呦呦......,快放手,痛,痛!”
狗儿也没想到,他不过是看了几眼屁股,居然会惹的彐儿如此升起,一边痛的赶紧喊放手,一边含着泪解释,只是他不解释还好,越解释越乱。
“彐儿,你你,你别误会,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屁.股,没有其他想法。”
“怎么,你还想有其他想法?”
“我......不敢。”
看着彐儿像是要吃人的目光,狗儿脖子猛地一缩,浑身都哆嗦,心想这时候还是闭嘴比较安全。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还是我娘说得对,男人就是欠打的主,对待男人就必须严厉!”
彐儿想起她娘亲的教诲,再看到狗儿垂眉耷耳,只是一个劲安抚耳朵,一副连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心里一乐,忍不住咯咯地娇笑出声,却浑然不知,正有人因为垂涎她的美色,高兴不起来。
十六岁年纪的豫冉,正和几个与他年纪相仿,衣着华丽的狐朋狗友,坐于一间青楼的厢包内喝着花酒,眼前是莺歌燕舞,一个个的身边则有罗裙薄纱,妖媚露骨的青楼女子,热情相陪伴。
可就在几人喝到兴起时,身体明显偏胖的豫冉,却忽然放下手中的酒杯,愁眉不展,长吁短叹起来。
豫冉的举动,让所有人一愣,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歌舞也戈然而止。
几乎在所有的人都安静下来,思索其中的原因之际,一个叫江夏生的少年,显然要了解豫冉的心思,当即目光扫过所有在场的人,脸上露出得意,嘿嘿一笑,看着豫冉说道:“想必豫公子,是思念起你的彐儿妹妹来了吧。”
豫冉被说中心思,忍不住长叹道:“唉,自打第一眼看到那小美人,本公子的心里面就像是被猫抓耗子挠一样,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总是惦记我的彐儿妹妹,唉,你们都来帮我想想,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尽快抱得美人归?本公子必有重赏。”
“这还不简单?把人直接抢到府中,凭借豫家的财气和关系,谁还敢到豫府要人?那时候,花前月下,豫公子想要做些什么,就做些什么。”有人笑着开口。
“迂腐,豫公子是这种人?豫公子不光是要人,还要彐儿姑娘的心,要彐儿姑娘心甘情愿的跟随豫公子。”江夏生眉毛一挑,朝着说话的人冷冷一句。
“不错,本公子真是此意,苦恼啊。”豫冉点了点头,一副茶饭不思,牵肠挂肚的模样。
“这就有些为难了,我听说那小美人儿,和一个叫狗儿的人来往密切,关系亲热。”
“哼,这事儿,本公子早有耳闻。”豫冉听到有人提及狗儿的名字,当即面色阴沉。
“我倒是想起一个主意,豫公子不如先将你的彐儿妹妹给......嘿嘿!”
江夏生向豫冉做了一个极其猥琐的动作后,又接着说道:“正所谓日久生情,感情的事,可以慢慢的培养嘛!或许彐儿姑娘早就有意与豫公子,只是女孩家脸皮薄不好明说。”
“此话怎讲?”豫冉顿时精神一振,目光炯炯地看着江夏生。
“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天下女人哪个不爱慕虚荣?更何况豫公子还是生活于我们镇子第一富贵之家,这好比是一朝嫁入豪门成凤凰,有多少女子欲求而不得。”
“此话当真?”
江夏生嘿嘿一笑,手指着周围一个个罗裙单薄,妖媚露骨的青楼女子,问道:“你们来和豫公子说。”
豫冉听到江夏生的话,又看到周围那些妩媚露骨的青楼女子,叽叽喳喳的笑说,以及投射过来一道道炙热而又肯定的眼神,不禁的神情荡漾,心中的阴霾更是一扫而空,拍了拍江夏生的肩膀呵呵大笑道:“此美事若成,本公子一定重赏你。”
“我们走!”
豫冉似乎有些等不及了,大袖一甩,直接起身离开。
“这就走?”
还在怀抱着一个罗裙不整的青楼女子的几人,虽然有些依依不舍,但不得不放开怀抱,随着豫冉一起离开。
雷声震动,乌云吐着电蛇,笼罩整个镇子上空,大风卷起落叶,漫天飞扬。
人们望着漆黑如墨的天空,目中带着一股敬畏。
天,要下雨了。
大夫背起药箱,一边摇头叹息,一边趁着还没有下雨之前,步履匆匆地走出了四合院。
狗儿爹神色颓废地坐在廊檐下,任凭电闪雷鸣,任凭风卷落叶,全都无动于衷,他自顾着抱着头,使劲地揪头发,黯然落泪。
六神无主的狗儿娘,如同是从身上被人活生生的割走一块肉,痛的她浑身哆嗦,苍白的脸上,泪如倾盆。
“老天爷呀,我的狗儿到底犯了什么大错,没什么要这么心狠,为什么要对我的狗儿下如此毒手?”
狗儿还在昏迷中,狗儿娘不敢出声,她害怕自己的一声抽泣会吵到她的狗儿,可她还是轻轻的抽泣起来,她是真的在努力控制自己,但还是忍不住了。
他们本就是老实巴交的人家,斗不过豫家,也不敢与豫家去斗。
悲切与无助,就像是天空中如墨的乌云,压抑着整个四合院的上空,狠狠的压在狗儿爹和狗儿娘的心头上,压的他们胸口发疼,发胀,喘不出气来。
四合院内死气沉沉,天空上风雷交加。
“娘,娘,天怎么这么黑,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娘!”
忽然从屋内传出狗儿的叫喊声,落到夫妇两人耳中,如同是一道晴空霹雳,让夫妇两人一阵寒颤,狗儿娘再也憋不住了,立刻掩面嚎啕起来,狗儿爹整个人就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几十岁。
“对了,彐儿,救彐儿,我得去救彐儿!”
狗儿跌跌撞撞,连滚带爬从屋内摸出来,两眼睛蒙着一层白布,隐隐的还有血水渗出。
“狗儿-!”
狗儿娘哀嚎着一把抱住儿子,整个身体抖成了筛子。
闪电好似劈裂天空,闷雷声震的大地颤抖,呼啸的狂风,带着滂沱大雨,瞬间就肆虐全镇。
“娘,没事,儿子死不了,儿子现在必须去救彐儿,要不然彐儿就.....不行,我要去救彐儿!”
狗儿挣扎着离开亲娘,可他才刚跨出一步,便是一个踉跄,就咚的一声摔入滂沱的雨水中,急的他一边哭,一边骂自己,一边猛拍地面,拍的水花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