昝老板送皇甫文秀回家,在车上说话,并不避讳司机。皇甫文秀一开始还以为,说话会不方便呢,可是看看昝老板,也是什么话都说,好像司机并不存在似的。
其实,皇甫文秀并不清楚,像昝老板这种私人企业家,找的司机,一般都是经过多方考察的。给的工资也很高,司机不仅仅是开车的,有时候还身兼保镖的职能。
可以说,司机知道老板的大部分秘密,但是也能做到守口如瓶。也只有经过了这些考验,这些司机才能保留下来。所以,昝老板在车上说话毫不顾忌,也就顺理成章了。只是皇甫文秀不懂得这些规矩,不知道人家这些行情。
皇甫文秀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跟绅士说自己的事情,但是绅士自己倒说开了。“你的事情,其实也没有多么难。只是我现在这笔贷款还没有搞定,如果搞定的话,你的事情,就不是一个什么问题。”
皇甫文秀不知道昝老板的贷款,跟自己的存款有什么关联,就趁机问道,“我的事情跟你的贷款也有关系?有什么关系呢?我也是刚刚入行的,对这些事情不大清楚,你别笑话我啊。”
绅士的手就又放到了文秀的腿上,这一次跟以往不同,好像位置又稍微靠上了一些,到了俗称大腿的地方。一个男人的手,放在这个位置,是很有点暧昧的。
皇甫文秀自己也是有感觉的,有一种说不出的东西在那个地方涌动,好像是有一个小型的加热器在工作,使得那个部位成了全身的热源。
皇甫文秀有一种灼烧的感觉,她很想大叫一声,但是她咬咬牙,前面几次绅士的手,也曾经放在她的腿上,只不过是放在靠近膝盖的地方。
现在也是放在腿上,只是现在离膝盖远了,离大腿根近了。这两个地方的敏感度是不一样的。不过呢,有了前几次的铺垫,皇甫文秀的心理承受能力,倒是有了提高。
绅士的手尽管是放在了大腿上,但是毕竟是隔了好几层衣服的,俗话说隔靴挠痒,以前古人的靴子也许是布做的,应该跟现在穿了衣服的效果差不多。
只是皇甫文秀,以前基本上没有这种体验,与其说是生理上的敏感,倒不如说是心理上的敏感。不过,在这个时候,这个场合,皇甫文秀觉得没有必要,去把这个事情挑明,本来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你一挑明,反而就成了大事了。
不仅仅是成了大事,而且很有可能是坏了皇甫文秀自己的大事情。因为已经说到了皇甫文秀的事情。
绅士又重重地摁了一下皇甫文秀的大腿,然后就拿开了,说道,“当然有关系了。刚才不是说了吗?如果贷款能搞成的话,银行是要求我们一下子全部办了贷款手续的。”
“也就是说,这些贷款全部都是我的了。我有支配权。可是银行非得叫我把这些贷款,全部放到他的账户上。所以,这些本来所有权使用权已经归我的贷款,还在银行的帐上趴着。”
“银行方面也有理由,他要监督我这贷款的用途。我们搞企业的也不傻,如果是傻瓜的话,还能当得了企业家?我们也会想各种办法,把这些贷款转出去,然后才能自由支配。”
“当然,也不容易,银行的人也不是吃白饭的,这就要斗智斗勇了。不过,我们毕竟是搞企业的,企业是我个人的,能把这些贷款转出去,我就能取得更多的经济效益。”
“银行那些人呢,毕竟是给银行干活,即便是把这贷款看住了,他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我是志在必得,他们是尽力而为。这里面就有差别了。”
“反正这么说吧,只要贷款手续办了,不管用什么方法,最后我总能把贷款全部转出去。即便是没有用出去,也是在我的控制之下,我想干什么就拿来干什么。”
“当然,这些贷款我也不会随随便便地用,更不会把这些贷款给挥霍掉,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办不成企业了。”
皇甫文秀还是没有听出来,绅士说的这些跟她的任务有什么关联?但是她又不方便直接了当地问,只是说,“你们办企业也真的不容易,各个方面都牵制你们,约束你们。幸好,你们是一群优秀的人物,有丰富的经验。银行也斗不过你们。”
绅士说,“其实,人的智力都差不多,就要看谁的力度大。我们是没有退路,必须要这样做。银行的人,是人家要求他这样做,最后做不到,也就那样了。”
皇甫文秀在暗黑中点点头,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觉得从你身上,我能学到很多的东西。我得拜你为师。”
绅士哈哈大笑起来,“你还是一个小孩子,千万不能跟着我们学。我们搞企业的,一个个都是吃喝嫖赌五毒俱全,你跟着我学,还不学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坏人?”
皇甫文秀也笑了,“也不是吧?我看有很多的企业家,穿西装打领带,社会地位都很高啊,有的还是人大代表,政协委员,很受人们的尊敬。”
绅士说,“人家那些企业家,都是一些大名鼎鼎的企业家,人家的身家人家身世,岂是我们这些乡镇企业家所能比的?”
“也许人家一开始,也是我们这样的规模的,但是现在人家做得大了,换一句话说,人家成功了。人家就成为了成功的企业家了。”
“成则为王败则寇,这是一个普遍的真理。只要你成功了,你以前做的什么坏事,就是笑谈了,人们都可以原谅了。其实呢,那一个企业家没有做过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情呢?”
“人家做得早的,法律还不是很健全,人家就能乱中取胜,就能打擦边球。现在的法律越来越健全了,像我们这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企业,就很难干了。”
皇甫文秀说,“说是这样说,可是你的企业,不是照样经营得红红火火吗?”
绅士说,“有什么办法?好不容易弄了这么一个摊场,全部家当都投进去了,不干能行吗?必须得干。没有退路啊。哪里像你们,好像进了保险箱,不一定能发了大财,但是起码有一口饭吃。也不用操我们这么多的心。”
皇甫文秀说,“其实大家都一样。我们挣钱少不说,受苦受累照样也不少。就为了人家这一口饭吃,也得做多少难啊?”
“像我们这样的没有什么背景,有时从农村出来的,一切都得自己奋斗。要不是这样,也不会求人求到昝老板这里啊。”
说到自己的难处,说到自己的情况,不知不觉间,皇甫文秀动了真情。是啊,如果不是求人家,她会去歌厅陪老板的客人,唱歌跳舞吗?
唱歌跳舞本来是一件惬意的事情,可是如果把它们当成任务去完成,还有什么乐趣?如果不是要求人,人家的手放到你的大腿上,你会毫不犹豫地去把它拿掉。可是现在有求于人,尽管心里一肚子的不高兴,也得忍着。
绅士也听出来了,皇甫文秀说的是真话,就说,“你这个求人,跟我们的求人,可是天上地下啊。你一说这个事情,我就没有打回票啊。是一口就答应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