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犯罪现场干净,白念过来带了尸体,就回去做解剖了。海子过来把房间的角角落落都拍的仔仔细细,生害怕错过什么。
苏初寅又找老师傅仔细的询问了一遍,除了法师,所有的僧人都在斋院内。
沈爵好看的眉毛都皱在了一起。这案子,真的是够诡异的。
首先,寺庙没有安装监控,再加上今日游客又很多,所以,嫌疑人的范围很大,而且,也不方便一个个的询问。
其二,案发现场特别干净,海子把每一个角落都搜了一遍,几乎看不嫌疑人留下来的痕迹。再加上是密室谋杀,单一个密室,就够他们头疼的了。
其三,嫌疑人的作案手段不能确定。白念简单的做过查看,福慧肯定不是外伤导致的死亡,至于是不是自然的病死,或者还是中了什么奇怪的毒,目前这都没法确定。
案子,还没开始,就面临着绝境。
他们刚到警察局门口的时候,就看到有人堵在了警察局的门口。
一辆越野车横着停在大门口,里面门卫正和那人交涉着什么。看到沈爵和苏初寅就在后面,其中的一个门卫小跑着过来,说了情况。
福慧死之后,普寿寺的负责人就打了电话,通知了家属。只是,没想到,还没等他们回来,家属就已经在这儿闹上了。
一个中年男人,挺着一个大肚子,脖子上手上也是挂着佛珠,只是,他的佛珠与庙里的那些不同,他的佛珠看上去油润滑亮,一看就是高价的东西。
“进去说吧!”
苏初寅刚说完话,冷不防那人伸手就是一拳。即便他反应够快,但脸上很是狠狠的被撞了一下。
“你们怎么打人呢!”
沈爵冲过来,狠狠的把那人推了一把。那人看着身体强壮,但是,沈爵的力气也不小,他被推得后退了好几步,然后摔坐在地上。
在车里下来一个中年女人,四十来岁,烫着一头小卷,嘴上的口红让整个嘴大的好像能把人吃了似的。
沈爵只顾着前面的人,后面的女人虽然踩着高跟鞋,但是气势并不比前面的男人弱。她扑过去就扯着沈爵的头发,疼的沈爵眼泪差点儿就掉了下来。
苏初寅想控制住这个体重远远超过他的女人,但是,他明显的是小看了女人打架的能力。只看到警察局的大门口,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贵公子拉着一个中年肥胖女人,中年肥胖女人的手薅着另一个年轻男子的头发,年轻的男子手拉脚踢着另一个要随时扑上来的像一个球一样的男人。
其他警察冲过来,撕扯了半天,才把两个人撕开。沈爵的脸上被胖女人的指甲抠出了五道血印子,头发也被扯掉了好几缕,里面衬衫的扣子也被扯掉了几个。
苏初寅也没好到哪儿去。他的鼻子被女人撞的鲜血直冒,最主要的是,女人那高跟鞋如锥子般的鞋后跟好几次都盯在了他的脚上,他即便是站着,都能感觉到鞋里已经黏黏糊糊的了。
警察局没有医生,白念只能放下手中的活,先给他们处理伤口。
看到苏初寅的脚,她抬头看了一下。比起沈爵自从过来之后,就把那两口子祖宗八代问候了个遍,他几乎是一言不发。刚才他帮沈爵处理脸上的伤口,他也没有提醒她先过来帮他处理脚上的伤口。
白念拿着夹子再给他消毒,他除了衣服和发型凌乱,脸上竟然和平日里也没有什么区别。
“卧槽!你这么严重的伤,你怎么不早说呢!你是哑巴吗?”
苏初寅的袜子早已经被血浸透了。左脚的脚指头上端有两个血窟窿,现在,血还是不停的往出冒。
“我给你简单包扎一下,你一会儿去医院检查一下。你这骨头很可能被踩碎了,万一里面有骨头碎片,如果不及时取出来,伤口会发炎的!”
他点了点头。
平日整齐的头发凌乱的洒在前额,看上去竟让他看着没有了平日里那种温和并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
“走,老子给你报仇去,要是不虐到这两个老王八蛋叫爸爸,我就跟着他们姓!”
沈爵正准备往出冲,手腕却被苏初寅扣住了。
“我脚不方便,一会儿你扶着我!”
“你让白念找一个小助理扶你!”
但是,苏初寅好像并没有听到他的话,手依旧扣在他的手腕上。
处理完伤口,白念给他找了一双一次性的拖鞋。他穿着拖鞋,放开搭在沈爵手腕上的手,自己一瘸一拐的就往外走。
沈爵赶紧跑了过去,在他手还没碰到门前,自己率先替他拉开了门。
“不是让我扶你吗?走吧!”
沈爵过去,直接把他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
“我是需要你扶,不是需要你拖着。”
窦厚之前喝醉,沈爵也扶过。他一直觉得自己这样扶人是没有问题的。
“别给我没事找事,不然我怎么扶?是不是你手搭在我的手腕上。”
“我不是慈禧!”
“我呸!你不是慈禧,我难道是李莲英。”
苏初寅竟然难得得笑了出来。
另个加起来有四百斤的中年男女坐在审讯室里,他们的手被拷在了桌子上。
“你知道我是谁吗?快点儿叫你们领导过来,不然我告你们!你们警察就这么欺负人!”
关进来半个小时了,中年女人一直在撒泼。
“就这泼妇,老子要不是不打女人,不然早进去把他的那嘴给缝上了!”
沈爵在监控室拍着桌子。
“这人什么来历?”
“好像是今天死者的家属,但是,这女人一直吵吵闹闹,也没听见具体是什么样的家人关系。”
“我进去会会这泼妇!”
“别去!她现在还正在亢奋期,进去也就是吵来吵去的,问不出什么来。先等她冷静了下来,再进去!”
“我咽不下这口气!”
沈爵说的咬牙切齿!
“咽不下你还想怎么样?再进去和她打一架?”
沈爵等了苏初寅一眼,他最烦的就是他这幅云淡风轻的模样。
“那我们现在做什么?”
“你们今天不是去查其他死者的信息了吗?我们先研究研究其他人的信息。”
沈爵虽然隔着监控的玻璃忿忿不平的看了一眼里面的那两口子,但最终还是听了苏初寅的话,跟着出去了。
“那我给大家说一下我们今天调回来的资料。”
窦太后咳嗽了一下,清了一下嗓音。
“按时间来说!1995年的普寿寺案子,你们今天也走访了寺庙里的情况,我就不具体说了。这个虚云法师俗名叫刘启明,1933年出生的,1949年为了温饱出家的,家里的近亲都已经去世了。在世的是他妹妹的孙子辈的,但是,对他这个人是基本没什么印象的!所以说,他除了寺院里的人际关系,没有其他的社会关系。
2003年的太虚俗家名叫苏梅,生于1960年,1982年岁出家,出家之前结过婚,但是,由于不会生育,丈夫婆婆对她极其不好,而且,还经常家暴她,所以,她就出家了。来了寺院之后,就和他前夫那边彻底的断了。她娘家这边,父母已经去世了,距离近一点儿的只有一个弟弟,但是,除了年节,他弟弟会来看她,平日里,她们几乎是不来往的。所以,她的社会关系也很简单,不存在仇杀。而且,她也没有财产,也不可能存在为财杀人。至于情杀,那也不太可能!听其他姑子说,她这个人从来都不接近男香客的。
2009年印空俗家名叫柳强,生于1940年,1966年出家,出家的原因是身体从小体弱多病,他就被寄养在寺院里。结果,环境的潜移默化,爱上了佛法,顺便就出家了。从小生长在寺院,家里虽然不错,但是,奈何人不喜欢钱权,所以除了生病导致的死亡,情杀,仇杀,为财杀人都不可能!
2013年的明空俗名叫杨二河,1930年出生,1949年出家,出家之前做过监狱,听邻居说,好像是因为非法侵占国家财产。具体就是偷了合作社的牛饲料。而且,这人在入了佛门之后,依旧是个花和尚,抽烟,喝酒,打架闹事,对,还有调戏过女香客!当然这只是年轻的时候,后来就听说越来越沉稳。在浮屠寺,做的是武僧。他这人,虽然是犯过错,但是,那其实放现在,也不是什么大事。所以说,社会环境其实也挺简单的。但是,在寺庙里,听说平日里督促弟子练功特别严格,所以,也不排除徒弟们可能会对他有怨恨。所以,仇杀不排除。情杀那也不可能,虽然有调戏过女香客,但那隔得时间太长了,而且只那一次,后来就再也没有过。至于钱,他没钱,不存在为了钱。
2015年的弘缘俗名叫陈宝国,1954年的出生,1982年出家,2005年到普寿寺,女朋友病死,为情所控出家。社会关系简单,没钱,也没结仇,是一个情种,也没滥情的可能!
2016年向亮俗家名叫陈桥,生于1925年,1939年出家,至于她是从哪儿来的,我们就不知道了。当时的信息太久了,差不到。但是,听说是一个老好人,几乎不可能有仇人。有点儿私房钱,但是死后众人公用了。”
窦厚拿起了桌子上的水,喝了一口,润了一下嗓子,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