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初寅快速的分配任务,重案组的人领了任务就都走了,会议室就只剩下沈爵和他。
“你都让他们干了,我们两做什么?”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3月17号,农历二月初八!”
沈爵说完,才意识到了苏初寅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今天也有人要死?”
“从2015年起,每年与佛祖有关的日子都有人死,今天正好是佛祖出家日!”
“等等,我看一下!你看1995年2月初8,普寿寺死的是太虚法师,俗家名刘启明,2015年2月初8普寿寺死的是弘缘法师,俗名陈宝国。凶手的犯案是很有规律的,从以往的死者来看,他2月初8作案的地点是普寿寺,2月15是在小峨眉,4月初8在金园宝刹,12月初8在浮屠寺。”
说完,他就穿衣服。
“赶紧走,我们这就去普寿寺,说不定我们还能在凶案发生之前阻止他!”
“不大可能!我们虽然知道他的作案地点,但是,他犯案了这么多年,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让人抓住呢!”
苏初寅嘴上说着不可能,但是,人已经站起来,往外走了。
沈爵的车开的飞快。他隐隐的有点儿兴奋。他喜欢追逐凶手的那种快感。
普寿寺在庆安的最东边,这庙之前就是一个小庙,后来政府保护古文物,就把它进行了修葺和保护。这几年,许是人心越来越沉重,很多人想要借助神灵让自己平静下来,所以,庆安的庙也是越盖越好,庙好了,游客多了,经济收入增加,这样不知道是良性循环,还是恶性循环,最终结果就是庙越办越好,很多地方,寺院的收入在地方收入中占了很大的比重。
到了大门口,看到大门口排队的长龙,沈爵皱了一下眉。
“这人也人太多了!”
两个人买了票,就站在队伍里,一直等,一直等,过了大约有一个小时,他么才过了检票口。
“这么多的人,我们怎么能判断哪个是凶手呢?”
“凶手性别虽不能肯定,但是,他肯定是熟悉普寿寺,再加上他轮流在这四个寺庙里作案,而且日期都是与佛祖有关,我觉得他应该是忠实的信徒。很有可能,他平日里就经常来这些寺庙,所以,凶手很可能和的这些死者有过接触。”
“要真的信徒,他可是在佛祖的眼皮子底下杀人呀!这不是犯了杀戒吗?我虽然对佛教了解不多,但是,我记得我之前看过少林寺的电影,和尚戒的不是有杀生,女色之类的吗?我怎么觉得这不像是信徒能干出来的事情呢!”
“如果不是信徒,为什么要选择这样日子呢?”
沈爵也没有再反驳什么。究竟事情是怎么回事,只有等案子真相大白那天,他们才能清楚。
寺庙占地面积很大,他们是从东门进来的,一进大门,里面就是墨绿的池水,水里面到处都是放生的各种不同型号,不同种类的乌龟,泥鳅和锦鲤。
因为寺庙不杀生,锦鲤已经长得有两尺长,最大的,几乎有一米。池子边有很多小孩子,他们把手里的面包,方便面扔进池子,那些鱼熙熙攘攘的涌了过去,张着血盆大口,一口吞下面包。
“你说这放生池的鱼和乌龟最后哪去了?不可能就一会不管,让他们一直这么长下去吧?”
苏初寅已经习惯了他的喋喋不休。他知道,他并不是在问自己。
“你说,这鱼会不会最后还是被和尚们吃了?你看好多和尚真的好胖呀!单吃素菜,怎么可能长这么胖呢?”
“你可以去问一下!”
苏初寅回了他一句。
“那还是算了,我怕被打。”
沈爵虽然嘴上在胡说八道,但是,他的脚步一点儿都没有放慢。
“去内院!”
苏初寅看了看表,拉了一下他的胳膊。
“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很可能就会有凶杀案了。按照之前的案子,凶手犯案的地点一般都在寺院的内院,我们现在过去,说不定还能碰个正着呢!”
“凶手犯案的日子确实在今天,但是,今天24小时呢?你觉得你能守得住吗?那也不能让他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杀人。要不这样,我们把所有的和尚都集中在一起。这样,他就没机会了。”
“那我们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我觉得即便惊了,他也会继续犯案的!你想想之前所有的死者,凶手对这四个日期,几乎是有强迫症一样。”
“那行,我们先去内院找管理人员,让他直接帮忙,看能不能召集院内的僧人。”
刚到内院,就有一个小和尚匆匆的跑出来,因为跑的太快了,他直接撞到了沈爵身上。
沈爵一把拉住他的肩膀。
“怎么?是死人了吗?”
小和尚惊呆了,他满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年轻的男人。
“你们是什么人?”
“我问你,内院是不是死人了?”
小和尚呆呆的摇了摇头。
“那你跑什么呀?”
“今天的香客很多,中午要给香客门提供素斋,后勤那边人手紧张,所以,让我们这些快过去帮忙!”
沈爵尴尬的放开了小和尚的衣领。然后帮他整了整自己刚刚拽的凌乱的僧袍。
“那你能告诉我们,你们这里的主事在哪儿吗?”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沈爵把证件递给他,他看了一下,然后又抬起头看着他再三确认。苏初寅把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小和尚只看了一眼,就对着他点了点头。
“苏警官,方丈现在正在讲经呢!你们要找他,可以去正殿去!十点多他会休息!”
说完,小和尚就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这小和尚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和证件不像吗?”
苏初寅点了点头。
“哎,我说你什么意思呀!我在警队也算是一等一的帅!”
苏初寅突然回头,沈爵差点儿撞在他身上。
沈爵被他一本正经的看的脸都有点儿发烫。
“你看什么呀!”
他虚张声势。
“佛祖面前,别说瞎话!”
说完,苏初寅也没理他什么反应,就继续往里走。
沈爵脸都被气绿了。
内院很大,他们走了很久,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看到。正当他们趴在一个挂着值日表的牌子前拍照的时候,突然从里面出来了一个上了年纪的僧人。
“施主,这里是僧人的内院,不允许拍照,也不允许进来!”
老和尚只有一条胳膊,白色的眉毛很长,可能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修理过,看着有点儿杂乱。
沈爵想开口,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这是寺院,称呼先生肯定不行,称呼和尚,好像有点儿骂人,他之前看电视好像记得和尚好像可以被称呼方丈。
“方丈!”
老和尚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摇了摇头。
“称呼我为师傅就可以了!”
“师傅,我们是警察,想找你了解一点儿事情,可以吗?”
沈爵直接拿出了自己的证件,递给了老和尚。
“进来吧!”
他们走到内室。
房间里很宽敞,木头的桌子都有点儿发黑了,除了桌子上放着一个烧水的电水壶,整个房间里再也没有其他的任何摆设。
“这是我们每天分配任务的地方,所以,比较简陋。招待不周,请施主谅解!”
老和尚用一只胳膊帮他们在黑色的瓷碗里到了一碗水。
“不碍事的!”
苏初音接过了水,放在了自己的身前。
“师傅,你来寺院多久了?”
“三十多年了!我是1989年那会出家的!”
“那你就一直都在这个寺里吗?”
“嗯!”
“那你记不记得1995年的时候,也是2月初8这个日子,虚云法师圆寂了。”
“怎么?都那么久的事情了?你们警察怎么突然想起查这个?”
“我们不方便透露!”
“是我冒昧了!1995年的那件事我记得的。那个时候,普寿寺很小,就七八个人,香火也没现在这么旺,所以,我对虚云的那件事印象挺深刻的。”
“那你能不能回忆一下,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记得那应该是下午的时候,大约就是五六点钟。那天也是香客比较多,所以,我们大家都忙着接待香客。但是,因为他是主持,很多香客还是想和他聊聊的,执事就差了人去叫他。但是,去叫的人回来说门是里面反锁的,叫了几声也没有人应答,他就从门缝里往里面看,就看到虚云一动不动的坐在床上。他又喊了好几声都没反应,他就返回去叫大家了。”
“后来,我们把门撬开了,进去虚云就圆寂了。但是,当时房间里好像被翻过,柜子里的衣服更是翻的到处都是,再加上他的脸上好像也有一些伤痕,所以,我们当时就报警了。”
“那那个房间现在还在吗?”
“没有了,拆了!”
“那你们当时注意到有什么人进来吗?”
“没有!当时要忙着接待人,内院几乎是没有人。”
“那你们当时有没有丢失什么东西?”
“当时警察也说可能是入室抢劫。但是,我们这儿是僧院,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师傅,我冒昧问一句!当时你们寺里肯定也有香油钱,你们平日里怎么处理那些钱?是存银行吗?”
“自然是不会。那会儿我们几乎是一年也就下山一两次,把钱存银行肯定是不方便。寺院里的钱,都是放在正殿的。主持每天都会去那里登记,登记完了,就继续放在那儿,并不拿回来。如果寺院有什么需要开支的地方,就直接去那里取。”
“那你们的香油钱有什么变化吗?”
“没有!出事之后,警察查过,账本和钱能对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