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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七章 往事如昨

2019-05-14发布 2523字

其实,陈夏荷不知道司马鑫的去向,而司马鑫却知道陈夏荷的基本情况。因为司马鑫是有意识地隐姓埋名,要与过去决裂。

而陈夏荷可以说是春风得意,节节高升。她的情况在百度里都可以查得到。她是公司的一名中层干部,虽然不能说是什么领导,但是在公司的网站也是可以查得到的。

所以,司马鑫是大致知道陈夏荷的情况的。当然,具体的情况她并不了解。后来看到公司的网页,又知道那个创作中心,已经不知所终。

这个也正常,以司马鑫的了解,她知道在国外,有私人创办的创作中心。在国内办创作中心的,就只有政府出面建立的了。

所以,在国内,陈夏荷建立的创作中心,只能是昙花一现。因为没有政府的背景,只是一个企业在那里支撑。企业是要挣钱的,短时期内赔钱还能够容忍,而要长时间地烧钱,企业是承受不了的。

可是,她又发现公司的网站,竟然又有了一个文学的板块。这个她就有点惊讶了,不知道企业是怎样想的。废了创作中心,创立文学版块,两者烧钱的程度不是一样的吗?

后来,司马鑫咨询了一些网上的坛主,才知道,现在的文学概念,跟原来已经不太一样了。比如说,网上流行的网络文学,网络小说,跟人们原来教科书中的文学小说,是有区别的。

究竟人们还叫不叫它是文学、是小说,反正在市场上有人愿意看到它们。不仅仅是愿意看,还愿意为此而付钱。这个就很重要了。也很关键了。

只要有人付钱,不管你别的人怎么看它,也不管别的人,承不承认它的文学地位,反正它就在那边蓬勃发展,只管低下头数钱。

司马鑫作为一个作家,虽然对文学对小说死了心,但是这个,只能是在口头说说而已。真的到了某种时候,那个曾经的文学,还是会死灰复燃的。

所以一度,她也经常到那个网站的文学版块,去看看,一看之下,却发现原来人家别有洞天。那是她在老人家做保姆的那段时期。

那段时期,现在她却不由得时不时地怀念起来了。除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以外,在老人那里还是相当地惬意的。每天的工作就是买菜做饭,收拾家。

那个工作量对于司马鑫而言,只是小菜一碟。老人那里有免费的电脑,可以供她上网,她可以在网上恣意地冲浪。也正是那段时期,她看到了陈夏荷主持的文学版块。

那个板块里面发表的小说,其实对于现在她的工作,也是有很大的帮助的。那里面的小说,超乎她的想象。虽然说文笔有所欠缺,但是所描写的内容,却大大地超出了她的承受能力。

她不敢想象,这样的小说,能不能在传统的文学期刊上刊发?能不能在出版社出书?要是叫她发表看法的话,她会毫不犹豫地,把它们归类到淫秽小说里面的。

不过,这个对她的人生,却有着某种启蒙的意义。使她知道了,原来还有这么一大群人,过着这么样的生活,对两性生活是这么样的态度。

这个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她见到了主任,能一见如故。主任给她的所谓的治疗,她能那么快地就接受了。现在看起来,这些所谓的彩虹文学彩虹小说,还真的是一种客观的需要。

有需要才有市场,这也是司马鑫从事了这一行以后的心得。每天前来她这里咨询诊疗的顾客,虽然不能说盈门,但是起码可以说是络绎不绝。

这里面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有各种各样的现象。她在跟主任学习的时候,自己也有了一些接触,有了一些了解。但是,那毕竟是隔了一层。

现在自己开办了诊疗所,这一个个的案例,都是要自己去面对的,要自己去解决的。虽然老师每周都会来,但是老师只看书面的案例,很少直接面对患者。

不然的话,那么多的患者,都会集中在老师来的那一天来光顾。实际上,老师说每周都回来,也只是说说而已。刚开始的时候,确确实实是这么做的。

可是越到后来,随着司马鑫自己,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老师就变成了半个月来一次,再后来又变成了一个月来一次。

业务忙了,司马鑫也就顾不上陈夏荷了。不过,对于陈夏荷,她是心怀感恩的,迟早她都是要加倍奉还的。当初她是那样离开了司马鑫,那么到了现在,她要再见到陈夏荷的时候,不敢说是衣锦还乡吧,起码是要混得有模有样。

她现在混得有模有样了吗?她自己不敢这样说。虽然对于自己的抉择,她没有什么后悔的,她的职业,社会上也没有给她更多的歧视。

但是她自己在内心深处,对这个职业,还是有不同的看法的。最起码来说,她到现在都不敢自己印名片,不敢把自己的姓名、自己的职业,公开印到名片上。

既然自己都不敢公开面向社会,那么她又怎敢以这样的名头,去见自己的恩人呢?司马鑫这样想着,忽然有了一种直觉,既然自己在这个城市并没有什么熟人,那么自己以前接触过的这个城市里的人中间,也没有了什么印象,那么这个人,会不会是跟陈夏荷有某种关系的人呢?

司马鑫豁然开朗,看起来这个人跟自己是有缘的。尽管这个人自己没有说什么,也没有暗示过什么,但是自己的直觉,是不会错的。

这个顾客,自己一定是在那里见到过的。从逻辑出发,既然不是出版社里的人,那么就一定是在陈夏荷的家里,见过的人。

既然这个人,在陈夏荷的家里见过,那么这个人最大的可能,就是陈夏荷的丈夫。想到这里,司马鑫不禁打了一个寒噤。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她仔细地回忆了那天晚上的情况。她住在陈夏荷的家里。她知道司马鑫,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没有回家了。作为她那个年龄段的女人,那么长的时间,不跟老公在一起,现在她才知道了意味着什么。

那天晚上,她并没有面对面地见到过陈夏荷的老公。陈夏荷也没有给她做过介绍。当时她凭直觉感到陈夏荷跟老公的的夫妻关系并不和睦。

可是,那天晚上,她把陈夏荷赶到她自己的卧室以后,她也听到了不该听到的声音。那种声音虽然是压抑着的,但同时也是伴有野性的呼喊的。

后来她在吃早餐时,看到过那个男人。尽管没有印象,但是从逻辑上来说,那天晚上见到的男人,就应该是现在她遇到的这个顾客。

当然,从可能性上来说,这个人极大可能是陈夏荷的老公。但是,也有另外一种可能,这个男人是陈夏荷的情人。从事了这个行业以后,司马鑫再回忆那个晚上的事情,就有了更加宽阔的视野了。

起码有一点可以断定,陈夏荷在那一段时间里,正面临着事业跟家庭的矛盾。而毫无疑问地,最后她选择了事业。因此,作为陈夏荷的男人也好,情人也好,那天晚上隐隐约约见到的男人,肯定也是一个不幸的男人。

现在这个不幸的男人,来到了她的诊疗所,向她求治。作为医师,她对患者只能一视同仁。但是,作为跟陈夏荷有着复杂关系的她来说,她因为欠着陈夏荷的人情,凡是跟陈夏荷有关系的人,她都得重点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