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为了积攒实力,小达摩在众多罗煞门仆役中选择青壮年训练武艺。虽然没有公开,但很多人已经看出武林中势必马上又会出现一个强盛的豪门!
闲下来,小达摩会陪着义母出外散步。四下相邻百姓对这母子都极其的爱戴,走到哪都不少人来打招呼!
龙首山风光秀丽,虽然住了两年也还逛不厌。单晴瑶经历了十几年的情伤,虽然始终没有善果,可心中爱人的儿子给了她极大的安慰!看着孩子长大成人,更加肖似乃父,这个做娘的心里别提多满足了!不过天下间父母对孩子最大的期待,无非就是成家立业,缺一难称完全……
“洪潇,你师父还好吗?他收你为徒,苦心教导多年。若是有时间不妨请他来罗煞门一趟,娘早就想见他一面好好向他道谢了!”
小达摩搀着她边走边笑道:“娘,我师父好着呐!本来我也早就说过请他来罗煞门住的,可师父说他平日会接触很多武林同道,担心会泄露了我身份!”
单晴瑶点点头叹道:“哎!你师父为你考虑的很周详!洪潇,能拜到这样的师父可是你的福分!你一定要用心学艺,千万别辜负了师父的恩情啊!”
“娘,您放心!谁对我好我心里都知道。对我好的人,我也一定会对他好的……”
单晴瑶轻轻看了他一眼,缓缓笑问:“对你好的人,你就都会对人家好吗……?”
“当然啊……!”
单晴瑶笑笑,看着他问:“那若仙芝,陆月,她们都对你那么好!而你,又打算怎么回报她们呢……?”
小达摩呆了下,不禁脸现尴尬,呐呐半天道:“那个……,她们对我好,我知道啊!姨娘虽说把敦煌城内给了我,可我早就想好了,等哪天陆月出嫁了,敦煌城内就是她的嫁妆!至于若仙芝,反正我总不会亏待她就是了……”
单晴瑶瞥了他一眼道:“臭小子,跟娘装傻!你明知她俩心里是怎么想的,说这些不是废话么……?”
小达摩心里大为尴尬,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才好!可单晴瑶显然没打算让他缓过神又道:“洪潇,按娘的意思,若仙芝为人温柔贤淑,确实是个做媳妇的好选择!不过你也知道,汪姐姐当然希望你和陆月好!其实说到底,我们心里最疼的还是你!只要是你喜欢的,选谁我们都没意见。而且我和汪姐姐也早有默契,两个都是好姑娘!陆月精明能干,若仙芝善解人意,一内一外,倒也不是不行啊……”
小达摩皱眉嗫嚅道:“你们这是急的什么啊?我现在哪有心情想这些……?”
单晴瑶看了他一眼,沉吟半晌缓缓问:“洪潇,跟娘说句实话。你心里,是不是还忘不了……?”
小达摩身子一颤,缓缓垂头!半晌,轻轻叹了口气道:“娘,我是忘不了绝云神尼!可我知道,现在除了给她报仇,我已经不可能为她做任何事了!我知道您和姨娘是为我担心,可这种事不是强求能行的。我想你们给我点时间,而且就算哪天要谈到这事,我觉得也该去问问师父的意思……”
单晴瑶点点头道:“这也没错!成亲是大事,必定该问一下你师父才行!不过洪潇,你可是莫家独子,传承香火的责任可万万不能轻忽!你娘千辛万苦生下你,绝不会愿意看到你绝后啊!”
“娘,我知道了……”
沉吟片刻,小达摩缓缓又道:“娘,有件事我想跟您商量一下……”
单晴瑶点头笑笑道:“你说!”
小达摩微微沉吟道:“娘,我想了很久,觉得现在这么藏来藏去,恐怕终究不是办法。而且这江湖风云无常,什么事都可能随时发生。我想及早表明身份或许会有一定风险,但如果能及时联络到我爹生前旧友,说不定反而对我有利!”
单晴瑶听了一惊,忙道:“洪潇,你可千万别乱来!万一你身份泄露,对头一定不会放过你的。况且你爹还顶着造反大罪,朝廷必然不会容下你的……”
小达摩缓缓点头截口道:“娘,您听我说完……。我当然不会四处跑去跟人说我是叶洪明的儿子,我只是想联络一些可靠的故人。就算只是追查一些我爹过去的事情,也比我自己这么没头苍蝇乱撞的好吧!而且……”
听说北地王夫妻竟然想把大女儿南异雪许配给小达摩,单晴瑶也不仅咋舌!但转念想这毕竟也算情理之中,毕竟小达摩文武全才,品貌俱佳,可以说世间罕有!而且洛天静雪人品,相貌也都堪称罕见,加之出身名门,天下间足以匹配的恐怕还真不多!不过他俩既然是亲姐弟,这件事自然不可能。而这件事既然已经发生,也必须尽快解决。
想想,单晴瑶也不禁为难:“伯伯说的也在理,万一南异雪对你用情太深,还真是要及早了断才行!但公开你们的身世也未免太冒险,难道就没别的法子了?”
小达摩摇头苦笑道:“娘,公开身世不仅仅是为了避免我和姐姐之间的尴尬,更是为了尽快扩展势力,为我爹娘报仇。而且,我的意思是先不必空开江湖,只先去探探我爹生前熟人故友的心意。等时机成熟,再说不迟!毕竟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人家听了也得时间消化。我这样也是怕万一他日有什么突发事情,可别被打个措手不及……”
单晴瑶皱眉沉思良久,看着儿子担心道:“洪潇,这实在太危险了!你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
“娘,办法有很多,但这是最好的!我已经权衡了很久,决定这么做不是一时冲动!况且……”
当下,小达摩把在苗疆遇到了木剑叟的事说了。当然,关于南异雪自然是免了……
听完,单晴瑶轻轻摸了摸眼泪苦叹道:“哎!陆皓那孩子从小活泼好动,几乎没一刻能安静的。他居然一个人在龙首山将近二十年,实在是难为他了……”
小达摩缓缓点头道:“是啊娘!不只四师兄,当年我爹既然事先对他有过安排,那大师兄,五师兄,还有六师兄就都有可能在我爹的安排之中。要找他们必定很困难,也就只能让他们来找我。我想过了,要办这件事,恐怕还得先从八大门派开始!”
单晴瑶呆了下,点点头道:“娘明白了!八大门派与你爹大都有很深的交情,像我爹,还有终难幻然道长,崆峒云燕道长等。他们势必都是可以信任的!”
小达摩点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先把事情知会各大掌门,首先各大派势力雄厚,与我爹交情匪浅,各位掌门又都是明理忠义之人!让他们知道,对我只会更有利!”
单晴瑶想了想问:“那,你是想让娘上峨眉……?”
小达摩点头道:“按说我该亲自上各大门派拜访!但一来我这事情多,实在是走不开。二来我贸然前往,仅凭我一面之词恐怕也难取信于人!娘是峨眉中人,没人比您更适合了。只是要让娘奔波劳碌,我……”
单晴瑶微笑摇头道:“傻孩子!为了你,娘还会怕辛苦么?你说的倒也是,这事确实该让有必要知道的人心里有数……!好,娘这就动身上峨眉。哎!也是时候该回去看看了……”
小达摩点头道:“娘,您不妨明天就动身,我会让人把一切都准备妥当。而且您一个人我是怎么也不会放心的,护送您的卫队也一定要精心挑选……”
单晴瑶微笑点点头,心不由似乎已经回到了峨眉,再次想起了那片心上人曾经糟蹋过的田地……
次日一早,小达摩让人准备好了一切上路的用品,又派了五十名庄上好手护送。还暗中让楚奉之派了二十名高手沿途保护,并且让梦仙芝同行。一方面方便照顾娘,另一方面也想自己能清静一下!
单晴瑶这一趟去是要联络八大门派,保守估计没有一年时间也妥不了。小达摩本还想能安心下来,谁成想没几天鹜妓居然来了。原来毕落见梦仙芝和单晴瑶走了以后,虽然她并不反对外甥享齐人之福,可始终也担心毕竟梦仙芝和外甥相处更多,因此想让徒弟来多和他接触一下。
小达摩怎么会不明白姨娘的心思?可他也只能装着不知道。鹜妓也知道师父的一片苦心,心里极为高兴!只不过她自小跟着毕落学习经商和武功,过的也是大小姐事事有人伺候的生活!让她去学梦仙芝一样,给小达摩照顾日常,实在是真的做不来。
熬粥能熬漏了锅,叠个被子还不如铺平了看着顺眼!小达摩也只能无奈苦笑,心想这大小姐日后如果嫁了人,可真是有女婿受的了……
说起来,小达摩学武功比当年乃父倒是顺利了很多。初出江湖就遇到了闲云浪人那样的名师,后来又先后得到了气绝武学的一半。加上他本身天赋极高,又没有父亲内功不纯的问题,武功的进步非常快!但从学到幽冥武学之后,他就发现自己体内产生了奇怪的伤情,而如今再学到邪云武学这种感觉更加明显!当时他就想到这恐怕是内功反噬的内伤,现在则更加明显。虽然小达摩还不太明白,可也想到也许是自己修炼几种武功产生了互相克制。但目前自己明显已经无力阻止伤情恶化,而且还无法停止修炼。这该怎么办?难道自己就这么等死吗?要不要向师父求救?可自己瞒着他练了这些武功,该怎么解释……?
或许天下武功都是越强越显出效果,说不定等自己内功足够深厚了,一切也就迎刃而解了……
忽然一天,小达摩正在练功,庄丁来报说有人求见,而来人自称姓叶!小达摩转念一想,便知道一定是地罗煞和木剑叟来了,当即让庄丁请他们进来!
不久,外面进来四人,正是木剑叟和黄建父女三人。
一见坐在一边的毕落,木剑叟忍不住泪流满面,噗通跪倒哽咽道:“姑姑,您还认得陆皓吗……?”
毕落不由一愣,看了眼小达摩,再看看面前跪着的三十多岁男子。半晌认出来不由全身一震,揉揉眼惊道:“陆皓?真的是你……?”
木剑叟哽咽着点点头道:“是我!姑姑,是陆皓回来了……”
毕落瞬间已泪湿双颊,连忙扶起他上下大量哭道:“陆皓!真的是陆皓……!老四啊!你怎么才回来?快二十年了,你……你到哪去了啊……?”
小达摩走过来微笑道:“姨娘,四哥才来,让他们先坐,有话可以慢慢说啊……”
毕落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对!对!老四快坐,快二十年了,你可得好好跟姑姑说说发生了什么都……”
小达摩微笑道:“姨娘,别光顾说自己话,这还有人呢……”
“嗯……?这三位……”
“姨娘,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地罗煞赤龙师傅,这两位便是他的小姐!三位,这位便是在下姨娘毕落,想必黄师傅是听说过的……”
两人都是成名武林数十年的人物,彼此虽未见过,但也都是闻名已久!当下互相客气一番,毕落又忍不住问:“老四,这些年你到底去哪了?当年你……”
没等她问完,赤疤已先走到小达摩面前对着他问:“你为什么不辞而别……?”
见她这样,诸人都不禁一愣!尤其是鹜妓,不由大加注意上了小达摩的态度。
赤龙微皱眉头斥道:“小二郎,你干什么?一点规矩都没有,快回来……”
赤疤根本不理父亲,双眼里又是幽怨,又是悲苦!小达摩极为尴尬,面上微微一笑道:“如果我有心不辞而别,当初就不会认你们。而你们今天找上门来,我也不会见!只是当日敦煌传来消息,有事要我尽快赶回来,所以才没来得及去通知一声!”
红女游绫见状忙过来拉住妹妹笑道:“公子勿怪!当日你一走就没再回来,我们担心,可又不敢随便去找你。后来才知道你已经离开了苗疆,此次也是四哥担心的不得了,所以我们才会冒昧来访。”
小达摩微笑道:“黄姐姐客气了!你们是我四哥的朋友,自然就是我的朋友。只不过我的处境随时会有些不便,失礼之处还请原谅!”
“哪里?哪里……?”
客气两声,红女游绫硬把妹妹拉回去坐下。木剑叟看着毕落,将近二十年了,她也已不再是当年那风情万种,艳色无边的美妇人了。毕竟已经是年近六旬,皱纹,白发都是不可避免要出现的。感慨着岁月无情,木剑叟轻轻叹了口气,简略讲述了近二十年的经历……
毕落的眼泪短线珍珠一样的掉下来,始终就没停!鹜妓听了木剑叟的际遇也不禁伤感,想起叶洪明的先知神迹,也不禁更加神往……
“师父,事情都过去了。如今白四哥平安回来,该高兴才对啊……”
毕落边擦眼泪边点头道:“是!是!该高兴,高兴……!哎!看着你们几个打小长大,这么多年,发生了那么多事,我这心里……”
轻轻叹了口气,木剑叟又看向小达摩问:“小师弟,洪姑姑呢?既然你已经人她为母,按道理我也该拜见的!”
小达摩微笑摇头道:“不巧!我娘离开峨眉二十年,心里也是想家,现在恐怕都快到了!大家自己人,也不用那么多繁文缛节。反正早晚能见到就是了……”
木剑叟点点头,沉吟片刻缓缓道:“小师弟,你这新都护府搞这么大,可千万得小心,别太惹人注意了!”
小达摩淡淡一笑道:“别人要注意我又怎么拦得住?毕竟我不可能永远这么藏着掖着,该做的,时候到了就不该错过……”
诸人一呆,小达摩也不等他们问,当下又道:“以我看,反正各位也没有固定的落脚地方。罗煞门既然够大,又是自己地方,不如就都搬过来,也方便彼此照应……”
本来木剑叟这次重返中原就是为了小达摩,而地罗煞诸人则是跟他一路。现在双方相认,诸人住进罗煞门也是自然!
毕落看看木剑叟,又看看小达摩,轻轻叹了口气道:“想当年,你们五个都还是孩子!你啊!武功是学的最快的,可也是最淘气的!香儿当年就说过,你是他徒弟中能继承他武功最多的。可除了武功,你真是对他别的一点忙也帮不上。现在算起来你也是快四十岁的人了,你们都长大了,姑姑我是真老啦……!”
木剑叟轻轻摇头道:“不,姑姑!您还和以前一样的光彩照人,我一进门就认出您了,一点都没变呢……!”
毕落苦笑摇头道:“哎!哪能不变啊!你看,当年咱们谁知道洪潇会留在这世上?可现在他都也已经老大人了,老我是不怕,只要能看着你们一个个都好好的,我就知足了!”
小达摩摇头道:“姨娘,我可还指望着您长命百岁呢!您可不能就这么知足啊!”
毕落瞥了他一眼道:“那你赶紧娶个媳妇给我生个孙子,一高兴说不准我还真就多活几年了……”
小达摩脸上不禁一红,诸人都看向他,只是神色各不相同!
闲谈良久,,小达摩让人准备饭菜。吃完后,赤龙径自带着两个女儿去接同门。而毕落年纪日长,午觉成了日常需要!也是有鹜妓在,庄子里的琐事也不用毕落再那么辛苦了!
就剩下小达摩和木剑叟,两人对坐在院子里对弈聊天!“小师弟,刚才有姑姑在我不便多说,你和那姑娘……?”
小达摩浑身微微一颤,缓缓问:“她怎么了……?”
木剑叟叹了口气道:“你离开苗疆十几天后,她就把花船卖了,遣散了丫鬟和随从,独自一个人去找过你。可客栈的人说你走了,看得出她很伤心!后来她也离开了苗疆,我急着找你就没顾上她。现在她孤身一个女子在路上,也真是让人不能不担心啊……!”
小达摩凝视着棋局,淡淡道:“缘聚缘散!我俩不过萍水相逢,彼此互无干系。她如今大病痊愈,脱离风尘算是明智的选择!念在相识一场,祝福她平安就是了,别的又岂是用我去考虑的……!四哥,小心喽……!”
木剑叟呆了下,看向棋局自己已经是必败无疑!当下轻轻叹了口气道:“哎!当年我跟随师父,武功学的或许还成,可他老人家别的本事我真是一点都没学到。要是三哥……”相起白如名,木剑叟不禁一阵伤感!
小达摩看看他,缓缓问:“四哥!你觉得白如名为人如何……?”
木剑叟没想到他有此一问,沉吟半晌道:“说实话!到现在我都想不明白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师父早饭我肯定是死也不信!可老三虽说自小为人迂腐,但从来没做过半点对不起别人的事。平时师父交代他的事,他是宁可说干了嘴,轻易也绝不会动手!可他居然会……,我实在是……”
小达摩缓缓点头问:“那启明远呢……?”
想了想,木剑叟缓缓道:“老二这个人很难琢磨!刚开始听到消息时我真是……,从当年说,大哥为人忠厚老实,一副硬骨头,可对人都很和气!老三……,我就是这样,除了武功对什么都没兴趣!老五当时才十三四岁,而且打小胆子小,非有人陪着都睡不了觉。至于老六,师父收他为徒到最后也就一年多,后来让他回家探亲,以后就再没见过。而且当年他才几岁而已!只有老二……,我们一块拜师,一块长大,十多年我始终觉得不懂他!兄弟几个里他向来话最少,我们平时出去玩他也不去!仔细想起来,我现在突然觉得真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
小达摩沉吟片刻,缓缓道:“你和他十多年同门之义,自小一同长大,但现在你却感觉不知道给对他说什么!可见,这个人实在不简单!如果说白如名,凭我多年来的了解,或许可以猜测当年的事他有什么苦衷!但启明远,我只能说,也许他比任何人都想我爹死……”
木剑叟皱眉道:“你说的也太严重了!也许他是一时利欲熏心,也许他也是被人利用,可你说……”
小达摩淡然笑道:“不说别的,就按你说的,如果启明远有心替代我爹。同门中大哥为人忠厚,谦和,老三只是个迂腐书生,你除了武功别无爱好,五哥,六哥当时还年幼,根本无力抗争!那我爹一旦死了,谁还能争得过他……?”
木剑叟一呆!紧蹙眉头道:“小师弟!你说的是有道理,可那之后冥罗门就一败涂地了,他又没得到什么好处啊!”
小达摩不屑笑道:“这就是你说的,他一时的利欲熏心,被有心人利用了!我猜想当年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不慎露出了破绽,不但被我爹察觉,也被别人发现了!可那时他一心想着篡位,没想到冥罗门如果没了我爹,他凭什么去支撑?会有今天,只能怪他当年确实有极佳的机会,而且太自以为是了!”
木剑叟皱眉沉吟道:“你这么说倒也不错!当年师父让他跟何……你养父分掌冥罗门,后来出了乱子我就曾听有人说过,其实那是师父故意为之,看来就是发现了什么……!那小师弟,是不是说抓到了老二,就能搞清当年事情真相了?”
小达摩摇摇头,淡然道:“当然没那么简单!对头的本事在我爹之上,自然明白木剑叟是块什么料!或许他知道些事,但决不能左右大局。留着他就有机会顺藤摸瓜,一步步揪出幕后指使。我所以会设计烧了冥罗门,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木剑叟一愣问:“冥罗门是你烧的……?”
小达摩淡淡一笑反问:“你不觉的现在的冥罗门是对我爹的侮辱吗?”
木剑叟紧皱眉头,半晌缓缓叹道:“哎!小师弟,师父当年以行事出人意表著称!如今你是更胜一筹,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小达摩淡淡一笑道:“其实很多事都并不难理解!饿了就吃饭,多自然!只是有些事被人自己复杂化了,搞得好多人一起神经兮兮的!我没那么大耐性,他们不动,我就让他们非动不可。只要他动了,我就盯死他,决不让他再逃过我的眼睛……”
木剑叟深深看着他缓缓道:“小师弟,现在我觉得有点怕你了……!”
小达摩无所谓笑道:“可怕的不是我,是我的敌人,因为他们让我变得可怕!要打败更可怕的敌人,我就只能变得比他们更可怕!所有事都一样,他不怕就是我怕,不会有别的!”
深深吸了口气,木剑叟苦笑道:“是啊!如果当年师父真的是发现了什么,如果他不那么仁慈!哎……”
良久,小达摩缓缓道:“过去的就过去吧!现在才是关键,未来才更重要!四哥,等地罗煞安顿下来,你跟我去办件事吧!”
“什么事?”
“去了你就知道了……!”
苏堤重聚故人情,心波涟漪难抚平。
子不从父俗难容,人无特异世为常!
地罗煞诸人住进了新都护府,小达摩突发奇想,在周围村庄招收了一百名青少,交给了地罗煞诸人指导武功!
在他而言,这样暂时只是扩充罗煞门实力,增强防御力度。可对地罗煞等人来说,能让本门武功发扬光大,也是件不错的好事!
连日里,木剑叟跟着小达摩在敦煌城里的各个地铺巡视。虽然木剑叟不擅经商,但好歹也跟了师父叶洪明十多年,多少也有些耳濡目染!对他提出的一些问题,小达摩让古绝道人、陆皓等人仔细记住,回去斟酌着办。
随便闲逛到苏堤,远远依稀可以见到对岸曾经的“白府”。想起在那里十年的成长、生活,木剑叟不由一阵黯然神伤!
而小达摩对他的态度也不奇怪,因为他早就知道那宅子原本是父亲的故居。后来也曾多次夜探,但始终都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而白府近二十年来也从未再有人进去过,官府也不去理会!虽然那里曾经也算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圣地,但曾经造反叛逆的房子,谁又不怕晦气?
此时已经入夜,沿湖的游人并不多,这似乎不合常理。不过敦煌乃是大漠富地,居民大多生活富裕,平常夜晚的时候更喜欢去花天酒地,能有几个有闲情逸致来这里看风景的……!
“四哥,你觉得以我今天的实力,是否有希望和八大门派一抗……?”
木剑叟一愣,微微皱眉道:“小师弟,你已经学会了五指玄丹手,幽冥武学和邪云武学。再加上洗髓天仙诀,你师父峨眉剑圣的武功更是不输师父。你已经是身兼多家绝顶武功,虽然内力尚浅,但当世能与你一战的人已经不多了!可是,八大门派乃是武林正道之首。与师父又是故交极深,你怎么会想到要与他们相抗啊……?”
小达摩淡淡一笑道:“如果说我的身份突然泄露,你猜害死我爹的七大护法神秘组会怎么样?”
木剑叟紧紧蹙眉问:“小师弟,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回答我……”
微一沉吟,木剑叟缓缓道:“按常理想,斩草除根是必然的……!”
小达摩点点头又问:“那我要怎么才能不让他们向我动手……?”
“这个……”
微微一笑,小达摩缓缓又道:“当今武林表面上很平静,但事实上随时会是一场惊天动地的腥风血雨!朝廷暗中支持武林盟和冥罗门是人尽皆知的,可一旦武林大乱,朝廷只会作壁上观!那么我要面对最强的敌人,无疑就是那个组织,对吗?”
启明远点头沉吟道:“没错!朝廷利用武林盟和冥罗门牵制武林,无非是为了稳固自己的江山。但武林大战如果一起,武林中势必死伤惨重!那样一来朝廷的根基就会更安稳,他们何乐不为!”
小达摩点点头道:“这是事实,所以在我还没有能力打败那个组织之前,就只能让他们不来注意我……”
“小师弟,你到底什么意思……?”
小达摩微微一笑道:“四哥,假设我不知道江湖上有那么个七大护法神秘组的存在。如果我要报仇,又该去找谁?”
木剑叟呆了下道:“当然是去查出真凶,再去报仇雪恨!”
“那真凶又该怎么找?往哪找……?”
木剑叟一下被他问住了,感觉似有所悟,可又一时摸不清他真正的意思……
半晌,小达摩又缓缓笑道:“当然是一切都有可能,并且绝对要有能力害的了我爹的人,对吗……?”
木剑叟恍然道:“原来你是想去找八大门派的麻烦,让那七大护法神秘组松懈……!可小师弟,天下皆知师父是被朝廷所杀,你这样做会不会反而弄巧成拙啊……?”
小达摩缓缓笑道:“正所谓:虚则实之,实则虚之!而且问题远远没那么简单!朝廷说我爹谋反,但会相信官兵能杀我爹的天下能有几个?而八大门派,首先他们的能力没有人敢轻视!而且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和我爹的关系非常好,但当年他们却无一相助,我难道没有理由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