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东光明本来也不知道自己的武功究竟到了什么地步,可看这么容易就一下子打败了三十多个敌人,心里也不禁又惊又喜!虽然知道了父亲确实没骗自己,可也不禁有点懊恼没牢记父亲的嘱咐,但少年人志得意满仍不免高兴!
那杨剑英和木枯成两人更没想到这小小少年如此厉害,半晌回醒过来都是大喜,连连夸赞!
东光明不无得意的看着群盗:“喂!赶快吧你们抢走的东西都拿出来,不然小爷把你们的狗爪子都剁下来,看你们以后还能不能欺负人……”
那匪首吓得抖似筛糠,忙边求饶,边喝令手下从树林里牵出几匹马来,马背上尽是抢来的箱子包袱之类!
匪首连连磕头求饶:“大侠!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您大发慈悲绕了小的们狗命吧……!”
东光明以前也听说过其实很多盗匪大多因为生活窘困,迫不得已才会落草为寇!此时也不管这些是不是不得已而为之,反正他是没想杀人,当即冷哼声:“看你们还算听话,今天小爷我心情好,就放了你们。不过你们给我记着,除了这两位大哥的东西让他们自己取回,其他的都给我发散到穷苦人家去。以后如果还敢干这些勾当,小爷我必定回来一人赏你们一刀,听见没……?”
“是!是!是!小人今后一定痛改前非,再也不敢害人了!多峨眉剑圣饶命之恩,多谢!多谢……”
眼看群盗狼狈的落荒而逃,一件东西也没敢去拿!东光明轻轻叹了口气,缓缓道:“两位大哥!其实很多强盗也是迫不得已为了生计,不用非要赶尽杀绝,对吧……?”
杨剑英点点头叹气道:“公子说的是,只要他们真能改邪归正,比杀了他们更是善事一件啊!”
沉吟片刻,东光明苦笑声道:“好了,两位拿回了自己的东西,其他的烦劳去发散给周遭的穷苦人家吧……!”
说完正要转身,杨剑英忙过来拦住道:“公子,您慈悲心肠,必定福泽深厚,不会想要施恩望报!可我们哥俩受了您这么大的恩情,好歹让我们知道您姓名,也好为您传名……”
“传名,你想害死我啊……”
东光明下意识随口说出来,杨剑英一呆问:“您说什么……?”
东光明忙摇摇头道:“哦!那个……,兄弟姓何名仙,今天相见也是有缘,一点小事两位大哥实在不用耿耿于怀!”
两人又是一阵道谢,杨剑英突然道:“对了公子,刚才听你说是想去金陵走走,我们哥俩也正好要进城去做生意,不如暂作一路,好歹让我们哥俩请您吃个便饭,也算尽份心意!”
见他犹豫,木枯成也忙道:“就是,就是!公子年纪轻轻,想必也是头一次出门。这金陵城我们哥俩也算常来常往,正好做个向导,陪您玩上几天也不枉相识一场……”
见两人满脸诚意的期待,东光明暗想自己也没什么要紧事,当下点点头道:“那好吧!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只是不要耽误两位生意才好……!”
“哪里?哪里……”
两人见他答应皆是大喜,两忙去挪空了匹马背,请他上去。东光明从来没骑过马,一时稍感不适。但他毕竟是练武之人,丘、李二人稍加提示很快便也习惯了!这里距离金陵城不过两里路,三人一路谈谈笑笑便去了……
三人走后,树林里缓缓走出了一个手提着酒壶的落魄书生,睁着惺忪睡眼喃喃自语道:“十三年了……十三年了……。真快啊!一晃十三年过去了,真的好快!可他到底……?”
人虽辞世魂仍在,几度春秋迹犹存。
无可奈何花落去,天地何曾泯悲凉?
大唐自建国以来,经历了几次的大起大落,兴衰更迭的频率在古今各朝都可谓罕见!从朱洪武建国的威慑天下,到几次大兴刑狱,继而传为引来子孙相残!
玉宗是位马上唐肃宗,也是位文韬武略的将帅之才。但种种原因,尤其是“后继无人”让他终究难以善始善终!统治着幅员辽阔的大中华,明朝的百年历程可谓艰辛处处!
按照传统,嫡长子,又是难得的才俊,唐显唐肃宗李进照本该很有机会可以名垂青史,成为一代有大作为的明君!只可惜!也许他实在是太得天独厚了,总之他在位的十余年,实在是乏善可陈!
如今,德宗唐肃宗李进熜也已登基十余载。虽然谈不上盛世无极,倒也太平无事!不过每每回首前尘,放下已得的九五之尊,回到一个人简单的生活,他却很少能体会到开心和快乐!而是许许多多的感慨,以及遗憾……
“皇上,大学士白如名正在御书房外候驾……”
“嗯!让他进来……”
“是!”
“臣白如名恭请皇上圣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嗯!香薷来啦……!你们都退下吧,没有朕的传唤,任何人不许来打扰……”
书房中侍候的宫女太监缓缓退出,白如名依旧垂头肃立,唐肃宗从他的表情上丝毫看不出心里的想法。不过,面对着自己,他的想法已经不言而喻了……
半晌,唐肃宗长叹声缓缓道:“哎!香薷啊!你知道吗?朕这么多年来,真的是即想见你,可却又怕见到你啊……!”
白如名淡淡冷笑道:“皇上言重了……”
“哎……”
苦笑声,唐肃宗缓缓走下龙位到他面前深深看了他片刻叹气道:“你知道吗?每次见到你,朕都会想起你师父!他可以说是朕平生唯一的知己,但作为唐肃宗,知己却是即难得,又可怕啊……!十几年来,你对朕的态度从来没有改变过,和你师父当年一样的冷淡!朕是唐肃宗啊!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朕……?可朕也不知道为什么,总也下不了狠心杀你……”
白如名心里刺得痛楚难忍,只能吧那种锥心的感觉用笑声转嫁给对方:“这是当然!昔日家师武功盖世,纵横天下,世上谁不敬畏!而今臣不过是个无用书生,皇上又岂会放在眼里?”
唐肃宗苦笑摇头道:“香薷,如果你师父在的时候你也有此辩才,朕恐怕也不会容你活到今日了……”
深深看着他半晌,唐肃宗缓缓走回了玉书案后面坐到了那专属于自己的宝座上,恢复了空虚不实的威严道:“朕听说你最近在很多政事上都于卢大人意见相左,以致很多事情都不得不搁置了,是不是真的……?”
白如名垂首应道:“是!不过臣身为朝臣,只是对政事发表自己的意见。张大人如不能容臣讲话,那一切便只有请皇上定夺了……”
唐肃宗沉吟了下,翻了翻书案上的奏章缓缓道:“卢大人是朕的臣子,你也是,朕不会对任何人偏听偏信,一定会就事论事,公平处理!如今老相爷杨廷和日渐老迈,你和卢大人都是朕依仗的臣子,还是要相互合作为上啊……!不过这河南大水,卢大人禀奏想增加江南三成盐税筹措灾银,你为何反对?”
白如名挺胸直视道:“皇上,臣并非质疑及早赈济河南灾情!不过此次预计灾银不过两百万两,国库中并非不具,又何必去增加江南百姓的负担?”
唐肃宗摇摇头道:“这就不对了!朕已下旨修建长寿宫,加上炼丹所需的诸多名贵药材需银颇多,国库中的存银一时不可随便去动啊!”
白如名淡然道:“人食五谷杂粮,非仅凭弹药可以依存!皇上几日无丹不妨,但百姓数日无粮必死。孰轻孰重,想必皇上当可分清……!”
唐肃宗被他驳得不由一愕,脸上微现愠怒道:“以你说来,是朕无视百姓的疾苦喽?”
白如名毫不退缩道:“皇上既然并未允许张大人上奏,臣自不便如此来说!”
唐肃宗虽然心里有气,可也知道这十几年来白如名若非不得已早就不当这个官了。而自己也是一来爱惜他是个人才,二来也始终没能狠下心杀了他,但始终还是嫌他碍眼。其间种种,彼此其实都是有许多的无奈!
良久,唐肃宗放下手里的奏章,轻轻叹道:“哎!香薷啊!论才能,你自幼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又有名师传授的一身绝顶武功。如果真能为朕尽心尽力,十几年了何愁出将入相?你看看卢大人,他入朝其实不过才几年,可如今已经官居宰辅!但无论才学品性,他又有哪一样比得上你啊!”
白如名淡淡一笑道:“皇上谬赞了!臣愧不敢当!皇上也是看着微臣长大成人的,当知臣为人不善矫饰,且心直口快!如果平日有所冒犯,也只能请皇上海量包涵了!”
“你……”
唐肃宗心里此时重复着十几年来每次见到他的心情,即愤怒,又不甘!是,那个连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确实远远超过自己的人死了!可自己心里的那份羡慕、嫉妒、恨,却从未有丝毫的磨灭!为什么?因为他活着,人们眼里看到的一定是他,就算他死了,也永远活在人们心里!可自己却永远只能站在他的背后,但自己是唐肃宗啊!
杀个白如名容易,但他所代表的却是那么多的人,即便身为唐肃宗又能杀得光吗……?
“香薷,十几年了,你心里还是放不下吗?”
白如名痛楚的苦笑反问:“皇上能放下了吗……?”
“朕……”
“如果皇上可以放下,何不就放了微臣……”
唐肃宗深深凝视着他,终于缓缓从牙缝里吐出了心里十几年没敢问出的问题:“如果朕杀了你大哥,你是不是会杀朕……?”
白如名浑身不由一颤,半晌凄然叹道:“臣不知道!臣只知道,这个世上大哥已是臣唯一的亲人!师父说过,他就算再强,但死了最多也只是人们心里一时的悲伤!可如果一个皇位空了,就是任何人都无法估计的灾难!皇上如果真的杀了大哥,臣也许不会报复,但却可以再也无牵无挂了……”
唐肃宗再一次颓然垂头,脸上深深的失望和落寞丝毫不能被身处的尊贵地位掩藏!他也深刻的明白了,即便九五之尊,也不能真正的为所欲为,得其所想!可坐在那天下独一无二的龙椅上,又让他怎么能甘心承认这一点……?
“你下去吧……!”
“臣告退……!”
走出皇宫,白如名忍不住心里一阵剧痛!躲进街角的小巷里,两行泪水终于止不住流了下来!
十几年了,他的官职从小到大,但从实到虚,虽然表面上没什么大变化,可实际上已经是个毫无实权的空衔!但这些对他来说丝毫的无所谓,因为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满心为国为民的少年了!
自从亲手把匕首送进师父的身体,他心里已经再也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了!直到眼睁睁看着师父被逼跌入深渊,他连最后可以尽孝的希望都彻底破灭了!
在当年唐肃宗准备论功行赏的事后,他毅然辞官!但想不到唐肃宗在百般劝诱不果后,终于拿出了让他不得不就范的杀手锏!
本来许多人都认为当年叶洪颖死后,除了启明远和白如名,他的其余三个弟子都在抗击官兵的时候死了。可谁都想不到,在师父被三师弟亲手杀害之后,自己也万万意想不到的被二师弟生擒!
当年事后启明远向唐肃宗进言,说叶洪颖要造反很难取信于人,但想尽量坐实他的罪名,必须尽少的杀他亲信!可为防有变,对他的几个弟子还是必须逐个控制!而启明远这样进言,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是可以由自己毫无阻碍的控制冥罗门,以及师父留下的一切!
当白如名看到已经被铁钳穿透了肩胛骨,形同废人的大哥之后,终于不得不妥协了!为了保住大哥的性命,他不仅只能继续忍辱做官,还不能对大哥说明一切。十几年来他每两天都要去看一次大哥,可每次都遭到怒骂羞辱!
他也不是没想过救大哥出来,甚至杀了他,毕竟他现在那样活着也不见得比死了更好!可是那大内监牢除了重兵守卫,还有昔日冥罗门以及武林盟的诸多高手把守,他根本没半点把握成功!而且自己兄弟一死也没什么重要,但那样师父的沉冤就再也没有昭雪之日,自己死后又哪有脸面去见昔日故人?
就这样,白如名十几年来日夜受尽煎熬的痛苦活着。唯一的一点点欣慰,就是每次见到唐肃宗时候,自己都可以凭刺激言辞得到一点抱负的快感!那么,唐肃宗是否真的不想杀他们?
当然不是!不过谁都知道昔日冥罗门势力的庞大,即使叶洪颖已经死了,又有谁敢保证江湖上再也没人想为他报仇?留着启明远和白如名,一个甘心做自己的走狗,在江湖上为自己监视局面。一个留在身边,让天下人都看看,连弟子都如此不耻的师父,难道不是死有余辜?
当人为了一个目的而决定了不择手腾,别说什么“金兰之义”,骨肉亲情又算得了什么……?
自从十几年前冥罗门土崩瓦解,如今的江湖相对平静了很多,北方仍以武林盟为名义上的首领,形成了一股被朝廷暗中掌控的势力。作为门主的全盖天,十几年来虽然风光无限,可心里并不是毫无遗憾。那就是当他不得不甘心为朝廷卖命之后,就不得不放弃称霸武林的野心了!
因为启明远奉圣旨回江南重整冥罗门,意图控制局面,并且利用冥罗门残余势力为朝廷所用。如此一来,实际上也毁灭了启明远当年决心背叛师门时所希望得到的荣耀!并且,他这个“大义灭亲”的义士,若非有朝廷庇护恐怕也早已被人撕成碎片了!
如今的冥罗门和启明远,别说是昔日的故人,即便普通百姓也不愿去亲近!自从知道叶洪颖死后,就有很多冥罗门附近村落的居民纷纷远走。而后由于启明远的滥交,许多闲散的江湖人来到冥罗门后对周围诸多滋扰,令昔日极为繁盛的冥罗门如今大见萧条!
所以现在,冥罗门只能顶着昔日的盛名,混迹于二三流的卑小门派之间。可所有人虽然表面对启明远还算客气,但走狗又是谁会看重的?尤其是在走狗见到走狗的时候,不咬一架已经很不错了!
再有就是一直以来盘踞西南的白莲教,虽然他们仍处于朝廷“逆党”的名册中,但因为甚少出现行踪,也没什么作为,朝廷渐渐也懒得去理他们了!
同时由于时过百年,昔日七绝六门的众多高手相继去世,而唯一学全了绝世武功的叶洪颖又已“伏法”,当今江湖上实际的高手也已经寥寥无几!在此情形下,北方武林盟,南方冥罗门,以及江湖八大门派,相对来说也只能各自谨守门户罢了!不过谁都该知道,“水无常态”!如果平静无波,也就不称其为“江湖”了……
达摩之子于杨剑英和木枯成进了金陵城,对他来说自幼长于深山,虽然经年旅途,可也没正经游玩过什么风花雪月!金陵乃古来名城,曾为六朝古都。物产丰富,景色极佳,繁华胜景让东光明这乡下孩子不禁看的呆了!
这二人虽非富豪,但也是走惯了天下的人,先找了间客栈让东光明住进了一间天字号的上房。还没从适才满目繁盛中回醒过来,杨剑英已经来敲门请他去用饭了……
此时,这二人已经从不久前破衣烂衫,满身污垢的猥琐样都换成了一身绫罗绸缎!只有脸上还有瘀伤,还看得出是才患过难的迹象!
三人坐在雅室中面对着满桌的山珍海味,东光明根本连一样都叫不出名字!只是觉得哪个都好吃,倒反而不知道该吃哪个了……
半晌,这两人相视一眼,杨剑英缓缓道:“公子,虽然我兄弟与你相识不到半天,可承蒙你慷慨相助,才免得我兄弟半生心血白费!此事于你或许不值一提,但对我兄弟却恩同再造,实在让我们不知该如何报答了……”
东光明嘴里塞满了食物,想客气都张不开嘴,只能含糊应答:“不客气!不客气……”
两人又相视一眼,杨剑英沉吟又道:“看公子衣着应是武林中人,我兄弟也知道武林豪杰向来对金银不屑一顾!但我兄弟对公子为人着实敬慕,因此……,啊!我兄弟自知有些不知好歹,妄图高攀公子之义,不知公子会否嫌弃……?”
见两人满脸的诚恳期待,东光明却满心疑惑道:“丘大哥,李大哥,你们两位什么意思?有话直说好了……”
两人又对视一眼,更加确信了心中所想。当下杨剑英微笑道:“其实我们的意思是想跟公子义结金兰,只怕公子嫌我们只是满身铜臭的商人……”
东光明眨了眨眼,唯一沉思,记起亡父曾说过,世间人心险恶,逢人但讲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况且自己身负血海深仇,莫说与这两人相视不久,不宜过近!即便他们是可以信任的,自己此生前路茫茫,又何必去牵连无辜……?
想着,东光明勉强咽下口中的食物,轻轻叹了口气道:“两位大哥的好意,小弟非常感激!不是小弟有嫌弃之意,实在是……!哎!两位大哥,其实小弟也很高兴能交到你们两位情意朋友。但小弟身在江湖,自己都难以确定前路如何,实在不想过多牵连旁人……”
木枯成忙摇头道:“公子这话就见外了!其实我兄弟两个也是孑然一身,走到哪就算哪了!如果能多个兄弟,大家今后的路上也可以更不寂寞了啊……!”
见他仍脸有难色,杨剑英微微沉吟道:“公子似有难言之隐,想必是有什么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之事!不过请公子放心,我兄弟想与你结交纯出自一片诚心,绝不会想窥伺你隐秘!如果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当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然大家今后路上有个互相照应,又有什么不好呢?莫非公子武功高强,看不起我兄弟粗俗匹夫……?”
“两位严重了,小弟……”
心里转念,东光明想如果他们真是一片好心,自己也不必非拒人千里!就算他们有什么想法,只是两个寻常商人,自己难道还会怕了?而且江湖路苦,他一个人走了一年多,也实在感到很寂寞孤独,能有人陪伴也是好事!就算会有危险,大不了自己一走了之也不会连累他们!
想清楚了,东光明当即慨然点头:“承蒙两位不弃,小弟再推辞就矫情了!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人听他答应都是心中大喜,当下木枯成出去向店家取来了香烛,三人并排归到向天八拜!
三人中自然是杨剑英年纪最长,已到三十,木枯成今年二十七岁,东光明才只十三岁多点当然最小!
礼成三人回到桌边坐下,东光明想到自己多了两个义兄心里也蛮高兴的!
谈笑半晌,彼此说话都比较放得开了点,杨剑英微微沉吟道:“小弟啊!既然咱们已经是兄弟了,你的隐秘我们不会打听!可有些事,作为兄长我们还是要提醒你一下,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见礼成也面露忧心,东光明诧异道:“大哥有话就直说吧……”
杨剑英点点头,沉吟片刻缓缓道:“小弟,以我们看来,你武功或许很高,可恐怕真正走到江湖上的日子应该并不长吧……?”
东光明呆了下,呐呐道:“这个……,不满大哥二哥,小弟我自幼父母双亡,被义父养大成人!可一年多前义父急病去世了,料理了他老人家后事,小弟才一个人出门的。不过大哥,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
杨剑英轻轻叹口气苦笑道:“小弟啊!你年纪尚轻,又不谙世事,殊不知这世上的人心险恶啊!俗话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若非事到临头,又有几个人真能舍生取义?今日你初见我二人,出于同情照顾一下并不为过。但那般热心帮我们寻回失物,万一我们是强盗一伙为了引你前去,这种仙人跳的把戏在江湖上可是再平常不过了!而且说句不中听的,小弟你当时更多的那种兴奋样,恐怕玩乐过瘾的心情更多点吧……?”
听他这么一说,东光明不由微微发窘,讪讪笑道:“大哥,二哥,不瞒你们说,小弟自幼习武,可因种种原因还真从来没真正和人交过手。这一年多我一个人行路,总也听到过些行侠仗义的故事,确实心痒的厉害!所以今天见了两位,实在就忍不住了……”
两人相视一笑,木枯成点头道:“小弟你也不用多想,大哥的意思是说你年纪毕竟还小,对世上的事了解的还太少。虽然你武功不错,可这世上很多事往往不是能凭力量强弱决定结果的。而且学武之人也常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行走江湖决不能太过自傲,凡事该谨慎小心啊!”
东光明点点头,杨剑英接口道:“二弟说的对!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小弟你还小,在这江湖上行走实在太凶险了,今后遇到什么事一定不能再冲动妄为了!”
东光明点点头,心里不无感激道:“多谢两位哥哥指点,小弟一定牢记在心……!”
两人点点头,杨剑英又缓缓问:“小弟,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接下来想去哪……?我不是想问你隐秘,只是想看有没有我们能帮到的地方……”
沉吟半晌,东光明苦笑叹气道:“哎!不瞒两位哥哥,小弟的有一件血海深仇在身!可这事情发生在小弟出生之前,已经过去十几年了,因为事情过于严重,所以就算有当年的知情人,也不方便直接去问。这样我只能四处走走碰碰运气,希望可以有些意外的收获……”
杨剑英点点头,沉吟片刻道:“如此的话,我们与你同行也不至于有什么妨碍……!这样吧!小弟,金陵是天下重镇,来往人多,事态频繁,你不如就在这四处转转,或许可以有些收获。我和二弟这两天想办法尽快把办来的货卖出去,然后就陪你一起去转转。就算帮不上什么大忙,好歹能照应你平日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