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王沙渊说道:“事情紧急,倘若从帝都派遣官员前往,显然已来不及,而江浙总督刘大人在敦煌为官多年,与当地势力交集颇深,不如让他前往?”
肃宗摇了摇头,说道:“乌远良身为江浙最高官员,在如此关头更应身在敦煌,以防不可预料的事情发生,而天罗世家在我华夏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力量,对我华夏的财政收入做出了杰出贡献,如今天罗正和之子千斗力王被扣押,应当引起重视。此事事关重大,我心中已有对策,倘若无事,便退朝吧。”说完之后肃宗没有理会群臣,率先离开龙椅,自行离去。
敦煌城安化马帮聚义堂内。
断牙爽朗的笑声在堂内回响,颜开与叶洪潇并排而坐,在他们二人旁边靠近断牙的位置,坐着的是处密,颜开一如既往地面色平静,叶洪潇则面带微笑,坐在他二人对面的是上官庭以及陆皓。就在刚才,颜开将前去洛天府的结果告诉断牙,结果不出所料,洛天世家答应与安化马帮联盟,让断牙更为诧异和兴奋的是,洛天世家并没有趁着安化马帮危难之际而提出过分的要求。
“老先生,此行辛苦了,洛天世家答应出手,可算是解决了我安化马帮的燃眉之急,在此我代安化马帮数万成员向您表示最真诚的感谢。”断牙离开座椅,来到颜开跟前,弯下腰鞠躬说道。
颜开连忙搀住断牙的身躯,说道:“腾帮主无须多礼,在下只是尽力而为罢了。”
断牙能够看出颜开所言出自肺腑,并非客套,当下也不再坚持,有时候过于客气反而显得生分,颜开生性冰冷,平生只做自己意愿之事,倘若不愿,无论何人也无法迫使他去做。
断牙扭身对上官庭说道:“上官道长这几日在安化马帮住的可还习惯?”
上官庭站起来,说道:“劳烦腾帮主挂怀,在贵帮这几日,让在下体会到了家的感觉,都有些流连忘返的感觉了。”
断牙哈哈一笑,说道:“上官道长,眼下春天来临,敦煌城内风景宜人,而看徐小姐脸色红润,想必已从先前的事情中完全恢复过来,不如我安排人员带领你二人前去城内逛逛,体验此地的风土人情?”
上官庭摆摆手,说道:“不必如此麻烦,眼下贵帮正值多事之秋,我二人虽说势单力薄,也算是一股力量,留在贵帮总部,多少能够出一份力量,倘若出门在外,倘若天罗世家来袭,恐怕难以及时赶到,至于游览敦煌城,可待贵帮事情解决完毕后,再去不迟。”
断牙也没有强求,他这么说无非是为了博取上官庭的好感,一时间聚义堂内陷入安静。上官庭的双目紧紧盯着颜开,颜开自然发觉了上官庭的注视,询问道:“上官道长,有话不妨直言。”
上官庭干咳一声,说道:“老先生,在下有一个不情之请,不知……”
颜开眉头微微一皱,他与上官庭仅有一面之缘,还是当初在断牙的引荐下,把无名刀的外形告知安化马帮内部的铁匠,而后便不再有交集,他不知上官庭何出此言,但还是说道:“请说。”
上官庭没有迟疑,当即说道:“在下自步入江湖,便遍寻各地江湖侠士,通过比试来提高自身在武学上的造诣,五年前在下便对老先生饱含久仰之情,怎奈老先生经过猛虎山庄一役后便销声匿迹,今日有幸在安化马帮与老先生相见,倘若无法实现心中愿望,恐怕会在心中留下极深的遗憾,所以想恳请老先生答应在下一个请求,那便是借腾帮主之地比试一番,也好了却心中意愿。”
与杜某相处的五年让颜开身上满含的锋芒不再那么毕露,好战之心也在逐渐消退,每次出手都是迫不得已,眼下上官庭突然提出比武,颜开本想拒绝,但在看到上官庭眼中的希冀,改口道:“也好!”
在上官庭与颜开交谈之际,断牙自始至终都注视着二人,见颜开答应,当即站出来说道:“没想到在如此关头,还能见到当今江湖两大高手较量,实在让人满含期待。走,我安化马帮内有一较技场,那里配套设施一应俱全,我这就带领二位前去。”
聚义堂内一行人也没有迟疑,跟随在断牙身后向较技场走去。安化马帮总部的较技场是一个露天平台,四周用栅栏围着,其内陈列着各种各样的武器,以适应不同人员的要求,平日里这里聚集着成群的人员进行训练,毕竟身在江湖,防身技巧必不可免,多一项技能便多一项保命法宝。最近安化马帮处于多事之秋,此时较技场并没有过多的人员,只有负责打理较技场的人员在里面整理着兵器。
在较技场内整理兵器的安化马帮成员看到断牙,纷纷停下手头的事情来到门口迎接,断牙摆摆手说道:“你们忙,不用理会我们。”断牙虽然如此说,但他们还是没有走开,安化马帮总部虽说不大,但断牙常年忙于帮内事物,帮内成员很少能够见到断牙,断牙在安化马帮内基本上属于神话一般的存在,能够亲自目睹断牙的身影,对于多数安化马帮成员来说都是极大的奢望。较技场的杂务人员自然不会放过这么难得的机会。
人逢喜事精神爽,断牙从颜开口中得知洛天府答应出手相助,而后又可以看到江湖中新一代高手比武,长时间的压抑和烦闷终于让断牙感受到一丝放松。断牙在江湖中本就身份超然,安化马帮虽说在江湖中属于黑道,但断牙还是喜欢标榜自己为江湖人士,断牙能够将安化马帮再次统一,与他高深的武功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其实在某种程度上,断牙并不喜欢安化马帮帮主这个在常人眼中无比让人羡慕的位置,江湖人就应该行走江湖,浪迹天涯,而非一直停留在某个地方。
断牙见惯了厮杀,但那种厮杀只是纯粹的血腥的野蛮砍杀,真正高手对决的战争,断牙并没有见识过,因此他对于上官庭与颜开的比武也是充满了期待。
安化马帮较技场内的角落位置,这里有一个占地面积极广的比武平台,这座平台并非用木板拼接而成,而是选择使用大石块堆积而成,在石块的上面用金刚石铺贴,在靠近比武平台的位置有梅花桩。
颜开与上官庭看着眼前的比武台,对视一眼,两人均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些肯定,当下也没再迟疑,各自走向一旁的兵器架子,两人各自挑选了一把刀,兵器对于颜开而言,并无什么不同,当年在逍遥谷的时候,很少使用兵器,很多时候都是使用双手进行猎杀动物,刀只不过是施展出武功的载体罢了。
两人挑选好兵器后,跃上比武平台,台下的断牙、处密满脸期待,颜开的名号响彻整个江湖,哪怕是身居朝堂的处密也有所耳闻,但并未真正见过;叶洪潇则面色平静,世间很少有能够让他内心荡起涟漪的事情,他的每一次经历都是徘徊在生死边缘,内心早已不会因为外界的事情而波动;陆皓则满脸担忧,从上官庭与颜开对视的那一刻开始,她就知道这不是简单的比试,而是一场生死决斗。
上官庭自步入江湖,便以追求武学为唯一目标,每一次出手都是不留余地,颜开更是如此,在出道之处,便对那些败于他之手的武林人士用一指作为代价。
比武平台上,颜开与上官庭之间相隔数米,颜开随意地站在那里,上官庭平静的眼神中散发出强烈的目光,颜开在五年前闻名与天下时,他便产生了浓烈的兴趣,怎奈颜开如同昙花一现,待再次出现时,已是五年后。
颜开与上官庭静静地站在台上,一丝春风吹过,扬起颜开鬓角出垂下的头发,这缕头发飘过颜开的眼前,就在此时,上官庭动了,他的身影如同光芒般迅速前行,眨眼的功夫已经靠近颜开,上官庭手中的刀直指颜开咽喉而来,颜开的瞳孔中一把刀由远及近而来,但颜开并未有任何动作,在上官庭的刀即将触碰到颜开喉咙的那一刻,颜开动了,食指和中指夹住了刀刃,任凭上官庭如何用力也无法移动分毫,上官庭面色巨变,抬腿便向颜开踢去,颜开丝毫料到上官庭会有此举动一般,在上官庭抬腿的刹那,他率先踢出一脚,将上官庭刚刚离地的脚重新回到地面,被他夹住的刀只听嗡的一声,被颜开折断。
两人只是简单的试探便已有分晓,但这并不能决定谁胜谁负,上官庭丢掉手中的断刀,握拳向颜开袭来,颜开也不迟疑,也发出一拳直迎上官庭的拳头,两人的拳头触碰到一起,发出砰的一声,两人的身影并未移动分毫,但脚下的金刚石地面却清晰地出现了不规则的裂缝。
上官庭面露疑惑地看着颜开,却发现平时不苟言笑的颜开也正面带微笑地望着自己,脑海中思绪急转,迅速明白过来颜开此举的原因,不禁为颜开的行事风格感到佩服。
颜开将手中的刀随意丢到一旁,展开身影向上官庭袭来,上官庭眉头紧蹙,企图从颜开的身影中发现一丝破绽,却发现颜开移动的身影似乎静止一般,在上官庭反应过来的刹那,颜开依然来到上官庭跟前,在上官庭的差异中,颜开击出一掌,拍在上官庭的胸前,上官庭的身影顿时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飞下比武台,将旁边的梅花桩撞断,在落地后吐出一口鲜血,诧异地望着台上的颜开。
颜开来到比武台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上官庭,冰冷的声音从颜开口中传出:“武学,并不需要过多的虚招,能够将敌人击杀便是最有效的招式。”
陆皓跑着来到上官庭身边,将他扶起来,上官庭向着台上的颜开抱拳说道:“多谢老先生手下留情。”而后在陆皓的搀扶下缓缓离去,这次的比武,让他看到了在武学的道路上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望着上官庭离去的身影,断牙以及处密脸上的震惊完全没有褪去,在断牙的想象中,颜开与上官庭的比武必定精彩绝伦,会远远精彩于帮派征战过程中的厮杀,却没有想到,只是那么简单的两招,就胜负已分,而且颜开是压倒性的胜利。断牙深知上官庭在江湖上的实力,年轻辈第一高手的名号绝非浪得虚名,每一战无不是精彩绝伦,在颜开的手下居然如此轻易落败,再看颜开的脸色,放佛颜开早已料到会有此结果一般。
江湖如同一片汪洋大海中漂浮的冰块,展现在世人眼前的永远只是冰山一角,并非所有的人都喜欢在江湖中行走,相反更多的人隐居山林,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颜开跃下比武台,来到众人跟前,平淡地说道:“走吧。”他的情绪没有一丝波动,没有因为比武胜利而产生丝毫的喜悦,对于颜开而言,这只不过是一次简单的比试而已。颜开没有理会依旧处于震惊中的断牙和处密,独自离去,跟随他一起的是叶洪潇,叶洪潇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漠不关心的表情。
较技场内,只剩下处密、断牙以及负责整理的安化马帮成员,看着恢复平静的比武台,处密和断牙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走上比武台,来到地面崩裂处,在手触摸地板上裂缝的刹那,地板在脚踩的位置立刻化成齑粉,被春风四处吹散,散落在四周的空间内。安化马帮成员虽说无法从刚才的比试中看出任何端倪,但从断牙震惊的神色中完全可以推断出看似简单的比试其中蕴含的含义。
处密率先站起来,脸上露出让人无法察觉的笑容,他后来打探过颜开的消息,从一些江湖人口中得知颜开的厉害之处,三人成虎的道理处密知晓,以为江湖传言有假,在此次真正看到颜开的武功时,他终于信了。
“腾帮主,我们还是先行回去,商议一下对抗天罗世家的决策吧。”处密看着蹲在地上未曾站起的断牙,说道。
断牙良久才站起来,但眉头还是紧紧地皱在一起,漫不经心地说道:“好!”而后跟随率先向聚义堂走去,他的后背不由一阵发冷,他难以想象,倘若他与颜开和叶洪潇二人就此僵持下去,单单是一个叶洪潇就足以让自己手慌脚乱,再加上一个深不可测的颜开,他可以推断出自己的下场,同时他又感到庆幸,有颜开与叶洪潇二人身在安化马帮,那对天罗世家无疑是巨大的威胁。
敦煌城内,大腹便便的安化马帮外围成员总管金福来在一间饭馆吃过晚饭,极为蛮横地站起来,又顺手从盛包子的笼子内拿出几个包子,扬长而去,饭店老板对于金福来的举动不敢有丝毫不满,金福来仰仗着安化马帮成员的身份在敦煌城内作威作福,敦煌城内的商铺老板敢怒不敢言,起初有一些不服气的商铺老板联名状告,在官衙驳回了他们的状纸后,第二天这些商铺老板的店铺便变成一片狼藉,商铺老板也鼻青脸肿地离开了敦煌城,得罪了安化马帮,就代表着在敦煌城内再也无法立足,安化马帮,便是敦煌城的地下皇者!
金福来颇为享受现在的生活,安化马帮外围成员总管的身份让他在敦煌城内畅通无阻,无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地痞流氓,都恭敬地称为山爷。金福来看着路两旁随风舞动的柳絮,沿街追着嘻闹的孩童,守着小摊竭力吆喝的商贩,满足的笑容洋溢在脸上,春风得意的金福来并没有发现,在他身后的不远处,有一穿着普通、面无表情的男子紧紧地跟随着他。
金福来哼着小曲走在敦煌城内宽敞的街道上,摸着鼓起的肚子,一丝知足的笑容挂在嘴角,如今的他要钱有钱,有权有权,在城内某个独门小院内,他的情妇正等待着他的宠幸。金福来拐进一条胡同,在这条胡同最里端那座门口挂着红灯笼的别院就是他的目的地。
金福来突然停住前进的步伐,警惕地向后看了一眼,并未发现任何异常,苦笑着摇了摇头,自叹道:“看来自己还是没有从之前的那腾生活中走出来,还是这么疑神疑鬼。”说完之后金福来继续向里走去,来到挂着灯笼的别院门口,有规律地敲着红色的木门。
不一会儿院内便传来屋门打开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细声细气的女声:“来了,来了,死鬼,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我,真是想死奴家了。”女子很快打开院门,在看到金福来的刹那,十分欢喜地扑进金福来的怀里。
金福来嘿嘿一笑,拥抱着女子进入院内,而后用脚随意地踢了一脚院门,在即将进入屋内时,金福来眉头一皱,想起刚才在胡同里的事情,折返到院门处,将院门关闭,插上门栓才再次来到女子跟前。
女子嬉笑着说道:“看你那小样,安化马帮在敦煌城内只手遮天,用得着这么小心谨慎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金福来身居高位,身旁之人无不对他阿谀奉承,很少有敢反驳他之人,女子的话让他顿时感觉脸上无光,女子的随意一句玩笑,在金福来看来似乎在说他胆小怕事,但转念一想,也不再计较女子的言语之失。
进入屋内,金福来便迫不及待地剥去女子的衣服,大笑着将女子推倒在床上,向着女子的樱桃小口便亲了过去。
别院门口,一路跟随金福来的男子面色冰冷地望了眼并不高耸的院墙,一丝鄙夷的笑容挂在脸上,“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安化马帮外围成员总管都如此小心翼翼,莫非以为一扇破门就能阻挡我的步伐?”男子后退两步,猛地前冲,通过墙壁的借力,轻松地翻过墙头,进入院内。
通过蜡烛灯光的反射下,屋子内金福来的举动影射到窗户上,男子没有轻举妄动,金福来此人虽说肥胖,但自身所拥有的武功不容小觑,哪怕一些江湖高手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男子进行过无数次的刺杀,自然懂得利用周边环境来将一切环境转变为有利于自己的因素。金福来正享受着床笫之欢,在其情感宣泄的时刻便是其自身实力最为薄弱的时刻。
敦煌城虽说已经步入春天,但黑夜还是有些寒冷,男子没有去理会这点寒意,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后,屋内传来沉重的闷哼声以及床板的声音,男子眼中精光一闪,直接冲破窗户进入屋内,未等金福来做何反应,男子便来到床前,手中的匕首直接刺入金福来的心脏,金福来顿时殒命,他的脸上挂着满足和惊恐,他的情妇正欲喊叫,突然看到男子冰冷的眼神,跪在床上祈求道:“大爷,饶命啊,我只是他的情妇,贪恋他的钱而已,求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
情妇衣衫半遮着傲人的身躯,雪白的皮肤随着她的求饶而若隐若现,女子很自信,她通过这幅样貌俘获了无数男人的心,哪怕再矜持的男子看到她的身躯也会扑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怎奈刺杀金福来的男子眼中依然只有冰冷,对女子的举动反而产生一丝厌烦。男子并没有因为女子的求饶而放过女子,冷哼一声,匕首顺着女子的脖颈划过,刀口处顿时血如泉涌,染红女子雪白的肚兜,她的眼中满是恐惧,她不想死,只是一切都是枉然,她无力地捂着脖子,只感觉出气多进气少,挣扎片刻便倒在了金福来的身上气绝身亡,女子生前无法与金福来朝昔相处,死后也算是如愿了。
男子没有在屋内停留,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木牌丢在床上,而后破窗而出,消失在黑暗中,这一切发生的时间极短,很快便再次陷入安静,院子门口挂着的灯笼依旧亮着,明亮的灯光在黑暗的胡同内格外显眼,随风舞动的灯笼似乎在为院子内死去的金福来与情妇奏着无声的凯歌……
这一夜,注定是安化马帮外围成员的灾难日,也注定是一个不眠夜。虽说断牙已经下发了戒严的命令,但平日里作威作福、习惯了夜生活的安化马帮成员只是象征性地敷衍了两日,而后发现并未有任何异常后便再次肆无忌惮活跃在敦煌城街头,安化马帮在敦煌便如同帝王般的存在,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底层成员,在外人眼中也是高不可攀的存在。安化马帮在敦煌城内的四个外围分部总同时血洗,所有的安化马帮成员都被血腥屠杀,没有一个活口,就连住宅都被一把火烧的精光,不留一丝痕迹,此场大祸殃及了附近的居民。若干机灵的成员见状便潜伏起来,不敢露面,此时他们终于再次想起当初断牙的命令。每一个事发现场都有一块黑色木牌……
堕落街内依旧人声鼎沸,在堕落街没有白天与黑夜的区别,胖爷赌馆的后堂,向前望着窗外黑色的夜空,一眼望不到底的苍穹中没有一丝光亮,沉闷的叹息声从向前口中发出,讷讷声从他口中发出,一丝不忍从他的眼角流出,敦煌城内的所有事他总是第一时间知晓,不过他只是堕落街的赌坊老板,对于外界发生的一切他只有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