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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八章 休假 第四节 提议

2018-07-18发布 10030字

“周妃不愿意呀,那就算了,唉,原本我还真想跳舞来的,可是阁下偏忙得没时间,算了,等他忙完了再去缠他!”

凌雪儿完全不买周明明的账,跟更不要说和百里筠连因为相爱才结合的梅林,全程,她的目光甚至都没有落到周明明身上。

从百里玹行踪古怪不定开始, 周明明的性子也是起伏不定,在宫里的人气变得越来越差。

从前的周明明不会像现在这样,有什么事情都会及时解决了,从来不会消极了事,更加不会在公共场合露出自己的私人情绪。

刚刚周明明看着现场直播的时候,眼里露出的表情,梅林和凌雪儿都看到了。

虽然百里玹的身体状况从未对外公布过,可宫里的人都多少能猜到些。现在看周明明看着忱缘的视频也能露出一副吃人的表情,凌雪儿才会特意过来提醒。

不管四妃关系如何,表面的和睦是必须要维持的。

凌雪儿的话音才落,突然现场出现一股小小的骚动。

周明明等几人也感觉到了,目光都从骚动的来源处看过去。

却见华君如穿着正装,和百里筠连两人步入舞池。

三人都有点呆了……

华君如五年未曾出现在宫里,甚至宫里也从未有人看到过她的行踪,此刻她却高调出现,还现场和百里筠连秀恩爱?

“看来,阁下真的是很忙啊,难怪没有时间和我们跳舞呢!”凌雪儿咬牙切齿地说着,人已经迈开步子,往舞池二人的方向走去。

“母亲,我们也过去看看!”百里琰开口。

“嗯!”

梅林和周明明用眼神表示了告退,便离开了。

凌雪儿在宫里向来没大没小,梅林却很注重礼仪。

五年的时间没有在百里筠连身上雕刻出任何痕迹,一如当年的隽彩神驰。

华君如瘦了不少,脸上带着病态的苍白,即使是浓厚的妆容也未能完全掩盖。

此刻的她像只绵羊一般窝在男人的怀里,温驯到让人感觉可怜。

原先华君如的身体就一直不好,五年的时间,似乎变得更糟了。

百里璨站在母亲不远处看着她,眼里露出复杂的光芒。却没有知道,他在想什么。

别人不知道,随后走过来的周明明却是知道的。看到两母子今天的架势竟然像要卷土重来,她的脸色变得更加不能看。

身边的侍女刚才得到凌雪儿的暗示,也在旁边提醒着她注意礼节。

“阁下,很多人都在看着呢!”华君如的身子搁在百里筠连身上,好像不扶着,随时都要滑下去。

“不喜欢?”百里筠连的手又加了些力道。

“喜欢!”华君如被撩得浑身无力。

两人贴得很紧,不仔细看,并不能看出百里筠连在华君如身上的小动作。

舞池外,其她三个女人都注意到了。

周妃咬牙、梅林冷笑、凌雪儿不屑,嘴里还不停地“切”。

一曲终了,百里筠连打横抱起华君如,把她抱到休息区。

华君如五年的时间都在百里筠连的监禁下生活,五年其实从未离开过君爱宫,只是宫里没有人知道,除了华君如身边的贴身侍女,所有人都以为她失踪了。

百里玹的大脑神经活跃度每况愈下,百里筠连看在眼里,却从未真的对华君如做过什么。

那天,大家都看到华君如被拖出了爱君宫,没有人敢去猜测华君如失宠的原因,更加没有人看到,连夜,华君如便重新被送了回去。

五年之后,今天是华君如第一次呼吸到新鲜空气,也是第一次见到百里筠连。

注意到周明明的眼神,华君如的身体一抖,垂下眼睑不敢看。

百里筠连感受到女人的精神崩溃,更加护近了些。

“吃点东西,婚宴结束,你便自由了!”

“不!”她不要自由,她不要离开他。

如果今天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她宁可一直被监禁着,永生关在君爱宫里。

“阁下,我真的知道错了!”

“嗯,你做错了什么?”眯到周明明正在往这边看,百里筠连问她。

“以后臣妾都不再过问宫外之事,再也不在阁下身后做任何小动作,臣妾这么做,只想离您近一些,再近一些,离开宫里,我会死,我真的会死!”

“如果给你选,你是想死在宫里,还是死在宫外?嗯?”

“我,只想死在阁下身边!”华君如眼见桌上的纯银水果叉,抓起一把便狠戾往自己身上刺去。

百里筠连拦住了她,有力的胳膊把她欲要寻短见的手拦下。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如果五年的时间都不够赎罪,您又为什么要放我出来?”

“父亲!”

百里璨看到华君如手里的水果叉随着身体的抖动掉落在地,忍不住开口。

“带你母亲下去休息,婚宴结束之后,便送她出宫吧,以后,保护她的责任,就在你身上!”

“是,多谢父亲!”

“不,我不走!”

“母亲,儿子带你去休息!”百里璨半拥着华君如,把她带离了会场。

华君如的声音轻细如尘,大家都只以为她和百里筠连在秀恩爱。被百里璨架着离开,认为是她跳舞累了,需要休息,所以才会提前退场。

世传华君如失宠的传闻,此刻已然被打破。华君如不是失宠,是被百里筠连藏在了深宫内院里。

口诛笔伐的事情,没有会在这大婚宴会上谈论,大家都只愿意相信自己看到的。

“过来!”百里筠连对着周明明开口。

周明明听话地行礼,坐到他对面。

“想不想为玹儿报仇?”

周明明猛地一怔,脸上的骇然之色无法遏制。

“我藏了她五年,五年的时间,她已经遁去了身上所有的棱角,今晚之后,她就不再会出现在宫里,如果你要动手,刀千万别对错了方向和目标,不相干的人,还是少招惹,毕竟啊!人生并不只为了一个目的而活,我的周妃从来都是宫里最有能耐和手段的女人,怎么会让一点点的挫折,付出更加惨重的代价?”

见周明明不开口,百里筠连又说:“别人生的孩子也是一条生命,你无法忍受别人伤害你自己的孩子,可反观你自己,却在孩子受到伤害的时候,不去找那个始作俑者报仇,却向着无辜的人下手,这么做,结果就算达到目的,你又得到了什么?玹儿她会感激你吗?”

这样的话,从前百里筠连从未对她说过,哪怕在七年前,周明明已经把手伸到了忱缘的头顶上。

王室家族,最不能容忍的事情就是自相残杀,这点,周明明比华君如更加了解,所以,即使知道了华君如已经恢复自由,即使知道华君如就是伤害百里玹的始作俑者,她心里最汹涌的恨意,依旧对准忱缘。

不想对华君如下手吗,当然想?

可是他刚刚说什么,今天之后,华君如就不再是宫里的人了。

难道,在百里筠连心里,华君如还不如一个忱缘来得重要?

“阁下,玹儿他不会好了,他永远都不会好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就这么一个……”周明明悲痛欲绝,喉咙里仿佛盛满了砂砾一般,声音粗嘎不堪。

“不管玹儿以后会不会恢复,这件事都和外人无干,你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吗?有些人,不是你想动,就可以随便动,就算你是我的女人,也不能例外!”

周明明早就知道,百里筠连已经彻底放弃百里玹了,可是亲口听到他说这样的话,她心里还是难以接受。

她要做到的事情,她已经决定要去做到了,不管付出任何代价,哪怕付出生命,她也在所不惜。

周明明不说话,她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是错的,可是心里那股火焰,愤怒得已经跳脱了她的身体,早就追随者忱缘而去。即使她想要控制,也控制不住。

执念已经生成,唯有看到忱缘的鲜血,这个仇才算报了。

“我的话就到这里,有些事情,你要自己去发掘,人生,未见得走上了绝路,前面就一定是死亡等着你,也许,回头,你会发现当初的坚持,并不值得!”百里筠连说完,深深地看了不远处的百里玹一眼。

周明明心里慢慢咀嚼着这句话的意思,还没有回过神来,百里筠连已经离开了。

“母亲,你和父亲在聊什么呀?”百里玹眨巴着天真无害的眼神,朝着周明明走过来。

“玹儿,你是母亲,唯一的希望!”周明明喃喃地说着。

百里玹眸色一黯,撇去眼里的水光:“母亲对玹儿最好了,玹儿要一辈子在母亲面前尽孝!还有李莎,她也会孝顺你的!”

李莎僵硬着笑了笑,心里是无穷无尽的苦涩。

忱缘和云灿钧一直坐着,有了芮子宇二人的加入,她心情越发地好了,似乎参加婚礼,完全只是一个形式。撇去了心里沉重的枷锁之后,脸上的笑容尤为迷人。

“小缘,我们要不要去找找你的朋友,我是说,你从前的同学,还有你的战友,段军长也来了,你那些战友一定也有参加婚宴,总是坐在这里,会不会觉得有点闷?”云灿钧轻嘬了口手里的柠檬水,状似不经意地问。

忱缘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他们是真的第一天认识吗?他好像很了解她。

忱缘没有问,因为喝了杯调酒,头有些晕晕乎乎,不知道是因为酒精的刺激还是自己因为现场的气氛引起,她点点头,顺从地跟着他站起身来。

“小缘,你才第一天认识他就跟着他走,不怕他把你拐了?”芮子宇懒懒地靠着林君,嘴里还在轻嚼着美味的甜点。

忱缘看了芮子宇一眼,果然停下了脚步。

“看看吧,她喝醉了,才会这么跟着你走,并不是她真的想跟你走!”

云灿钧恶狠狠地看着芮子宇,却没有再坚持,和忱缘先后停下了脚步。

“其实,我是应该去看看他们的,欧阳先生说的对,很久没有见过,毕竟同学一场,要见一次也不容易,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部队,也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人,最大的遗憾不是过错,而是错过!”说完,眼睛看向虚空,仿佛里面带着一股宿命的悲叹。

“你真的醉了!别去了!”云灿钧看到忱缘这副表情,心痛如绞。

他多想告诉她,他就在她的身边,她从来都没有错过他,他一直都在她身边,默然守护着。

可是他知道,就算真的要告诉她真相 ,现在也不是时候。

他的身份,绝对不适合在这样瞩目的场合下曝光。

“不,我应该去的!”忱缘把目光落到云灿钧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信任感,当然,是针对他欧阳霆的身份。

迷茫中,她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抹甄诚,而这样的感觉,仿佛很久都没有过了。

“靠着我!我带你去,别逞强了,嗯?”

忱缘轻轻点头,把手塞到云灿钧的臂弯里。

看到忱缘和云灿钧离开,林君露出疑问的眼神,看着芮子宇。

“你觉得,他们般配吗?”芮子宇懒懒地问。

“从外表上看,确实天作之合!”

“你也说了,是外表,小缘的心里,爱的人不是他!她背负着精神的包袱,无法放下,才会承受不起爱情的考验,小缘她看似坚强,可是在感情的道路上,她只懂得逃避,不敢面对,以至于伤人伤己!”

忱缘的脚步有些虚浮,基本都是靠着云灿钧在支撑着她前行。

两人走出了本层大厅,云灿钧带着她进入休息室。

“你累了,休息一会儿,宴会的时间还长着,不急?”

“嗯?还长着,不急!”忱缘疑惑了下,看到云灿钧的温柔眸光,仿佛带着安神的功效,作用在她的四肢百骸。

“小缘,还……难过吗?”

没有了音乐,没有了绚丽的灯光,静谧的空气仿佛带着压力,一点点朝着忱缘逼近,越是逼近,越是难以承受。

好像隐藏起来的伤疤全部被揭开了,暴露在面前的男人面前,暴露得那么彻底。

她的眼睛,已经向他说明了一切。

“你,到底是谁?”忱缘看着云灿钧,深紫色的眸子仿佛在他的眸底捕捉到了什么。

是心悸,荡人心魄的心悸。

“小缘,如果让你忘记过去,你会选择珍惜自己人生的哪一段?是最初的爱,还是后来的意外相遇?如果给你权限,你选择哪个?”

忱缘的人,陷入回忆之中。

选择哪个?她有得选择吗?如果感情可以随意选择,又何来痛苦之说。

即使选了又如何,该离开的,不该离开的,都走了,她不过一副躯壳,孤单地在人间,茕茕默默地穿行着。

休息室外。

“耀,我有些累了,你陪我坐坐,我们再去给周妃他们敬酒?”

“好!”百里耀轻拥着邢黛莺,往休息室的方向走。

已经放在门把上的手,因为休息室里传来的对话声,迟迟没有推开。

“你还爱着他,既然还爱,为什么不去抢婚,为什么不去大胆的表白,为什么要骗自己,为什么要假装自己很开心的样子,你以为,自己可以骗别人 ,可事实上,没有人受骗,被骗的只有你自己!”云灿钧看不得忱缘这副被全世界抛弃的表情。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清冷,她穿着单薄的衣服,站在缺氧的雪山之巅,眼里,心里,都只装着一个无关爱情的飘渺承诺。

“不,我不爱,不爱!我要等他回来,我要等我的灿钧哥哥回到我身边,他答应我的,他答应我,会回到我身边!”

“爱情,不只是一个承诺,如果他感觉不到你的爱,如果他对你没有信心,如果他知道,没有了他,你可能会更幸福,如果他真心爱你,就会永远离开。”

“不,他不会的,你又不是他,你怎么知道?”忱缘痛苦压抑地哑然道。眼里的泪,汹涌而出。

“那你还爱百里耀吗”云灿钧看着忱缘落泪的样子,狠心问道。

“不爱,我不爱,我的心里,永远只有一个人,他不会再会来了,他永远地离开我,去到那个我做梦也想回去的世界……唔!”

红唇被狠狠地堵住。

推开云灿钧的意识还没有在忱缘的脑海里被她捕捉到就已经消失地无影无踪,她被动地承受着他的吻,一点点沦陷在他给她的浓情世界里。

云灿钧的手用力地掐着她的腰肉,随着亲吻的不断深入,一只手下移到她的翘臀,另一只手从她的衣服里,伸到她的酥胸上,不断揉捏着。

感觉到她的激情凸起,云灿钧俯身,含住她胸前的圆点。

忱缘的脑子一片空白,身体颤抖得厉害,两只手几乎脱力,全靠云灿钧抱着才没有滑到地上。

暧昧的亲吻声从门缝里传到百里耀和邢黛莺的耳朵里。

百里耀刚想说,换一间休息室,邢黛莺已经用自己的小手附上他的,用力推开了门。

“啊……”忱缘完全没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进来,她狼狈不堪地缩到云灿钧怀里,身上的文胸还露了一半在外面。

百里耀看到里面的人竟然是百里筠连身边的欧阳霆,眸底浓浓的不悦翻天覆地地席卷着,仿佛要把房间里刚才所有的暧昧空气全部一扫而空。

“原来是欧阳先生,我还以为是宫里哪个偷懒的小侍卫,打扰两位的雅兴了,耀,我们走吧!”

忱缘雪白的脖颈出,被云灿钧拉开的地方隐隐可以看到新鲜的吻痕,百里耀看着那些吻痕,目光接触到忱缘闪躲的眼睛,迸发出没有边际的冷意。

“耀!?”

百里耀却不想走了。

“不是要休息吗?既然你都打扰人家了,干脆就打扰到底,我想,欧阳先生不会介意?”

云灿钧轻笑着,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忱缘,给她整理好衣服。

忱缘所在百里耀的胸前,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整理着。

“小缘,要不要再休息会儿?”

这话明显就是说给百里耀听的。

忱缘原本还恨不得立刻遁地而走,听到他这么说,反而有点无法开口了。

“嗯!”

百里耀、邢黛莺和忱缘、云灿钧的座位相对。两个男人眸光对上,一个冷厉,一个灿然,而不需多谈,两人目光的生成,都是来自忱缘。

邢黛莺感觉自己被忽视了。

“欧阳先生,不向我们介绍一下吗?”邢黛莺没话找话。

她当然一眼就认出来了忱缘,没想到她竟然剪了短发,更没想到的是,剪了短发的她,比从五年前的忱缘看着更加成熟妩媚,尤其是被男人亲吻过后的表情,就是她也忍不住多看几眼。

她竟然来参加婚礼了,邢黛莺不记得,自己请了她来。

可是宴请宾客的人,并不只有她一个。

“她姓忱,我们是朋友!”云灿钧并不愿和邢黛莺多语。

虽然他非常乐意自己眼前看到的是一对相爱的新婚夫妻,可两人貌合神离的姿态表现得太明显。越是表现亲昵,越让人感觉到他们之间的疏远。

百里耀对邢黛莺没有感情。一点也没有。

这是他刚刚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看出来的。

如果百里耀对邢黛莺深情,刚刚就不会放任她闯进来,更加不会在这一刻,选择沉默不语。

“是吗?”邢黛莺看了眼忱缘脸上的酡红。

“如果她能嫁给我,将会是我毕生幸事!”云灿钧毫不避嫌。

百里耀淡漠的目光扫过忱缘,见她完全没有反驳的姿态,眼里的不悦更甚。

“忱小姐?”邢黛莺似笑非笑地叫着她。

忱缘没想到,邢黛莺会以如此陌生的姿态,带着敌意地喊她。

抬起头来,脸上没有半点表情。

“你是真的喜欢他吗?”

忱缘不足道为什么她会这么问自己,有些好笑地表情露出来:“王妃和欧阳先生很熟?”

王妃两个字,深深地取悦了邢黛莺,却刺痛了百里耀。他看着忱缘,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明明还是那张脸,明明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时间还在他的梦里出现过,为什么此刻看到她,距离会那般遥远。仿佛不可丈量、不可触及……

“不熟,只是今天日子不错,如果两位是真的相爱,父亲一定会很高兴,说不定可以双喜临门?”

“不劳王妃费心了,我更喜欢低调的婚礼!”

“每个女孩都是有虚荣心的,你难道不希望你深爱的男人,站在举世瞩目的舞台上,和你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除非,忱小姐对欧阳先生,感情并不如表面看着和谐,不过呢,我也只是随便说说,如果成功,便是一桩姻缘,不成功,最起码不留下遗憾,至少努力过,对不?”

“我对举世瞩目的婚礼并不感兴趣,我所有的虚荣心,都来自我心里的那个人对我的爱,毕竟,别人眼里看到的幸福,未必是自己的感受,自己喜欢就好,管那么多做什么呢?二十克拉的钻戒戴着时间长了,会麻痹血管,并不能保鲜两人之间的感情。爱,自己知道,对方知道就好!”

邢黛莺冷冷看着忱缘,恨不得上前私下她的讨厌的笑,她笑得那么假,好像在嘲笑自己的婚姻,非爱情而来……

“欧阳先生,我休息好了,我们去找朋友吧!”

“好!”

云灿钧扶着忱缘起身:“两位,我们不多留了,保重?祝你们永浴爱河!”

看着忱缘和云灿钧两人情意缠绵地离开,邢黛莺咬着嘴唇,因为用力过重,下唇的口红染到了牙齿上。

“你还在看什么,你是不是还爱着她?”

“难道不是你要看的吗?”百里耀最讨厌跟忱缘虚与委蛇,好不容易到了没有监控的地方,整个人都轻松了一截,他没有形象地倒在沙发里,领结被他解开了些。

即使慵懒到此,也是该死的迷人。身上因为长时间的体力消耗,散发着强烈的麝香味。

邢黛莺闻得晕晕乎乎,被他刚才那么一说,心里觉得抱歉,打扰了他的好心情,自己也弄得心情不好。想要调节气氛,便去吻他。

百里耀嫌恶地推开。

他不讨厌嘴上有口红的女人,可是因为完全没有了理智,毫不顾忌形象的她,牙齿上也沾了不少红色素。

被百里耀推开,邢黛莺脸上立刻就忍不住流出眼泪。

“她就已经是别人的人了,你还是忘不了她,那我算什么,我算什么?”

邢黛莺从前没这么跟百里耀红过脸,甚至是无理取闹,一直以来,她都是小心翼翼的,就算是吵架 ,她也总让自己站在低他一头的高度,事事小心,字字斟酌。

她现在是王妃了,她是他的妻子,两人之间已经有了夫妻关系,而这样的关系,将伴随他们一生。即使两人貌合神离,只要一纸婚书在,他就永远无法摆脱她。

邢黛莺的脸扭曲地看着百里耀,脸上因为眼泪哭花了妆。

感觉到咸涩的眼泪经过自己脸上的脂粉有些痒痒的,邢黛莺便伸手抹了一把。瞬间,脸上精致的妆容变了蹩脚的京剧脸,看着不伦不类。

“你是我的妻子,你还想做什么?想做王后,还是女总统?如果可以,我绝不拦着,束缚你半分。”

“耀,我们有多久没有吵架了,我都几乎忘记了,你会跟我吵架!”

“你也说了,是几乎,并不是真的忘了?你想要的一切都得到了,你还设有什么不满足,我最讨厌哭哭啼啼的女人,在我面前博同情?不怕适得其反么?”

“我知道,你娶我是带着目的的,我知道,如果我不是邢佑的女儿,你根本不会多看我一眼,我都知道,可是我现在已经是你的妻子了,我有能力可以照顾自己,我可以建立属于我邢黛莺的商业王国,我不需要你的赡养,我不要你一毛钱,我只要你对我好点,这样的要求,也算过分吗?百里耀,做人,怎么能这么自私,你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你想要的,却一点也不愿付出,这样的你,就算真的达到了目的,你心里会安心,你能心安理得的离开我吗?你能心安吗?”

“不能,可我们结婚,是你提出来的,你明知道我不爱你,还要自己一头栽进来,现在不能抽身而退了,便要把所有的罪过放到我身上,我求着你嫁我了?我强你了?我先招惹的你?”

看着这无情到极点的男人,邢黛莺的心痛到呼吸困难,哽咽的声音听着连空气也感觉压抑了仿佛都慢慢躲了开去。

邢黛莺痛苦地走到洗手间里,看着自己已经哭花了的妆容,利落地重新卸妆补妆,收拾着自己所有残破的心情。

百里耀走进来,走到邢黛莺身边。

“我帮你涂腮红!”

邢黛莺手一软,刷子掉在盥洗台上。

“这么美丽的脸,哭花了多可惜,其实,不化妆你也很美,为什么要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难道你的粉打得越厚,你的心情就越发顺畅?”

“……”

“别哭了,再哭就没办法补妆了!”

百里耀的手法很快。

小时候,他记得自己会给金唯一化妆,化得很不好看,可是他很享受被母亲化妆的感觉,金唯一也由着他瞎闹。

他说:【妈咪,你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妈咪,为什么你还要化妆,其实你不化妆也很好看!】

金唯一说:【耀儿说妈咪最好看,妈咪很高兴,可是每个母亲在自己的孩子眼里,都是最好看的,宫里有那么多母亲,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如果我不化妆,只能做耀儿眼里最美丽的女人,却不能做宫里最美丽的女人,所以每天,我都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这样,我们的心情也会变得漂漂亮亮的,父亲才会喜欢,父亲喜欢,我们一家人,才能经常团聚啊!】

【妈咪,父亲好像好几天都没有看到人了。】

【嗯,耀儿的父亲不是普通人,他工作很忙,所以,妈咪每天都要以最美丽的姿态去迎接你父亲,生命,因为有了期待和信念,才会更加有意义!】

【妈咪,什么是信念啊?】

【信念呢,就是你心里最想做,并且认为正确,且不伤害别人的事!】

【耀儿知道了,耀儿要和母亲一样,做个有信念的人!】

不久之后,金唯一死了。他再也没有机会给她化妆。

多年没有化妆,甚至从未培训过,可他化得很好,至少在盥洗台的镜子里,看着比她之前的妆容要好看。

如果,化妆是女人信念的一个表现平台,那么作为一个男人,他的信念又是什么?

邢黛莺每天都化着妆等待他的出现,他一直都知道,他是她的信念。

可是谁告诉他,他的信念在哪里,是不是,只要化个妆,他的信念也会出现?即使不出现,他也可以假装信念会出现?

“耀,太红了!”邢黛莺嗔道。

“不红,你皮肤白,驾驭得住!”

百里耀把邢黛莺的胭脂擦得厚重,配上贵妃红的唇彩,不但不会看着过分夸张,反而多了一抹雍容的华贵气质。

他的妻子,一向都是美丽的。他就是她的信仰。

如果自己没有信仰,是不是做别人的信仰,也是一种幸福?

“耀,怎么会想到给我化妆!”

“不喜欢?”

“喜欢,只是……”

有些不敢想,有些受宠若惊。

快乐会变得痛楚,是因为人容易陷入回忆,而曾经快乐过的感觉,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取代,她一面挣扎在无爱的弱水三千里,一面又贪恋着他给她的海市蜃楼。

即使知道无爱,她也不想放开。是不能放开。

因为她所有的爱,都只给了一个叫百里耀的男人,此生荣辱与共,此生永爱如初。

化好了妆,百里耀叫来侍女,给邢黛莺换了套紫色礼裙。

“换了裙子,好看很多了!”

“我知道,你的眼光最好!”

“我只给我的妻子挑衣服!只给我的妻子化妆!”百里耀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宠溺地刮着她的鼻尖。

“知道你对我好!感动 ……”

百里耀和邢黛莺出来的时候,婚宴现场的摄像仪已经有一个小时没有抓拍到他们的出入画面。

“还以为新郎等不及,带着妻子入洞房去了!”段元恒调侃着朝一对新人走来。

“段军长,久违了!”

“这么漂亮的新娘,三殿下好福气!”

“段军长是在笑话黛莺吗?”

“难道新娘子不认为自己足够漂亮?”

“我只是觉得,漂亮,是女人最容易失去的财富,感情,只有容貌支撑,维持的时间太短暂。”

“在三殿下眼里,黛莺小姐永远都是可爱迷人的小妻子,世俗的眼光,并不适合用在深爱的有情人身上!”

像是在祝福的语气,可是怎么听都感觉带刺,邢黛莺不好明说什么,只能干笑着把那句别有深意的深爱的有情人,强加在自己身上。

“段军长,请入座,招待不周地方请担待!”

“三殿下客气了!”

段元恒看着邢黛莺和百里耀走在一起的样子,再想到刚刚云灿钧牵着忱缘离开休息室的表情,恨不得立刻把忱缘绑架回v国。

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出的馊主意,请了忱缘来还不算,竟然把她班上所有人都请来了现场。结果弄得婚宴总少了点庄严肃穆的礼仪味道,变得有些像私人聚会。甚至还有人在舞池里跳街舞、霹雳舞。

这些,百里耀和邢黛莺因为礼仪繁重,可能不会有人去跟他们说那些,段元恒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这婚礼,不过是个形式罢了。

偏偏有人还能自己在头上随便扣帽子,假装来的幸福,不是要用更多的苦水去冲淡,否则溺在幻梦的爱情里,一生得不到解脱?

情爱到底是什么?段元恒看着自己的哥哥这么多年一个人走不出沉沦的苦海,更加避如蛇蝎。

一个人活着多轻松自在,如果联姻只是舍去小我完成大我,为什么要把爱情赔到里面,不是自讨苦吃是什么?

花雨远远看着,并不过来。

他远远地看着百里耀,看着邢黛莺和他站在一起,那么般配的外表 ,那么不协和的气氛,只像看戏一般地看着,仿佛世事都与己无关了。

忱琴死了,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一点点念想也没有了。

这次来v国,参加婚礼只是顺便,他回到忱家村,带走忱琴的骨灰,决定把她葬在v国刘家。

忱琴的死,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太卑微,她的存在太渺小,她的一生,只活在冷嘲热讽和被世人渲染出的幻象美景里。

死了,也好!

忱缘和云灿钧走了好几层,很多宾客都上来招呼,说是看到了他们刚才表演的激情探戈,纷纷表示祝福,甚至有人开口要当场送礼金,让他们也赶着把婚礼办了。

云灿钧的身份虽然隐秘,不过他跟在百里筠连身边,知名度并不低,在场商政界的人,大多都认得他。

仿佛一切都尘埃落定了,原本忱缘和百里耀之间的一段,仿佛永远留在了过去,不过梦一场。

云灿钧带着忱缘,几乎把所有的楼层都走了一遍,忱缘也没有意见,跟在他身边,像个十足的小情人。两人都是军姿飒飒,即使只看背影,也感觉到幸福围绕彼此。

两人的风头开始还好,到婚宴结束的时候,几乎已经盖过了百里耀和邢黛莺,现场直播里,更多展现的是一对又一对的有情人,而忱缘和云灿钧,无疑是入镜最多的一对。

婚宴结束之后,还有两天的狂欢,接下来方才是年轻人的节目。

晚上十一点十一分,婚宴正式结束,所有宾客安排下榻寝宫。

“小缘,想不想出去走走,天有点闷热,不是睡觉的好时候?”云灿钧一面自我抒发着,一面鼓动忱缘。

“我已经好几年没来过来过这里了,对这里,好生疏啊!”

“没关系,想不想骑马?深夜骑马,感觉一定很不错,而且不会有人打扰!”“没关系,想不想骑马?深夜骑马,感觉一定很不错,而且不会有人打扰!”

忱缘古怪地看了眼云灿钧,没有马上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