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厘米的鞋跟,配着一米七七的身高,站在云灿钧身边,只矮了两寸。
“为了一会儿能更顺利,我们先培养一下……舞步的契合度?”
一曲浪漫的探戈节奏的舞曲,再一次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一个高难度的托举,云灿钧两手撑住忱缘的细腰,举过头顶。忱缘绷直双腿,双手打开,如振翅欲飞的天使,随时都要离开这个世界,去到那个他们共同向往的国度。
房间里还好看着冷气,忱缘微微喘着气,和云灿钧结束了一段华丽而悱恻的邂逅。
晚上七点,婚礼正式开始。
不同于订婚,这次结婚,宫里所有人都被要求出席,宴请的宾客来自全球各地,人数更比从前多了数倍不止。
邢黛莺穿着绝美的礼服,配着夺目璀璨的头纱。和邢佑站在一起,缓缓朝着百里耀走去。
百里耀不再侧目,眼里只有他的娇妻,看着她,一点点被邢佑带着,走到自己身边。
邢黛莺长高了些,不到一米六五,穿着标准的八公分高跟鞋,站在高大俊朗的邢佑面前显得娇小玲珑。
“我把我的女儿交给你了,从此,她便是你百里家族的女人,以后你若负她,我必不饶!”邢佑的话不多,只用男人凌厉的目光和百里耀做更深一步的交流。
“父亲放心,邢黛莺的幸福,便是我的幸福,从此,我们夫妻同心,共同为c国努力,不会负了父亲的心意!”
“嗯!”邢佑这才放开了邢黛莺的手。
百里筠连和穆文容坐在正殿最里侧。穆文容的表情一片肃萧,百里筠连似笑非笑,看着百里耀,在人群中找到另一个身影,心里想象着百里耀和另一个女人站在红地毯上的情景。
“百里哥哥,好紧张啊!”邢黛莺嘴唇不动,笑容满满,用腹语和百里耀交流!
“跟着我就好!我在,你紧张什么呢?”
“心都要跳出来了!”
百里耀即使不用邢黛莺说也可以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她如擂鼓的心跳落在他的耳际,徒然变成了一道聒噪又挥之不去的残音。
他摆脱不掉的包袱,如今就要当着全世界人的面,华丽地,用最原始,最传统的方法绑在他身上,并且终生不得卸下。
王妃自古没有离婚的说法,一旦结婚,便是一辈子的事情。
百里耀乘着路程还远的时候,看了眼座位下的邢佑。
后者也同样看向他,眼里迸出父辈对子女的最严苛的管束,那道目光,仿佛化身鞭笞,挞伐在百里耀的身体里,随时提醒着他的责任和使命。
金唯一和邢佑的一段感情,断在金唯一进宫之前,从她和百里耀结婚之后,两人便再无交界点。如陌路,如云霓和尘土,永不再遇。
邢佑便是在两人分手的时间点,认识了邢黛莺的母亲,随后,两人结婚,像所有的最平凡的夫妻一样,怀孕,生产。
邢佑是个痴情的男人,对妻子一向耐心,两人之间从不红脸,遇到矛盾,都是以妻子的意见为主。
直到邢黛莺在母亲的肚子里呆到六个月之后,邢佑开始在全世界频繁地飞来飞去,有一个月的空白时间,几乎没有人知道,邢佑去了哪里。
百里耀旁敲侧击地问过百里筠连,后者也表示疑惑,甚至训斥了百里耀一顿。
邢佑的身份特殊,不能随意调查。当初他能继承这个位置,便已经承载了所有百里家族后裔的安全和家族人员在全世界各国产生的各种影响和矛盾的问题。
如果邢佑真的是个合格的最高执行长官,当年,百里耀的两个哥哥又怎么会死。
这个问题,在宫里是禁忌,百里耀也不敢随意问出来,不过不问出来,不代表心里不会想。
邢佑的存在特殊,没有一个人知道他所有的行程,他的身边,助手不停地换,要调查他,等于在老虎嘴里拔牙,而且还不能让老虎知道。
百里耀用了七年的时间,只知道邢佑在金唯一最后的日子里见过数面,至于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两人的对话内容,至今无人知道。
查找线索的路上,处处受阻,百里耀很怀疑,是宫里的人在干涉他做这件事,而干涉他的人,在宫里的地位不在自己之下。
到底是什么人在保护邢佑,为什么他能多年出入宫中,从来如如过无人之境?
百里耀发现,邢佑对这次的婚礼十分重视,他和邢黛莺结婚,按照请柬的数量和各宾客的财经状况,保守估计,邢佑至少可以拿到十位数的礼金。礼金何去何从,没有人知道,百里筠连也不干涉,全部由邢佑一人随意支配。
对一个国家来说,个人声誉和私有财力一旦集中起来,就是一股危险的力量。
虽然婚礼在今天举行,请柬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全部落实到位,百里耀曾经怀疑邢佑利用巨额礼金私建工厂,做大型武器,做生化试验,可是多年来,又从未发现他的个人据点。
邢佑的个人房产不少,却从未有买过个人岛屿或者圈地为家的产业,如果有个人工厂,那些条件,都是必不可少的。
那些钱,他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百里耀曾经怀疑邢佑在故弄玄虚,他的身后另有高人指点江山,可一切都只是臆断毫无根据,也从没有拿捏住他的把柄。
百里耀的行动十分隐秘,但他自己并不能保证邢佑无所察觉。而至今,他也没有收到过邢佑的任意隐晦的提醒,或者警告。
好像所有的行动,都是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问题本身不存在,都是他给自己制造出来的,为了要知道金唯一的死亡真相。
可话说回来,邢黛莺是邢佑的独女,作为父亲,爱女心切,对女儿的婚事上心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更何况,对邢黛莺来说,百里耀的存在并不只是一个爱人。
神父站在前台,神圣地宣读誓词,百里耀和邢黛莺互相交换戒指,然后拥吻。
一切都完美得不真实,可又发生在眼前。
“被新郎新娘迷住了?”
忱缘正在愣神,被身边温柔的男音提醒,瞬间收回眼光。
场地很大,除了云灿钧,忱缘到现在也没有遇到一个同学,或者一个熟人,而他们观摩的婚礼现场,大多数都是通过LED显示器。
忱缘以为自己会失控,会崩溃,会忍不住去砸了面前的LED屏,可是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做,任泪水肆意流淌着,好像天地万物都被酸涩的眼泪淹没了,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感受着回忆带给自己所有的甘甜苦涩,独自品尝噬心刻骨的痛。
云灿钧站在忱缘身后,等着她慢慢地发泄完。
小女人的眼泪太多了,好像怎么都流不干净,看到她身上的小礼裙已经被眼泪浸湿,云灿钧才走过来提醒她。
他不说话,只是引导着她的视线,让她看到自己身上的泪痕。
似乎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流这么多眼泪,忱缘的脸上,有片刻的怔然。
“喝点,你需要补充水分?”云灿钧手里像变魔术一样拿出一杯甜酒。
酒的颜色很好看,红绿蓝黄,代表人的四种心情。
“鸡尾酒好看,但是它经不起久藏,如果你拿在手里不喝,它的颜色,很快就会变得难看起来,任何事情,都有不同的角度去观赏,你如果现在不喝,等到它变得浑浊的时候,你再去喝,味
道也许没变,但是心情,已经不是之前能有的,所以,在适当的时候,做适当的事情,为自己,更不辜负眼前的这杯美酒!”
忱缘接过,很快喝了。
味道甜甜的,带着淡淡的酸味,很好喝,像是热恋中的味道。
人人都向往永浴爱河,可即使陷入爱河,依旧能品出苷酸与苦涩,甜的,不只是酒的一部分,不只是糖分溶解在酒里面的味道,更多的,是一种心情。
没有心情,再好喝的酒,也会变得寡淡无味。
虽然是甜酒,后劲却不小,忱缘感觉自己有些头晕,看着云灿钧的眼睛多了分迷离感。
云灿钧把忱缘拉入舞池。
忱缘在王宫早已算不得生面孔,加上身边气场强大的男人,两人一起舞动。专业利落的舞步,配合默契到完美的步伐,两人才刚开始舞动便吸引了本层所有宾客的目光。
开始跳舞的人已经有不少在给他们让位置,云灿钧和忱缘跳得酣畅,带着她,舞步完全脱离了之前的排练。
因为是皇家婚礼,起哄声是不允许有的,不过再繁冗的礼仪也无法限制宾客们对两人之间完美配合的惊叹。尤其是云灿钧和忱缘两人的托举动作,被摄像师抓拍到,直接放上了全球直播。
主楼,百里耀和邢黛莺已经完成了仪式,两人正在像宾客敬酒。
转身的时候,云灿钧和忱缘之间完美搭配的舞步和高难度的托举映入百里耀的眼帘。
看到忱缘身边的“新欢”,百里耀保持着由施而终的笑,更加亲密地懒着邢黛莺,未曾露出半点失控的表情和举动。
邢黛莺同样看到了视频直播,转而和百里耀对视。
两人默契一笑,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
远处,百里筠连看到这一切,心里暗暗有了波动。
难道,百里耀和忱缘,真的经不起考验。两人都认输了吗?
百里筠连并不甘心忱缘是否幸福,他关心的,只有自己的儿子。百里耀一心要娶邢黛莺,他不阻止,也不想阻止。作为一国的最高统治者,作为百里耀的父亲,他有他的用意。可是,忱缘和百里耀两人,真的就从此陌路了吗?
周明明远远看着视频里面的男人,眼里露出狠辣的表情。
她的儿子,从五年前被华君如下药之后,身体每况愈下,大脑的思维能力也是日益减退,到现在,除了正常礼仪他可以应付自如之外,需要用到大脑思维的的地方他都被禁止出席。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症状还在不停加重。而百里玹现在的情况还是在每天坚持接受治疗的情况下。
华君如失踪了,周明明当然知道是百里筠连做的,可是至她失踪之后,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是被百里筠连秘密处置了,还是被另外做了安排?
在宫里,华君如一直都深受恩宠,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周明明数度想要调查,却处处受阻,几次暗示百里筠连,他也闭口不言。
华君如无法得到她的亲手报复,她便把手伸向了忱缘。
可是谁会知道,忱缘竟然那么命大,被近距离狙击,而且是三枪,居然没死。
不但没死,她的日子过得还让人侧目。这口气,她周明明无论如何都咽不下。
“母亲,你在看什么呀?”百里玹看着周明明盯着视频,眼里射出仇恨的火焰。
可是他看了半天,视频里除了人山人海,什么都没有。
“母亲没事,去那边玩吧,大家都在跳舞,你也过去跳一支!”周明明压下心里狂暴的怒火,心平气和地说道。
“哦,可是,我有点紧张诶!母亲,那个女孩好漂亮,我想找她跳舞!怕她不答应!”百里玹把手里的小型LED机倒退到忱缘和云灿钧跳舞的片段。
周明明脸色一沉。
“妈咪,我可以吗?”百里玹天真的问道。
从前的百里玹,在周明明的印象里,只有在未断奶的时候,才会露出这样的是神情,在她眼里,他是未来的总统阁下,他是一国统治者,是国家的最高领导人。
而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儿子,长着成年人的体格,思维能力却只如小学生一般。
和他说话,尤其是在外面的公开场合,必须要小心翼翼,否则一旦受到刺激,丢脸的不只是他,更是她这个母亲。
“乖,那个女孩,她身边已经有舞伴了,你去找别人跳吧!找李莎?”
“她啊!她最讨厌了,我不喜欢被她缠着!”百里玹露出嫌弃的表情。
从那次事件过后,李莎对百里玹不但没有疏远,两人关系反而在百里玹病发之后,越发变得亲密,现在两人早已经被世人公认为下一个结婚的王子殿下。李莎便是他的准王妃,甚至在宫里,已经有人对李莎称呼为王妃了。
据说还是百里筠连首肯过的。
百里玹不喜欢李莎,周明明从前不认同百里玹的观点,可在知道李绍旻身体患有心脏病之后,对李莎也是唯恐避之不及。
哪知道,百里玹后来会中毒,直接伤到大脑,到现在,除了李家,百里玹几乎已经被全世界孤立了。
周明明心急不已,因为医生说过,百里玹恢复有望。她不知道这样模棱两可的话是真是假,不过她一直没有放弃过,等待着百里玹的恢复。
李莎的父亲虽然有心脏病,却不是先天性的,只要李莎没有被传染的可能,陪在现在的百里玹身边,对他并无坏处。而且李莎对百里玹从那回出事起,一直都很忠心地留在他身边,对他深情无二。
百里玹还是去找李莎了,两人走在一起,不时被人祝福着,李莎的脸上始终洋溢着淡淡的笑容,百里玹的脸色不是很好,却也没有给李莎甩脸子。
发病之后,百里玹对周明明几乎是唯命是从,她说什么,他做什么。当然,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在他的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
忱缘和云灿钧走在一起,两人走到休息区之后,不少人都上来主动攀谈。
现在的云灿钧在v国,大家都叫他欧阳霆,身份是百里筠连身边的近身侍卫,不过他的工作地点并不只限于百里筠连身边,和其他的侍卫有所区别,在百里筠连身边不过只是个挂名的虚职。
百里筠连和云灿钧彻夜交谈,两人都有目的,且并不互相冲突,谈拢之后,云灿钧便剪去长发,换了身份。
知道这个秘辛的,只有百里筠连自己。
虽然是侍卫,在宫里依旧算是奴才,不过他的存在显然高出了身边所有侍卫的待遇,宾客眼里的尊敬和欣赏便足以说明一切。
“欧阳先生,这位是你的未婚妻吗?”
百里玹虽然带着李莎在全场随意转着,心里却仍然放不下自己刚刚看到的忱缘和云灿钧两人之间配合默契的舞步,带着李莎找到他们之后,便马上迎了上来。
周围还有不少想要攀谈的,不过看到百里玹前来,大家都自觉退后。
“是我的朋友!才认识的,不过忱小姐和我非常投缘,我也很喜欢她!”云灿钧毫不吝啬自己对忱缘的深情评价。
“是吗,我也喜欢这位忱小姐,忱小姐,不知道,能不能请你跳个舞!”百里玹完全不顾李莎难看的脸色,手已经朝着忱缘伸出去了。
不过一个舞而已,忱缘并未拒绝,伸出手,站起来和百里玹两人步入舞池。
“忱小姐,很久不见了,你还记得我吗?”百里玹看着忱缘,眼里流露出孩童般的,对大姐姐的仰慕之色。
“当然记得四殿下,确实多年未见了!”往事慨然,忱缘并不愿意多谈。
“忱小姐当年的相救之恩,我一直都记在心里,忱小姐,如果有机会,我希望能重新追求你!”
现场并不嘈杂,百里玹有意放大的音量,在场不少人都听到了。
忱缘略有尴尬,不知道要如何应答。
“我只是想要表达自己对忱小姐的喜爱之情 ,希望我的表白,不会让忱小姐感觉到负担,不管未来如何,我希望忱小姐能幸福!”
“谢谢!”
李莎一直看着场上缓速旋转的两人,他们站在一起那么般配,自己站在旁边,不时受着一些不明目光的审判,那目光里更多的,是奚落。
拗不过父亲,李莎无法旋转自己的人生,如果可以,她宁可脱下自己身上的贵族光环,做个普通的女子。
五年的时间,她明白了太多的东西。
不属于自己的,再美好也和自己毫无关系,要过一辈子的,哪怕再貌合神离,也要虚与委蛇下去。
百里耀便是那个毫无关系的人,而百里玹,就是她一生的命运。
不管百里玹是疯是傻,她这辈子都摆脱不掉,除非她可以忤逆李绍旻。
她做不到,因此只能像木偶一样,站在别人给她设计好的轨道之内,机械地行进。
百里玹身体有疾,外界并不知道,但是他在社交场上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在公开媒体之下更少的曝光自己,这些不太平常的现象还是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大家都纷纷猜测,他是被百里筠连暗中培养的下一代国君。和李绍旻联姻,更是为了巩固百里家族的势力。
邢佑的身份虽然不亚于李绍旻,但邢佑不算国家大臣,在世界政坛上的地位并不高,而邢黛莺的自闭症和依赖症,在人们眼里,算不得秘密。
百里玹这一次的出现,让忱缘在世人的眼里,更加显耀地曝光了一把,人人都在猜测百里玹的意思,甚至有人猜测,百里玹有意纳忱缘为妃,和自己的三哥争夺心上人。
百里耀和忱缘的一段虽然过去多年,但是人们的记忆大多好的出奇 ,并未因为百里耀结婚而忘记忱缘和他的那段。
可今天是百里耀结婚的日子,明显是不适合跟邢黛莺之外的异性共舞,于是,欧阳霆和百里玹两个男人,便成了忱缘眼里选择的对象。
跟着百里玹虽然做妾,但至少是百里家族的人,从此便是贵族,跟着欧阳霆可以做正妻不假,但身份上,总是低了一筹。
是选择爱情,还是选择身份?
话题虽然无聊,可五年之后的忱缘出落得比从前更加标致动人,也更加出众,身上自带着贵族气质,举手投足完全不亚于王室的正牌公主,大家对她的话题,都极有兴趣。
“小缘,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他就是你的舞伴啊?”芮子宇挺着大肚子坐在她对面,身边站着林君,正在和其他宾客交谈。
完全不顾云灿钧射到身上的眼神,芮子宇几乎是蹙着眉头问的。
“嗯,他是我的朋友,欧阳霆!”忱缘笑着介绍。
欧阳霆伸手,芮子宇不咸不淡地握了下。
“你好,漫画家!”云灿钧轻笑。
“你好,侍卫官!”
侍卫官……这话,带着讽刺!
侍卫在宫里没有职位,只有权势。听芮子宇的口吻,明显不喜欢自己,云灿钧也不介意,全程展露完美的笑容。
“看来,要追求忱小姐,前面困难重重啊!”云灿钧感叹。
“那倒未必,小缘喜欢的人是谁,侍卫官难道不知道?”语毕,眼神露出穿透的震慑力。
“漫画家的眼神,都是如此锐利的吗?”
“未必,除非是,别有居心的人,才会露出自己察觉不到的马脚!否则,眼神再好也没有用!”
“……”
“喂喂,你是怎么回事,别忘了自己怀着宝宝!”忱缘看芮子宇像是动了气一般,马上劝她。
“小缘,你知道,我是最支持你的,也是看你看得最透彻的,你对他,根本不是真的喜欢!”
“别闹了,我们才刚认识,第一天而已!”
“啊……”芮子宇张口结舌。
“不然你以为呢?”
感情是,忱缘并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正咫尺天涯地坐在她身边,而自己心里真正爱着的人,她却强迫自己去忘记,去忽视。
原本芮子宇是真的对忱缘有些生气,现在看忱缘真的不认识面前所谓的欧阳霆到底何许人也,心情突然好了很多。
云灿钧明显感受到了芮子宇放松的神情,心里微微一黯。
看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喜欢百里耀,并不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小缘是我的朋友,我当然希望她过得好!”云灿钧的声音有些迷离,带着三分沙哑的沉醉意味,又像在自言自语。
“欧阳先生,子宇,我知道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就不要打心理战了好么,你们带着各种意味的眼神看对方,这样真的好么?”忱缘看了眼似笑非笑的林君。
“谁管他呀!”芮子宇不屑道。
“是吗?”林君听到芮子宇的话,结束和别人的交谈,坐到她身边。
一只手从桌子下面伸到芮子宇的孕妇裙里,很快撩开她的里裤,在她柔软的方寸之地,野蛮地刮着。
芮子宇像被摄走了魂一般,突然就坐着不动了,一只还握着忱缘的手,僵硬到不会动。脸上很快显露出红晕。
“管?”林君在芮子宇身边耳语:“不管?”林君把手抽出来,自然地塞到她嘴里,然后吻住她。
忱缘看得迷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云灿钧是花丛老手,不禁对林君的做法也感觉有些吃惊。
地球人,真是比他们浪漫多了,这公开场合,竟然也敢随便做那事……
如果他对忱缘做那事,不知道忱缘会不会把他手指头削了。
看到云灿钧有些炽热的眼神,忱缘的眼睛,有些不知道往哪里放。
还好这样的情形并未持续很久。
“姐姐……姐姐……咯咯!”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凑到忱缘身边来,拉着她,不停地笑着!
忱缘看着喜欢,便给她倒了杯果汁。
百里玚接过,先咕咚咕咚喝了个底朝天,才看向忱缘:“姐姐,我是百里玚,你叫什么呀?”
“忱缘!”
“尘缘?真好听!尘缘未了,无那尘缘容易绝……”
……这小人精!
“是热忱的忱,姓忱,名缘。”
“哦,尘缘当然是热的了,否则为什么人人都那么向往,为什么会有不辞冰雪为卿热的说法呢?真好听,比我的名字好听!”
“小公主!你怎么来这里了,吓死我了!”身后的侍女追过来,看到百里玚,嘴里呼出一大口气。
“我那当然在这里了,要不然去哪里,我来寻找我的尘缘,正好,姐姐就是忱缘。”
忱缘无语凝噎。
这小女孩,看上去不过两三岁,说话竟然一套一套的。
下眼睑以下的部分像极了百里筠连,高挺的鼻梁带着王者的尊容,微凹的眼睛让人看着多了层梦幻美。
忱缘听过,穆文容的母族带了欧洲血统,小女孩便是她的女儿了。
上次来到c国,这小女孩还没出生吧。
生命,真是神奇……
那首诗,连她都不是很熟。小小的女孩子,已经理解了尘缘的含义。
不管是不是照本宣科,那认真的神情,天真无邪的眼睛,已经让人印象深刻了。
“快跟侍女姐姐走吧,你母亲肯定等急了!”
“她才没有,她忙着处理内务,哪有时间管我?”百里玚哼了声。
“那跟侍女姐姐走,侍女姐姐带你去玩,荡秋千?”忱缘哄着小女孩,把小女孩揽到身边。
“荡秋千多无聊呀,我要像姐姐一样,打仗,从军!”
“……”
三岁不到的小女孩,打仗?
“美丽的小公主,这些都是谁教给你的呀?”忱缘悄悄问百里玚。
“忱缘姐姐,我对着你耳朵里说,你可不能把我的秘密说出去,否则我要遭殃了!”
“嗯,姐姐发誓!”
“是父亲呀!”
忱缘原本还是含笑的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僵硬起来。
“父亲可喜欢姐姐了,每次和百里玚在一起,都会跟百里玚说到姐姐,有时候,他自己都没留意,他还说,让姐姐给我做嫂子呢!”
忱缘的脸开始是僵硬,这会儿变得难看。
“姐姐,你不喜欢吗?父亲生在王家,很多事情身不由己,他说,如果姐姐看到了什么不好看的,只当自己没看过就行了,父亲很看好姐姐哦!”
“是你父亲让你跟我说的吗?”
“不是,是我总结出来的!”
“……”
百里玚从忱缘身上下来,跟忱缘眨眨眼:“这些可是我们的秘密哦,不能告诉第三个人的!否则就是小狗哦!”
忱缘僵硬地点头,看着百里玚一蹦一跳地离开。
认识百里玚的人不多,她穿的公主裙也并不高调,没有戴公主冠,知道她是公主的人也不多。
人们又议论开了,说宝贝像她和欧阳霆的孩子,说宝贝和她有母女相,说宝贝继承了她的血统,长得天姿国色。
百里玚回到穆文容身边之前,穆文容已经通过设备听到了太多忱缘和百里玚之间的小“秘辛”,脸上正扭曲得题海,看到她回来,问她:“你去哪里了?”
“我去找我的尘缘,我找到了,母亲!”
“是吗,你知道,你的尘缘在哪里?”
“感觉啊,只要感觉到幸福的方向,沿着那个方向,忱缘就来了!”
百里玚的意思是,忱缘感觉到了自己幸福的方向,所以才会来这里参加百里耀的婚礼;
穆文容听到的意思是,百里玚感觉到了幸福,所以,她找到了自己所谓的尘缘。
只是轻笑,却不多问。
宫里的孩子,个个都是人精,对于百里玚的话题,穆文容并不感到奇怪。
周明明看到百里玹和忱缘一起跳舞的样子,更是加快了要弄死忱缘的念头。
百里玹自从生病之后,对权势、地位都看淡了,好像全世界都没有再值得他关心的事物。也很少听他提到忱缘,没想到,五年后的第一次相见,他竟然再次主动出击。
手里的帕子几乎要被她捏碎了,女人懵然不知,依旧死死绞着。
“咦,周妃,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四殿下呢?”
说话的是凌雪儿,站在她面前的是梅林,身边跟着十王子百里琰。
“他去跳舞了,梅妃怎么不去跳舞,可热闹了!”
“我也正有此意,不知道周妃愿不愿意做我的舞伴?”凌雪儿开口道。
凌雪儿在宫里表现一直都很活跃,从来不问宫里的敏感问题,喜欢和梅林在一起,两人在外面几乎同进退。
“十殿下都在长这么大了!到臣母这边来!”周明明看到百里琰,觉得可爱。
百里琰已经十八岁了,今天是第一次参加如此重要的盛宴,梅林从婚礼开始就一直把百里琰带在身边,不让他随意接触人。
“周妃!”百里琰淡淡行了个礼,却不多有行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百里玹的关系,周明明对着百里琰说话也带着孩子腔。
周明明脸一僵,也没有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