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无法眼睁睁看着大哥独身涉险,而自己却只能每天都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游荡在杭州城,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我还能坚持多久。”赛婀狐迪安情绪明显有些激动,她的内心在进行着剧烈的挣扎,回去就代表着自己此次离家出走闯荡江湖的计划彻底失败,身为世家子弟在享受极大荣誉的同时,也付出无法左右人生的代价,身在这个乱石,又有何人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呢;倘若她不回去,那断牙与乌远良就只能凭借自身的力量来抗衡红蛇帮。
“你若回家,真的能够保证你家里的势力能够改变大侠所面对的局面吗?”忽尔木追问道,他从赛婀狐迪安的情绪中已经猜测出赛婀狐迪安根本不想回家去动用家里面的势力。
“会的!”赛婀狐迪安的回答简短有力,也洋溢着淡淡的自信。
在两人谈话之际,一仆人模样打扮的男子进入酒楼,来到两人跟前,恭敬说道:“小姐。”
赛婀狐迪安打量了一下来人,此人赛婀狐迪安并不陌生,此人专门负责她别院事宜,为人机灵,勤劳诚恳,为人处世深得赛婀狐迪安喜爱,而后进入洛天府所在的小岛任职,叫洛天呼和。
赛婀狐迪安对于洛天呼和的到来深感诧异,不知为何他会突然现身,她离家出走闯荡江湖并无人阻拦,基本上已得到洛天秦朗的默认,自己现身杭州,凭借洛天世家的势力定然已经知晓,之所以迟迟未曾现身,也许洛天秦朗的应允。
“呼和,你怎么来了?你不是一直在内院供职的吗?”赛婀狐迪安疑惑的问道。
洛天呼和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即回答道:“回小姐,奉家主之命,请您回去。”
听到洛天呼和的话,洛天秦朗的眼里闪过一丝异彩,她主动回去和洛天秦朗请她回去所代表的含义完全不同,先前因为做回洛天世家的决定带来的压抑也不翼而飞,但佯装生气的问道:“那你可知道我父亲为何突然派你前来寻我回去?我当初既然离家出走,就不会轻易回去,哪怕我现身杭州!”
洛天呼和对赛婀狐迪安的脾性自然甚为了解,这也是为何洪潇安排他前来找寻赛婀狐迪安的原因,赛婀狐迪安平日里以笑脸示人,让人感觉亲近无比,但其骨子里执拗异常,有着与瘦弱身躯完全不符的执着,洛天府的其他仆人根本无法左右赛婀狐迪安的思想和举动,洛天呼和自幼便在洛天世家当仆人,与赛婀狐迪安年龄相仿,彼此间的隔阂很容易打破。
洛天呼和早已料到赛婀狐迪安会有此反应,笑而不语,从怀里掏出一份信,递给赛婀狐迪安,说道:“段老爷说了,你看过这份信后会主动跟我回去的。”
赛婀狐迪安满脸疑惑接过信封,而后迫不及待的拆开信封,只见洁白的信纸上只写了短短的一行字:断牙在府上!赛婀狐迪安看过信后,说道:“既然我父亲如此诚恳,再加上我离家时日也不短了,那就回家看望一下老头子吧。”
洛天呼和微微一笑,心中暗道:小姐看似长大了,只不过还是如同当年那般口硬心软。当下也没有迟疑,直接在前面带路,赛婀狐迪安紧随其后,忽尔木迟疑了一下,暗自摇了摇头,也迈步跟了上去。
酒楼门口,一辆简单的马车停在那里,负责驾驶马车的人正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看到洛天呼和以及赛婀狐迪安走出来,赶紧跳下马车,将放在车上的凳子拿下放在地上,同时将马车上的帘子掀开,赛婀狐迪安看着眼前的马车,眼里露出一丝追忆,她与家族内其他人不同,出行向来简陋,这辆马车跟随她多年,若是装扮奢侈华丽的马车她反而不会乘坐。赛婀狐迪安没有停顿,招呼了一声身后满脸迷惑的忽尔木,登上了马车。洛天呼和坐到马车的另一边,马夫将凳子拿上马车,坐上马车,驱赶着马匹向着目的地出发。
洛天府内,听到赤红波轮的询问,洛天秦朗看了眼洪潇,得到洪潇的肯定后,笑着说道:“陆月在府内待得烦闷,去杭州城内找寻亲朋好友一同踏春了,你也知道,陆月自幼并无什么爱好,却对桃花情有独钟,每次见到桃花都会流连忘返,我已经遣人前去寻她了。”
赤红波轮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用满是懊悔的语气说道:“若是因为我的到访而打扰了陆月的雅兴,那真是……”
洛天秦朗连忙打断牙赤红波轮的话,说道:“贤侄说哪里话,你能前来已让我洛天府蓬荜生辉了,陆月自幼贪玩,幼时又对你极为依赖,能看到你定是高兴万分。”
坐在石桌上喝酒的断牙与乌远良对视一眼,乌远良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对于赛婀狐迪安的所在他们可是清的知晓,倘若不是断牙担心乌远良的安慰来到杭州,赛婀狐迪安才会现身杭州,而在洛天秦朗的口中居然成为了出外踏青。当着断牙与乌远良的面都可以说的如此问心无愧,让人不禁暗叹不愧为洛天世家的家主。同时两人也对洛天世家在杭州城的势力有了一个更深的认识,能够轻易的找到自己二人,并对赛婀狐迪安的举动了如指掌,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没过多久,大门再次被打开,脸上洋溢着如沐春风般笑容的赛婀狐迪安欢快的奔跑过来,直接扑到洛天秦朗的怀里,良久才分开,而后泪水涌出眼眶,看着已年轻不再的洛天秦朗,哽咽道:“父亲!”
没等赛婀狐迪安继续往下说,害怕因为赛婀狐迪安的话将自己先前的言论打破,立马开口说道:“不就是在外面游玩了一番,怎么一回来就好像长久不见似的。”
赛婀狐迪安精灵古怪,从她进门的那一刻起他就发现了赤红波轮、断牙和乌远良二人,洛天秦朗急于说话的目的她自然知晓,定是洛天秦朗一边敷衍赤红波轮,一边遣人前去找寻自己,她流泪是情难控制,毕竟她还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再次见到父亲流泪是在所难免的。
“父亲!就是离开你一刻钟,人家也感觉有好多年。”赛婀狐迪安腻歪的声音传出,让待在远处的乌远良不禁一阵恶寒,在他与赛婀狐迪安第一次相遇,赛婀狐迪安的霸道与刁蛮他可是深有体会。
“不要只顾着和我说话,今日咱们家里可是来了多位贵客呢!”经过洛天秦朗的提醒,赛婀狐迪安才反应过来,将一脸茫然的忽尔木的拉到跟前,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好朋友,忽尔木。”
忽尔木先前便对赛婀狐迪安的身份有所怀疑,直到进入洛天府,看到眼前的一切,他都无法置信,那个对自己有救命之恩的女子竟然是洛天世家家主洛天秦朗的女儿,那之前赛婀狐迪安对金钱毫无概念的作为也说得通了。感觉到有人拉自己,忽尔木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连忙作揖,恭敬说道:“洛天伯父好。”
对于忽尔木来说,洛天秦朗是完全陌生的存在,但忽尔木的存在,洛天秦朗可是知晓的,因此也并没有丝毫的感觉到奇怪,微笑着向忽尔木点了点头。
而后赛婀狐迪安来到赤红波轮跟前,眼前的这个翩翩公子,不久之后即将是自己的夫婿,也许在外人看来能够嫁给赤红波轮为妻师天大的荣幸,而在赛婀狐迪安的内心深处,只是简单的将他视作哥哥,有时候人并不能够完全左右自己的婚姻,尤其是在庞大的家族。赛婀狐迪安拉着赤红波轮的手,说道:“波轮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赤红波轮微微一笑,微张的嘴唇露出洁白的牙齿,给人一种阳光温暖的感觉,说道:“我知晓洛天世伯被顽疾缠身,我从家里带来了一些下面官员进贡的药材,献于伯父,同时顺便来看看你。”
赤红波轮与断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存在。赤红波轮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时刻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感觉,他脸上的笑容能够融化一切寒冰,哪怕在寒冷的冬夜,在他的身上也能感觉到温暖;而断牙则是一个冰冷的存在,平凡的外表,不苟言笑的表情,所作所为时常让人产生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错觉,也没有赤红波轮的温柔体贴。
这是赛婀狐迪安在同时看到两人那一刻的感觉,自在树林里第一次真正正面面对断牙时,她虽然安慰自己是为了见识传说的孤涯断刀,后来的刻意接触却包含了某种无法言明的情感,在断牙听到有关乌远良的消息,放弃与陆皓共同前往地罗煞,千里迢迢赶到杭州之后,她突然发现探索所为的孤涯断刀秘密只不过是说服自己跟随断牙的牵强理由罢了,不知从何时起,他对这个外表冰冷,让人永远无法揣摩透彻的断牙萌生了爱意。
至于对她关爱有加的赤红波轮,在赛婀狐迪安的心中,他只不过是一个贴心的哥哥,她儿时对赤红波轮的依赖,纯粹的情感中不掺杂一丝爱意。
如今断牙与赤红波轮同时站在二人跟前,虽说断牙是后来才走入她世界之人,她心中的天平早已完全向断牙这边倾斜。赛婀狐迪安敏锐的心理感觉出,在她与赤红波轮亲密接触的刹那,一丝落寞与心痛从身后传来,但这丝落寞与心痛被掩饰的很好,而且转瞬即逝,在赛婀狐迪安扭头寻找落寞与心痛的根源时,周围的一切气氛早已回归正常,再也无法感觉到。
赛婀狐迪安将目光转向断牙,发现断牙并未将目光投向自己,而是和乌远良自顾自地喝着酒,似乎从她进入这间别院起,断牙的目光就没有发生过任何变化。赛婀狐迪安咧嘴一笑,放开拉着赤红波轮的手,来到凉亭下,将断牙二人手中的酒杯夺走,佯怒道:“两位大侠,看见小女子进来难道没有一丝惊讶?难道没有一丝激动?”
“惊讶倒是有,至于激动……”乌远良故意拉长声音,摇头晃脑的在赛婀狐迪安耳边说道:“自然也是激动万分,没想到你居然是洛天世家家主的女儿,要知道你这么有钱,当初在树林里就不应该让你免费吃烤肉。”洛天秦朗给赤红波轮的解释乌远良自然牢记于心,不会因为调侃赛婀狐迪安就口无遮拦。
赛婀狐迪安完全没有想到乌远良会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话,气的她差点将手里的酒泼在乌远良身上,转念一想乌远良自见到自己便口无遮拦,当即笑着说道:“只不过一顿烤肉,在您这个江湖中赫赫有名的盗神眼中,那点钱无法如您法眼吧。”
赛婀狐迪安知晓倘若与乌远良继续斗嘴下去,将是一个没完没了的存在,而且现场那么多人存在,与乌远良表现的过于亲密反而不好,于是直起身,向着断牙柔声说道:“大哥。”
断牙看着面前这个美丽的女孩,脸上冰冷的表情稍减,说道:“其实现在的生活很好。”
听到断牙的话,赛婀狐迪安的眼中闪过一丝哀伤,断牙话语中深层次的含义她自然能够听出来,想必自己即将嫁给赤红波轮的消息他已经知晓了吧,难道在他的心中,自己根本无足轻重吗?
“陆月,你与先生认识?”
.赤红波轮见赛婀狐迪安将自己撇下,来到断牙与乌远良跟前,而且表现出一副颇为熟识的架势,心中甚是疑惑,乌远良与断牙身为江湖人士,而赛婀狐迪安基本未在江湖行走,怎会和他们有交集,于是上前问道。
赛婀狐迪安饱含深意的看了眼断牙,更是在乌远良的身上停留了很久,才扭过脸对身后的赤红波轮说道:“我哪里认识他们啊,只不过前段时间在杭州城转悠,偶遇两个哄抬物价的不良商贩,被我洛天家仆人暴打一顿后驱逐出了杭州城,未曾想到这两个恶徒居然有胆出现在我洛天府罢了。”
赤红波轮被赛婀狐迪安的话弄得一头雾水,坐在石桌旁的乌远良则不住摇头,断牙则面无表情。
“陆月,不得胡闹,先生和先生是我洛天家的贵客。”洛天秦朗表面上满是怒气,但眼底满含无法遮掩的喜悦,没想到让红蛇帮闻风丧胆的两人在赛婀狐迪安的口中居然成了哄抬物价的不良商贩,纵观整个华夏国,敢如此数落断牙与乌远良的人,除了自己这个女儿,怕是无人敢如此说话了吧。
乌远良尴尬的笑道:“洛天老爷严重了,我二人与洛天小姐关系匪浅,只是一些玩笑话,无伤大雅,您不必介怀。”
赤红波轮听到几人的谈话,脸上疑惑的表情顿消,让人难以捉摸的微笑再次挂在嘴角。
夜很快降临,洛天秦朗和断牙等人吃过晚饭后,便早早回去休息,留下这群年轻人独自吃喝,告别洛天秦朗,一副乖乖女形象的赛婀狐迪安终于恢复到先前的泼辣形象,洛天府赛婀狐迪安早已厌烦,便提出出海游玩的想法。
忽尔木自来到洛天府,便一直闷闷不乐,但被他掩藏的很好,并没有被他人发现。在晚饭的过程中,他借着品尝洛天府藏酒的借口不停地喝酒,经过酒精的刺激,胆子也变得大了起来,一听到赛婀狐迪安提出出去游玩的建议,立即双手赞同。
年轻人在一起的好处那便是无所顾忌,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考虑。吃饱喝足,一行五人哼着不知名的歌曲在家仆的带领下走出洛天府,坐上一艘较为宽敞的船只,浩浩荡荡的向海上航去。
天空中高悬的月亮散发着皎洁的月光,随风而荡起涟漪的海面泛着粼粼白光,挂着洛天两字的旗帜随风摇曳,一行五人乘坐的船只在广阔的海绵如同一叶扁舟。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站在船头的赤红波轮遥望着陆穹,往嘴里灌了一口酒,他不顾顺着嘴角流出的酒水,仰天长叹道。
忽尔木早已无法独自站立,依靠着桅杆,手里的酒壶早已不知滚到了何处,嘴里依旧不停地嚷嚷着喝酒。断牙则安静的战力在船头,风吹着他的衣角发出簌簌的响声,他深不见底的目光盯着远方,薄薄的嘴唇紧抿着,他淡薄的身躯洋溢着坚毅。
赛婀狐迪安则站在船头,对着大海喊道:“你好吗?我来了!”
赛婀狐迪安自小便喜欢看海,只是洛天秦朗忙于家族生意,根本无暇理会她的爱好,她因为一次偷溜出海,结果突遇风暴雨,差点葬身大海,若非洛天秦朗发现的早,及时派出大量人马出海寻找,赛婀狐迪安只怕早已香消玉勋了。
“你我五人能够在如此环境下赏月观海,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我平日忙于公务,很少有闲暇时间进行赏花赏月,今日来到杭州,在欣赏如此美景的同时,更是结识了江湖上的两大传奇人物,为今日你我之聚,共饮一杯!”
赤红波轮将酒壶高举头顶,除了不省人事的忽尔木,就连赛婀狐迪安这唯一的女士也将酒壶举起,四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而后将酒灌入口中。
“先生,先生,我虽在朝堂任职,但对江湖上那种快意恩仇甚是向往,今日能够与二位共同饮酒,此生无憾。”赤红波轮话语中透露着淡淡的忧伤,身为大家族子弟的悲哀有何人可以知晓。
“江湖由人组成,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我二人所处的江湖世界是带兵器的侠客,而赤红兄弟你所处的江湖世界是朝堂官员,身份不同,但面对的江湖并无多大区别,赤红兄弟又何必在意太多呢。”乌远良开解道。
赤红波轮呵呵一笑,困扰着他的问题引刃而解,在朝为官,尔虞我诈、勾心斗角,让他早已厌烦了朝堂生活,与乌远良断牙所处的江湖世界相比,他所在的江湖是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但比起惨烈程,朝廷比起江湖有过之而无不及。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倒是我先前的观念局限了。”
赤红波轮感慨道,“先生,您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不知接下来的路您会怎样走呢?”
乌远良满含深意的看了眼赤红波轮,赤红波轮被乌远良看的莫名其妙,只见乌远良嘴角含笑,说道:“我此生并无太大抱负,只求不受他人指使,能够活出自己的人生,仅此而已。”乌远良说完,问赤红波轮会怎样走接下来的路。
赤红波轮始终无法捉摸透彻乌远良刚才的眼神,转念一想两人所处的世界并不相同,便说道:“小弟同先生的追求相差无二,也不愿受他人指使,能够活出自己的人生。”
赛婀狐迪安独自望着大海,哪怕大海曾经差点吞噬掉她幼小的生命,就入宫乌远良、赤红波轮一般,她也有着自己的人生追求,只是不知能否活出自己的人生罢了,此时此刻,赛婀狐迪安突然觉得,洛天世家最杰出的小辈不是什么荣耀,反而是沉重的负担……
黑夜慢慢逝去,第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直射大地,一夜未眠的几人看到刚刚露头的太阳顿时欢呼雀跃,其中以赛婀狐迪安最为兴奋。
海上的日出要比在大陆上看到的日出壮观,陆地上的日出只是看到太阳徐徐跨出地平线。而在大海上,在天水交接的地方,一道红霞慢慢映出,而后红霞的范围逐渐扩大,接着太阳便冲破红霞,完全跳出水面,发出夺目的亮光。
赛婀狐迪安悄悄来到断牙与赤红波轮中间,脸上洋溢着幸福,看了眼断牙与赤红波轮,最后将目光停留在断牙身上,徐徐说道:“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看到日出,而且是跟随两个对我而言极为重要的人一起观看,我多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让这一刻永久驻留。”
赤红波轮身在朝廷为官,自幼在父亲赤红起的严厉管教下成长,将全部心思投放到官场生涯,对此外的事情很少涉及,在他的眼中海上日出并无什么惊艳,但既然赛婀狐迪安开口,他自然不能视而不见,于是接茬道:“世间有何物可以永恒,一切只不过都是转瞬即逝罢了,人生在世,何必在意太多,能够体验刹那的芳华已然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