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牙本就性格冰冷,从来不会在他人面前展露自己的喜怒哀乐。
赛婀狐迪安脸上露出一丝落寞,她只是单纯的希望能够得到断牙的认同,哪怕只是一声附和也足够了,只是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奢望。赛婀狐迪安吩咐乘船的人打道回府,而后走进船舱。
赤红波轮看着赛婀狐迪安消失的身影,眉头微微一皱,与断牙招呼一声后,也走进船舱。船头的位置,只剩下断牙与乌远良并肩而立,还有依旧未曾醒过来的忽尔木……
红蛇帮天罗煞总坛。
玉子扬眯着双眼,看着手里的信,而后将信递给无悲,此时他终于明白过来,为何在倾尽红蛇帮全帮之力的情况下也无法找寻到乌远良的下落。
玉子扬嘴角扬起断牙忍的笑容,双眼中尽是不屑,自语道:“洛天秦朗!”接着眼神突然变得犀利,盯着堂前的人,厉声问道:“此封信你从何处得来?”
堂前之人闻声回答道:“此信是守门之人送来,属下细问之下,守门之人说,是一个身穿黑衣蒙着面纱的人送过来的,黑衣人只是说此信若是玉子扬,不,是帮主看了,定然大喜。属下不敢怠慢,马上将信呈于帮主,待帮主定夺。”
玉子扬眉头紧锁,扭脸看了眼待在一旁的无悲,只见无悲也是满脸愁容,显然也在揣测送信人的用意。倘若信中内容,那黑衣人为何将此消息透露给红蛇帮,用意何在;倘若信中内容并不属实,那送信人的目的就是挑起红蛇帮与洛天世家的战争。
“派去钱塘江搜寻乌远良下落之人有何回复?”无悲将信放在一旁,盯着堂前之人,问道。
“属下不知!”那人望了眼无悲,略一停顿,回答道。能够与玉子扬并起并坐之人身份定然不简单,况且在无悲出声询问后,玉子扬并没有一丝不满。
“传我命令,凡是参与搜寻钱塘江区域的人员,迅速前来天罗煞总坛!”玉子扬眼睛一亮,吩咐道,想得知信中内容是否属实,将搜寻钱塘江区域的人员喊来一问便知。
堂前之人领命,迅速离去。
短短时间内,宽敞的天罗煞总坛已人满为患,所有人脸上都是疑惑,甚至还有一些人睡眼惺忪,显然还在睡梦中便被喊来,更有一些人满脸通红,浑身酒气。
“是你们负责搜寻钱塘江区域?”玉子扬平静的话语中透露出盛人的气势,堂前之人闻言精神一震,齐声回答道:“禀告帮主,是我等负责。”
“那你们在搜查过程中,可曾遇到什么较为奇怪的事情?”
听到玉子扬的话,堂前顿时七嘴八舌说起来,但看到脸色逐渐阴沉的玉子扬,其中一人走上前,说道:“禀告帮主,我等倒并未遇到什么奇怪之事。”此人说话斩钉截铁,极为肯定,其他人也是频频点头。
玉子扬敏锐的眼神捕捉到一丝奇特,那边是当他问起有关钱塘江搜寻之事时,堂下之人都是眼里尽是迷茫,所说的话也像是按照某种约定的套路来回答,心中疑惑更盛,到底是什么东西能够让众多的红蛇帮成员回答的如此一致。
玉子扬知道继续追问下去还是这样的回答,摆了摆手,堂前的红蛇帮成员没有迟疑,有秩序的退出天罗煞总坛。
天罗煞总坛内只剩下玉子扬与无悲二人,无悲急速地捻着手里的佛珠,许久才停止捻佛珠的动作,缓缓说道:“他们被人催眠了!”
“师兄何处此言?”玉子扬将坐着的身躯靠近无悲,迫切的问道。
无悲盯着门外湛蓝的天空,说道:“据古书记载,世上有一种武学,能够摄人心魄,凡是被这种武学攻击之人,都会身不由己地做一些自己意愿之外的事情,事后被攻击之人根本无法知晓自己所做的事情,但此种武功早已失传,就连藏尽天下群书的少林藏经阁也只是略有记载,其出自哪里根本无据可查,而后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家族发扬光大,该家族正是凭借此武功迅速在华夏江湖闻名,短短时间内便成为了华夏数一数二的武林世家,就连在江湖成名已久的侠客都对该家族惟命是从,该家族鼎盛之时,就连朝廷半数官员都听命于该家族。后来,不知是何原因,该家族的族长突然暴毙,家族中多数高手也在一夜间暴毙,那些听命于该家族的武林高手突然如同发疯一般肆意屠弑着该家族成员,该家族剩下的成员依靠着原来族长挖掘的地道侥幸逃脱,那些武林高手在不久后便五窍流血而亡。逃脱后的该家族成员结伴离开华夏,再也没有回来,而华夏江湖上有关该家族的记载也被后来的武林掌权者毁之一尽,该家族的所有事情也成为了江湖上的禁忌。未曾想到,在杭州居然能够存在着这种功法。”
少林寺乃华夏武术界泰斗,天下武功出少林,足可见少林寺在华夏江湖中的地位。玉子扬对无悲所言深信不疑,追问道:“师兄,古书可有记载,到底是何家族?”
无悲叹息一声,若非看到红蛇帮成员的状况和古书记载的如出一辙,那这些东西就是烂在肚子里他也不会记起,闭上眼睛急速的捻动着手里的佛珠,良久才开口道:“叶家!那个将该功法发扬光大的叶家族长名叫叶立秋!”
玉子扬眉头紧蹙,他对叶家极为陌生,在他的脑海中,根本没有叶家的任何信息,细数所有跟他有过节的人,根本不存在有姓叶的。洛天世家所有重要人员的信息他都了如指掌,也根本未曾有姓叶的存在,按理说拥有如此功法之人在洛天世家定然不会默默无名,要么此人在洛天世家隐姓埋名,毕竟叶家的所有信息都被当初的武林实际掌权者销毁,要么就是洛天秦朗知晓此人的存在,将此人刻意隐瞒。
“师兄,那功法可有弱点?”玉子扬追问道。
无悲摇了摇头,说道:“此功法有无弱点我并不知晓,毕竟距离当时已经过去很多年,少林寺藏经阁能有记载已属不易。”
玉子扬长叹一口气,说道:“也罢!按照师兄的说法,看来信中内容不假,偷袭我红蛇帮的乌远良定然有洛天世家的帮助,没想到看似软弱的洛天秦朗老匹夫竟然有如此胆量,敢与我红蛇帮作对,我看你洛天世家是想再次重温当年的血光之灾!”玉子扬平静的语气中满含着弑戮气息,红蛇帮对乌远良恨意滔天,而洛天秦朗竟然出手相助,依据玉子扬的做事风格,自然不会放过洛天世家,只是洛天世家在华夏国的势力不容小觑,在他人看来如同巨人般的红蛇帮在洛天世家眼里,根本不值一提。玉子扬清的知道,红蛇帮这块肥肉洛天世家之所以迟迟未曾吞下,多是因为红蛇帮背后的叶千世家,红蛇帮每年将数不清的财富上交叶千世家,叶千世家便如同红蛇帮在华夏的保护伞,虽说在玉子扬的眼里并不认同叶千世家,也与叶千世家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
如今红蛇帮在乌远良手里受到重创,短短时间内两位护法殒命,这一切定然全被叶千世家看在眼里,叶千世家之所以迟迟未曾露面,多半是想削弱红蛇帮的势力,而后将红蛇帮彻底控制。叶千世家能够在短短时间内便跻身于华夏四大家族,并且曾一超越洛天世家,其家主定然有着绝世之才。
玉子扬知晓,倘若红蛇帮的势力继续锐减下去,在面临即将灭帮之时,叶千世家定然以强势的姿态走出,给予红蛇帮重大资助,让玉子扬知晓叶千世家的强大,从而让玉子扬以及红蛇帮死心塌地的跟随叶千世家。
江湖经过多年的修生养息,已从当年的四面歌逐渐恢复昌盛,如今的江湖风云暗动,孤涯断刀的出现将暗中的各方势力调动,红蛇帮只不过是这一切的被波及者而已,只是在江湖中存在的人和物,又有谁是无辜者呢?
赤红波轮只是借着公务之便前来洛天府,在与赛婀狐迪安等人短短相聚,约定好下次见面后便匆匆而去,望着赤红波轮离去的身影,赛婀狐迪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不知从何时起,这个曾经在她心目中巨大无比、对自己照料有加的大哥哥形象已经不复存在,在赛婀狐迪安心中,赤红波轮如同一座巨山般的存在,与他相处总是感觉到不自然和局促。
此次相聚,赛婀狐迪安总是刻意与赤红波轮保持着距离,并不时的偷偷关注断牙的情绪变化,只是她失望的发现,断牙依旧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情感波动,这多少让赛婀狐迪安有一些失落。
感情,永远强求不得!
短暂的平静让断牙与乌远良疲惫的身躯得以休息,再加上洛天世家无数年的积累,各种珍贵草药如同草芥一般任由乌远良挑选吃下,乌远良没有丝毫拒绝,他知道洛天世家之所以如此慷慨,不单单是因为他与赛婀狐迪安的关系,更多的是身体完全恢复的乌远良能够更大程重创红蛇帮以及他背后的叶千世家。
红蛇帮继续追寻乌远良以及断牙下落的举动,但多少有些虚张声势的感觉,这微妙的举措让断牙与乌远良嗅出了掩藏在平静下的危险,红蛇帮不会那么轻易淡忘他们给红蛇帮带来的毁坏,有如此现象只能说明红蛇帮已经知晓了两人的下落,之所以迟迟未动,是准备着接下来的安排。
断牙乌远良两人怀着心思来到洛天秦朗的别院,洛天秦朗在别院空地处打拳,拳法生猛如钢,并未因为洛天秦朗的年龄而显得滞缓,赛婀狐迪安则在凉亭处沏茶,看到二人洛天秦朗并未停止,倒是赛婀狐迪安将茶壶放到石桌上,笑着来到两人身旁,而后将目光转移到正在练功的洛天秦朗身上,小声说道说道:“我父亲每日早起都会练功,练功时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就算是陪伴我父亲多年的段叔也不例外。对了,你们这么早过来,是有何事吗?”
断牙的全部心神都在洛天秦朗身上,并未听见赛婀狐迪安的话,倒是乌远良看着满脸疑惑的赛婀狐迪安抢先说道:“我二人在洛天府时日已久,该是离开的时候了,我们前来一是为了和洛天老爷告别,二是想和洛天老爷商议一些事情。”
本来因为见到两人满是喜悦的赛婀狐迪安脸上顿时涌现一丝失落,这一切都被乌远良看在眼里,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他与断牙本就属于江湖,短暂的闲暇已属难得,岂敢奢望长久如此,拍了拍赛婀狐迪安的肩膀,笑着说道:“放心吧,等我和断牙做完眼下的事情后,我们就会来找你,带你继续混迹江湖。”
赛婀狐迪安并没有因为乌远良的话而变得喜悦,身为洛天世家的子弟,岂会不了解红蛇帮的存在,在杭州红蛇帮可谓是根深蒂固,红蛇帮号称帮众数万,足可与当今武林盟主拜火教抗衡。
洛天秦朗打完拳法,伸展了一下身体,这才发现断牙等人站立在远处,满含歉意的说道:“多年养成的习惯无法改变,居然让先生和先生在门口等候,陆月你也真是的,难道不知道将二位带到凉亭稍作休息?”
乌远良连忙开口道:“洛天老爷,我二人也不是外人,您完全不必如此客气。倒是洛天老爷您,未曾想到您居然有如此精湛拳法,实属难得,真是老当益壮,令人折服!”
洛天秦朗发出爽朗的笑声,率先走向凉亭,断牙、乌远良以及赛婀狐迪安也不再迟疑,来到凉亭坐下,赛婀狐迪安主动担任起侍女的职务给他们三人沏茶倒水。
几人坐定,断牙开门见山说道:“洛天老爷,我们此次前来是来向您道别的,我二人在贵府叨扰已久,乌远良的内伤也彻底康复,有些事情是时候做一个了断牙了。”
洛天秦朗端着茶水,凝视着逐渐膨胀的茶叶,说道:“既如此,我也不便挽留,二位尽管放手去做,至于后续问题,我们按照当初的约定。”
两人的谈话内容让赛婀狐迪安摸不着头脑,将茶壶放下,目光在断牙与洛天秦朗的身上来回扫视,追问道:“你们究竟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一句也听不懂,什么后续问题,什么约定?”
洛天秦朗笑了笑,示意赛婀狐迪安坐下,赛婀狐迪安作为洛天世家年轻一辈的领头者,虽然是女儿身,但洛天秦朗还是有意将其培养,于是对她也没有隐瞒,将与断牙、乌远良商议的事情向赛婀狐迪安讲述了一遍。
赛婀狐迪安原本还对断牙与乌远良突然出现在洛天府充满诧异,听完洛天秦朗的话才明白了这其中的所有,也想通了为何当初洛天秦朗称断牙与乌远良为贵客。
“父亲,我有一个请求!”洛天秦朗眼中含泪,陈恳地说道。
洛天秦朗浑身一震,但很快恢复正常,似乎早已料到赛婀狐迪安会有此一说,闷声说道:“说吧,什么请求?”
赛婀狐迪安咬牙切齿道:“我希望这次洛天世家的人马由我指挥!”
断牙与乌远良则大感诧异,从赛婀狐迪安的言谈举止中嗅出了一种不寻常的味道。洛天秦朗则是哀叹一声,慈祥的脸庞上露出追忆的表情,此时洛天秦朗内心中也在做着剧烈的挣扎,良久才正视赛婀狐迪安,说道:“好,此次任务有你全权指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让洪潇时刻跟随在你左右!”
“父亲,段叔他……”赛婀狐迪安还想说话,被洛天秦朗打断牙,“此事就此决定!”
赛婀狐迪安嘴唇蠕动了两下,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在赛婀狐迪安的记忆里,洪潇始终伴在洛天秦朗身边寸步不离,在洛天秦朗心中占据着极其重要的位置,就因为自己的突然请求,让洛天秦朗将洪潇安排在自己身旁。但如今事已至此,洛天秦朗做的决定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她便不再说话。
两人告别洛天秦朗与赛婀狐迪安,独自向城门处走去,却发现在城门口的位置洪潇正面带微笑的看着两人。在洪潇身旁不远处,有一群穿着打扮与断牙和乌远良相同的人,就连样貌也极为相似,细细观察之下会发现这群人经过专门伪装。
断牙和乌远良来到洪潇身旁,乌远良说道:“段叔,其实不必这样的,你让他们伪装成我们的模样,混淆红蛇帮试听,倘若让红蛇帮抓住,恐怕会给他们带来无谓的灾难。”
洪潇笑着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我相信以你们的身手,凭借红蛇帮那群乌合之众定然无法走近二人身边,只是好虎难架群狼,经常有陆蝇在耳边嗡叫也是让人不厌其烦。我知道二位迟早会再次攻击红蛇帮,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如果二位走上明面,依靠红蛇帮帮主玉子扬的性格,定会使用人海战术,到时还真怕先生与先生难以抽身。”
断牙不由暗叹洪潇不愧为洛天秦朗身边最近之人,单单是这份心机都足以让人钦佩和折服。在这时,忽尔木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不顾额头的汗水,说道:“,大侠,我要随你一起去!”
断牙大量了一番忽尔木,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这是我与乌远良之事,与你无关,在进入杭州城的那天早上,我就说过你的任务是跟随在赛婀狐迪安身边,保护她的安全。”
忽尔木惨然一笑,凄凉的眼神中露出极深的落寞,苦笑道:“洛天小姐贵为洛天世家家主之女,如今身在洛天世家重重保护中,至于我,在洛天世家就如同一个闲人,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跟随大侠做一番大事业。”
“这不是什么大事业,只是我与乌远良和红蛇帮的私人恩怨罢了,而且你丢下陆皓跟随我千里迢迢来到杭州,我就有责任保证你的安全,如若你有何闪失,让我如何向陆皓交代。”断牙见忽尔木还想辩解,伸手示意他不必再讲,说道:“我决定的事情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肯定做到,如果我发生什么意外,你可去找洛天老伯,他会把孤涯断刀交给你,让你去完成你的事情。”
断牙说完来到洪潇跟前,他身后的忽尔木嘴唇蠕动了两下,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其实在赛婀狐迪安治好他的脸,以及与赛婀狐迪安接触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心目中的仇恨正在逐渐被淡忘,能够跟随在赛婀狐迪安身旁,看着赛婀狐迪安笑,听着赛婀狐迪安说话,他的心就满足了,至于孤涯断刀,其实他也知道,哪怕地罗煞门主得到孤涯断刀,也不一定会真心实意地帮助他报仇。
乌远良扭脸看了眼落寞的忽尔木,叹了一口气,扭身来到断牙身边,与洪潇对视一眼,洪潇向门口处伪装成断牙与乌远良模样的洛天世家子弟兵点了点头,很快两个人便低着头,推开城门小心翼翼往外走,来到码头,登上一艘停在码头的船,匆匆离开……
洛天府所在之处附近一个小岛上,负责侦探洛天府所有出入人员的红蛇帮成员百无聊赖,画有断牙与乌远良画像的纸张随意扔在一边,纸上所画之人他们早已牢记于心,连日来的蹲守早已将他们的耐心消磨殆尽,风吹日晒的生活自然无法与杭州城内的舒适生活相比,若非有丰厚的收入他们宁愿呆在杭州。
“你说乌远良会在洛天府吗?他们若是根本就不在此处,我们兄弟几个这几天所遭的罪就白费了,真不知帮主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哎!”其中一个成员啃着干硬的干粮,随口说道。
另外一人也满是不甘心的啃了一口干粮,埋怨道:“谁说不是呢,刚开春就让我们来到茫茫大海上,他们却在总部吃香的喝辣的,一点也不把我们这些底层成员当人看。”
“行了,别抱怨了,有人出来了。”一直盯着洛天府的一个成员厉声说道。
眼睛所望之处,在洛天府所属的码头,断牙与乌远良极为谨慎的上了一艘船,而后匆匆离去,因为距离过于遥远,他们看的并不清晰,但几日的蹲守总算是有了成果,领头人立刻安排人员进行跟随,领命之人也不敢怠慢,将手中的干粮扔到一边,跳上停在岸边的小船,尾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