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天秦朗将盒子放到石桌上,对着断牙二人说道:“我当年看到断牙卷后,大为震惊,便将断牙卷收拾起来,放入怀中,等身体康复后,我便走出山洞,放弃了继续行走江湖的想法。”
乌远良没有迟疑,将盒子打开,映入眼帘是一本破旧不堪的发黄的字,只见上面零星写到:得无名,得天下名,欺世盗名罢了,我无战偶得无名,怎奈心神紊乱,屠弑无数,于昆仑之巅决战武林群雄,死伤无数,豁然开朗,折断牙无名刀,被迫隐居此地,参透平生,被虚名牵制,虚此生,实乃……无名刀并非神器,而是魔器,可左右人之心神,吸人精血……当年沈无名前辈持此断刀纵横江湖,而后消失无踪,只怕……呜呼哀哉。
无我无战,想必洛天秦朗口中的无我怪侠与无战师出同门,只是后来两人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断牙对断牙卷上所写内容不以为然,无名刀是神器也好,是魔断刀也罢,追根问底,那只是一把断刀罢了。洛天秦朗费尽力气将他二人请至洛天府,不会只是单纯的为了将无名刀的秘密告知二人,必有其更深层的含义,断牙心中了然,盯着洛天秦朗,说道:“这些陈年往事不提也罢,我想洛天老爷替我二人解决红蛇帮的爪牙,并将我二人请来,想必还有其他意图吧。”
洛天秦朗呵呵一笑,不可置否的点头,说道:“目睹无名刀是我请二位来的目的之一,最主要的目的是道谢。”
“道谢?我与洛天老爷素未谋面,何来道谢一说?”断牙脸色平静的说道。
“小女赛婀狐迪安生性顽皮,虽是女儿身,却一直向往江湖的生活,自去年离家出走,便再也未曾返回,据手下人回报,小女跟随在大侠身旁,而大侠你对小女也是关爱有加,作为父亲,自然应该道谢。”洛天秦朗说道,提起赛婀狐迪安,洛天秦朗慈善的双眼中满是疼爱。
断牙还未开口,一旁的乌远良抢先道:“如果洛天老爷因此事道谢,我看大可不必,我二人与洛天小姐一见如故,大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再者而言,洛天小姐活泼善良,与断牙这个闷油瓶一同行走江湖,倒也是乐趣非凡,倒是应该断牙向您道谢。”
断牙心中思绪万千,洛天秦朗足不出户已经将赛婀狐迪安的行踪尽数掌握,其所掌控的情报力量不容小觑,可实际情况并不如洛天秦朗所讲,洛天秦朗手下之人完全没有必要将事实掩盖,而且拼着可能与红蛇帮发生冲突也要将前去钱塘江调查二人消息的红蛇帮人员打发走,并不是单纯的为了报答洛天秦朗口中说说的关爱有加,可以肯定的是,洛天秦朗所讲并非真实意图。
断牙本身就不是喜欢绕弯子的人,他的脾性与乌远良大相径庭,乌远良向来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别人未表达真实意图前,永远无法揣测出乌远良的真实意图,乌远良天生谨慎,不会因为眼前之人是赛婀狐迪安的父亲就放下警惕,相反,乌远良心中的戒备比以往任何时候都高,盲目的去相信一个人,往往会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看着乌远良与洛天秦朗你来我往的客套着,断牙插嘴道:“洛天老爷,我二人被红蛇帮视为眼中钉,在贵府时间越长,对您愈加不利,我与乌远良都是乡间草莽,有话您不妨直言。”
洛天秦朗身体微微一震,显然未料到很少说话的断牙会突然开口,他本就是见惯风浪之人,微微一笑,说道:“实不相瞒,我洛天世家欲与二位大侠合作。”
断牙做沉思状,许久开口说道:“我与乌远良在杭州的敌人只有红蛇帮,而纵观你们洛天世家,并未涉足私盐的贩卖,不可能与红蛇帮有竞争之势,您口中的合作从何谈起呢?”
洛天秦朗长叹一口气,望着满园开的正旺的桃花,缓缓说道:“二位初抵杭州,对杭州局势和势力划分不太了解,红蛇帮是杭州城最大的地下势力,主要经营私盐的贩卖,看似与我洛天世家的经营范围并无冲突,但红蛇帮幕后的势力却与我洛天世家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你二人给红蛇帮带来的打击目前暂时还没有让红蛇帮背后的势力出手,其中主要原因是红蛇帮现在的帮主玉子扬极自负,一心有脱离其背后势力控制的趋势,他不会让背后势力知晓其处境,另外就是其背后的势力也有削弱红蛇帮之心。我可以肯定,在你二人对红蛇帮造成更大创伤后,那股势力会站出来助红蛇帮一臂之力,他们能够提供的高手要远远比红蛇帮所谓的八大护法强的多。”
乌远良眉头紧蹙,他所知的有关红蛇帮的消息从来没有什么背后势力,他只知道红蛇帮由玉子扬再次统一,断牙也注意到了乌远良的异常,当下将心神收敛,望着洛天秦朗,说道:“依您之言,红蛇帮背后势力在华夏有着不容忽视的力量,那究竟是何门何派呢?”
洛天秦朗苦笑一声,说道:“红蛇帮本不足为惧,常言道卧榻之内岂容他人酣睡,红蛇帮立足杭州,对我洛天世家始终是潜在的威胁,若非忌惮他幕后的势力,早已将红蛇帮收为己用。至于其背后的势力,二位并不陌生,它就是与我洛天世家齐名存在的华夏四大家族之一的叶千世家!”在洛天秦朗提到叶千世家四个字,浑身不住颤抖,可见其对赤红世家恨之入骨。洪潇连忙将沏好的茶递给洛天秦朗,洛天秦朗将这杯茶水喝完,身体才不再颤抖,但漆黑的深不见底的眼里还满含着仇恨。
断牙没有再接话,而是盯着石桌上摆设的茶具,思维急转,在权衡着其中的利弊,他也终于想通一些事情。红蛇帮如此逆天的存在,经历数十载的内乱却依然稳居于杭州,洛天世家盘踞杭州上百年却自始至终并未对红蛇帮出手,红蛇帮掌控着整个南方,甚至整个华夏国私盐的贩卖,其掌控的财力不容小觑,若是洛天世家将红蛇帮吞并,其财富定会更上一层楼,洛天世家并没有这么做。叶千世家,是四大家族的后起之秀,短短时间内便可与其他三个老牌的家族抗衡,听洛天秦朗之意,洛天世家定与叶千世家有着极深的仇恨,而后因为某些原因形成四大家族并立的局面,此次断牙与乌远良的行为,让沉寂多年的洛天秦朗看到了一丝苗头,至于洛天秦朗所说的道谢之意,只不过是为了拉近与二人之间的关系。
断牙与乌远良两次攻击红蛇帮均全身而退,倒不是说红蛇帮不堪一击,只是因为红蛇帮多年来未逢敌手,逐渐养成目中无人的性格,而且是在短短时间内便发生了两次攻击,断牙可以肯定,若是下次再去攻击红蛇帮,所面对的局势不会像先前那般容易,能够位居红蛇帮八大护法之人定不是易与之辈,红蛇帮背后的叶千世家也不会坐视不管,定会派遣大量兵力前来,那时所面对的情形难以想象。洛天秦朗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敢暗中派遣人手,让红蛇帮成员无法找寻到二人的踪迹。
想通其中利害关系,断牙看了眼乌远良,乌远良对着断牙微微一笑,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对于乌远良来说,只要红蛇帮覆灭就足够了,至于断牙如何做决定,他完全不在乎,断牙的决定无论怎样,他都会去践行。
洛天秦朗没有去打断牙断牙的沉思,整个谈话过程断牙虽说很少开口,也总是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感觉,洛天秦朗可以确信,自己提出的合作对力量薄弱的断牙与乌远良有极大的诱惑。
一个高手再厉害也无法战胜千军万马,有华夏四大家族之一的洛天世家支持,那这个高手所产生的力量将无法估计。断牙是聪明人,再加上赛婀狐迪安这一层关系,断牙无法拒绝。
果然,断牙端起乌远良为他倒满酒的酒杯,举到洛天秦朗跟前,虔诚的说道:“承蒙洛天老爷看得起,那此后我二人在杭州的行动还多望洛天老爷支持。”
洛天秦朗发出爽朗的笑声,将茶杯放到石桌上,不顾洪潇的阻拦硬是倒了一杯酒,与断牙手中的酒杯轻轻触碰在一起,清脆的声响传出,洛天秦朗说道:“祝我们合作愉快!”说完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断牙与乌远良也不甘落后,将酒尽数喝下。
洛天秦朗还未将酒杯放下,就发出剧烈的咳嗽声,脸色也变得通红,洪潇见状赶快站起来,来到洛天秦朗身后,运转周身真气,双臂抵在洛天秦朗背后,将自身真气源源不断牙的输入洛天秦朗体内。
在洪潇真气的调理下,洛天秦朗的脸色逐渐恢复正常,也不再咳嗽,洛天秦朗摆了摆手,洪潇才停止继续输送真气,回到他先前的位置坐下调理因真气输出而气息有些紊乱的身体,洛天秦朗满含歉意的看着断牙与乌远良两人,说道:“不好意思,失礼了。当年身染怪疾,无法饮酒,只是今日甚是高兴,不能因为这些而坏了你我的雅兴,没想到,年龄越大,此怪疾的危害也越大。”
断牙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关心,说道:“其实洛天老爷大可不必如此,你我已成同盟,而您又是长辈,一切随意便可,不必有太多讲究。”
乌远良也附和道:“是啊,洛天老爷,行走江湖之人讲究随性而为,若因此等小事给您身体造成损害,岂不是让我二人做了千古罪人,更是无法向洛天小姐交代。”
洛天秦朗自然能够看出断牙与乌远良是发自内心的关怀,当即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倒是我考虑不周。”
调理身体的洪潇此时呼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眼,率先对洛天秦朗说道:“老爷,您身体无恙吧?”
洛天秦朗摆了摆手,说道:“老毛病了,只是你以后不可再为我输送如此多的真气。”
洪潇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沉重,“老爷,洪潇的真气与您的身体比起来,简直一文不值,若不是您,我也无法有现在的生活,关于真气之事,此后莫要再提。”
正在几人交谈之际,一老仆推门而入,径直来到凉亭处,看了眼断牙与乌远良,他无法判断牙出两人的身份,但能够与洛天秦朗同坐一席之人其身份定不简单,当下也不再迟疑,说道:“家主,守城之人传来消息,赤红世家赤红波轮公子求见!”
洛天秦朗听到赤红波轮求见,心中充满疑惑,不知此时赤红波轮前来所为何事,但毕竟与赤红世家较好,而赤红波轮即将成为洛天世家女婿,自然不可怠慢,对洪潇说道:“洪潇,你随同地罗煞主前去迎接赤红波轮,将他直接带来此地。”
接着对地罗煞主说道:“地罗煞主,眨眼间你我相交多年,已从青葱岁月不如迟暮之年,像这等事情安排小辈前来即可,完全没必要事必躬亲。”在洪潇与地罗煞主面前,洛天秦朗从来都是平易近人,就如同一个和蔼的老人,完全没有家主那种高高在上的气势。
地罗煞主谦卑一笑,无论洛天秦朗身份如何,对他而言都是恩人,若非当年洛天秦朗对他有知遇之恩,地罗煞主恐怕在山野荒唐地过一生,此时的地罗煞主早已没有了曾经的那份张扬与浑噩,展现在别人眼前的是一副和善老人形象。
洪潇站起来来到地罗煞主身旁,对着洛天秦朗三人说道:“我先随同地罗煞主前去迎接赤红公子。”
待洪潇与地罗煞主离去,洛天秦朗说道:“我洛天世家危难之际,幸得赤红世家出手援助,才摆脱困境,而后两个家族便经常往来,赤红波轮是赤红世家家主赤红起之子,对小女倾慕有加,每隔一段时日便前来拜访。”
乌远良说道:“赤红波轮乃赤红世家年轻一辈翘,我对他神往已久,但终究未能见上一面,没想到今日终于如愿以偿。只是如今洛天小姐并未在府上,那赤红波轮前来恐怕要失望而归了。”
洛天秦朗叹息一声,说道:“赤红世家权倾朝野,赤红波轮更是年轻有为,能情独小女实在是我洛天世家之福,怎奈小女一向性格独立,有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想法,如今更是离家出走闯荡江湖,想必在很大程上是逃避即将到来的订婚仪式吧。”
乌远良安慰道:“洛天小姐天资聪慧,善良贴心,也是顾大局之人,洛天老爷完全不必担心,她只是贪玩,届时定会按时回来。”
“但愿如此吧!”洛天秦朗的话语中透露出一股无奈与悲伤,身为洛天世家的子弟,在外表披着无限荣耀光环的同时,也隐藏着无法左右人生的悲哀。在家族利益面前,个人的得失向来无关紧要,洛天秦朗如此,赛婀狐迪安更是如此。
断牙没有插嘴两人的谈话,但听到赤红波轮即将与赛婀狐迪安订婚的刹那,端着茶杯的手毫无征兆的晃动了一下,茶杯里的水已经晃动而差点荡出,断牙并未感觉异常,但这一切被乌远良尽数收入眼底。
看来不知不觉间,赛婀狐迪安在寒冷如冰的断牙心中已占据了一席之地。
未过多久,洪潇与地罗煞主推门而入,跟随在他们身后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该男子二十七八的年纪,面若冠玉,时常过着若有若无的笑容,雪白的直襟长袍衬托着他修长的身材,腰间束着金色祥云宽边腰带,腰带侧边挂了一块价值连城的墨色古玉。乌黑的头发随意在后背披着,随风扬起的发丝让男子看起来有一种若即若离的错觉,男子正是赤红波轮。
赤红波轮迈着均匀的步伐向凉亭处走来,在赤红波轮的身后跟随着四个身穿黑衣的仆人,这四个仆人手里各自端着一个用上等木材制作而成的盒子,只是从盒子就可以看出来里面承载的东西每一件都价值连城。
洛天秦朗见赤红波轮大步走来,扶着石桌站起来,笑着说道:“赤红世侄远道而来,本该老朽亲自迎接,怎奈贵客来访,不便远迎,还望贤侄体谅一二。”
赤红波轮上千,来到洛天秦朗跟前,俯身作揖,恭敬说道:“倒是晚生冒昧了,不知晚生的拜访是否影响到世伯呢?”
洛天秦朗说道:“贤侄这样说就见外了,你我两家世代较好,你随时都可过来。”接着洛天秦朗拉着赤红波轮的胳膊,对他介绍到:“这两位是老朽的好友,断牙,乌远良。”
赤红波轮向着两人作揖,说道:“在下赤红波轮,拜见先生,先生。”
断牙与乌远良连忙站起来,乌远良对着赤红波轮抱拳说道:“赤红公子客气了,我们年纪相仿,直接喊我二人断牙,乌远良便可。”
赤红波轮说道:“如此也好。”口中讷讷自语,突然大惊,说道:“乌远良!断牙!”
赤红波轮的惊呼让乌远良和断牙满头雾水,疑惑的盯着赤红波轮。赤红波轮尴尬一笑,说道:“盗神乌远良踏雪无痕,行走江湖多年从未有过败绩,且受过盗神乌远良接济的百姓无数,前几日更是单枪匹马独闯红蛇帮,连红蛇帮近年来风头正盛的玉子扬都险些丧命,而后全身而退,实乃江湖楷模。至于断牙大侠,那更是声名远播,自出道便大放异彩,拜火教月圆之夜的比武,连败拜火教两大护法,而后更是手握绝世神器孤涯断刀。我对二人仰慕已久,从未想过能够一睹二人风采。今日一见,小弟真是三生有幸。”
断牙与乌远良对视一眼,他二人显然没有想到他们两个的事迹能够引起如此大的轰动,就连远在京城的赤红波轮都知道的一清二。
乌远良向着断牙微微点头,而后站出来苦笑说道:“江湖传言罢了,江湖上的事情不可完全尽信。我二人只是行走在江湖中的普通人,所做之事只是对得起江湖道义而已。”
赤红波轮看向两人的目光明显发生了变化,原本平静无波的眼神此时散发出浓浓的炽热,显然在这个赤红世家大公子的身上也流淌着江湖热血,赤红波轮用带着有些激动的语气说道:“若非身份使然,我定放下一切,体验江湖的快意恩仇!”
话音刚毕,赤红波轮懊恼地轻触额头,说道:“看我这记性,只顾着聊天差点忘了大事,你们四人将礼物递上来。”
那四个跟随在赤红波轮身后的奴仆闻言走上前来,将手中之物放到石桌上,而后退下。
洛天秦朗满脸疑惑,说道:“贤侄,你这是?”
赤红波轮走上前,将盒子掀开,四个盒子里面分别装着天山雪莲、千年灵芝、千年人参、天珠,赤红波轮向着洛天秦朗说道:“听闻世伯身染怪疾,小侄博览医书,遍访名医,得知天山雪莲、千年灵芝、千年人参能够治愈百病,而恰好家中有下属官员上供的这些珍品,在经过我父亲的同意后,便拿过来献于世伯,希望能够对世伯的怪疾有所功效。至于天珠,可以作为镇宅之物,能够驱除邪祟,保家护院。”
洛天秦朗极为满意的看着赤红波轮,虽说在外界这些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凭借洛天秦朗家族的势力获得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毕竟是赤红波轮的一份心意,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
“有劳贤侄费心了!”洛天秦朗说道。
赤红波轮赧然一笑,说道:“世伯客气了,对了,世伯,来了这么久,为何不见陆月呢?”
杭州城内,忽尔木与赛婀狐迪安下榻的酒楼,忽尔木点了一桌子赛婀狐迪安平时喜欢吃的饭菜,按照赛婀狐迪安往日里的性格早已嚷嚷着开吃了,只是自断牙离去,赛婀狐迪安像丢了某件重要的东西一般,常常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只是偶尔傻笑一下。
“洛天,你不用担心的,大侠武功卓绝,红蛇帮虽说势大,也只不过是能够在江湖黑道中作威作福罢了,面对真正高手也无可奈何。大侠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若是大侠回来,发现你如此憔悴,他会担心的。”忽尔木见赛婀狐迪安只是盯着桌子上的饭菜发呆,根本没有动筷子的迹象,便劝解道。
赛婀狐迪安似乎并没有听见忽尔木说的话,小声喃喃自语道:“我与其在此坐以待毙,不如回家求助父亲。我相信,我现身杭州的消息定然已经传入父亲耳中,父亲之所以迟迟未做任何反应,定是感觉对我有愧。大哥,我本不想如此早早回家,为了你,我甘愿向父亲妥协请求帮助,也不愿你独自面对危险。”
赛婀狐迪安微微一笑,端起碗筷狼吞虎咽起来,忽尔木见赛婀狐迪安如此动作,以为自己的劝说起了成效,也是喜上眉头,大吃起来。
“你要回家?”饭后,忽尔木极为疑惑的盯着赛婀狐迪安,显然不理解为何赛婀狐迪安会有此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