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社会实践
院长的一席话,跟张慕润想象的也差不了多少,更加印证了他开发的软件的判断,院长近期是不可能叫他复课的。既然复课无望,张慕润来找院长,实际上也就是给自己一个安慰,给老婆一个交待,叫她知道,自己已经找过院长了。
院长见张慕润出奇的冷静,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就继续说,“叫别的老师代替你上课,也是我们的无奈之举。可是,上课这种事情,你也知道,代替你的老师,不可能懵里懵懂地就替你上课的,他得有自己的课件。也就是说,他不能糊弄学生,不可能是短期的行为。站在他的立场上想问题,他费了那么多的心血,讲了不少的内容了,不可能再把你们对调一下。那样一来,既是对你们两个老师的不负责任,也是对学生们的不负责任。”
对于院长的苦衷,张慕润当然也理解,他也不容易,既要面对学校的大大小小的领导,也要面对院里的那么多的老师,同时还要面对上千号的学生。
想到这里,张慕润对自己来找院长就有点内疚,不管自己如何受委屈,毕竟是有那么一件事情在,毕竟自己也算得到了补偿。不上课就不上课吧,反正自己也不是不上课就没有干的了。相反,自己倒是有充裕的时间搞自己的软件开发了。
告别了院长,张慕润回到家,就开始了他的软件开发。他在一篇文章上看到,说人的食指跟无名指之间有一个长度的比例关系,如果食无比超过一的话,就可以断定这个人的性能力比较强。当然,性能力跟食无比是正相关的关系。
刚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张慕润觉得外国人有时候就是研究一些在我们看起来很无聊的问题。但是,也不可否认,有时候,正是这些无聊的问题,反而能反映出一种很深刻的东西来。
比如说,苹果为什么掉在地上?大家见怪不怪了,牛顿却从中发现了著名的定律。人的食指跟无名指的长短,如果真的是跟人的性能力有关联的话,看似无聊,却有着极为深刻的道理在。
作为研究数学,致力于软件开发的张慕润,对于这种事情,有着天然的好奇和敏感。如果有关联,那当然要有统计学意义上的统计结果,要得到数学上的证明。如果没有关联,那起码可以通过工作,从数学上来证伪。
实际上,张慕润还有着其他的考虑。他在另一篇文章中看到,说性能力强的人,是因为他们的性激素分泌旺盛。这种旺盛的分泌,势必影响到他们的外在表现。
还有,善于推论的张慕润,还想到,既然旺盛的内分泌能影响到人的外貌改变,那就也能影响到人内在的创造力。性能力强的人,往往攻击性也强,占有欲也强。
而这样的人,势必在工作上,生活上的创造力,也要胜过普通的人。这一点,张慕润深信不疑,因为有很多人类进化史的例子可以作证。
不管文章中的观点正确与否,张慕润都有兴趣对他们进行研究,他就想到要开发这样一款软件,对这个问题进行深入的科学的研究。
从研究和软件开发上来说,张慕润都面临着一个很棘手的问题,就是国内这方面的数据少之又少。可以说是基本上就没有。而要证明或者证伪这个问题,那是需要很多很多数据的。
而要搜集这些很多很多的数据,那是要花费很大很大力气的。他需要一些志愿者,来帮助他获取这些数据。
在这方面,他就很羡慕那些可以招收研究生的老师。这些老师,自己如果有课题,就可以无偿地使用研究生,叫研究生为他们搞一些基础性的学术含量相对较低的工作。
可惜的是,张慕润目前还没有招收研究生的资格。
这就只能自己动手了。他所能做的只是设计一个表格,发到网上,把有关的要求附到表格的后面,叫志愿者自己去量食指跟无名指的长度,然后填到表格上,再给他反馈回来。
这样的事情,到底有多少人会这样做,张慕润心里实在没有底。他就跟老婆说了。
老婆对于张慕润的不能短时期复课,早有预见,张慕润没有听她的而去国外交流,她就更有意见了。她说,“你一天到晚研究开发那些软件有什么意思,简直是弱爆了。知识改变命运,知识就是财富,这两句话,在你身上怎么一点效果也没有呢?”
其实,张慕润对于老婆的话,也是不能完全赞同的。知识改变命运,这是被很多人的机遇证明了的。他自己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
他老家在农村,祖祖辈辈都是农民。到了他这一代,父亲勒紧腰带,供他读书读到了高中,使他有机会参加高考,并且被现在工作的大学录取。大学毕业后,他又留校当老师。虽然还没有摆脱吊丝的身份,没有晋升到高大上的行列,但是比起他农民的背景,他自己的当农民的宿命,被改变了。
当然,财富也是分情况的。他在大学当老师,虽然也还是穷人的身份,但是也不是完全没有财富。他挣的工资,虽然不能使他挥金如土,但是温饱已然没有问题。所以他对老婆的讥讽从内心来说,是不服气的。
但是,鉴于老婆的预言成了现实,他现在在这一点上成了输家,没有向老婆叫板的勇气,更没有叫板的底气。因此,他只能忍气吞声,不跟老婆一般见识。
他只能在心底里,私下里,进行吐槽。这个究竟算不算吐槽,也不好说,反正是口服心不服。
张慕润没有接老婆的话茬,只是小心翼翼地说出了自己打算,看看老婆能不能首先来当她的志愿者,帮助他在网上大量地转发自己设计好的表格。
果然不出所料,老婆一听他的计划,就说,“张慕润童鞋,你的研究品位能不能高一点点,怎说过来绕过去,就离不了脐下三寸呢?如果是别的课题,也许我还有点兴趣,要是你现在说的这个,我可是要公开地鄙视你一下了。”
张慕润也没有办法,在家里他们两个好像是两条道上跑的车,又好像是在学术性上的两条平行线。张慕润对老婆的那些得意之作,不管是诗歌还是随笔,他从来就没有兴趣欣赏的,只要老婆问起来,他就会斩钉截铁地说,“一个字,很好!好得很,”
而老婆对于张慕润的统计学和软件开发,对于他写的代码,她是连看也不看一下的。而且理由十分充分,“你弄得东西专业性太强了。我没有相应的专业素养,看不懂。”
既然老婆没有兴趣,张慕润也就不勉强了。没有想到的是,老婆说,“我们文学院最近有一个社会实践活动,我要带一个写作小组,去搞一次社会实践活动。”
“这次出去大概要多长时间啊?”张慕润问了一句。
“文学院的安排是一个月,我觉得用不了吧,去的那个地方,也不是什么好地方,是远近闻名的穷村子。我个人的想法,少则半个月,多则二十天,就收兵回营了。”
张慕润说,“那个村子我知道,以前很穷,现在有名了,因为那里出了一个煤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