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邢黛莺怎么结巴,百里耀就是不把她的话接下去说。
邢黛莺见百里耀不肯接自己的话,只好自己说下去:“其实百里哥哥对我的关心和爱护,我一直都很记在心里……”
邢黛莺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忱缘已经起身,似乎是在往洗手间的位置走去。
百里耀很快起身,跟着忱缘的脚步,追了上去。
忱缘开始还感觉那个米酒挺好喝,不过多喝了些便有些腻了,她有点想吐,可是却什么都没吐出来。
她从洗手间出来,在梳洗台前洗手,一个身影突然出现在镜子里,她怔了一下,随即又扬起淡雅的微笑:“三王子,您是不是走错门了,这里是女洗手间。”
“这里没人,你不需要跟我这么生疏。”百里耀从后面抱住忱缘的腰,性感的薄唇暧昧地摩挲她的耳廓,轻声呢喃,“刚才那杯酒的味道如何?”
“王子殿下,邢黛莺还在外面等你,你还是快些过去吧!等久了就不好了。”忱缘淡漠地垂下眼眸,抽了几张纸巾擦着手上的水,面对百里耀的挑弄,她仿佛没有任何反应。
“女人,你是不是?”百里耀扳过忱缘的脸,让她面对着他,然后把话说完,“吃醋了?”
“王子殿下,我很清楚自己身份,不会肖想一些完全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忱缘平静地看着他,微笑说,“我能够理解,作为王子殿下,你确实有很多身不由己的时候,不过这个,和我似乎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我不会吃醋,王子殿下尽可以放心去做点自己喜欢的事情。千万不要因为顾虑到我而影响了你的兴致。”忱缘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尤为自然,这样的表现有些刺痛了百里耀。
难道,她才上他的床,心里就已经有了别人吗?
她明明是对他有感觉的,她对云灿钧的爱,明明就没有那么深。为什么?
“我是不是应该夸你善解人意?”百里耀幽深地盯着忱缘,她的平静和冷漠让他突然蓄积起来的热情顿时化为虚无。
“不必夸我,这是我应该具备的基础素养。”忱缘浅浅一笑,语气十分公事化。
“很好。”百里耀嘴上说着好,脸色却变得暗沉,深深地看着她。
忱缘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惹他有些生气了:“殿下,您生气了?”忱缘小心翼翼的问。
“我为什么要生气?”百里耀冷冷一笑:“你如此识趣,我应该高兴才对。”
百里耀冷冷地说完这句话,而后转身离去。
忱缘看着他的背影,神色突然就多了一抹不自知的黯然……
她不愿意承认,她对他其实是有些在乎的。
百里耀和忱缘一前一后走出洗手间,这时,一道清冷飘逸的身影从外面走进来,邢黛莺欣喜的迎过去:“花雨哥哥!”
听见这个名字,还有这样的语气叫出来的名字,忱缘浑身一震,顿住脚步,错愕地看过去……
果然是花雨,一套白色休闲西装衬托出他超凡脱俗的气质,清雅俊美的脸庞依如平时那样冷峻,看向邢黛莺的时候,带着一缕淡淡的柔情,唇
边微微勾着浅浅的弧度。
花雨和邢黛莺竟然这么熟,而且邢黛莺对花雨的感觉似乎并不只是熟悉,还有更多的……信赖和依恋。
邢黛莺是个病人,在心理上有异于常人的人对待身边的人也会比普通人更加谨慎,邢黛莺喜欢百里耀,是因为百里耀这个人她认识多年,即使不会喜欢他,两人见面的时候, 她也不会对他有任何的排斥感。
百里耀不管做什么,都不会想着去对一个病人下手,邢黛莺信赖他也是很自然的事情。可是花雨……
花雨到底是什么人?
忱缘很想知道。为什么他的背影总是带着一抹淡淡的忧伤,为什么他明明懂得七情六欲,却在待人接物的时候,总会把自己武装得严严实实。
忱缘一直都很好奇。
“嗯,听说你来这里吃饭了,所以我过来看看!”花雨和百里耀点点头,然后坐在他斜对面的位置上。
“花雨哥哥,我刚刚跳的舞好看吗?”邢黛莺眨巴着蓝色的眼睛,满是期待地看着他。
“很好,让我认识了另一面的你!”花雨笑着点头。
“可是,有人却好像没有花雨哥哥那么喜欢诶!”邢黛莺有些沮丧地说道。
“你只说了好像,又没说一定是这样,再说了,美好的事物,只需要懂得的人欣赏就好,如果不解风情的人都来觊觎,那美好的价值不是打了折扣?”花雨说,“你值得最好的!”
“我不要最好的,我只要百里哥哥一个人,谁也没办法把他从我身边抢走!”说完,邢黛莺就当着所有人面前,抱住百里耀的腰,还挑衅地朝着不远处的忱缘看了眼。
“你自己决定的事情,当然是要坚持下去了,不过,你从来都没有考虑一下别人吗?比我我?”花雨的声音突然转柔,看着邢黛莺,眼里似有情愫。
“花雨哥哥永远都是我哥哥,百里哥哥永远都是我……”邢黛莺有些害羞地对上了百里耀的眼睛。
“永远都会照顾需要人担心的你!”百里耀不伦不类地说了句,倒是没有当场驳斥邢黛莺的意思。
忱缘和古隽有些坐不住了。最主要的还是忱缘,古隽的情绪只是受到忱缘的影响。
“如果你想离开的话,我们可以现在走!”古隽说道。
“不,我不走……”
忱缘想知道,花雨到底和他们是什么关系,百里耀如果和邢黛莺在一起,以后她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这个陌生的世界已经在一点点被她接受,纵有千般无奈。她也没有更好的去处。
她要生存下去,只有适应周围的环境,只有能融入这个社会,她才能更加随心所欲地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百里耀的话让邢黛莺心里一跳。她知道,他的话里面尽是敷衍,可是却不得不装作很开心的样子。
忱缘既然要看他们在一起“秀恩爱”,她又怎么好让人家失望而回?
“我就知道,百里哥哥对我最好了!”见百里耀也同样含笑看着自己 ,邢黛莺不怕死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黛莺,我有些累了,我们回去,休息一下?”休息两个字,百里耀说得格外重。看到忱缘脸上难看的样子,他的脸上,笑得更邪肆了。餐桌下面的手,伸到邢黛莺的裙子里,恶意逗弄着。
花雨看不到他的手,忱缘却看得清清楚楚。想到那回百里耀在她面前侮辱邢黛莺的场景,似乎现在,那个被侮辱的人是她了。尤其是,百里耀在感觉到邢黛莺体温升高的时候,还朝着忱缘看过去。
“百里哥哥……”虽然只是简单的一个称呼,可是只要经历过的人都知道,邢黛莺动情了。
【你是真的选择了她?】花雨用眼神问百里耀。
百里耀没有任何表示,却在邢黛莺的身体软倒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一把抱起了她。
虽然没说话,行为却已经做了回答。
“我和黛莺先走一步!”扔下了一句话给花雨,然后,百里耀抱着邢黛莺,从忱缘和古隽面前经过,头也不回地走了。
花雨看到百里耀两人的身影已经消失,走到忱缘面前,然后坐下。
不等忱缘开口,花雨道:“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疑问,不过你都不用知道答案,唯一的一点,我是你的老师,而且会永远保护你!”
古隽的嘴条件反射地张开,以一种不可思意的眼神看着花雨。
“你不用那么夸张地看着我,我说了,我只是她的老师,其它的什么也不是!”花雨看着古隽古怪的表情,淡淡解释道。
古隽的脸立刻就涨红了:“老师,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怀疑我对小缘有什么企图,不过,这种事情,解释清楚,对你来说也不是坏事对不对?”
花雨看着忱缘,眼里渐渐露出有些痴迷的因子,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收回了平时的冷漠表情:“我回学校了!”
忱缘和古隽面面相觑。
忱缘似乎想说什么,可是看到花雨离去的背影,只是动了动嘴巴,什么也没说出来。
似乎和古隽之间达成了无言的默契,两人都没有再提到和百里耀、花雨有关的事情,更加不会提到邢黛莺。
“小缘,我也送你回去吧!”
“不,我要去酒店!”忱缘果断说道。
“你现在的状态,好像应该休息一下……”古隽想要把话说完,不过看到忱缘眼里的坚定,还是没有表达除阿里,他知道,她决定了的事情,不会轻易更改。
如果百里耀真的和忱缘不能走到一起,那么今天的这场糟糕的见面,对忱缘来说,未必就是坏事,相反还有可能早些让他们之间断干净。
可是,真的断的了吗?
虽然忱缘对百里耀的离去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的情绪,而且她坚持工作,表现出以往的热情,可是古隽却没有感觉到一点点喜悦的心情。
就是因为太正常了,所以让人看到里面的刻意,她在坚持什么?她不需要这么做的。
闵弘。
古隽很快就看到了和男人走在一起,正往包厢里面走的闵弘。
她的样貌太过突出,装扮又因为自己的职业性质多了一丝刻意而为,让人就是不想注意到也难。
闵弘也看到了古隽,还像朋友似得,特地多在他脸上留意了一会儿,待古隽回过来看她的时候,她才微笑着点头,然后才跟着邝山,还有身后的几个人,看起来像是邝山的朋友一起走了进去。
他们去的包厢号,就是忱缘要服务的包厢号。
古隽总觉得,这个闵弘的出现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她长得太过于美丽了,以她这样的工作性质,又生的如此美丽,为何会一个人住在那样偏僻的镇子上,她真的是从外地来的吗?
忱缘自然是认得邝山的,邝山看到忱缘也没有感觉到意外, 他早就知道,忱缘在这里做服务员,也有过多次的暗示,只是忱缘不愿意跟他,他也就不勉强。他虽然好色,绝对不会喜欢强人所难,更何况,忱缘是块他啃不动的骨头,虽然自己在璟城有点势力,不过对忱缘身边的那些人来说,他还是很有自知者明的。不会去做不给自己留后路的事情。
“小缘!”闵弘有点紧张地看了眼忱缘,虽然没有说话,脸上的表情却让忱缘知道,她依旧对那张纸条感觉到疑惑。
忱缘笑着点头,给他们上好菜之后,退了出来。
没过多久,刘伟还真的来了。
正好忱缘再一次从包厢里面出来,看到刘伟的时候,脸上没有出现任何表情,不过心里却不能不想起之前闵弘看她的眼神。
难道是刘伟被闵弘的美丽吸引了吗?
除了这个,忱缘想不起来,他们之间还可能会有什么别的合作关系,或者是交集的可能。
“忱小姐,那个,请问你认识一个叫闵弘的女人吗?”
“什么?”忱缘没想到,刘伟居然不认识闵弘。
这两人也真有意思,都不认识去,却又互相打听彼此,也不知道是刻意为之,还是有人暗中安排好的。
“闵弘,大概十八九岁的一个姑娘!听说她要见我!”刘伟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有一丝的茫然。
忱缘也感觉奇怪了,刘伟的这副表情又是为哪般而来,他独自一人前来,就是为了要见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女人,而且他既然不认识,为什么要
在她睡觉时候的枕边放那样一张纸条?
忱缘不会认为,闵弘会故意那么无聊;可是现在看刘伟的样子,似乎也没有什么刻意为之的样子。
他们之间,到底谁在说谎?
“她认识你吗?你们是朋友?”忱缘没有直接回答, 带着试探性地问他。
“哦,不,我不认识闵弘,而且,我从来没有见过她。只是看到一张纸条……”刘伟说这话的时候,把手里的钱包拿出来,然后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条,“你把钱包还到公安局之后,我还没有注意,是中午不经意看到的,上面就写了一句话,我怕是真的找我有事,所以就来了。上面乜嘢电话号码,我也不知道怎么联系人家!你看……”刘伟没有把话接下去。
“你等等!”
“好的!”刘伟倒是没有异议,站在走廊边上。
忱缘发了个短信给闵弘,不到两分钟的时候,闵弘从包厢里面出来。
“小缘,什么事啊?”闵弘看了眼旁边站着的刘伟,然后像陌生人一样,把目光落到忱缘身上。
“你看!”
忱缘当着刘伟的面,把刘伟给她的纸条给了闵弘。
“这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啊!”闵弘马上激动地叫出声来。
“你要不要和他见面?”忱缘并不想在这样摸不到头脑的事情里继续捣鼓,她现在的所有行为,都是以服务员的立场,在为酒店的客人服务。
或者是因为看过刘伟的身份证上面的照片,或者是刘伟的气质太过引人注意,闵弘终于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她看了看刘伟,见后者也同样带着审视的目光看着自己,似乎有些明白了:“你就是‘刘’?”
“你是闵弘?”刘伟见到闵弘点头,复又茫然地看着自己,疑惑地接着说道:“是你要见我?我们之前认识吗?”
“我……我……”
在忱缘和刘伟两厢茫然地注视下,闵弘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脸也红了一大圈。
刘伟虽然已经不年轻了,长相在男人里面也只属中等,可是他多年的从警生涯,一身的功夫底子人,让他即使随意穿着休闲服,也显现出男人一身的阳刚之气。
忱缘看到旁边的包厢又需要服务了,淡漠而礼帽地说道:“我先去工作了,你们慢聊!”
“小缘!”闵弘似乎想要叫住忱缘,忱缘摇摇头,表示自己根本不在意,然后很快离开了。
“你正常点行不行?”刘伟小声说道。
被刘伟这么一说,闵弘似乎更不好意思了:“我,我知道,你是我住的地方之前那个租客,我是刚刚才来璟城的,原本想要亲自还了皮包给你,因为怕你着急,我当时又不好抽开时间,所以才让小缘代劳了。”
“那你今天叫我来的意思是?”
“我,我就是想请你吃顿饭,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想要多交几个朋友,我没有别的意思,如果你不愿意,就算了!”
刘伟还不待回答,里面的邝山似乎是坐不住了,让人出来找闵弘。
“闵小姐!”那人似乎没想到,闵弘就在包厢门口。
“我知道了,刚刚去了下洗手间,没事!”闵弘马上装作不认识刘伟的样子,只是在转身关门的时候,又多看了刘伟一眼。
忱缘这个时候也从包厢里面出来了。看到刘伟一个人站在走廊边上 ,旁边的闵弘已经不见了身影。
忱缘打算直接越过去的,刘伟却叫住了她。
“忱小姐,你是闵弘的朋友吧!”
忱缘站住脚步,回头看他。
“我知道,你跟闵弘一定是朋友,所以她才会这么信任你!”
“刘队长是什么意思?”忱缘不懂。
“她刚刚已经承认了,那张纸条,是她自己自导自演的,而我的纸条,是在自己的钱包里面发现的,她约我见面,可是又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刚刚什么都没有解释,人就进去了。”刘伟看了眼包厢门,似乎对闵弘的美丽还有些意犹未尽。
“刘队长需要帮助吗?”忱缘看到刘伟眼里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心下有了些了然。
如果刘伟真的看上了闵弘,对闵弘来说当然是件好事,不过闵弘的职业……
可是反过来想,刘伟自己的过去也不够清白,而这些,都和她忱缘没有关系。
忱缘是有正义感的女孩,但对一个危险的人来说,而且他经历的那些案件都和她忱缘没有任何关系,她自然是不想知道的。
“刚刚闵弘的朋友出来,把她叫进去了,我们的谈话还没有完,你能不能,帮我约个时间?让……我们再见一面?”
“当然可以!”忱缘说道,“不过,我只是负责传话,见不见面,是闵弘的事情,我无法影响她的决定!”
“太好了,忱小姐,谢谢你!”
忱缘心里却想着不知道刘伟把忱琴弄到什么地方去了。
他的手脚,忱缘当然不会只认为就是放在丁峰的出租屋,让花雨发现的那些存留的档案。可是为了忱家,她又没办法拒绝和他的周旋。而且是他主动让她帮忙的,她当然不会拒绝。
“不用,我只是做我应该做的而已!”忱缘说,“要不,我把她的手机号给你,你们自己约,当然,我会征求过她的意见之后,如果她拒绝,我就没有办法了!”
“也好!”刘伟似乎有些些的失望,不过也没有太过多地表露,而他这样的表现,在忱缘的眼里却被看成了是心虚。
好像他是有些自卑的感觉,毕竟他比闵弘要大了一倍。两人真的要在一起,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那我就先走了,希望能得到忱小姐的好消息!”
忱缘只笑不语。
忱缘下班之后,已经十二点了,今晚原本她是要呆在酒店住的,可是人已经走到了宿舍门口,却又不愿意进去。
今天的空气似乎太过于压抑了,就是最基本的呼吸都感觉有些不太顺畅,忱缘想到外面透透气,于是放下了钥匙。
忱缘心情郁闷地上了一辆车,直到司机问她去哪里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坐的不是公交,而是的士。
她竟然心情遭到了这个地步。
忱缘拒绝去想那心情不好的根源,想到了一个地方,然后报出了名字:“飞鹰路。”
司机深深地看了一眼忱缘,似乎流露出刚才没有的一抹深意,随后了然地笑笑,然后把油门加大。
忱缘自然是没有注意到司机眼里的深意,直到她下了车之后,才知道,所谓的飞鹰路,就是金钱与欲望交织起来的一个陈腐空间。
街道上,随处都可以见到装扮得十分清凉的女人,有些大胆的,几乎只穿着胸罩就在外面随意走动着,身边不乏揩油的男人,而女人被占了便宜之后,不但没有羞涩,反而还娇笑起来,好像在鼓励男人的行为。有些人当街拥吻,画面的火爆程度让忱缘看了脸红。
还有不少的麻将声从一个个的馆子里面传出来,叫骂声一片。
花雨的拳击馆,竟然开在这样的地方。
忱缘那次离开之前,李武给了她一个地址,以后,她可以随时从拳击馆的正门直接走进去,不用再走那后门几乎是荒无人烟的小型通道。
有男人走过来,身上还搂着一个,对着忱缘吹了声口哨才问:“美女,多少钱啊!”
忱缘没有理会他,加快了脚步走。
“站住!”男人甩脱了身上趴着如八爪鱼一般的清凉女人,站在忱缘面前,两手插肘。
“让开!”忱缘低低说了句。
“美女,如果我说我不让呢?你想用什么姿势对付我!”男人一说,旁边就有好几个人跟着一起大笑。
忱缘捏紧了拳头:“如果你想的话,我们可以试试!”
“哇哦……”男人猥琐地低吼了一声,看着忱缘的目光充满了兽性。
只是,他还来不及摆一个自认为比较帅的姿势,人就已经倒在了地上。
看着挺高大的男人,其实外强中干,忱缘只是伸了伸腿,那人就自己倒下去了。
旁边几个男人看忱缘这么彪悍,有几个胆子小的,都小心翼翼地往后退着,不过还是有个别人对那躺在地上的人露出不屑的神情,然后又朝着忱缘走过来。
“小美人还挺泼辣的,我就喜欢这款!”
忱缘只当没听到,可是她要迈步,偏偏有人不怕死地送上门来。
结果的情况就是,没有一个人碰到忱缘腿部以上的位置,全部被她打趴在地上。忱缘也没有下狠手,只是让那些人短时间都哦爬不起来而已。
活动了筋骨也好,一会儿可以更加舒展开自己的拳脚。
忱缘按照李武的指示,找到了拳击馆。
里面杀声震天,尖叫起哄的声音,接连不断。外面却一点也听不到。
忱缘才走进去,蓝少就亲自迎接过来。
看到忱缘,他的眼里不禁有些疑惑,不过却聪明地没有问太多。
他自然是这里老板,花雨只是管制着整个飞鹰路而已。
v国是沿海国家,而璟城又是v国南部最大的城市,飞鹰路上,住的都是靠着灰色收入过日子的人。
从前花雨没有来的时候,这里是全v国刑事案件发生最高的地方,最近五年来,有了花雨的介入,飞鹰路已经好了很多。
飞鹰路虽然堕落沉沦,可是也有它存在的必要,因为花雨五年来的管理,不但飞鹰路的刑事案件减少了百分之八十以上,全v国的治安甚至都得到了良好的改善。
这里的人大多不知道花雨的身份,甚至不知道这个人物的存在,只有花雨特别安排的手下,插入飞鹰路的各个单位里面,替他办一些事情,同时也盯着一些人。
这些,忱缘都不知道。她只“知道”,花雨是拳击馆的幕后管理人,在她的眼里看来,神秘无比。
“忱小姐,今天你来得可巧了!蓝博虽然不在,可是我们有了一个更加有挑战性的客人,忱小姐,你要不要试试?”蓝少鼓动着忱缘,眼里满满的期待。
“哦,就是台上那个人?”
“没错,他的擂台已经叫到了八位数的价格,忱小姐,你如果战胜了他,你的收入将高于上次的五倍!”
收入没有影响忱缘,不过五倍这个词,到是刺激了忱缘脑子里的好战因子。
她今晚,确实很想发泄。
“要签生死状?”忱缘下意识多问了句。
“不用,那位客人……我看纯粹是为了练拳脚而来的,不过,他的身手……不是我要给自己的拳击馆下脸面,就是不打,我也知道蓝博不是他的对手!”
意思叫忱缘:你如果真的要打,可是要小心了。
拳脚无眼,更何况,站在那个地方,即使没有真的被打到如何严重的程度,有些身体素质不够好的客人,依旧会有送命的可能性。
如果不签生死状,就要负法律责任,当然,这是从花雨来到飞鹰路之后,才有的规定。
蓝少和李武都很服花雨的管制。这是忱缘发现的,至于原因,花雨不愿多说,忱缘也就不问。
台上的拳击手似乎很神秘 ,他蒙着脸,朝台下看着,一双如炬的目光,在接触到忱缘的时候,瞳孔猛地缩起来。
忱缘自然是没有注意到男人的目光,她被蓝少的话吸引住了,因为隔得远,她只是淡淡瞟了眼台上。
那人的身体看上去好像还没有蓝博结实,不过个头比蓝博倒是一点也不矮……
“既然不用签生死状,我有什么理由不上台切磋一番呢?”忱缘的声音有些飘渺,好像是在幽幽地说服自己。
她有点讨厌这样情绪化的自己,可是,已经走到了这里,她又没有办法再回头转身。虽然知道蓝少不会为难她,她也要去打这一场。
她要证明自己,不用任何人知道,她要证明自己很强,不会被任何打击影响到,这个世界带给她的,从来都不能真正进入她的心里,她的家,在那个永远也无法回去的地方,一个叫云耀国的地方。
真的有家吗?突然想到这个家字的时候,忱缘又问自己。
没有家人的地方,真的能算是家吗?虽然她跟在云灿钧身边一般三十年,可她只是一个丫头的身份,从来没有真正属于过他,不论是身份、还是身体、还是精神上,他们都是两个世界的人。除了在新婚之夜,他承认了自己对她的感情之外,他们之间,只是主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