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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2018-05-28发布 2566字

荣玉在靠车窗的座位上向远处凝望着似乎那平坦的旷野地该有村庄,街巷里有孩子们的笑声,笑声连着他们的友爱,友爱传递着他们手里的玩具,玩具是他们最珍贵的礼物。“礼物”什么礼物,给谁买?荣玉笑自己眼下没有生儿育女是多么荒唐的一件事。

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荣虽然嘴上没说可心里早想抱孙子了,见别人家抱着孙子不用问肯定是自个儿的孙子。随口一问,老荣你儿子还没回来呀?该抱孙子了。老荣觉得自己不该这样命不好的连孙子都抱不上。

荣玉听矿友一接电话就是老婆打来的,简单不过的话就是问,什么时候回家。

“现实是不会欺骗任何人的,谁给我打过电话,同学,朋友,不可能,他们应该都成家了吧......”

火车是吃过晚饭到县火车站的,接站的人像一群不知从哪飞来的乌鸦一般扑倒车门外,叫喊着,急匆匆的,把接的人带回家。车站没人来接荣玉,他像打了败仗似垂头走着,哪怕是一个村的人他也没碰到。人差不多都走完了,他才找到一辆顺路车,司机说,离他们村不远可以捎过去不收钱了,谁出门没碰到过不合适的时候。

荣玉回到村里进了一家新开的饭店,迎上来的是个新面孔,荣玉没去看是谁,灯光不太明亮,找了位置坐下。服务员拿菜谱走过来,点了几样菜。说,你们这儿换老板了?跑堂的说,换了,原来这老板姓周,现在的老板姓文。荣玉心里一颤,有点喜出望外但不敢确定,又把跑堂的叫过来问,这么一说,这是喜出望外啊,快,叫你老板出来,说,有老朋友。

文梅自从离婚后丈夫给了些钱,自己又借贷信用社的钱才盘下来的这么大的饭店,更名“三友香饭店”,从开业到今天整三年了。村里镇上的婚宴都在这儿办的。

荣玉对这些只是听说的没兴趣问,眼下饥肠辘辘已等不及了,如果再不上菜他就要骂人了,又喊了一遍,端菜的上来不是刚才那个了,换了一个人。这个人着米灰色西服显得身材格外匀称,头发盘髻,浓淡相宜,领口一款丝巾看上去完全是个经理级别的人物。

“这位老乡不好意让您久等了,您点的菜马上就好,请先慢用。”

荣玉一听这还是平生头一次听到这么体贴人的话,让你一点脾气都没,荣玉先抓了花生吃着,抬头看这位。“唉!你是梅吧?”荣玉只顾着肚子哪管来的是谁呢,以他所见过的饭店里面人要么是穿的不体面,要么是长得难看,习惯了谁看他长什么样。 “刚才我见柜台那站一个女的没敢认,看的像你,又不敢叫你,别认错了人把我当流氓了,所以找座位坐下先点菜,你变样了。” 文梅顺手从桌底下拖出把椅子坐下,看荣玉已不是学唱戏时的他了,颓唐的样子显得有些老了。荣玉不好意思的倒了杯酒喝。说:

“你坐下来一块儿吃吧,算我的,老朋友能相见是人生一大幸事。你现在生活呢?”

文梅举手召唤,服务员跑过来凑到跟前,说:

“告诉后厨多炒几个热菜,清淡些不放辣椒。”

荣玉阻拦被文梅挡回去了。文梅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荣玉笑着说:

“你现在也喝酒了?老朋友了别勉强,以茶代酒吧。”

文梅毫无顾忌的先喝为敬,乐观地说:

“人活一辈图什么?不就图个问心无愧么,给谁做难自个儿心里好受吗?高兴是一天不高兴也是一天,心里容不下别人就是给自己添堵,我现在想明白了,不这样想我不就成了傻子了......”

荣玉知道她父亲去世后生活不容易,剩下她一个人连爱好的那点东西真没有了,心里就像被一个看不见的黑手掏空了。如果真没有了或者失去了不能找回来那自己觉得活着真不如一闭眼去了。结婚对她来说已不再是重要的了,现在唯一让自己高兴的就是能遇见自己的老朋友互诉诉衷肠。荣玉陪她连喝了几杯,顿时文梅脸上的红晕像个刚熟的桃子叫他爱怜的心由心底堆成的话不知从何说起。文梅似乎明白他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来,觉得在他们之间总隔着什么,她说不上来。

“你还在下煤矿?” “啊,成家了有个事干也算是务正业,你?你怎么想开饭店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糊里糊涂的做起这行来了,他原来干过饭店后来赔了。赔了他又干起来,也够倒霉的,刚开业没几天,说占的那块地方县里要规划,好在补偿了些钱,到年前一个顾客因吃饭时晕倒在店里,去医院检查出是食物中毒,这下全赔进医院了。他走了,他喜欢上了一个服务员,也算是离婚了吧,把这店留给了我。到最后就落这一无所有。现在还剩什么?看吧,......”两个人觉着看对方的眼神很尴尬,想从彼此的言语中了解的更清楚些,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荣玉看墙上的钟表时间,把服务员叫过来,说:

“结账,梅,这是我矿上的电话,有空......我刚回来还没回家,哪天我叫几个老朋友来你这吃饭,算是捧场吧。”文梅没心情推搡结账,送荣玉出了店门,站在那直到看不见荣玉的背影才回到店里。眼角不知什么时候有了泪痕,然后,转转身上了楼。这个突然来老朋友是造访还是路过?还是只为来吃饭?他猜想不出。叫了一个服务员上来。“你去那雅间拾掇干净了,待会儿有客人来。”这个客人她早想会面了,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时间来。她想把这个店长久的开下去,不跟那些有架子的小领导有瓜葛。因此,这位特殊的客人是她想一直见的。

海花知道荣玉今天回来,她没想到这么快就到家了。海花在屋里换衣服,听到门响侧身看是自己的男人回来了。“回来了!哦,我去做饭去。”荣玉没说话,把东西放桌上就躺床上了。他不知道说什么,矿上的事他越想越想不出是怎么回事,把一好端端的一个人给埋了,且不说出面解决,只是找个手下的给了钱就了事。自己还能在这个矿干多久他想走着瞧。海花穿的一件很薄的衣服,衬的屁股来下面扭来扭去的,荣玉看了一会儿,脑子里浮想联翩的,说:“海花你过来,我有话给你说。”海花真以为荣玉会给她什么。转过身来海花那高耸的俩大奶子在衣服下面一抖一抖的。

“啥事?”

“海花你衣服下面藏的什么?我看看。” 海花低着头在身上找,没看见有什么。荣玉在她身上假装找,趁海花不备俩手从后臀下掏过去,海花差点儿蹦起来。俩人你推我抱的到床上。海华有点儿不习惯,弄得她喘不过气来,荣玉憋足了牛劲儿弄得她头昏眼花的,一时间,身下的新床单浸湿一片。

“你们矿上那些男人是不是都跟你一样没见过女人,不知道女人身上快乐。”

荣玉似理非理的说:

“哪个男人不沾女人,我不像他们花钱去找。花钱不花钱的我没那心事,男人和女人不就那点事才能生活吗。”海花听着像睡了,软软的瘫在他怀里。荣玉这才觉得是自己的老婆。

“明天下午我去镇上,家里需要买点什么?”

“哦,买点儿油盐酱醋,多买点坷垃儿盐,少买点油,上回买的不好吃,放一点起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