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那我就先走了!”古隽看时间也挺晚了说道,“明天我再过来!”
“诶!”忱缘忙不迭地答应。看着古隽的眼睛,多了些朦朦胧胧的内容。
古隽看在眼里,忍着想要雀跃奔腾的冲动,慢慢走出了病房。
古诗分明又把忱缘和古隽两人之间的“猫腻”看在眼里,看着忱缘,笑得不怀好意。
“还是觉得我弟弟不错吧!”古诗说道。
“啊……哪有?”忱缘忙不迭地澄清。
“呵呵,我就随便说说,你那么紧张,反而更让我不得不多想了。”古诗修养了十多天,人已经好了很多。
古诗这么说,忱缘也不免自问起来……难道我真的对他有什么吗?
那晚在南郊的画面在忱缘心里展开,她记得,她和古隽好像是……
“脸红了!”
“才么有!”忱缘哼了一声,然后跑到小房间里面,把门关了。
忱琴看到暗恨,又说不出话来,只能看着忱缘关起来的房门,心里暗忖着她那些心虚的表现是从何而来。
红哥和她的交易失败了,难道是忱缘从中破坏的吗?
她从忱缘那里把东西偷过来,现在又回到她手上去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她心里倒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但是她这一身的耻辱,那天晚上的地狱一般的经历又要怎么算?
忱琴虽然欺软怕硬,但若是真的被欺负得惨了,她也不介意孤注一掷。
现在爸妈都跑了,她就一个人,无牵无挂,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忱缘,不要让我抓住你的小辫子,否则我要你比我更惨!】
忱琴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狰狞,她用被子把脸遮起来,躺着睡觉。
古诗看到忱琴好像睡着了,也就没有吵她,自己卷了一床铺盖到沙发上睡,这里沙发还挺宽,睡起来也蛮舒服的,而且可以帮到老弟,她觉得不亏。
睡到三更半夜的时候,大概两点多钟,门突然动了一下。
古诗警觉,但是没有动。她以为是护士查房,或者是医院里别的工作人员。
可是,动了一下之后,又安静下来了,而且她感觉已经过了五分钟,还是没有动静。古诗正想起来看究竟的时候,门又动了一下。
紧接着,一个黑影从外面蹿了进来。
黑影进来之后,先四处看了看,然后到了忱琴的床边。
“额……”忱琴被黑影惊醒过来,吓得叫了一声,黑影赶紧捂住她的嘴巴。然后在她耳边说道:“滋味好受吗?”
“……你是……王……”忱琴的嘴巴两边贴了纱布,不方便说话,只能简单说一两个字。
“嘿嘿,这就是你耍我们的下场,千万不要以为这样就算完了,还有很多节目都在等着你去happy呢,想不想立刻去体验一下!”
古诗知道,再听下去忱琴可能要真的被带走了,她倒是没有什么,说不定还能跟着黑衣人,找到一些破案的线索。只是忱琴受伤确实很重,她可是经不起折腾。
“谁!”古诗大喝一身。
对方也不是什么软脚虾,一阵破风声朝着古诗刮过来,古诗连忙躲开。
月光下,一把飞到插在墙上。
对方见自己一下偷袭没有成功,又连续甩了两枚飞刀,然后很快闪了出去。
“站住!”古诗马上追了出去。
黑衣人似乎没有跑远,看到古诗出来之后,才匆匆忙忙地往消防通道的方向跑过去,,古诗没有犹豫,直接追着黑衣人在身后跑起来。
忱琴吓得要死,一个人缩在被子里面发抖,想到那晚发生过的还要再来一次,她恨不得死了的好。
忱缘也听到了动静,是被古诗的一身“谁”惊醒的,她从里面走出来,打开灯,看到古诗的人已经不在病房里了,忱琴一个人窝在被子里发抖,不知道是不是在害怕。
“姐……”忱缘走过去,然后拉开了被子。
“你滚蛋,滚蛋!”忱琴的话说得迷迷糊糊的,她很吃力地崩着纱布,嗷嗷叫起来,不让忱缘碰到自己。
“姐,我是忱缘,你冷静一点!”
“快去把古诗找回来!打电话!对了,打电话!”忱琴顾不上自己的伤口疼了,她似乎感觉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好像对方是在用调虎离山计。说明对方一直都盯着这间病房,知道古诗在里面。
“古诗姐追那个黑衣人去了,我可以保护你的!”忱缘说道。
“保护个屁!你走远点,我看到你就触霉头!”
忱缘没想到忱琴这么讨厌自己,只好打电话了。
可是,电话才拨通,对方的铃声就响了:“古诗姐没带电话在身上,怎么办?”
“你抱我到里面的房间!”忱琴害怕地说道。
“哦,好!”
忱缘又走到忱琴身边,这次她没有再拒绝。
就在忱缘刚刚把忱琴抱起来的时候,突然一只从指甲到手腕整个都是黑色的手从外面伸进来,“啪……”灯黑了。
“他们来了……他们来了!”忱琴大叫起来。黑衣人的手段不是用在人身上的,她已经快要崩溃了。
“别怕,我会照顾你的!”忱缘不能再抱着忱琴了,从忱琴睡的地方到里面的房间,有四米多的距离,她的手不空出来,随时都会遭到袭击。
“妈的,你轻点!”忱琴的声音不是很大大,这么被忱缘一放下,忍不住“咝”了一声。使劲瞪了忱缘一眼。
门口进来的人没有和她们磨叽,直接就上手打过来了。忱缘立刻出手,和对方缠斗在了一起。
那个黑衣人似乎没想到忱缘是个练家子,很快就吃了亏,不过他这种人就是用命来博生存的,伤对它们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忱琴也没想到忱缘这么能打,虽然看不是很清楚,但是外面有月光,里面可是可以看到一点点轮廓。
对方打了一会儿,感觉有些体力不支,便想着要逃走,忱缘不让,乘着对方不注意,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然后用足力气,把他的手腕折断了。
“嗷……”黑衣人惨叫一声,躺在地上直呼哼。
“你是谁派来的,想做什么?”忱缘问他。
黑衣人什么也不说不,被抓住了除了叫了一声是因为忍不住之外,全当自己是在地上睡觉。
“你是红哥的人?”忱琴问他。
黑衣人愣了下,不过还是没有说话。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再找我了,你们给了我十五万假钞,现在发现东西不见了就找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你们找我,也只是出出气而已,还不如去找那东西到底是在谁手上!”
黑衣人只是执行任务而已,对什么东西,什么十五万一点都不知道,听到忱琴这么说,抬起头来看她一下。
忱缘也看向忱琴。
“我不管你听不听得懂我说什么,我只告诉你,我也是被人吭了,知道你们的角色,我怎么该随便挑衅?”
“你是说,你是被人陷害的?”忱缘听到忱琴这么说,马上问她。
“我肯定自己是被人害了,不过那个人是是谁我也不能肯定,要看你们怎么找了,不过我说的都是真的,就算不是她,她也是知情者之一。要不你们不信我,去我家里搜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我也是为了尽快脱手,才会把东西这么便宜卖了!现在出了事情你们就想报复我,你不觉得是在浪费时间浪费力气吗?”
忱缘不知道忱琴说出来的“她”就是指的自己,但是心里又忐忑不安的,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她也不肯细说,只好干瞪着眼。
黑衣人眼珠子在忱琴身上转了转,又溜到忱缘身上。
他来这里是完全是冲着忱缘来的,上头派了两个人下来,功夫好的对付古诗,剩下一个负责撬开忱缘的嘴巴,不能听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恐吓她一下也好,谁知道这个忱缘的功夫并不在古诗之下,他只好认栽,至于忱琴说的那些交易的问题,不是他能够随便问的,干他们的工作,不服从命令等于找死,他很清楚,所以忱琴说话他不阻止,忱琴停下,他也不发问。
现在知道自己对付不了忱缘了,他也只当是自己被当了一回沙包,就是真的抓起来,最多也就关两天,他无所谓。
古诗虽然伤口好了不少,可是对方专门挑难走的地方走,从十五楼直接走到地下停车场,然后又从停车场的出口跑出去,专门走小巷子,没有多久就跟丢了!
古诗骂了一句,停下来喘气。
那人好像没有要和她真正打斗的意思,一直在带着她满城乱串……“不好了!”
古诗赶紧又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医院十五楼。看到忱缘把一个大男人绑在床脚上,一愣一愣地看着她,心道,古隽给她找的这个弟妹还真是彪悍。
“古诗姐,你没事吧!”
“我倒是没事,就是人跟丢了!”古诗有些沮丧。
“没事了,古诗姐,你赶快去休息吧,我不睡了,就守在门口!”忱缘说道。
忱琴听到忱缘这么说,心里便有了主意。
如果忱缘这么伺候她真的和她受伤有关,八成便是因为她和红哥的交易失败了,忱缘是在赎罪。
那么既然忱缘有这个心里,就更加不会防备自己……
看到忱缘,忱琴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个免费保镖,心里想着要怎么充分利用这个免费的资源。
“我没事,他们今天晚上应该不回来了,要早些知道,你比我还能打,他们也不会派这样的怂包过来!嗬……”古诗看着那躺在地上装死的黑衣人,一脸的嫌弃。
“我只是小打小闹罢了,古诗姐才是专业的!那……我就去睡了哈!”忱缘看到忱琴眼珠子股溜溜转动着,不知道她又在打什么主意。
“……嗯,你去吧!”
古诗又找了两条绳子,把那男人捆成螃蟹,然后回到沙发上休息。
晚上果然没有人再来打扰了,古诗很快也进入了梦乡。
黑衣人被带到派出所,知道他是外来的打工仔,问他什么也不肯说,只好拘留二十四小时放了他。
古隽第二天一大早就过来了,古诗假期也早就结束,看到古隽过来,给他一个加油的表情,然后去上班了。
古诗走了没多久,病房里迎来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人。百里耀。
忱缘看着百里耀,走上前去,还打了个招呼然后就做到一边跟古隽说笑话。
她对他的回忆,全部就停留在两人发生的感情界限之外的所有经历。马场、第一次去百里耀的别墅、去c国,她都记得,只是对两人之间的单独相处,只变成了百里耀一个人的回忆。
真的不记得了?就这样轻松地把他忘记了?百里耀心里苦笑一下。
“忱琴呢?”百里耀问。
“哦,在里面换药,马上就出来!”忱缘大方回答道。
因为古隽在,忱琴身上伤口又多,换药的时间也是可想而知。
“那我就先回了,下次再过来看她!”
“嗯,我会和姐姐说的!”
“嗯!”百里耀点头离开。
古隽看着来忱缘和百里耀之间古怪的气氛,想问,又怕觉得自己问出来太突兀了,只好闷在心里。
他们就像朋友一样,不,连朋友都不算,最多只能算认识。和从前见面时候的样子完全不同。
到底发生了什么?
忱缘却不知道古隽心里所想,她昨天晚上去江边没有找到刘新,今天决定再去碰碰运气。不能总是她呆在这里,再呆下去,她还真的怕那条瑞镇的灌溉河给抽干了,到时候,她藏匿千善的地方就要曝光。
忱缘比昨天有了更加渴望回到紫晶星座的念想,对百里耀的复杂的眷恋之情已经不复存在,她只想早日见到自己心爱的男人。
“古隽,那个,不好意思,你能不能再帮我守在这里一会儿,我昨天没找到我妈,我想再去找找看!”
忱缘觉得自己很坏很自私,但是她没有更好的办法,现在古隽是唯一能陪在她身边帮她的人了。
“就这事啊,你去呗!”嘴里这么说着,心里还是有些小抱怨,只是古隽不会说出来,能帮忱缘,他依旧觉得满足。
“谢谢!”
“没事儿,不过你没想过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忱叔叔怎么不去找,每次都是你去,他也不过来看看……”
“我也不知道要怎么说,我妈对我爸失望了,她现在心里肯定很难过,我爸也是理亏,他不敢去找我妈,否则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其实这个家我还是有些感情的,真舍不得离开!”忱缘说道。
“小缘,你会走吗?”
“会!可是我也走不了,古隽,如果我需要你帮忙,如果是帮我离开,你会不会这么做?”
古隽愣了一下:“如果是你心里最想实现的愿望,我一定会帮你去完成!”
忱缘看到了古隽眼里的不舍,心里多少还是有感动,她伸出手,握住古隽修长的手指,用力握紧……
就在古隽以为忱缘还会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时候,忱缘却突然松开了他。
转过脸去的忱缘,眼睛里已经堆积了泪水,她用力眨掉眼睛里的眼泪,飞快地跑了出去。
她要找刘新回来,她要尽快找到回云耀国的方法,她不要眷恋这个世界,她的生活她的所有一切都在那个叫紫晶星座的地方。
×
×
刘伟的家里竟然发现了丁峰的尸体,而很快,有经验的法医就发现,丁峰是被人杀死的,莫尔多才是自杀的那个,之前所有刑警的论断都被推翻了。
现场还找到了一个女孩的头发,经过检测,那根头发的DNA和莫尔多有百分之五十的相似度,证明那根头发是莫一宁的。
莫一宁是彻底的失踪了,她就像突然从这个地球消失了一般,没有人找得到她的行踪,而飞机场、火车站,海关,所有的站点都无法找到莫一宁的行踪。
刘伟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即使和他本人没有关系,公安局依旧暂时停了他的职。
为什么丁峰会死在他家里,偏偏他和丁峰生前的关系又是那么特殊,不得不让人怀疑什么,而刘伟这个时候也正好放假,他有很多事情要做,而这些事情都是和他的工作没有关系的。
刘伟被停职,官方的理由是因为丁峰和他生前的关系,除此之外似乎没有别的什么篓子,但刘伟自己心里还是感觉到非常不安,似乎对方杀死丁峰是故意的,杀死在他家里,然后引公安局的人去调查他和丁峰的关系。
十几年的合作关系,如果说一点小辫子都没有被人抓住,刘伟自己心里也没有数,但现在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只能坚持下去,不管是不是有一天真的会被检举出来,他都要在那之前做好他的刑警队长。
只是暂时停职,时间是一个月,并不很长,刘伟完全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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忱缘再次回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刘新已经不在了,睡在那里的正是昨天晚上那个乞丐。
他连夜被人拉去做了手术,之后就被人扔在这里,百里耀吩咐给了些食物,然后让他每天自己去门诊换药。
刘新之前用过的那些东西都不见了,换过后的生活用品都很新,也是百里耀吩咐让人买的。
忱缘看到那个人好像在睡觉,睡得又不是很踏实,就小心翼翼走过去,看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你想做什么?”那乞丐突然惊醒过来,看到忱缘,露出惊恐的表情。他昨天晚上已经吃了大亏,也被人交代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知道三缄其口,但是突然看到忱缘出现在自己面前,他还是非常害怕。
“那个,你好,你知道,之前住在这里的人去哪里了吗?大概三十多岁,短头发的!”忱缘也不知道要怎么称呼,只好模糊带过。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乞丐蜷着身子,像个虾米似的缩成一团。
“那之前这里的东西呢?”忱缘又耐着性子问。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人那么怕她,好像她会对他不利似的。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问我了!”乞丐耷拉着脸,几乎要哭出来了了。
忱缘见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只好作罢。
刘新到底去了哪里?忱缘心里十分担心,想打电话问忱昊锐是不是回去了,很是很快她又想到,刘新连忱琴都不管了,还会回忱家村吗?
忱缘坐着车在璟城绕了一大圈,接近中午的时候,刚想回到医院,一个小男孩突然跑到她身边。
”“姐姐,有个大哥哥让我交给你的!”男孩穿得很破旧,像个小乞儿,他手里拿了一张纸条给忱缘,上面写得是英文。
“忱小姐,听说你那里有好货,我很喜欢你手里的宝贝,卖给我吧,十五万怎么样?我说的是美金!”
忱缘的心口剧烈跳动着,她四周看了看,好像自己被人看穿了似的。
“姐姐,我可以走了吗?”男孩可怜兮兮地说道,手还伸向忱缘,灰黄色的眼珠子一眨一眨。
忱缘从兜里拿了十块钱给他。
“谢谢姐姐!”小乞儿十分高兴,露出缺了牙齿的牙龈。
“嗯?他在哪?”忱缘提着自己的胆子。
“那里!”小乞儿指了指。
忱缘顺着小乞儿指着的方向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我怎么没看到?”忱缘道。
“咦?他刚刚还在的呢!”小乞儿达到了目的,两边都收了钱,就问她,“姐姐,你卖不卖呀?”
“卖?卖什么?”忱缘楞了一下。
“宝贝呀?十五万美金!”小乞儿看着忱缘傻愣的样子,笑了笑。
“……”忱缘默了默。
“这里是五万美金!”小乞儿老老实实从自己身上又拿出一叠钱,放到忱缘的手里。
忱缘可不敢要,她赶忙退后,飞快地跑起来。
“姐姐,给你的钱,你快接到啊!我会挨骂的!”小男孩叫着,一边跑起来,可是他跑不快,一会儿忱缘就没有影踪了。
忱缘吓得要死,又不知道往哪里躲,一个人在外面到处乱走,身上也没几个钱,就只能瞎逛。
古隽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忱缘像是抓到了救命的稻草,赶紧按下了接听键:“喂,古隽!”
“你的声音怎么有点怪怪的,小缘,你在跑步啊?”古隽听到忱缘有些急促的呼吸声,问道。
“我,我不知道,我好害怕!”
“害怕?什么意思?小缘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古隽听到忱缘求救的声音,自己也跟着紧张起来。
“我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我害怕……古隽,你救我,我不知道谁能救我,你……你能不能下来?”
“下来?小缘,我去哪里找你呀?”古隽无可奈何地问道。
“我,我在……”忱缘茫然无措地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却根本说不上来。
“你就说,你周围都有些什么建筑,说有标志性的,我马上就过去!”古隽着急地说道。
“我在……这里好像有个钟楼,我就在钟楼下面!”忱缘抬头看了看,古钟在她的正上方。威严而又肃穆。
“我知道了,你等着我很快就过去!”古隽正想挂电话。
“古隽你不要挂电话,我要听到手机里面的声音,随便什么都好!”忱缘虚弱地说道。
“好,我不关电话!”
钟楼旁边的一家饭店里面,二楼靠窗的地方坐着一个带着墨镜的男人,他看着忱缘,一边嘴唇始终微微上抬着,似乎看着她像在看着自己嘴边的猎物。
忱琴从换了药之后就一直再睡,估计是昨晚没有睡好。古隽看着她睡得很熟就没叫醒她,叮嘱了护士多留意她的情绪变化,就匆匆离开了医院。
于是大街上就出现了一道奇异的风景。一个十五岁的长腿帅哥右手拿着一只手机,像火炬一样地撑着,脚下飞快地跑动。
很快有好事的、花痴女、八卦记者都来拍古隽。大家都把古隽的照片发到晚上。然后下面就是各种调侃。
说古隽被恐龙妹妹追了,还有的说古隽是在给女朋友表白,在表现自己,有的正经一点的就说古隽家里有事情,说他跑步比出租车快……
五千米左右的路程,古隽举着手机,不到二十分钟就跑到了目的地。中途还不时说上两句话,谁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都只顾着看他跑去了。
古隽看到长凳上,一个女孩长发披肩,两条腿缩在自己的胸前,一只手抱着, 一只手拿着手机还在一直听着里面的声音。
“小缘,我来了!”古隽跑到忱缘身边,看着茫然无助的她,说不出心疼的感觉。
“古隽!”忱缘看到古隽就站在自己身边,他穿着黑色T恤,蓝色的牛仔裤,一双球鞋刷得雪白,脸上露出阳光灿烂的笑容。
忱缘扑了上去,然后紧紧抱住了古隽。
“怎么了?”古隽被忱缘的热情惊讶住了。他知道她在害怕,可是他不知道,她害怕成这个样子。
“古隽,一宁也走了,我现在只剩下你一个朋友,你不要离开我!”忱缘抱着古隽,像落水的人抓住了唯一一块浮木。
“我不是在你身边吗?”古隽轻抚着忱缘的长发,声音像是酒酿过的一般。
忱缘也不答话,就用力地抱着,好像古隽会跑了似的。
俊男美女在大街上亲密拥抱。开始是古隽一个人的照片,现在是忱缘和古隽的,两人抱在一起,看起来好不养眼。
忱缘穿着白衬衣,和古隽看起来绝配,路过的男生都嫉妒地看着两人,女生则露出崇拜的目光。
“古隽!有人要害我!”
“啊?”古隽被忱缘突然一句话惊讶到了,赶紧放开了她,“你说什么?”
“真的,有人要害我!我感觉到了,有一双眼睛,就在看着我,但是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他现在还在看着,就在……”忱缘想要指出来那个地方,可是她又不知道要往哪里指。
“不会有事的,你不要那么紧张就是了!”古隽说道,和忱缘一起坐下。
忱缘感觉自己好了些,虽然那个眼神还没有离开自己,但知道自己摆脱不掉,只好转移注意力:“我刚刚去找我妈!”
“还没消息吗?”古隽问。
“嗯!她昨天还在那个地方,今天已经不在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要不,我帮你一起找?”
“不用了,如果我妈成心要躲起来,谁也找不到她,可能她回c国也说不定!”忱缘唉声叹气地说道。
想到昨天晚上在病房里面发生的那些事,忱缘怎么都感觉是冲着自己来的,那男人虽然打不过她,估计是对方对她了解不够,后来知道了她有些拳脚功夫之后就全程装死,就是送到了派出所也没有用。
如果真的有人知道了那件事,她肯定会麻烦不断。想到忱琴的伤是因为自己才会受的,想到自己也有可能被那样对待,忱缘心里的恐惧感就一波波地,怎么也无法平息下来。
“小缘,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惹到了什么人,否则怎么会有人对付你?你确定他们是要对你不利吗?”古隽看着忱缘一直神经质地左看右看知道她心里一直都没有放下心来,就想着要怎么釜底抽薪。
古隽的眼睛很真诚,他看着忱缘,恨不得她所有的恐惧都可以转移到他身上去,恨不得她所有的麻烦都可以让他来背负。
看着他清澈如水的眼神,忱缘拿出手里揉成了一团的纸条,然后给他看。
她相信古隽,因为没有第二个人,能更加值得她相信了,包括刘新, 包括忱昊锐,他们都知道她不是真的忱缘,不是他们的亲生女儿,面对她的时候,固然也是一样像关心女儿一样,但是真正她出了事,他们只会躲得越远越好,连忱琴都是这样,更不要说是她了。
“十五万……”古隽看着那上面的十五万,有点不太明白。
“是一个小孩给我的,他给我纸条的时候,还拿出了五万定金,我没敢要,就吓得逃走了!他们一定是知道了!所以才会那样逼我!”忱缘低着头,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表情,看到她的嘴型。她的手掐着凳子,指甲掐得毫无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