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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重大转折 第十节 刘新的眼泪

2018-05-15发布 8060字

“他们知道了什么?”古隽耐心地问道。

忱缘问他:“你知道,忱琴为什么会那么惨吗?”

“她?”古隽回忆着自己了解的前因后果,“不是因为一场交易吗,交易失败了,对方便报复她!”

看到忱缘防备的样子, 古隽也一样低下头说话。

“嗯,那你知道,交易为什么会失败吗?”忱缘声音压得很低。

“为什么?”古隽问。

“因为,是我破坏了那场交易!忱琴的伤虽然不是我造成的,但是却因我而起,还有古诗姐,也是因为我受伤的,你说我是不是扫把星?”忱缘流出眼泪,滴到地上。

古隽没有说话,他不是怪忱缘,因为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

事情的经过他还不知道,但看忱缘如此小心翼翼,说话都低着头怕被人看见的样子,他也大致猜到了一些。

忱缘一个人哽咽了一会儿,感觉好受了些,站起身来。

“你走吧!”忱缘感觉自己耽误了古隽很多时间,自己觉得很愧疚。

“小缘!我陪着你不好吗?”

“好,但是,你不可能一直陪着我,现在只要看到我姐姐的那个样子,我心里就会很难受,走到大街上,我会感觉,随时都有人跟着我,难道你能一直陪着我吗?”

“只要你愿意,我就可以!”古隽保证。

忱缘看到古隽这么对自己,又有些后悔把他拉进来了。刚刚她感觉有人在一直看着她,她心里感觉十分紧张,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看到古隽像是抓住了救生圈一样,现在冷静了下来,她觉得,这样下去,根本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现在最好的情况就是,她马上离开地球,再也不回来了,而可以唯一让她感觉到安全的古隽,虽然可以陪着她,但是在她利用完他之后,他就永远也不会再见到她。

那种感觉,也许这个世界都没有人比她更懂。

太苦,太累……

她可以感觉到古隽对她的喜欢,她想要依赖他,但是最终,他不是她心里所爱的,她的心,在遥远的地方,和这个世界相差很远。

“那,我们回医院去吧!”忱缘见古隽不走,也不多说什么。

她是个坏心眼的女人,她就是利用他了,明知道他甘愿被利用, 她还是这么做,她不知道怎么要怎么样才能让自己更加喜欢自己一些,这个节骨眼上,她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冷静,什么叫方寸。

“你现在不害怕吗?”古隽问她。

“姐总是要人中啊股的,我总不能一直在外面飘荡,妈她不肯露面,爸也躲着不出来,姐现在的情况又不能出院,你说我怎么办?”

古隽也觉得有些奇怪,如果是从前,她不是会找百里耀的吗,那哥只比他大两岁的男生,看起来虽然不怎么成熟,生活阅历却比他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忱缘就是真的害怕,也应该找百里耀才对。就算她和百里耀吵架了,也不至于像陌生人一样。

可是看他们的样子,又不像是陌生人,忱缘还和他打招呼 ,好像两人之间的谈话并没有芥蒂。到底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古隽心里疑惑,却又问不出口只好当自己什么也没感觉到。

回到医院的时候,两人并肩走在一起的样子突然就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原本他们走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够引人注意了,不过那时候网上看到那些照片的人还不多,经过一个多小时的传播、发酵,两人已经成了网上的完美恋人。

“怎么他们都看着我们?”忱缘往古隽面前缩了缩。虽然只是个小细节,古隽却觉很贴心,她很信任自己。

“不知道,就让他们去看呗,眼睛长在别人身上!”

“也是!”忱缘并不喜欢被瞩目的感觉,但是古隽说得也有道理。她现在心情糟透了,也懒得去究其原因。

两人回到病房的时候,病房里面突然变得很热闹。

肖霈霈和古诗正在说着什么,肖霈霈是大嗓门,性子起来了也不知道收敛,听得忱琴一直皱眉头,却又无可奈何。

“让我和小琴再做个笔录吧!”肖霈霈现在一上班就要被骂一顿,她现在都不敢上班了,那一回的失误让她成了全公司的笑柄,就是有工作给她做,她也做不瓷实,总想着要怎么把那个笔录再做一次。

“做什么做,我在这里,你就别想做你不是都已经做过一次了吗?我听到他们护士都说了,你自己丢了东西,就赖到我们小琴身上,你过分吗?”

“我哪里有赖她,我只是想让人家帮个忙吗?我怎么知道,她嘴巴又裂开了,她不能跟我说话,就能跟别人说话?”肖霈霈性子急,听到古诗得理不让人,也大声起来。

“她说什么是她的自由,她又没有犯法,你把人家当犯人吗?”

“谁说她没有犯法了,只是我们现在没有找到切实的证据,她……她那十五万还是有问题的,我们已经核实过了,汪伦公司给王明远十五万的钱都是真钞,怎么到了忱琴手里就是假钞了,现在我们也找不到王明远,也不能证明,那些钱是不是王明远给她的。哪有人在给别人钱的时候,上面还特意写名字的,王明远又不差那十五万,他有必要炫富吗?要不是他出事了,要不就是王明远有问题,我们当然要查了,说不定忱小姐知道王明远在哪里呢?”

“你的意思是说,我包庇她了?”古诗好笑地说道。

“我可是没有怎么说,不过昨天晚上听说这里被人袭击了,虽然没有把人送到我们哪里,不过他们显然是冲着忱琴来的,如果忱琴没惹上事儿,人家怎么会找上门?”

“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找忱琴的,万一是找我呢,万一是找小缘呢?”

刚好忱缘和古隽进来,就听到古诗说的这句话。忱缘的心里咯噔了下。

“小缘,你终于回来了,我耳朵就快耳鸣了!”古诗心疼地给自己揉了揉。

“忱小姐,你来了最好,能不能帮我劝劝你姐姐, 算了,昨天晚上那个贼是来找你的吗?你看清楚他的样子没有,是不是王明远?”肖霈霈竖直了眉毛问忱缘。

忱缘心跳又忍不住加速了,自然也是没有逃过肖霈霈的眼睛。

看来,这忱家姐妹两个都是有问题的,否则,忱缘为什么要那么心虚的样子出现?

忱琴特地避开了忱缘,不让忱缘听到那些话,又是为了什么?

“我没看清楚,后来送到派出所了!”忱缘感觉自己看到警察制服就忍不住心虚。

肖霈霈昨天来都没有穿制服,怎么今天穿着制服来了?莫非是直接来抓人的么?

“你没有跟着一起去呀?”那个黑衣人肖霈霈也看到了,那人就是个硬骨头,怎么用电棍逼供,他都不说一个字,电棍打在身上的声音,肖霈霈都听得发毛了,滋滋滋滋的响动,像被炸熟了一样。

“你们没让我去,我去做什么?”忱缘硬梆梆地说道。

古隽也感觉忱缘说话有些不安的样子,就想过来帮一把,被古诗制止了。

“那,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忱小姐,能不能单独跟你谈谈?”

“不能!”忱缘马上说道。

肖霈霈看着忱缘,很想在她漂亮的脸蛋上找出点什么来,可是只看到一片白白的皮肤…… 什么也看不到。

她为什么拒绝得这么彻底?如果能接受询问不是更加能洗清自己的嫌疑吗?虽然忱琴的几句话还不能让忱缘构成嫌疑,可是,忱琴为什么要说她,为什么要避开,忱缘为什么不敢跟肖霈霈说,为什么要逃避?

古隽见肖霈霈像粘粘胶,怎么都赶不走,古诗又不让他多说一句,只有干瞪眼,看着她们自己瞎扯。

“我知道了,忱琴受伤,就是你造成的,是不是?”肖霈霈突然识破天机。

忱琴看过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看着他们几个,眼里带着一丝笑意。

“你们说我就是我,拿出证据来吧,为什么没有呢?”忱缘苦恼地思索道。

肖霈霈突然感觉,忱缘也挺讨厌的,怎么从前就那么喜欢她呢?

“如果不是你,为什么你总是一副心虚的样子?”

“我心虚了吗?谁告诉你的我伤害了我姐姐?我怎么不知道?”忱缘问道。

“就是她自己说的,她说了,是你陷害她,然后她就受伤了?”肖霈霈指着忱琴对忱缘说道。

“是吗?”忱缘走到忱琴面前,“你说了我什么?”忱缘感觉不到,自己的脸已经通红一片了,就是明眼人看了,都会觉得有问题,可是忱缘自己偏偏好像不知道的样子,不怕死地往枪口上撞过来。

“我说了吗?”忱琴摇摇头,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

“她说她没说?你听清楚了吗?”忱缘问肖霈霈。

“她昨天就是不想让你知道,所以才避开你的 ,你不知道她为什么避开你吗?”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知道!”忱缘说话的时候 ,不时就会看一眼古隽,而后者也抱以一笑。

这样的表现在,在古诗和肖霈霈眼里看着都是有问题的,尤其是古诗,她也有些感觉,那些人是冲着忱缘来的了。只是不知道,忱缘竟然功夫不错,把那黑衣人直接打趴下了。

忱缘难道是利用自己的吗?古诗心里突然生出疑窦。否则为什么会让她去跟踪忱琴,然后她被人打伤,忱琴虽然受伤没有她重,但是残忍程度远远大于她,只有忱缘自己一点事情都没有。倒未见得忱缘没有受到“袭击”,只是那个黑衣人太不成器,在她面前根本就不堪一击……

这件事实在太奇怪了。

为什么袭击她的是狙击枪,忱琴受到那么残酷的折磨,忱缘只是小打小闹一下?

“姐你不会是真的怀疑小缘吧!”古隽走到一边问古诗。

“我是就事论事,你和忱缘走得近,你说她有没有问题?”古诗反问古隽。

古隽被古诗突然问了这么一句话,突然就愣住了。而这表情在古诗看来,自然就是知情的意思。

“姐不是怀疑忱缘的为人,只是这件事关系太重大,如果你真的知道什么,还是告诉姐的好,你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姐吗?”古诗早就察觉到忱缘有非一般的耳力,把古隽拉到窗口说。

旁边是排风扇,发出来的声音刚好可以抵消她对古隽说的话,忱缘就是耳力再好,也听不到。

他们靠着窗口站,不让忱缘看到脸,但是古诗又不时地看看反光玻璃,时刻防备着。

古隽沉默了。

“你要真的知道,还是告诉我!姐绝对不会说出去,这件事,我从头到尾都是秘密进行的,除了你,连大哥都不知道!”

古隽吞了一口口水说道:“这件事说来话长了,一时半会是说不清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古隽在古诗的耳朵里说了一句话。

古诗变了脸色,狠狠瞪了古隽一眼。却没有真的怪他。

这件事确实棘手,现在所有人都盯着忱缘,忱琴也不会被人放过,古隽插入她们中间,难免会被波及到,但是让他不管忱缘,好像又不太可能。

“你们在那里神神秘秘的的说些什么呀?”肖霈霈也想知道。

“不好意思,无可奉告!”古诗叉着腰说道。

肖霈霈刚要说话,手机响了。

“喂!哦……知道了!嗯!”

肖霈霈放下电话,看着忱缘说道:“你妈妈找到了!”

“她在哪?你们怎么知道我妈妈失踪了?”忱缘终于感觉自己听到了一个好消息。

“她现在不太方便见人,因为,她受伤了!”肖霈霈不答忱缘的话,直接说道。

“受伤?”忱缘大惊。

忱琴也睁大了眼睛看向肖霈霈。

“嗯,你现在过去看看吧!不只是受伤,她还收到了一张纸条!”

“纸条?”忱缘的脸色变得突然很难看!

“上面写着什么,忱小姐想不想知道?”肖霈霈问。

“别说那么多了,先去看看阿姨在说,现在阿姨在哪里?”古隽问肖霈霈。

“二楼,在外科,听说,是食物中毒!”

忱缘连忙往外面跑,古隽也跟着一起出去。

刘新昨天晚上买了一个盒饭,没有马上吃,大概今天早上五点多钟的时候,吃了几口,人立刻就不省人事。只是她呆着的地方太偏僻,发现的人看到她的时候,气息已经有些微弱了,不过听肖霈霈的语气,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忱缘冲到了二楼,刘新正在洗胃。

“干女儿,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你妈妈油水吃得真好,又是吃坏了肚子!”梅尧臣笑嘻嘻地站在刘新旁边,一个护士在给刘新洗胃。

刘新看到忱缘,眼睛一闭,像是什么也不想听到,什么也不愿看到似的。

“妈,你很难受吗?”

“管子插到胃里面,要不你感受一下?痛……是不会痛的,但是能把人憋死!”

“妈,你不要再住外面了,搬回来好吗?”

刘新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忱缘心里急着不得了,又不知道要怎么让刘新开口说话。

刘新现在好像很讨厌见到她似的,不知道为什么,忱缘总感觉刘新知道了什么,但是又想不明白。

难道真的她的秘密被人发现了,连刘新都知道了吗?

她受到攻击,刘新食物中毒,忱琴被轮奸……

爸……

忱缘赶紧打了电话给忱昊锐,结果显示关机。

“糟了, 爸不知道怎么样了!”忱缘着急,想也没想就说了出来。

“要不我帮你回去看看?小缘,我认识你家里!”

忱缘默了下,说不出话来。

“那我走了,小缘,希望我能给你带来好消息!”古隽飞快地走出了病房。

“哎哟,你赶着去干嘛呢?”肖霈霈大叫一声,正好撞在古隽身上。

“对不起!”古隽说完,也没来得及跟和跟着一起下楼来的古诗说什么,很快就离开了医院。

“阿隽,阿隽!”古诗摇摇头,看着忱缘,恨不得用力扇她两下再给她上药。

接触到古诗的眼光,忱缘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低着头不吭声。

“阿隽他干嘛去了?”古诗见忱缘不说话,忍着气问她。

“去,我家里了,因为我打我爸的电话,可是他没接!”忱缘说完,也不敢再看古诗的眼光,又看向刘新。

胃管已经拿出来了,刘新呕了几下,似乎感觉好了些。

可是刚刚忱缘的话又让刘新紧张起来。她不知道忱昊锐是不是真的有事,虽然忱昊锐让她伤心,但是她也不希望忱昊锐真的出了麻烦,怎么说他们也是十几年风雨飘摇走过来的,感情不用说。只是对他太失望了,看到他,总会感觉到累。

这些天在外面,她反而感觉自己轻松了不少,虽然有些对不起忱琴的感觉,却不会像在家里那么感觉到压抑,她一个人随便到什么地方都能打到一点工,人能干,手脚又快,而且还不挑,不怕吃亏,工头也都喜欢用她。

昨天晚上她多买了一碗饭,准备晚上多干一点,多拿些提成,结果晚上没有吃上,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她再吃就出事了。

刚吃了几口,她就感觉不对劲,手拿筷子也拿不住,肚子一阵绞痛,人很快就失去了直觉。直到快中午的时候才被附近的农户找到,然后打电话报警。

原本刘新是不会送到这里来的,有人特别关照之后,才又给刘新转了院。至于那个人是谁,不用说就是百里耀了。

否则,梅尧臣也不会马上知道,还亲自给刘新诊疗。

刘新一个人坐着流眼泪,什么也不说,想到自己在外面过日子也不安生,心里又生出了消极的念头。她看了看窗口 ,似乎很想把头探出去。

忱缘知道刘新心里在想什么,眼泪马上就流下来了:“妈,是我没用,你怎么怪我都可以,你不要再有那念头了,我就你一个妈!呜呜……”

古诗和肖霈霈都不理解忱缘话里面的意思,刘新却是知道的。可是她不明白……

原本那一盒饭,刘新会可以吃下去的,谁知道打开的时候,饭盒里面附了一张纸条,纸条的内容和忱缘的一样,只是里面没有五万块而已,刘新看到,自然吃不下。

整个晚上,刘新都没有睡着。那个男人是她一直都信任的,当初梅瑞下监狱的时候,她就已经决定要和他永远在一起,因为她相信梅瑞的清白,知道梅瑞不会真的做那种杀头的事情,对他无条件相信和支持,并且在百里筠连暗中放了梅瑞的时候,不顾刘家人的阻拦,跟着他毅然到了v国讨生活。

之前的日子虽然苦,但是也过着充实,至少有饭吃,有人爱,有事情做,精神有寄托就好,可是自从这个不是女儿的女儿到了忱家之后,忱家就开始了一场接一场的事发生。

又是生病、又是赌博、又是受伤……

现在二十年前的旧账也被翻出来了,她怎么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从前刘新对忱昊锐的信任在忱缘到了忱家的四个月之内一点点的瓦解,她开始想着,是不是,自己一开始就错了?

忱昊锐如果没有偷那件东西,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有人不放过他们?

忱琴为什么堕落,忱缘为什么不是女儿,忱昊锐为什么赌博,她为什么中毒?

太多太多的问题压在身上,让刘新连喘气的机会都来不及,而现在她有种感觉,是到了一切都该结束的时候了。

二十年了,还是摆脱不了盗宝的嫌疑,为什么会沉寂这么多年,为什么非要在自己死了女儿之后发生?

是眼前的这个人吗?

刘新看着忱缘,带着审慎的表情,仿佛要把忱缘看透了一般。

“妈,你别那么难过了!事情是可以解决的!”忱缘硬着头皮说道。

“是呀, 大姐,你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是一点点的泻药而已,吃多了点,所以就会,……呵呵!”

“你当我是白痴么?”刘新看着梅尧臣不正经的表情,生气地说道。

“……”梅尧臣抓了抓头。

他只是安慰她,他说错什么了吗?

虽然刘新吃的不是泻药,可是不这么说,他又要怎么说难道说,刘新吃的是致命的慢性毒药,就是洗了胃,残毒也渗透到了五脏六腑。

如果时间早一些送过来还好,已经四五个小时了,刘新现在也许不会觉得难受, 但是毒药一旦发作起来,就会持续的时间一点点延长,她已经基本失去了劳动能力了,如果忱缘不养着她,她以后就要吃西北风。

靠忱昊锐估计是没有指望的,那个男人,连自己都养不活……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忱家就是因为你的出现才变成现在这样,除非你永远离开,否则我是不会回忱家了!”

“妈!”忱缘失声叫道。

“不要叫我妈,我受不起,真的受不起,你从哪里来的,就到哪里去吧,不管怎么样,以后都不要出现在我们一家人面前了!”刘新说着话的时候,从身上拿出一块玉佩。

“这块玉,是我所有的家当,就是女儿生病 要死了的时候,我都没有舍得卖掉,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刘新把手里的暖玉给忱缘。

玉石是一尊小弥勒佛,看着十分通透,是翡翠之中的上品。

“不,我不要,妈,你不要赶我走,忱家就是我的家,除了那里,我也没有地方可去了!”

“你可以去殿下那里,他对你那么好,一定会收留你的!”刘新很快答道。

梅尧臣在一边看着也有些受不了。

如果忱缘晚一些碰到那事,如果她没有忘记百里耀,今天她被刘新赶出忱家,百里耀还会不要她吗?梅尧臣很想知道,可是,这个问题,永远也不会有答案了。

“我女儿死了,我都没有舍得卖了这块玉,我现在给你,你还是我的女儿!如果你不要,就扔了吧!”

“不……我不走,我答应收下,妈,你不要赶我走,好吗?”忱缘坐在地上,手扒着床,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不是我不想留下你,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只是我们忱家供不起你这尊大佛,你再不走,我们全家也受不起了,就算你最后帮我,孝敬我一回,小琴那里你也不要去了!回c国吧,或者你想去哪里,都是你的自由!”刘新看着忱缘痛苦的样子,自己心里更难过,可是她真的放不下忱家,才出去这么几天,她就已经很想回到那个穷乡僻壤里去了。

她已经习惯了贫穷的生活,没有了忱昊锐 ,她的生命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她是为了忱昊锐来v国的,只要忱昊锐不走 ,她就是死也要死在v国。不是没有动过回刘家的念头,可是刘新对她来说,似乎只剩下回忆了。或者说是种幻觉。

在v国十六年的生活,已经彻底磨掉了她所有的大小姐脾气,再回刘家,她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脸去面对自己年迈的父母。

“呜呜……”忱缘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刘新只会说出更长一串来反驳她,她说不出话来,只能 用眼泪来宣泄心里压抑的沉积。

“小缘!”古诗也看不下去了。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忱缘哭得这么伤心。

不过从刘新的嘴里,古诗也听到了另外一个消息:忱缘不是忱家的女儿,那么她是谁?

忱缘和刘新长得明明就很像,只要是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她们之间的母女相,如果忱缘真的不是刘新的女儿,那么她的来历又是什么?

问题在古诗的脑海里一个个形成,但是看到忱缘脆弱的样子他,她又不忍心真的不理会她。古诗拉了一把忱缘,想把忱缘拉到自己身边。

忱缘瘦弱纤长的身体被古诗往后拉,她顺从的样子让人看起来更加心疼。

“小缘,你先不要这样,阿姨她需要时间冷静,你不如到我哪里住两天,我单位有一间宿舍,两室两厅,你先将就着故怄气,等阿姨的心情好了些,你再回来!你看这样行吗?”

“不,不要她回来你不要让她回来,她的存在,就是忱家的劫难,我已经受够了, 真的受够了!呜呜……”听古诗这么说,刘新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

古诗没想到刘新会当着忱缘的面把话说得这么绝,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她了。

“古诗姐,谢谢你的好意,还有妈,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我好,都是我的错不该出现在你们面前,我原本就是一个侵入者,早晚我都是要离开的,很抱歉,让你们为我受到伤害,忱缘我如果还有机会,定会报答你们!”忱缘先是对着古诗深深鞠躬了下 ,然后再跪下身子 ,给刘新磕了一个响头。

“呜呜……”刘新泣不成声,想要叫忱缘起来,只是声音卡在喉咙里面怎么也发不出。

忱缘磕了头,然后站起身,很快便迈着步子跑了出去。

病房里面的人看了无不动容。

“这样好的女儿竟然不要,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病人甲说道。

“是啊,如果我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我就是不看病了,我不要命都得把女儿哄好了!”病人乙跟着附和。

古诗把那些人的话都听在了耳朵里,她看着刘新崩溃的样子,想要上去询问,可是刘新什么都听不进去,只是大哭着,人躺在床上,声音逐渐变得哽咽,眼泪却是越流越多。

古诗虽然知道了忱缘身手不错,但是她这么崩溃地跑出了医院,那些对她原本就带着目的而来的黑衣人还不会逮着了机会对忱缘动手吗?想到这里,古诗就想跟着忱缘一起离开。可是刘新看着如此崩溃的样子,她又感觉自己走不开,刘新悲痛欲绝的样子像是随时都会哭死过去的模样,只有对生活彻底绝望了,但又心有牵挂的人,才会如此难过吧!她想要扭转乾坤,但是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看到自己身边的人,所有美好的事物都一件件地远离自己,那样的悲痛,没有经历过,确实没有办法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