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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以死要挟

2018-05-23发布 3390字

她虽心系着柳樱樱,可人还不至于太糊涂,她若是再肆意悖逆了柳太后,那么或许要有更多的人赔上性命了。

柳家自然不怕,太后不至于会动自己一母同族的亲人,可她赵氏呢?依附太后而存的不但是柳氏,还有她们赵氏啊……

待赵氏走后,柳太后愤愤道:“竟然以死要挟,哼!”

而此时,邬页虹正将剥好的橘子瓣小心翼翼地送到素荥的嘴里,兴许那橘子有些酸牙,素荥那小牙齿咬下去的一瞬间,整张小脸都扭曲抽搐了,邬页虹心疼极了,伸出手,“快,吐出来!”

然而,素荥却执拗地没有,嘴巴努了努,竟将那酸溜溜的橘子瓣给咽了下去。

邬页虹忙拿了奶片给他咬着,“哎呦,我的小宝贝,都是姨不好,没尝过就给你吃了,害你受苦了。”

柳太后见邬页虹同素荥玩得这么开,竟一时看得有些出神,“没想到你们熟得这样快!”

“母后……”邬页虹放下素荥,庆宜太妃身边的侍女将素荥抱回了偏殿。

柳太后望一望邬页虹,“适才的事你也看到了,你看怎么办?”

“母后信得过臣妾吗?”邬页虹微微屈膝,“若是母后信得过臣妾,那就容臣妾出宫去探一探柳姑娘。”

“你有把握?”柳太后似是不信。

“不说十成,至少九成九。”邬页虹笃定道。

柳太后点点头,“你去吧!”

邬页虹微微一笑,“是!”

“不过……”邬页虹临走时,又道:“臣妾在去之前想向太后娘娘讨一个恩典。”

就知道这个女人没有那么简单。柳太后沉默片刻,“你想要什么?”

邬页虹轻笑,喃喃道:“臣妾想要什么……太后娘娘这话问的好。”

她想要的,她此生或许得到过,却终究失去得彻彻底底。

如今的她又怎还会在乎她殷家的权势地位呢?

“臣妾什么也不想要,臣妾只是想替柳姑娘讨一个恩典。”邬页虹说。

柳太后有些诧异,这个女人竟然没有趁机为自己讨点什么?是她城府太深隐藏得太好了吗?

还是说她本就无欲无求?

不可能,若是无欲无求,她和尹琦两个人先后入宫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呢?

难道不是刺杀皇帝吗?

还是说她自始至终都看错她了?

“你替她讨什么恩典?”柳太后不解。

邬页虹扯了扯手中的帕子,“臣妾恳请太后娘娘下一道懿旨。”

柳太后静听着邬页虹继续往下说。

“收柳樱樱为义女,册封为公主,以公主之礼下嫁任府……”

这当真是个再好不过的办法,册封一位公主于皇家而言不过是举手之事,可如此一来,不论柳樱樱如何寻死腻活,她与皇上再无希望与可能,而作为一个公主有了封号,也就代表她没了自裁的权利,若她自己想不开死了,连累的可是全族人的性命,这当中的厉害关系,柳樱樱就算不明白,赵氏也一定会明白。

柳太后不得不佩服起邬页虹来,这样棘手的一桩事,到邬页虹手里竟变得如此简单。

傍晚,邬页虹便带着这道太后懿旨乘着宫轿在皇城禁卫军的护送下去了裕国公府。

“娘娘,到了。”晚月掀开娇帘,邬页虹在两名内监的搀扶下步下宫轿,一身青色长裙逶迤曳地,脖子上是一领珊瑚绒驱寒围脖,在晚月的搀扶下袅袅拾阶而上,裕国公府上竟连一个相迎的人都没有。

但府外的守卫也不敢造次,见到这样的大排场,虽然说不认得邬页虹,却也只她必是宫里来的人,位分也绝不会太低。

早有人跑去通知了管家,管家出来远远望了一眼,又风风火火跑去通知了裕国公和夫人。

裕国公一听,大叫不好,宫里来的人,听管家的描述定是哪位娘娘亲临,裕国公赶紧吩咐了大开正门相迎。

赵氏无心,裕国公有些恼怒地训斥了她一顿,“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耍的什么脾气,既然人都来了,若是不迎,难不成还得自己把我裕国公府上的把柄送给旁人吗?若是落个怠慢皇妃之罪,我看你是你赵氏顶着还是我柳氏顶着。”

赵氏一听,也知道事情严重到了极点,再不敢任性,赶紧换上了正装同裕国公一同出门相迎。

邬页虹安静地站在裕国公府门外,身姿傲然,风拂得她身上的衣带轻轻飘飞,远远看去,清冷幽然,不禁叫人生出些许敬畏来。

裕国公夫妇匆匆赶了出来,抬眼一瞧,一眼便瞧见了邬页虹,那样绝色的美人儿,不就是如今独宠于后宫的贤妃娘娘吗?

裕国公夫妇双双跪下:“贤妃娘娘,不知贤妃娘娘亲临……所为何事?”

模样冷哼一声,却不愿与他们计较适才怠慢之罪,只吩咐他们起身道:“裕国公,夫人,请起。”

裕国公夫妇再三确认了邬页虹没有怒色,这才战战噤噤地站了起来,赵氏望着邬页虹,邬页虹回以一个从容的微笑,“夫人,脸色不大好,身上可有大碍?”

赵氏忙摇头,“多谢贤妃娘娘关心,妾……妾身无碍。”

“本宫此来,正好带了御医,待会儿不妨也替夫人号一号脉,也好叫太后娘娘放心,毕竟都是太后娘娘最为亲近之人,可万不能有任何闪失。”邬页虹瞟了身后的梁御医一眼,梁御医会意,提着药箱上前一步。

“不知柳小姐身子可好些了吗?”邬页虹四下张望了一番,都不曾见到柳樱樱出来,想必是还下不来床?

事实上,柳樱樱身子早已没了大碍,只是心里憋苦,赖在床上不肯起来,赵氏却又无法道出实情,有些为难地咬着唇。

“本宫此来,还带来一道太后懿旨,若是柳小姐不方便接旨,那可怎么好?”邬页虹为难地望向裕国公和柳夫人。

赵氏长叹了一口气,“樱樱身子弱……恐怕……恐怕还下不来床。”

“无妨。”邬页虹扯了扯唇,梁御医,你去瞧一瞧,若是柳小姐实在是不方便行礼,也便罢了,想来太后娘娘也不会在意这些虚礼。

“是。”梁御医躬一躬身道。

“还请夫人带路。”邬页虹道。

邬页虹以及梁御医跟着赵氏来到柳樱樱的闺房,其余人一律都候在外头。

柳樱樱面容憔悴地平躺在床上,即便是醒着,却动也不愿动,甚至连眼皮都不愿意抬一下。

邬页虹看得真切,这是一副生无可恋心如死灰的模样。

“樱樱,贤妃娘娘来你了。”赵氏凑上前去,细声耳语道,柳樱樱依旧没有任何反应,赵氏为难地看向邬页虹,邬页虹抿抿唇,吩咐身后的梁御医道:“辛苦梁御医了。”

梁御医复又谦逊地躬一躬身,“娘娘客气了。”

梁御医打开药箱,取出银针,就要替柳樱樱诊治,可梁御医还未碰到柳樱樱,柳樱樱却突然撑开眼激动地吼退了梁御医,吓出梁御医一身冷汗。

“走开!不许你碰我!”听柳樱樱这声音吼得底气十足,丝毫不像是一个病得下不来床的人。

梁御医抹了抹额上的冷汗,又看向邬页虹,邬页虹点点头,示意他退下。

邬页虹望着柳樱樱那张可人的小脸儿,病态未消,当真惹人怜爱。

“柳小姐看上去恢复得不错啊,当真是年轻啊,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邬页虹仔细端详着柳樱樱的每一个神色变化,凉凉道。

赵氏听着邬页虹这话,感觉异常怪异,忙从旁解释道:“回贤妃娘娘,樱樱自小身子便弱,这病……”赵氏是想说柳樱樱这病不是装的,却又有种越解释越糊涂的感觉。

邬页虹浅浅笑了笑,“本宫知道,如此看来,柳小姐既然大好了,本宫是否可以宣读太后懿旨了?”

太后懿旨?

柳樱樱一惊,不知道太后娘娘又有了什么主意,从前父亲母亲都是这么教育她的,他们柳家依仗的全部都是太后娘娘在宫里的权势,她的姐姐就是凭着太后娘娘才做了皇后的,而如今姐姐不在了,又适逢换了新帝,这皇帝由谁来做,于他们来说都没有关系,因为太后娘娘的地位不论换替几任皇帝都是不可撼动的。

母亲将她接回天启城的时候便告诉她,她是柳家的女儿,也会同她的姐姐一样,成为皇后。

她以为她今后的每一步,都是顺风顺水被母亲被父亲被宫里高高在上的姑母安排好的,她真的做好了一切成为皇后母仪天下的准备了。

可是,她一直崇拜敬仰的姑母却在这个时候抛弃了她,她竟然连入宫的机会都不给她,哪怕当不上皇后,只做一个小小的皇妃。

这样的机会都没有。

天知道,她有多么羡慕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贤妃娘娘,陪王伴驾呼风唤雨,整个家族也都跟着荣耀万千。

可这一切都不会再有可能是她的了,从前种种幻想……

终究只是一场梦罢了。

而从贤妃口中所说的“太后懿旨”,柳樱樱已经没有了任何期待,不像她的母亲赵氏,还傻傻的以为太后娘娘会改变主意不让柳樱樱嫁给任通了。

然而当邬页虹宣完太后懿旨后……

柳樱樱同赵氏二人皆有些怅然,这道懿旨于她们而言,当真是不知该喜该悲。

太后娘娘要收柳樱樱为义女,并加封柳樱樱为韩元公主,下月初九以公主之礼下嫁任相府大公子任通。

这算是一种补偿还是一种威胁呢?

这道懿旨看似光鲜,却生生绝了柳樱樱所有的后路,哪怕任通是个死人,前有皇上的赐婚圣旨,今又有太后这道懿旨,她不嫁也得嫁了……

柳樱樱这个时候的表情,才是真正的心如死灰,邬页虹心中暗笑,人,若是没有非分之想,兴许也就不会活的那么累了吧!

柳家就是因为想得太多,如今碰到这样的落差,才会一时间难以接受。

见柳樱樱久久地不肯说话,邬页虹看了看赵氏,“能容本宫单独同柳小姐说几句话吗?啊不……”邬页虹立马改口道:“如今当唤一声公主。”

赵氏踌躇半晌,点点头:“是,妾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