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清晨几只麻雀飞来在院中寻找食物,猛地一声太子府的大门被人从外推开,开门的侍卫,冷不防被外力推翻在地。
云子胥锦衣玉袍,一张极其冰冷的脸大步迈了进来。
在门口的一帮侍卫见带着冷厉之风的太子,风行雷厉地走了进来,赶紧下跪道:“太子!”
黑着一张冰冷的脸,云子胥眉宇紧锁,眼底藏着席卷地暴风雨,广袖一拂,将右手负在了身后,没有搭理两旁跪着的侍卫。
安童亦是一张严肃而又担忧的神色紧跟在云子胥的身后。
绕过长长的回廊,云子胥径直朝后殿的宇乘殿,途中遇见从另一条道走来的严晴儿,她双手端着托盘,托着一碗刚刚熬好的膳食。
严晴儿看见太子突然回府有些诧异,只见他的脸色的异常的冰冷,心中隐隐感觉事情有些不妙,于是赶紧欠身行礼:“太子殿下。”
只感觉一阵冰冷的风扫过自己的脸颊,抬头时二人已经消失在回廊的拐角。
“这个时间太子不该在回来的途中吗?怎么这么快就回府上了?”身后传来露儿的声音。
愣在原处纳闷的严晴儿听见露儿的声音,摇了摇头,“我也是奇怪,看太子的脸色异样难堪,许是发生了什么事?”
“走吧,我们去看看!”露儿轻轻拉了下严晴儿的衣角,二人朝宇乘殿走去。
宇乘殿的大门紧紧关上,安华守在殿门外,神色铁青。见二人走进,止住了她们:“太子有事和太子妃相商不便打扰……”
“砰”话间里面传来杯子摔碎的声音,惊的门外的两个侍女身子一抖,严晴儿眼底露出担心,想提步进去,却被安华再次止住。
“你们想死吗?”安华厉声喝道。
严晴儿谨慎地朝后退了一步,依旧没有打算离去。
“沐婉玲,你知不知道你很让我失望,你到底想干什么?”殿里传来云子胥冰冷的大喝声。
门外的两个侍女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我叫你们滚,没有听见吗?”被激怒的安华恶吼道。
两人被吓的一惊,露儿挑眉不乐道:“你神气什么?吼什么吼!晴儿我们走。”
严晴儿不情愿地离去,回首不停的张望大殿的门,眼中充满了担忧。
殿内,茶盏碎了一地。
沐婉玲站在云子胥一丈开外,神色淡然,眉头一挑,眼中带着一抹戏虐的笑:“我又做错了什么,竟让太子如此失望,你倒是给我讲个清楚,婉玲也好改错。”
云子胥眼底猩红,怒目而视,猛地大步朝沐婉玲走去,一把掐住了她下颚,冷厉的眼神似要将面前的女人吞噬。
他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质问:“你做错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沐婉玲模样认真,眼底依旧有一丝无所谓的微笑:“你离开太子府的时间里,我可什么也没有做……”
话音刚落,云子胥反手一个耳光将沐婉玲扇倒在地面,他蹲下身子,看着地面嘴角溢出鲜红的血液眼底涌动着复杂的情绪。
然而当地面的女人撑起身子,看着他的眼神是冰冷和愤恨时,慕然间脑海里回放着两年前在隐山与她相遇的那一幕。
那时她的眼神里就如同此时一眼,充满了恨与绝杀。
顿时云子胥敛去眼底的复杂,蹲下身子,一把捏住她的下颚,冷冷地开口:“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下颚被捏痛,她却依旧漫不经心地笑了起来,看着他,她的眼底是看不透的迷雾,悠悠地问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还要和我装到何时?”云子胥失望至极地皱了下眉,另一只手举起一条上等的紫色锦缎,“这个你该很熟悉吧?”
沐婉玲顿时眼底划过一抹骇然,昨日紫兰的裙摆处被划破,少了一块不料,她未曾担忧,却不想在落在了犯罪现场。
随即她敛去眼底的神色,溢出一抹微笑,“紫色的锦缎,达官贵族都有,我自然是有的,不过这块残缺的不料我不熟悉。”
云子胥怒的咬牙,捏住沐婉玲下颚的手力道有加大了些,“我没有耐心在这里听里狡辩,”眼底冷寒如结了一层冰霜,“是不是你派紫兰去杀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下颚被高高抬起,沐婉玲眼神无辜。
失去耐心的云子胥极力的忍住心中的怒火,咬牙闭上眼将心中的怒气排出,睁开眼看向沐婉玲冷笑一声:“别再装了。”
他见那块残缺的布料举在沐婉玲面前,“看见上面的紫兰花了吗?安华跟我说过,紫兰的每一件衣服上都绣的有紫兰花,花瓣外层呈白色,内层渐紫,你还要狡辩吗?”
沐婉玲看着那残缺的紫兰花,没有了话。
谁都知晓,外白里面紫的紫兰花只有隐山有,它是出了名的稀有品种价格极其昂贵。
紫兰的母亲特别喜欢紫兰花,于是紫兰的父亲在逍遥剑庄种下大片大片的紫兰花。
然而从小失去母爱的紫兰为了纪念母亲,将紫兰花绣在了每一件裙摆上。
花朵小巧,并不显眼,可是它却成了沐婉玲无法洗脱嫌疑的罪证。
“怎么没话说了?承认了?”云子胥松开他的下颚,冷而嘲讽地问,“你不是那么的宽厚贤惠要将太子妃的位子让给她吗?为何又要将她残忍的杀死?”
“怎么,她死了你心里很难受?很痛?”沐婉玲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坐直身子,将嘴角的血迹拭去。
“对!”云子胥眉宇微蹙,不屑地回道:“她即将是我云子胥女人,我怎么不心疼!”
沐婉玲的心莫名痛的难受,忍不住嗤笑一声,“你爱上了她?”
“我当然爱上了她!”云子胥冰冷地看着面前憔悴的女人,“我不爱她,干嘛费了心思大老远的去送她,我送她不就是想她安全的嫁给我吗?”
眼底有酸涩的痛感,沐婉玲强忍着自己的泪水,如今她身子欠佳,她不想失去自己的孩子,不想重走前一世的命运,她只能屈服。
在云子胥的面前,她屈膝跪下,额头触地,低声下气道:“这件事跟紫兰没有关系,是我派她去的,求太子放过紫兰。”
云子胥眼底有痛,抬了抬手却没有去扶面前的女人,声音冷硬:“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她的肚子猛地抽痛,她一手抵住肚子,额头渗出了秘密的汗液,片刻后,疼痛感减弱,她吃力道:“因为,我不想和别的女人分享我的男人,所以我的私心驱使了我的思想。”
“可是你就没有想过后果吗?”云子胥大吼道,“你这样做,将会安国将会失去什么你想过没有,你怎可如此自私?”
腹部的阵痛迟迟不消散,沐婉玲吃痛道:“婉玲只不过是个女人,想要的无非就是夫君的陪伴,夫妻恩爱,膝下儿女快……”
“够了!”云子胥大吼,“你嫁给了我,就别再异想天开,这种生活再也不会有了。”
头顶传来凉风,云子胥拂袖转身离去。
殿门“啪”的一声被人打开,沐婉玲终忍不住泪水,匍匐在地肝肠寸断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