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一个月的路,虽路上也慢悠悠的,但到底不如在家里好,挨着枕头,苏瑾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苏瑾是在男人的亲吻里醒过来的,只觉得脸上一阵湿意。睁开眼,却看自己的中衣不知什么时候只剩下了肚兜,也是松松垮垮的挂在自己的身上。
“你……唔……”
男人见身下的女人终于醒了,一口吻住那小嘴。
“好苏苏,为夫我已经吃了半年的素了。”
挣扎的手臂换着抱住了男人的脖子。刚生完南瑾的那两个月,这男人怕自己落下什么病根,硬是没有碰过自己。后来倒是因为自己每日的心都在南瑾身上,忽视了他。也没有这事,现在倒是看来,委屈了这男人了。
屋子里传来了一阵喘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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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苏瑾醒来了,男人早已经不知去向。倒是看见身边坐着儿子。南瑾五个月大了。已经能勉强坐稳了。像是看见母亲醒了似的,玩着母亲头发的孩子朝着苏瑾就露出了笑容。
“乖儿子喔……”凑近在南瑾脸上吧唧了一口,惹得小人咯咯直笑。
看身上穿戴好了的中衣,苏瑾对男人的怨气也少了不少。至少还记得善后。
“夫人,你醒啦。老夫人今儿要去寺庙还愿。就早早的把小少爷抱了过来!少爷抱着小少爷玩了会儿,就放在床榻上了。”说话的正是陈氏为南瑾找的奶娘。
“嗯。你退下吧。”
苏瑾穿戴好,好久未穿这样复杂的衣裳,穿起来有些吃力。为自己梳头时才想起绿鸢不在自己身边,叫了屋外的丫鬟进来为自己梳头。
却是坏心骤起,拿起那红色的胭脂,走进正在摇篮里自言自语的南瑾。用手指点了胭脂,复又按在南瑾的额头上。
还以为自己母亲在跟自己玩,伸出小手就抓住苏瑾的手指。
南瑾本就长的好看,再加上苏瑾二人把他养的极好。看起来,白白嫩嫩的结实极了。
“噗……”当娘的坏心的笑了。当孩子的却是没心没肺露出了无齿的笑容。只叫那嘴里流出一串串的口水。
“邋遢小鬼。”
等苏瑾梳妆好,就把南瑾裹得严严实实的去了书房找唐继尧。果然就见男人正画着什么。
等苏瑾凑近,却见男人画的美人图,不正是自己。不正经,苏瑾心里想。
唐继尧放下笔,将儿子接过来。看着那额头上的红点,哭笑不得。偏偏儿子还小,长的也秀气。看起来毫无违和感。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给儿子弄成这样的。
“好看吧?”苏瑾自夸似的对男人邀功。
掩盖得咳嗽一声,违心的道:“好看。”转过头对着苏瑾,“苏苏,南瑾是男孩子,这样对他……”
“我这样对他怎么了?不好看吗?”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把笔拿起对着男人讲“相公,你把儿子画下来,以后给他看吧。”
苏瑾想着以后大版的南瑾看这小版的南瑾,怎么想都觉得很有爱。
唐继尧不可避免的抽了抽嘴角,可是看着妻子那期待的眼神也不忍心拒绝,最后只得牺牲儿子了。
在母子两的目光下,一副画,幼儿憨容可拘的出现在纸上。唐继尧只得看着妻子抱着孩子,两双眼睛都湿漉漉的看着,给孩子道着,“宝宝,这是你喔。”
“喔喔……”
“嗯,是宝宝喔。长成这样,漂亮吧?”
“咿呀咿呀……”
抽了抽嘴角,真是鸡同鸭讲。母子俩竟然讲的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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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歇息了几日的唐继尧,又忙了起来。答应了苏瑾的事,唐继尧都在尽快的办成。
这日,太子召见了唐继尧。
两人坐在一座亭子里,只留了一参茶的丫鬟。
“廷之为何回京这么久,都不来见过为兄?”
太子长得未有唐继尧英俊,却是上位者的气势足够。一身黄色的衣袍,和那不苟一笑的脸,看起来威慑力十足。
“太子误会了。只因犬子刚回京,身子羸弱加上舟车劳顿。这才拖延了几天。”
将军府上召见了太医的事,太子是知道的,这才颔首。
“身子可有事?”
“回太子,犬子身子也算争气。现如今,也算是活蹦乱跳了。”
“好小子啊,出去了两年,儿子都给孤带回来了。”唐继尧从小便是太子的伴读,这么些年也以兄弟之称。自己府上孩子都几个了,偏偏他还是孑然一身。这可是让他急坏了。
哪知道这冰块也有消融的一天,太子有生之年竟然能看见这人为了女人疯狂的一天。也觉得稀奇。
倒是听见孩子,唐继尧那尊敬的脸上,有了不同的暖色。
“廷之,如今有何打算?”
太子看着他视如兄弟的人,他可是得知在回京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了宫里,把虎符上交给了父皇。
父皇也不止一次在自己的耳边说起,廷之如何的忠君。可是太子却有自己的顾虑,自己这兄弟,就是太过于忠君。
“实不相瞒,末将这次回京也是做好了准备。”唐继尧今日第一次直视太子,眼里是认真,是诚恳,“渊洁兄,我想致仕。”
“砰”的一声,太子手里的茶杯砸落下来。察觉自己的失态,正襟了自己的身子,“廷之,你莫不是在和为兄说笑?”
廷之这些年不容易,太子全部都知道。十五岁就一个人到了兵营里,从无名小卒做起。十六岁就上了战场,杀敌无数。到如今的地步,他太明白其中的艰辛。
唐继尧未说话,只是看着太子。太子却明白了,多年征战沙场,眼里早已变得沧桑。
他们都不再年轻了,也该为自己而活一次了。
“廷之,孤明白。只是眼下你想脱身离去,不容易。”太子起身看向亭子外的池水。
眼下父皇的身子早已经一日不如一日了。虽父皇早已经把剩下的皇子放在了封地上,可到底养虎成患了。此刻正是内忧外患的时候,父皇他输不起。
“谢谢,渊洁兄。”唐继尧明白眼下的时局。但他只要太子的一句准话,这一句话,就让他以后的路好走了不少。
两人一直唠叨了不少,唐继尧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