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抹了一把眼泪,摆了摆手:“谁知道呢,或许是老天看我们不顺眼吧,想放一把火就放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和徐二就开始过着颠沛流离的生活,本想要去京城找你们投靠一下,途中遇到了招兵,所以我就带着徐二过来了。反正家里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活在这个世上也没什么意思,如果在战场死了也不枉世上走一回了。”
晏连浦拍了拍两个人的肩膀:“好了,既然来了,本王在的一天就不会让你们出事。自然是除了违背军规,在这里没有王爷没有天之骄子,我们都一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犯了军规也是一样。”
“王爷万岁,王爷万岁。”一群人都如此的喊着,惊动了另外两个帐篷里的晏琅和晏陌离。
晏琅悄悄的打探外面的情况,随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而毫无大脑的晏陌离直接把筷子扔在了地上:“真是放肆,不知道本王正在用膳吗?吵什么吵,让他们都闭嘴。”
一个侍卫走了上来,略有些为难:“祁王殿下,睿王爷在外面和那群士兵在聊天。”
“聊天?呵呵,他一个王爷和那些低贱的士兵在聊天?你当本王爷傻吗?”晏陌离直接冲着侍卫跺了一脚过去,那侍卫却依旧动不敢动,静静地跪在地上听从祈王爷的吩咐。
“还不滚下去,让我看了就心烦。”晏陌离直接一脚推翻了桌子,饭菜都撒了一地。
而外面的晏连浦还在和士兵们谈天说地。
睿王府
甄仪醒来的时候春柳和秋菊已经在床边等候吩咐,没有晏连浦的日子,她真的还有些不习惯。
“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甄仪打了一个哈欠道。
春柳小心翼翼的扶起了她:“如今娘娘的身子不便,还是奴婢们多多照顾才好。”
甄仪微微笑道:“辛苦你们了。”
“不敢谈辛苦。”
“对了,冬雪那丫头怎么样了?”甄仪透过镜子看着春柳。
春柳道:“她已经醒过来了,也告诉了奴婢她的所作所为,几乎是和王妃知道的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偏差,所以奴婢认为她已经把一切都说出来了。”
“她不敢不说。”甄仪邪魅的笑着,春柳想起来也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把冬雪那丫头关在满是毒蛇的房间里,只要稍微不对,就很可能成为他们的食物,五天,在那里待了五天,冬雪已经彻彻底底的崩溃了,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招惹上这样的一个恶魔来。
甄仪理了理自己的发髻:“走,我们去看看那丫头。”
“是。”说着就要扶着甄仪。
甄仪摆了摆手:“如今,本王妃可是身体健康的很,不需要你来搀扶,若是被他人看到,难免会对这个孩子不利。你们不要把本王妃当成有孕之人。”
“是,奴婢知错了。”
甄仪不屑的抬头看着她:“你知道的本王妃都知道,你不知道,本王妃也都一清二楚,所以,你有什么资格让本王妃饶了你,嗯哼?”
冬雪害怕起来,却又不敢挣扎,突然想到了什么,双目充满着期望:“娘娘,奴婢还可以帮助王妃娘娘,奴婢的耳朵天生灵异,一定可以帮助娘娘的。”
甄仪挥了挥衣袖,微微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冷冷道:“本王妃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背叛本王妃呢?”
冬雪急忙道:“娘娘,奴婢发誓不会背叛娘娘,奴婢真的不会。”
甄仪长叹一口气,示意春柳上前把她放了下来。感觉到离开了那个让她恐惧的地方,她急匆匆的爬到了甄仪的脚下:“娘娘…”
甄仪一动不动,任由她抱着,她只缓缓地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冬雪,伸出手来,一颗黑色的药丸出现在了她的手心之中:“想要让本王妃相信你的诚心,就把这个吃了。倘若没有本王妃给的解药,一月之内必死无疑。”
冬雪想也不想的拿起药丸就塞进了自己的嘴巴里。甄仪微微含笑:“很好,正好,眼下本王妃有一件事正好需要你的帮助。”
“娘娘尽管吩咐就好。”冬雪磕了三个头道。
冬天的夜晚,说不上有多黑暗。月光照耀在雪地上,雪地上反射出的光芒就像是黑夜里的一盏若隐若现的烛光。
甄仪唯带着秋菊一个人行走在这无人问津的树林里,沉寂的夜里也只有脚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响。
“王妃,这样真的不会有事吗?”秋菊快步和甄仪并肩而走,压低声音问道。
甄仪心情也有些沉重:“这一次多多少少都会有危险,所以我并没有带春柳过来,而是带了你一个人,你可怨我?”
秋菊摇了摇头:“能得到王妃的重视,秋菊死而无憾。”
很快,一个带着披风的女人缓缓地走了过来。甄仪很快确定了来人:“果然是她。”
心中如此想着,带着秋菊两个人从树后走了出来:“果然是你。”
那人听到甄仪的声音有一瞬间的发愣,可是很快便拉回了自己的思绪,缓慢的放下了头上的裘帽,露出一张和自己十分相似的容颜:“姐姐?你可真让我有点意外?”
甄仪骤然冷眉剑母:“你才真的让我意外。”
“哎,本王妃就知道那个丫头靠不住,如今看来姐姐似乎太过信任她了。”甄千千银铃般的笑声无不在讽刺甄仪的天真。
“你什么意思?”甄仪微微皱了皱眉头,带着秋菊不自觉的退后一小步。
秋菊此时才感觉不对劲,上前拉住了甄仪的手臂:“王妃,不好了,这里有埋伏。”
“什么?”
“现在才发现,已经太晚了。”甄千千笑颜如花,缓缓退后。霎时间从四面八方跳出很多的黑衣人,转眼之间两人已经被包围了起来。
秋菊护在甄仪的身前,紧盯着四周:“王妃,稍后您就躲在奴婢的身后,一有机会就跑回去,千万不要回头。”
甄仪摇了摇头:“我不会丢下你的。”说罢,径直走到了秋菊的身前:“甄千千,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让你变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可是你应该知道,你斗不过我。倘若今天我甄仪死不了,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甄千千装作害怕的样子,颤颤巍巍的抖着身子:“我好害怕啊,呵呵,那你也要有命出去。上。”
当一群黑衣人直冲而上,秋菊冲到甄仪身前准备拼死一搏的时候,突然从空中“飞来”很多的黑衣人很是整齐的站在了甄仪的身前。倒是让众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只听那中间的黑衣人声音极其的阴沉,就好似长久不说话,一开口就能够震慑人心的人:“保护好王妃娘娘。”
“娘娘,他们是死士,一定还有其他的人存在,还是先行离开吧。”甄千千身旁的男人道。
甄千千直接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放肆,什么叫离开,本王妃从来不会退缩,你这是让本王妃成为笑柄吗?”
“属下知错。”
刀光剑影,不一会儿甄千千的暗卫已经所剩无几,直到一个人被砍断的手臂飞到了她的跟前,她才真的被吓住了。
“护送王妃娘娘离开。”几个黑衣人保护着甄千千离去。
而另一边,死士还打算追逐的时候,甄仪揽住了他们。对她来说,想要甄千千的命随时都可以,可是现在她要搞清楚,他们究竟是谁。
“说,你们是谁?”甄仪打量着他们。
为首的一人走到她的面前跪了下来:“属下是王妃娘娘的死士。一生只为保护王妃娘娘。”
“我何曾有过死士?”甄仪更加的疑惑。
那死士瞥了一眼甄仪脖颈上的帝皇令,道:“属下们只认拿着帝皇令的人为主子。如今,帝皇令在王妃娘娘的手里,王妃娘娘便是属下的主子。”
听着他的话,甄仪拿起帝皇令打量起来,想起这是晏连浦送给她的,她立刻变了脸色:“这是王爷给我的,按照你这样说那王爷岂不是很危险?可有人保护王爷?”
那死士摇了摇头:“睿王爷之前并未吩咐。”
甄仪大变了脸色:“你们说我是你们的主子,那我命令你们去保护王爷。”
“是。”
抬起头来看着月光,仿佛在月光里看到了晏连浦的容颜:“相公,你怎么这么傻,若是你出了什么事,让我该怎么办,还有我们的孩子。”
远在天边的晏连浦此刻也正看着皎洁的月亮,口中含着一片树叶,轻轻地吹奏着一首曲子,脑海中想着甄仪的一颦一笑。
久久,停下了吹奏曲子,自言自语道:“仪儿,你还好吗?你可知,本王,很想你。”
李大感激的看着晏连浦,一直很洒脱的他在此刻竟然洒脱不起来了。
两人正在讨论着什么,便听到了从帐篷外传来了争吵声,晏连浦不禁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你们在干什么?”晏连浦和李大两个人走到了守卫处,只见一位衣衫褴褛,两鬓斑白的老人被几个侍卫打的在地上打滚,时不时的发出疼痛的呻吟声。
“王爷,这个老东西非要进去,冤枉祈王爷…”那士兵说着,便觉得有些难以启齿,垂下头去不敢多言。
晏连浦和李大两个人上前去扶起了那位老人,晏连浦斥责道:“当兵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保护百姓,如今你们在做什么?你们是士兵还是草寇。”
“士兵。”众人都异口同声道。
晏连浦仔细的打量每个人随后道:“每个人下去领而是军棍,可有不服者?”
“没有。”
士兵整齐了退后去领罚去了,晏连浦这才为老人打了打身上的泥土:“老人家,究竟是出了什么事?这里是军营,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这位将军啊,草民也不想啊。实在是因为草民家里只有一个女儿,却在今天被一个自称是祈王爷的人带走了。草民和老伴老来得女,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啊,不要说这里是军营,就是皇宫,草民也不得不去啊。”那位老人哀痛欲绝,却又抱着视死如归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