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连浦深锁住了眉头,随即道:“这位老人家还请放心,你先到本王的帐篷里待一会,本王去看看,倘若您的女儿真的在祈王爷那里,本王一定会把她平安的给您带出来。”
“王爷,你是王爷啊,谢谢王爷,谢谢王爷啊。”老人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
当晏连浦走进晏陌离帐篷外的时候,听不到任何的声音,走进去时,晏陌离正在整理自己的衣衫,抬起头来看到了晏连浦便问:“你怎么来了,是有何事?”
晏连浦看了看不大的帐篷,并没有发现有女人。可是空气中残留的女子体香让他可以确定,这里曾经来过女人:“本王过来,是因为一位老人说祈王爷抢了他的女儿,本王过来问问祈王爷,可有此事?”
晏陌离阴沉着脸,快步走到他的面前抓住他的衣领:“放肆,你这是什么态度,本王的事,你有什么资格管。”
晏连浦毫无预兆的推开了他的手:“有,还是没有。”
晏陌离一个漂亮的转身,坐在了身后的椅子上:“是又如何?难不成今天睿王爷过来,也是想要尝尝美人的滋味?”
“那姑娘现在在什么地方?”晏连浦冲着晏陌离的方向而去,一步步的紧逼。
晏陌离恶狠狠的盯住晏连浦:“好,你很好。你不是想要那姑娘在那里吗?本王现在告诉你,本王享受了她的滋味,想起我军数百万人,背井离乡,思念妻子,所以把她赏给了那些人,如果你现在去的话,说不定刚好轮到你。”
晏连浦愤怒到了极致:“来人,把祈王爷关起来,没有本王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给他吃喝。”
“晏连浦,你敢!”
“本王有何不敢!”
门外的人虽然进了帐篷,却没有一个人敢动手,晏连浦只得吩咐自己的人,士兵毫不客气的绑起了他:“晏连浦,你放肆,你竟然敢动本王,本王要杀了你。”
晏连浦并没有理会他,而是快步走了出去,当他疾步走到帐篷的时候,一群男人已经脱去了战袍,在他们的身下,还有一个疲惫不堪的女人。
“王,王爷…”其中一个人看到了晏连浦,急忙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其余的人也都慌乱的穿衣。
晏连浦快速的脱下自己的衣袍盖在了女人的身上:“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王,王爷,这是祈王爷赏给属下们的。”士兵全都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把责任全部都推在了晏陌离的身上。
晏连浦一双眸中就像是鹰眼一般,好似下一刻就把他们轻而易举的撕碎一般。
“你们身上的这件战袍,不是为了女人而脱下,是为了保卫家族,不是欺负女人。更不是像懦夫一样,把所有的责任推在一个人的身上。”晏连浦教训着这一群士兵。
却没有想到,那女人已经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人尽可夫的女人,羞愧,气愤,让她无法忍受也无法面对。
默默的拔下了头上的发钗:“爹,娘,女儿对不起你们,女儿要先离你们而去了。”说罢,狠狠的把发钗插在了自己的脖颈处。
晏连浦此时才注意到女人,急忙扶起了她:“姑娘…”
那姑娘浅浅一笑:“谢谢你,如果你,你见到了我得爹娘,告诉她们,我很好,不要让他们担心。”说罢,头重重地垂了下去,眼睛却无法紧闭上。
“本王,答应你。安心的走吧。”晏连浦缓慢的合上了她的双眼,把女子抱了起来,交给了李大:“李大,将这位姑娘好生安葬。”随即看着跪了一地的士兵道:“本王的士兵没有你们这一群败类。”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明天本王会奏书一章,将祈王爷和你们这一群士兵就地正法。”晏连浦说罢,一帐篷的士兵被其他的士兵团团包围。
从帐篷里传来的凄惨的哀求声让不知明的晏琅有些怒火中烧:“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士兵走了上来:“回王爷,是祈王爷抢回来一个民女,并把那个女子赏给了其他的士兵,那女子的家里人找了过来,睿王爷带人把那女子找了回来,把祈王爷和那一群士兵都关了起来,说就地正法。”
晏琅微微怔了怔,手中把玩着自己的扳指,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好了,下去吧,本王知道了。”
“是。”
甄仪摆了摆手:“无妨,快拿给本王妃看看。”
春柳知道甄仪思念晏连浦,应允着把那封信送到了甄仪的面前。甄仪本就认识的字不多,晏连浦写的也是十分的简单,甄仪每一个字都认得:“仪儿,为夫甚好,切勿挂念。你若安好,为夫才会安心。”
甄仪轻笑出声,春柳在一旁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自从晏连浦走了之后,春柳这几个在甄仪身旁侍候的奴婢,几乎都没有见过甄仪微笑的模样,也许只有晏连浦才能够让笑起来吧。
甄仪正沉寂在晏连浦书信喜悦里,丝毫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人:“什么事情能够让三嫂如此的开心?不妨说出来也让我开心开心。”
甄仪心情大好,没有特别的在意那些所谓的规矩:“佘侯爷,今天什么风竟然把你吹了过来。”
佘明辉慵懒的斜靠在一旁的贵妃踏上,手中的折扇轻轻的合上,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甄仪看着那把折扇,无奈的摇了摇头:“这天虽说不上是寒冷,但是也绝对没有那么暖和,佘小侯爷这扇不离手,难道不怕冷吗?”
佘明辉哈哈大笑两声:“王妃,你可能是不知道。我这个人平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爱好,这唯一的爱好嘛,就是,扇不离手。扇子,才是我的最爱。”
甄仪无奈的摇了摇头,自从那件事情过了之后,他们便成了好朋友。甄仪知道,佘明辉三天两头的来王府里,必定是因为晏连浦走的时候有交代过他。她的心里忍不住的抽痛起来,她的相公总是把所有的事情都考虑好,把她照顾得这么周到,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佘明辉突然正言厉色道:“今天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叙旧,还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
甄仪把晏连浦写的信小心翼翼的重新折叠好放回了信封,道:“你也会有正经事?什么事,说来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佘明辉看着甄仪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不忍心说出来,可是在心里的挣扎后,还是选择了告诉她:“我今天来是想要告诉你,你可知睿王爷写了一封奏章给皇上?”
甄仪摇了摇头,但是心里却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怎么了?可是发生了什么?”
佘明辉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旁人这才道:“今天在朝堂上,皇上看了睿王爷的奏章之后,大发雷霆,我原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退了朝之后,我偷偷去问了丞相,丞相说昨天夜里皇上收到了晋王爷快马加鞭送回来的奏章,上面是说睿王爷强抢民女后栽赃给祈王爷的事,而今天早上皇上收到的睿王爷的奏章,那上面的的确确是祈王爷的罪行,因为如此,皇上才会如此的震怒。”
甄仪猛地拍打着桌面:“这不可能,王爷绝对不会那样做的,这一定是晋王爷栽赃嫁祸。”
“明眼人都知道睿王爷是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可皇上却未必会会这样认为。我过去曾听姑姑说起过,皇上年纪大了,如今最在乎的还是骨肉至亲,可如今的形式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如果祈王爷非死不可的话,皇上也绝对不会处决晋王爷和睿王爷,最多也就是不了了之。”
甄仪缓缓地站起身来,在佘明辉看不到的地方抚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本王妃的男人,除了本王妃,谁都没有资格伤害他。”心中如此想着,便转过身来看着佘明辉道:“这件事情明里来不行那就暗地里来。晋王爷这个人城府极深,如果不能够给他致命一击,那以后的胜负却未曾可知了。”
佘明辉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认为,不过如今并不是好时机。皇上对睿王爷还是心存芥蒂的。毕竟当年帝皇令一事让皇上开始有些惶恐不安。当年皇上之所以会把帝皇令给睿王爷一方面还是来自于太上皇的压力。帝心叵测啊,对了,你可要事事小心,帝皇令如今在你这里,我担心皇上或者其他人会偷偷进来。”
甄仪顿了顿,随即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有办法。倒是辛苦你了。”
“无妨。”
待到佘明辉离开之后,甄仪才收回了自己和蔼可亲的笑容,转身道:“秋菊,你可知道当年孙莹莹在晋王府里的时候,最常去的地方?”
秋菊点了点头:“这个奴婢知道。”
“很好,那你就去替本王妃去做一件事情,记得,万事小心,千万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甄仪千叮咛万嘱咐。
秋菊点了点头:“王妃放心。”
而皇宫中的皇帝就真的像甄仪想的那般,坐在龙椅之上,看着桌子上的两份奏章,一份是晏琅的,一份是晏连浦的。
赵贾端上了一杯热茶:“皇上…,夜凉了,还是早些去休息吧…”
晏傲天揉了揉太阳穴,长叹一声:“赵贾,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奴才不知…”赵贾惶恐的退后道。
晏傲天紧接着道:“你不必如此多礼,朕让你说你就说,朕不会怪罪与你。朕问你,是因为朕信得过你,朕是你看着长大的,朕的这几个孩子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有这个资格。”
听着皇上的话,赵贾只觉得这一生没有白活:“皇上,如果真的要让老奴说的话,老奴只能说睿王爷一定没有造假。”
“哦?说来听听。”晏傲天挑了挑眉道。
赵贾微微垂下了头:“祈王爷还是太子的时候就一直喜欢并且强强民间的美女,因此在他的殿内才会有很多的小妾。所以,老奴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