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兰一掌将挡在门前的严晴儿打晕,推开了大殿的门,径直朝他们的寝殿走去。
在寝殿门外,紫兰沉声道:“太子妃,左将军身中剧毒,紫兰需要取你身上的一滴血!”
“你进来吧!”沐婉玲道。
紫兰推开门,二人已经坐在了榻边,云子胥起身眼眸里是关慰与焦急之色,“他怎会身中剧毒?”
她神情严肃:“紫兰只管医治伤者,不管原因,还请太子自己去问左将军。”
话毕,她跪在了沐婉玲的面前,行了大礼,“太子妃,紫兰曾听闻师父说过,你乃天女降世,并非谣传,你的血合着千年雪莲,可解百毒,可……”
“好了,你别说了。”沐婉玲打断了她的话,她伸出手,“快些动手吧,晚了我的血也救不了他。”
紫兰从腰间取出一把木质的刀,用力划破了沐婉玲的小指,鲜红的血滴入紫兰手中的一个药瓶里。
只是五滴,眨眼伤口便不再流血,沐婉玲抬起了另一只手,紫兰正要划破,被云子胥挡住。
他目露疼惜:“还要那么多吗?”
“父亲告诉我,天女的精血在其小指,只有五滴,五滴救不了左将军,所以紫兰必须再取。”话落,眉宇一簇眼底有疼惜之色,一刀划破了她的小指。
五滴血滴入瓷瓶中,沐婉玲便晕了过去。
云子胥抱住沐婉玲,愤然道:“为何会这样严重?”
紫兰一边手脚麻利地包扎伤口,一边简单地回答了云子胥的问:“我父亲说,太子妃小指流出的血,犹如旁人大出血。不过养几日就好了。”
包扎好,起身道:“太子妃就有劳太子照顾了,紫兰这就去救左将军。”
待沐婉玲醒来已经一日过去,因身子着实虚弱的厉害,所以一直卧榻。
云子胥端来补药,一边于她喂一边担忧地问道:“我们的孩子会有事吗?”
沐婉玲喝下汤药,弱弱地笑了下:“你喜欢孩子吗?”
他轻轻地吹了吹汤药,喂进沐婉玲的嘴里,含笑道:“我们的孩子怎会不喜欢!”问着他看向了沐婉玲。
“子胥。”她笑着唤了一声,声音里满满的情意。
“嗯?”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我真希望我永远这样病着,你便会这样日日陪着我……”
喝下一口汤药,云子胥怜爱地责怪了一句,“你这女人在想些什么,你这样病着,我们的孩儿岂不受了罪?别说傻话了,你好与不好,此生我都会陪着你。”
她握住他拿勺的手,认真地看着他:“子胥,如果……”她犹犹豫豫地问着,“有一天,我犯了错,你还会这样对我吗?”
他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感觉面前的女人是病的有些糊涂,于是打趣道:“你是天女,岂会犯错?!以前我不信,昨日你的血救了我表兄,我便信了,都说得你者得天下,看来我这个天下因你会很容易得到!”
“你就那么期望要得到这天下吗?”沐婉玲问着,眼中不禁闪过了一丝失望的神色。
顿时云子胥的眉宇微微蹙起,眼底有一抹深沉,“并非是我有多想要得到这天下,而是如今情形使然。”
“如今这天下战乱不断,民不聊生,祸因每个国家的君主都想成为这天下唯一的帝王,所以不断制造事端,山河因此破碎不堪。”
一边喂着一边认真道来。
“然而只有一统九州,天下放得安宁。而我安国是统一九州最有实力的国家。曾经国与国之间形式还算和平,但是如今不可能再有和平了。”
话落他轻轻地叹了一声气。
沐婉玲弱弱地笑了笑,“若果我不降世,或许这天下就不会这般混乱了。”
“所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和你有什么干系,你也左右不了这天下的棋局,如今,我想的不过是统一这天下,给天下百姓安康的日子。”
垂下眼睫,沐婉玲的眼底有一丝黯然的笑意,心中暗道:“仁爱者,不爱自己妻儿,何意爱这天下的子民,说的真是比唱的还要好听!”
不过此一世云子胥对她无微不至的爱,可以说达到了宠溺的境界,导致他此刻的话差一点就打动了沐婉玲的心。
话间,殿外传来公公尖锐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沐婉玲眼眸楚楚可怜,看着云子胥道:“我很困!”
云子胥便已经知晓她话中之意,含笑道:“困了就歇息,我出去陪母后便是。”
服侍下沐婉玲躺下,云子胥出了寝殿。
此时皇后一身凤袍已经走进了外殿。
“儿臣给母后请安!”云子胥拱手作揖。
皇后不屑一笑,眼底有一丝嘲讽,凤眼一挑,“我听闻太子妃病重昏迷了一天,此时可醒来,要是紫兰那丫头照顾不好太子妃,我劝太子还是不要事事都依着太子妃。”
说着声音提高了一些:“她腹中怀的可是本宫的皇孙,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谁都担待不起。”
“让母后担心了,还请母后放心,方才婉玲醒来,服下药后,这会躺下睡着了,紫护卫把了脉,休息两日便无事了。”
他侧开身,抬手,“母后请上坐!”
“不用了,母后就是担心太子妃,所以亲自来看看她,既然无事,母后也就放心了。”淡淡的目光落在进寝殿的方向。
“再过两日便是本宫的寿辰,若是太子妃身体不适,她便在府上好好将养身体便是!”
话毕转身走至门口,似是想起了什么,停止脚步,声音不大不小,但是足以让里面的人听清楚。
“子胥,你乃是安国未来的皇位继承者,凡事不可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亦不可任由她人牵着鼻子走。”叹息了一声气,“你可别误了大事!”
“母后放心,儿臣心中自有打算,定不会误了大事!”云子胥正色道。
“你从小做事认真严谨,母后相信你不会因为一些人或者一些事而迷失了方向。”说着她转过了身,凝重的眸光看着云子胥。
“宛尤国的使者昨日来找本宫,他说宛尤国很想和我安国结秦晋之好,你也知晓宛尤国的势力不输于……”话到这里没有继续下去,而是沉声道:“此事的利与弊还望太子好生斟酌!”
一直守在大殿门口的紫兰听到皇后说给太子的一番化后,眼眸微微眯了眯。
皇后离开后,云子胥去了书房,不一会安华就来报,说舒言将军求见。
云子胥手中握着的书一顿,缓缓放下,“他此番前去可是足有十日?”
安华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转,“确切的说有九日了。”
“本太子不想见任何人,让他回去吧!”话毕,手中的书卷朝桌上一扔,“我今日得去看看表兄才是!”
沐婉玲的寝殿里光线暗淡,紫兰走进来,将窗户打开,顿时殿中明亮了不少,风从窗户吹了进来,有一丝微凉。
沐婉玲半躺在榻上,细细打量着手中的紫灵玉,淡淡开口问道:“今日怎么不见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