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兰跪在塌边,为沐婉玲把了脉,道:“应该是去了舒言府上。”
沐婉玲不解,微微蹙了眉头:“舒言回来了?”
“今早回来的,来太子府求见太子,被太子拒绝了。”放好沐婉玲的手,“太子妃,您想起来走走吗?”
沐婉玲摇了摇头,眸子里生了些许无奈:“我如今怀了孩子,我怕腹中孩子不保,所以还是忍忍在榻上多躺两日吧。”
紫兰正想问什么,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沐婉玲的话给堵住了。
“舒言回来,晴儿去他府上可是告诉你有何事?”
摇了摇头,紫兰眼底有一丝莫名。
“我看最近晴儿和舒言走的很近,有事没事都让露儿帮她做事,她得空就跑去舒言那里。”
“哦?”沐婉玲不解地哦了声,最近沉迷于云子胥的温柔世界里,竟疏忽了身边的丫鬟。
略有疑惑,继而眼底有了隐隐的笑意,缓缓开口:“怕是晴儿这丫头春天来了,要是师兄对她有意,两人在一起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紫兰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漠然神色,转了话题道:“太子妃,前世可有这位宛尤国公主嫁入太子府?”
顿时沐婉玲眼眸里的笑意被紫兰的这句问吹散,神情黯然,深吸了一口气道:“大婚的第二日我便被他关入映月宫,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除了能听到高强外的琴声,太子府的一切我完全不知晓。”
“我只知晓,两年后,璃国使者来安国谈和亲一事,他带着我才出了一次那映月宫,见到了我的皇弟庆西王,同时也知晓他要娶沐婉欣。”
话语中,沐婉玲的眼眸里充满了伤情与无奈。
那是她被云子胥关进映月宫两年,第一次踏出映月宫,那时的她被关的神情开始变得恍惚,木楞。
当得知自己的亲人来了安国,她内心满满的委屈和激动。那时的她多么的期望着自己能与亲人一起回璃国,离开安国,离开恶魔般的云子胥。
可是云子胥要她去见他的亲人,却威胁她,要她说在安国过的很好,还要她说即使她不能生育,太子依旧十分的疼爱她。
他拿沐宣哲的性命来威胁她,于是她答应了他,在与亲人见面时,明明心满是委屈与酸楚,却要佯装自己在安国生活的和幸福。
当亲人离开安国,她依旧被关进了映月宫,然而她心中却有了一丝期盼和欢喜,那就是她的妹妹沐婉欣将嫁入安国。
那时的她心中是那么的兴奋,想着终于有亲人来陪她,她的日子不至于那么孤独,然而她却不知沐婉欣的到来,才是她噩梦的开始。
“太子妃,您既然知晓太子最后还是回杀了这个孩子,为何还要这般辛苦的保住他?”紫兰不解地问。
沐婉玲苦笑出声,“如今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我的孩子,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云子胥也不可以!”她的眼神坚定,眼底嵌了一丝冷漠。
继而敛了眼神,眸光变得悠远:“我不想将她卷入这场战斗中来,所以我要你想办法,让她死了嫁给云子胥的心!”
“是!”紫兰眉宇微蹙,神情严肃地应了一声。继而想起了一起事,她抬脸严谨地看着沐婉玲。
声音压低了不少:“太子妃,左将军所中之毒乃是我剑庄毒牙师叔所研制之毒—五蛊毒。”
凝重地看了一眼沐婉玲,紫兰继续道:“毒牙师叔的毒药也只有我剑庄一些大弟子手中才会有……”紫兰没有将话继续说下去,眼神变得惊恐。
沐婉玲眉紧蹙,眼眸透露出一丝不可信:“要是逍遥剑庄弟子所谓,你觉得谁的可能性最大?你事后问左将军是如何被人伤害的吗?”
“问过,左将军说她是被一个穿斗篷的老人所伤,那老人兜帽遮盖了脸部,他根本看不到那人的面孔。”说着顿了顿,眸底惊愕,“难道是那晚出现在我房间的那个人?”
沐婉玲的神色淡然,眸底隐藏着浅浅的深沉,缓缓开口,“按理来说,中五蛊毒者若不立即封住穴位,毒液很快就会侵入五脏六腑没了命,他可是自己封的穴位?”
“不是,左将军说,当时他并不知晓自己中了有毒的飞镖,是一位白衣男子前来救下他,帮其封的穴位,还告诉他让他赶紧解毒,否则很快就会侵入全身。”
“呼延瞬?”沐婉玲眼眸里透出了不可思议。
紫兰神色颜色,眼底亦是透露出一丝不解,“当时属下也是这样想的,便问左将军救他的人可是有一双冰蓝色的眸子?”
说着她眉宇深锁,“可是他却告诉属下,那人脸色白如纸,但是眸子是暗红色,长得十分妖冶。”
“左将军告诉属下,他从未见过那斗篷老人,却不知晓那日为何要杀他。”紫兰不解地补了一句。
沐婉玲陷入了神思中,自言自语开口道:“若是鬼谷要杀一个武功不及他之人,完全没有必要使用逍遥剑庄的毒药去杀死一个人。”
“除非……”说着她的眉宇蹙的更紧,似是想到了什么,又似觉得不可能。
紫兰接了她的话。
“除非他想挑起逍遥剑庄和安国之间的仇恨,或者说是挑起你与太子之间的矛盾?”
沐婉玲不可思议地笑了笑,“前者倒是没有可能,不过后者就难说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五蛊毒是邪牙师叔独创,他在三年前就已经死去,只有他门下的弟子才会制毒,也只有大弟子会而已,你说会是谁?”
看向紫兰,沐婉玲的眼眸里涌动着一层迷雾。
毒牙师叔的弟子也不过八人,但是都没有下山,难道是后来收的新弟子?
此事很复杂,沐婉玲完全掌控不了事态的真相。
想不通也只能从长计议,沐婉玲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道:“幸好那些个太医并不知晓他所中之毒为五蛊毒,否则我们真的就麻烦了。”
说着她眉毛微蹙,道:“那鬼谷,人如其名,出没诡异,他的武功了得,如果真的要嫁祸给我们,他何必要现身?他的现身不也暴露来了他们的身份吗?”
“还有那个眼眸暗红的白衣男子又是谁?”沐婉玲眼中蓄积着浓浓的雾云,“他和呼延瞬有没有关系,如果有,又是何关系?他又为何要救左将军?”
一连串的问窜进沐婉玲的脑海中,却一个也得不到解答,唯一的途径就是慢慢的查。
紫兰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眸一亮,道:“属下那日去锦城楼阁在五楼等了足有半个多时辰太子才出现,在等太子的过程中我看见了邺王和呼延瞬在一起,看似两人聊的很开心。”
沐婉玲眼眸划过一丝疑虑,“太子去的时候没有看见他们吗?”
紫兰摇了摇头,略有所思道:“太子将那荷包还给宛尤国公主便要走,邺王走了来,与太子说了几句话,太子在下楼时呼延瞬就在他前方不远处,太子没有任何表情,我想太子应该是没有看见。”
缓缓地点了一下头,沐婉玲的神色变得异常深沉,道:“是啊,他应该是没有看见,否则他怎么会错过与他见面的机会?”
片刻后有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他可是非常憎恨呼延瞬这个人!”
总觉得事情哪里有些不对劲,可是又无法查证,眉一挑,含笑道:“看来我们的好戏就要渐渐上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