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魏冷枫捉下甄仪做人质要挟晏连浦放了铁木将军,而那时晏连浦果断的舍弃美人要江山的气概让他佩服不已。
如今,这个让他佩服的人为了一名女子失了控,这让吕容非常的憎恨躺在里边的甄仪,如果六年前他知道这个小女娃长大了是一个红颜祸水的话,他那时应该恨下心杀了她。
真是为晏连浦有些不值,用了这么多年的心血,只差一步,江山就在眼前,可是,他却败给一名已经死了的女人手上。
吕容在这么短短的时间越思越不能理解,越思越砧进红颜祸水的牛角尖里出不来了。
与此同时,洞内的甄仪听到晏连浦大吼一声时,不禁心中一酸,感觉胸口隐隐的作痛,她来不急思考着自己心理的感觉,暗叫一声:“呀!好戏要开演了。”
一边说,一边又坐回寒冰床上躺下来,立刻闭上眼睛,装成睡着的样子,银兽见她动作利落干净,冷嘲热讽道:“你越来越像个戏子了,真是受不了你,难怪这么多的男人会为你着迷,其实,你是个专门诓骗感情的骗子,到处留情的甄心萝卜。”
啧啧!
这个银兽怎么突然说出这些刺激人的话,此时的甄仪不敢开口说话,只好动用意念与银兽交流着:“银兽!你究竟发什么神经,我骗谁的感情了?又在哪儿留情了?你丫的,是不是羡慕我艳福不浅?”
此话,甄仪含着极深的讽刺,话未说完,她便听到洞门口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她知道,进来的人一定是晏连浦,方才发酸的心又突然酸痛起来,终于,她又要见到晏连浦了。
为何每次见面,都是离别的开始?
甄仪胸口一阵的郁闷,而且心泉也不停的溢出苦水,以为自己把对他的感情埋藏在心底的最深处,让自己无法触及,可是,每当她记起晏连浦的名字时,她便会隐隐的心痛。
她以为这是埋藏在心底的感情串上来的一丝丝情素,可是,她错了,其实她是无法放得下对晏连浦的感情,而她只是压抑着自己的感情罢了。
纵然自己可以潇洒的选择离开他,但是,她却不能潇洒的把他忘记,知道不能忘,那只有把他深埋在心理。
心痛,此时此刻,甄仪心疼得要窒息,本想轻松的面对一切,可是,心始终是无法轻松得起来。
要洒脱,要绝情,要忘记。
甄仪不停的跟自己说着,希望自己在晏连浦面前真正的死去,让他死了这条心,她知道,晏连浦是个野心极强的人,而且对于他来说江山才最重要的。
对于晏连浦守着她身体不愿离开的事,甄仪归结为,晏连浦可能是闲得无聊,像以前一样恶整她,即使她死了,他也要整得她不能下土为安。
这就是以整她为乐的晏连浦。
静静地躺在冰床上的甄仪,耳朵几乎是竖立而起,她紧张的聆听着冲进洞内的脚步声,心跳声越来越快。
在方才,晏连浦大声吼完莫子远后,转身迅速的冲进寒冰洞内,当他转身的刹那,莫子远仿佛看到晏连浦脸上无尽的绝望与悲痛。
拔开重重的寒气,离冰床只有数米远时,当看清冰床上的甄仪完好无损的躺在上面,晏连浦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正当他快要走到寒冰床,一阵浓浓的寒气向他的眼睛扑了过来,导致他突然看不见眼前的景物,只能止住脚步,立在原地。
感觉扑在眼睛上的寒气非常的刺眼,酸酸的,辣辣的,让他无法睁开眼睛,此时,晏连浦隐隐地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心中莫名的慌乱起来,心跳突然加速。
他暗咒一声,恍然忆起莫子远的话,难道是寒冰床喷出的腐蚀气体?
正当他如此想时,眼睛突然又看得见前方的景物,可是,他方一睁眼便看到甄仪被一团浓浓的气体包围着,心陡然漏跳半拍,立刻惊慌的失声道:“月儿!你不能这样离开本王,绝不能离开。”
被浓烟包围的甄仪听到晏连浦霸道又无理的话时,她很想立刻起身大骂晏连浦,居然这么的霸道无理,离不离开是她的事,凭什么要受他的控制。
死了也不得安宁的。
方才怎么会对他产生依依不舍的情素?
晏连浦见甄仪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他不顾一切地想冲过去抱着她离开寒冰床,可是,他明显的感觉到不停扑向他的气体,好像用力地推着他的身体往后退去。
“月儿!你真的这么恨心离开本王?好!你这么恨心,休怪本王同你一起去,即使到了地府,本王也要你心理只有本王一个,永世只有本王一个。”晏连浦拼命顶着扑向他的气流,身子一步一步的向寒冰床移去。
此时,甄仪震惊的立刻睁开眼睛,她没有听错吧,晏连浦居然要同她一起死?
而且还要让她心理只有他一个?
怔怔的把头转向晏连浦,看着晏连浦吃力的顶着强劲的气流向自己移过来时,甄仪目光在这一刹那,化成无尽的心痛。
而微眯眼的晏连浦赫然看到甄仪正睁开眼睛望着自己时,他陡然惊喜的道:“月儿!你舍不得本王,所以你要带本王一起走?”
这是怎么一回事?
晏连浦居然一脸痴情的模样,难道是她看错了?
矛盾的是,因为太过惊喜,让他又怀疑自己的眼睛,或许方才是他产生了幻觉?
此时不容得他再思考,强大的气流冲击着他的身体,把他往身后推去,他顽强地抵抗着,沉气丹田让自己的身体往下沉去,用无形的力量加重自己脚下的重量。
可能是他内力深厚,这强劲的气流只能推动他的身体数厘米,此刻,悬浮在空中的银兽冷冷地看着晏连浦如此奋力挣扎着,他轻轻叹了一声用意念与甄仪交流着:“晏连浦怎么变得如此痴情,如果上次在随州城他肯拿铁木将军交换你,或许,你们现在是一对双宿双飞的快乐鸳鸯了。”
虽然被白色气体阻挡着视线,甄仪却能感觉到晏连浦就在不远处,此时,她听银兽如此说,心理非常的难受,如果在随州城晏连浦重视她的话,说不定,自己会傻傻跟着晏连浦任由自己着被他欺负。
如今,他表现得如此在乎她,让她心底沉重的同时又怀疑晏连浦真正的目的,他究竟是真的爱她,还是另有别的目的?可是,对一个死人又有何目的?
一思及,让甄仪有些头疼,看着围在身边的气体,她有些担心道:“银兽!我不会真的融化吧?”
虽然甄仪知道这次只不过是演戏给晏连浦看,可是,现在的情况严峻得好似她真的要被气体融化般。
银兽说,因为她的灵魂刚刚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不能用时光转移的魔法,只能用隐身的办法离开寒冰洞。
而且,为了在晏连浦面前把戏演得逼真,银兽会用另一种魔法,让她在隐身时化作一缕轻烟缓缓地在晏连浦的面前消失,为了加重气氛使效果逼真,银兽便弄了这些白色的气体保护着她,以免晏连浦冲上来,把她抱在怀里就糟了。
隐身法,只能让人看不见自己,可是,却不能把人透明化,就是摸不着的实体的那种。
如果,甄仪的身体被晏连浦抱住,虽然他看不到怀里的甄仪,但是他能感觉到怀里有实体。
与此同时,晏连浦用尽内力试图接近甄仪,因为看不到她的身体,心头掠过的恐慌让他绝望的大声道:“月儿!你还记得六年前你遗失的那只金色的镯子吗?如果你要离开人世,就把这只镯子也带走。”
太意外了,她穿越时的那只穿越仪器居然在晏连浦的手上,六年前,她怀疑是吕容拿了这只镯子,却不料,原来是晏连浦这只狐狸拿的。
晏连浦知道,这只镯子对甄仪非常的重要,如果,她方才真的复活,她一定会要回这只镯子的,即使她死了,想必她也会化成鬼带走这只镯子。
正如晏连浦所想,甄仪在听到晏连浦说镯子时,非常的惊喜,如果拿到这只镯子,也许她就能离开这个乱七八糟的世间了。
机会就在眼前摆着,如果错过这次要回穿越仪的机会,说不定以后要回就难上加难了,也许她可以拜托银兽去偷回,可是,她又不想等到以后,因为留在这个时空越久越让她伤心。
突然甄仪想起自己来这个时空的目的,其实来到这里是想带自己的姐姐离开,可是,她的姐姐既然选择留在了这个时空,她就没有理由再呆在这里,毕竟,自己的时空还有自己的父母,她不想让父母同时失去两个女儿。
思及此,甄仪突然坐起身,如果把穿越仪拿到手,那她就是永远的离开晏连浦,离开这个让她即伤心,又留恋的世界。
做戏,总有一天会穿帮。
而永远的离开,才不会再见到让自己伤心的人。
银兽见甄仪坐起身,了然一笑,知道她心理所想,可是,如果她真的离开这个世界,也许他与她再也不能见面。
蓦然间,银兽一想到再也见不到甄仪,倒是有些小小的不舍,虽然素日里讨厌她懒惰的性格,可是,却喜欢她傻呼呼的样子。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还是一个小女孩的样子,当时在湖边他隐身故意吓她,见她被他吓得嘴里不停地喊着妈妈狂奔时的狼狈样子,他每每思起,就会忍不住的狂笑。
可能是这个原因,他即使知道她的镯子的下落,也没有告诉她。
如果莫子远知道她选择的是永远离开这个时空,他会不会伤心与不舍?
思绪转到这儿,银兽把目光探到晏连浦身后的不远处,只见莫子远与吕容二人分开站着,目光同时射向晏连浦。
吕容的目光中透着惊异,他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看到了一切,感觉冲向晏连浦的气流非常的强大,要不是他动了内力,说不定,他会被这股气流轻而易举的吹出洞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