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晴瑶直视他,无畏无惧:“你不是要把我送给北地王吗?你敢对我不敬?”
沃尔坦眉目一紧,冷冷地扯起嘴角:“北地王的女人多得是,你再美也只是件衣裳。北地王穿厌了自然会把你丢开。到时,我奏请北地王把你赐给我,我想把你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一手把她推倒在榻上,伏身压在她身上,□□而起:“不过现在,让我先尝几口。”
看着他靠近的脸,单晴瑶惊叫地挣扎:“放开我,你这个禽兽!”
南异雪冲到沃尔坦身旁,胸脯伏在他的背上:“妾身愿意好好伺候杀将。杀将何必用强的,扰了兴致。”
感到背上的温热柔软,沃尔坦侧脸看向南异雪,淫猥地笑起:“你倒是很明理。”
南异雪向他妩媚一笑:“小姐生性泼辣,杀将怎能尽兴?不如,今晚就让妾身好好服待杀将吧!”
沃尔坦站起把南异雪搂入怀中,恣意大笑:“好,就看你今晚如何让我尽兴。”
“南异雪姐姐!”
单晴瑶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惶然地叫起。
南异雪回看她一眼,眼中凄凄清清,她用口形说了一个字:逃。
这个字如一只箭,射入单晴瑶的眼眸,激起了滚滚的泪花在颤栗中纷飞。
单晴瑶和洪潇躺在榻上。
帐中的油灯灭了,帐外的喧嚣静止了。
微弱的月光从窗户透入,单晴瑶看见洪潇眼中闪动的泪光。
单晴瑶松开虚绑的绳子:“洪潇,别哭。我们一定会逃出去,找四哥哥为南异雪姐姐报仇。”
洪潇含泪点头。
“帐门外有两个人守着,我们要把他们引进来,出奇不意的把他打倒。”
“他们是两个男人,我们怎样把他们打倒?”
单晴瑶看向洪潇,在她耳边低语几句,洪潇坚定地点点头。单晴瑶拔出匕首向木架走去。
黑风寨!滕连虎陷入了沉思。
乌远良道:“黑风寨绝不敢与安华马帮作对。肖灿身后一定有人。”
玉子扬急道:“不管有没有别人,单晴瑶和南异雪在黑风寨,就要去把她们救出来。发信给黑风寨附近所有的马盗,攻上寨去,把人抢回来。”
“三弟,你冷静点!他们掳走单晴瑶,可能别有用心,要小心中计。”
乌远良道。
“我冷静?我怎么冷静?你不知道黑风寨是什么地方?”
乌远良脸色沉了下来,艰涩地道:“南异雪已为人母,月儿和毕岑是未出阁的女子。”
玉子扬猛然会意,他看向焦虑却又冷静的滕连虎和乌远良,一脸惭愧。
仆人匆匆而入,递上一个布袋。
滕连虎打开,是单晴瑶的玉佩和一张布帛:“明日辰时,滕连虎一人前来黑风寨商谈。多一人,北地王小姐少一根手指。滕连虎逾时不到,北地王小姐人头落地。”
乌远良眉头紧锁:“果真是黑风寨。他们掳走单晴瑶就是为了把总使引出来?黑风寨是一群乌合之众,一向只求财。他们为何会突然想对付总使?”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滕若游从怀中拿出令牌,递给玉子扬:“慕儿,你亲自去汉北军修罗场,找李勇校尉,说黑风寨与楼兰勾结,意欲突袭汉北军,请他派兵前往黑风寨围剿。”
“爹认为是楼兰在背后指使?”
滕连虎问。
滕若游面容沉冷,微叹道:“是楼兰就算了,只怕是还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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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啊!小姐咬舌自尽啊!”
帐外的两名守卫冲入账中,看见单晴瑶唇上有血迹,闭目倒在榻上,大惊地上前扶起她。突然,“砰”一声,一名守卫应声倒地,另一名守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单晴瑶用绳子勒住脖子。毕岑一挥手,手上的木棒打在他的脑袋上,守卫立即昏倒在地。
“快,换上他们的衣服。”
单晴瑶用匕首把过长的衣裳割短,再拿下了两名守卫身上的大刀,抓起一把泥土,抹在自己和毕岑脸上。
单晴瑶掀开帐帘,向外张望片刻,确定四下无人,拉住毕岑,急步走出。
山寨大部分的火把已经烧尽,余下的火焰把树影照得如狰狞的獠牙。单晴瑶边眼观四方,边深深吸气压下心头的狂跳,不疾不徐地向马棚走去。
一个打着哈欠的男人走过,瞄了她俩一眼,摇晃地走开了。单晴瑶咽了咽口水,把快要跳出胸膛的心压回原处,加快了脚步。
经过一个还亮着光的帐篷,两人曲着身子沿帐篷边前行。
“滕连虎真的会来?”
声音在静谧的深夜特别响亮。单晴瑶心一抖,戛然止步,把耳朵贴在帐篷上偷听。
“会!那个单晴瑶是他的心上人,为了她,什么龟兹,乌孙公主他都不要,只是一心要娶她一人。几个月前,龟兹王派出的刺客误伤了她,滕连虎就派人把刺客找出来,每人身上砍了上百刀,十倍奉还。龟兹王还因为此事,亲自向他赔礼道歉。你说,他会不会来。”
单晴瑶和毕岑不能置信地对视一眼,四颗眸子中尽是怆惶。
“他来了,大公子打算做什么?”
“他上山后,沃尔坦就可以派兵攻山,顺势放火。火烧黑风寨,滕连虎葬身火海。没了一座黑风寨,我可以给肖爷十座山头。我若坐上老帮主之位,北地郡至长安一带的营收一半归肖爷。”
“好说,好说!”
单晴瑶向毕岑使了眼色,要她继续前行。毕岑的脚步还没迈开,身后就响起叫唤:“你们两人在这做什么?你们是管哪个帐的,不知道寨主的帐不能停留吗?”
单晴瑶压着嗓子:“小的是新来的,不懂规矩。马上离开。”
“等一下,你们是谁的手下?怎么个子那么瘦小也找来。”
单晴瑶握紧大刀:“是老乡介绍小的来的。今日刚到,还不知道在哪位爷手下办事。”
“你们转过身来。女人一样的身材,也来黑风寨混?”
单晴瑶靠在毕岑身旁,低语:“你快跑去马棚,去给四哥哥报信。”
“小姐快走,我拖住他。”
“你打不过他,快走!不然我们一起走不了。”
“喂,你们两个在嘀咕什么,给我转过来。”
男人的声音严厉起来。
单晴瑶一手把毕岑推向前,转身,挥刀向男人砍去。男人震惊中一个闪身避开,吆喝:“来人啊,有奸细。”
单晴瑶边挥刀边向后退,余光瞄到毕岑跑到了马棚,拉出一匹马。
此时,守卫已汹涌而至。
单晴瑶一咬牙,向马棚另一边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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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晴瑶全身被牢牢地绑在一棵树旁,肖灿走来,皱眉看了她一眼,向身旁的守卫厉声道:“怎么回事?两个女子你们都守不住?”
一名守卫呈上单晴瑶的匕首:“肖爷,这是在她身上搜出来的。”
肖灿接过扫了一眼,把匕首放入怀中:“另外那个女的呢?”
“她上了马向山下跑去,三爷已经追去。”
“把她带回帐去。用铁链绑好了。她要是再跑,你的人头就别要了。”
早上,南异雪去到单晴瑶的帐篷时,看见她全身被铁链绑住,躺在榻上,眼中尽是震惊和痛心。她对守卫道:“杀将吩咐我带些早膳给小姐,请把小姐身上的铁链解开吧。”
“不行。肖爷下令,任何人也不能把铁链解开。”
南异雪无奈地走去,把单晴瑶扶起。拿过一个水袋,喂她喝口水,再把馒头放在她嘴边:“小姐,吃点吧!”
单晴瑶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南异雪脸色惨然地为她擦拭脸上的尘土和血迹,在她耳边低声问:“毕岑逃出去了?”
单晴瑶怅然道:“不知道。”
帐帘掀起,两个守卫把毕岑扔了进来,随后而至的是肖灿和沃尔坦。肖灿冷冷一哼:“你当我黑风寨是什么地方,这么轻易就能逃出去?”
毕岑双目紧闭,满身是血,背上还插着一只箭。
单晴瑶惊道:“毕岑,毕岑!求你叫大夫来给她医治。”
肖灿冷笑一声:“医治?没把她射死算是便宜她了。”
南异雪默默地走向沃尔坦,柔情万种地看着他:“杀将,毕岑也算是位美人,而且在安华马帮练就了一身才艺。这样一位美人死了岂不可惜。留下条命,日后好好伺候杀将岂不更好?”
沃尔坦淫-淫-笑起,捏了捏她的下巴:“那你要好好教她如何像你一样服待我。”
南异雪娇羞地微垂首:“杀将喜欢妾身,妾身心里欢喜得很。妾身身世飘零,能得杀将收留,就只愿好好伺候杀将。”
沃尔坦满意地笑道:“真是个知情识趣的女人。”
他看向肖灿:“叫大夫来看看这女的。”
沃尔坦慢慢向单晴瑶走去,深深地凝视她:“你想逃?”他的手一挥,重重地打在她的脸上。
单晴瑶霎时眼冒金星,嘴角渐渐渗出血丝。
南异雪急忙上前,挽住沃尔坦的手臂:“杀将何需动怒?让妾身陪杀将喝杯酒,为杀将唱首曲子,消消气。”
南异雪顺势坐在榻上,为单晴瑶擦了擦嘴角的血痕,眼中有隐隐的雾气,浓浓的怆凉。
沃尔坦一手把她揽起:“来,陪本杀将爽快爽快。”
单晴瑶双目瞪起,泪珠似油,点燃眸中的火焰。南异雪回望,暗暗地摇头,用口形说:“没事。”
南异雪的身影柔弱无助,为她,却无悔地步入狼巢虎穴。
沃尔坦等人离开不久,大夫来为毕岑查看。给她上了点药就要离去。
“大夫,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