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三弟经历浅薄,哪能让你心满意足?我可就不同,必可让你欲-仙-欲-死,欲罢不能,何苦跟三弟,不如跟了我!”
说话中,手向南异雪的腰肢搂去。
南异雪大惊,拉住毕落,站起跨步离开:“大公子喝醉了,妾身失陪。”
玉子扬轻浮地冷笑:“你在装什么千金小姐。我看上你是你的造化。”
南异雪怒视他:“大公子请自重。”
那时的南异雪,就好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小家。
玉子扬站起一把拉住她的手臂:“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今日我是要定你了。”
伸手把她搂入怀中。
南异雪大惊失色,急忙一推,玉子扬一个踉跄退后几步时,南异雪拉着毕落就往房间跑去,刚想关上房门,玉子扬却已追到。
他一把抓住南异雪双臂,往榻上一推:“我今日就要尝尝三弟喜欢的货色是什么滋味。”
毕落向玉子扬冲来,小拳头不痛不痒地打在他身上,大叫:“不许你欺负娘,不许你欺负娘!”
玉子扬一脚踹去,毕落被踢起撞向案几。
“毕落!”南异雪惊叫,不断地拍打玉子扬的手臂:“放开我,你这个禽兽,放开我!”
玉子扬紧抓她的双手,□□道:“禽兽?待会我会让你爽得舍不得让我走。”俯身把南异雪压住,伸手要撕开她的衣裳。
突然,他的脖子一阵冰凉,余光扫见一把匕首架在脖子上。
“你敢再动一下,就别怪我在你脖子上划一刀。起来!”单晴瑶冷冰冰,恶狠狠地道。
玉子扬站起,见只是单晴瑶一人,顿时稍稍安心:“我只是和南异雪姑娘玩一下,单晴瑶妹子别认真。”
单晴瑶眉头紧蹙:“玩一下?那你也让本公主好好玩一下!”
说完用匕首柄在他的脑门重重一击,玉子扬立即昏倒在地。
玉子扬醒来时,发现自己全身被绑着,倒挂在院子的树上。
单晴瑶与南异雪毕落坐在亭子中怒视着他。
玉子扬大惊:“单晴瑶妹子,你这是做什么,快把我放下来。”
单晴瑶冷冷一笑:“大公子不是想玩吗?我就陪你玩!毕落,你觉得好玩吗?”
毕落忙不迭点头。
玉子扬怒喝道:“我是堂堂安华马帮大公子,你敢这样对我。”
单晴瑶冷哼道:“我是堂堂大月氏公主,我就敢这样对你。”
此时,事情惊动了南异雪,她匆匆赶来,看见玉子扬被倒吊在树上,气急败坏地大叫:“你们这些狗奴才还不快把大帮主放下来。”
单晴瑶冷冷道:“没我的同意,谁敢?”
南异雪指着单晴瑶,怒骂:“你这妖女,还不快放了玉儿。如果我玉儿有什么损伤,老爷一定不会放过你。你真以为你是安华马帮的人?一天到晚死缠着安华马帮不肯走,我没见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子。”
单晴瑶好整以暇地看向她:“那我们就等干爹爹回来,听听干爹爹怎么说。”
南异雪怒瞪单晴瑶,向几个家仆吆喝:“我命令你们立即去放下大帮主。”
家仆为难地向玉子扬走去。单晴瑶猛地拔出匕首,啪一声重重地插在亭中木桌上,怒目扫视院子中人,喝道:“谁敢?”
家仆霎时止步。
南异雪怒不可遏,却知此刻奈何不了她,向玉子扬道:“玉儿,你忍一忍,我去找你爹回来为你出气。”
转身匆匆离去。
华灯初起时,滕若游等人才回到安华马帮。南异雪在庄门外等候多时,看见滕若游,立即迎上,悲泣道:“老爷,你终于回来了。你快去救救玉儿,那妖女把他折磨得好惨啊!”
滕若游,乌远良与玉子扬看见南异雪梨花带雨,都愕住。
滕若游问:“发生了什么事?”
南异雪泣道:“那妖女把玉儿绑起来,倒挂在树上已经两个时辰了。她还拿出匕首威胁我,不让放下玉儿。这妖女如今是越来越放肆,老爷,你真的要好好地教训她为玉儿出口气啊!”
滕若游眉头一蹙,急步走进庄去。
单晴瑶命人把晚膳放在亭中,与南异雪毕落吃了起来。玉子扬一看见滕若游,双眼一亮,却有气无力地轻叫:“爹,快救救孩儿。”
单晴瑶忙站起,走到滕若游面前,肃然道:“干爹爹,我只是和大公子在玩游戏。大公子啊,他是最喜欢玩的。今日,他想要轻薄南异雪姐姐时,说只是玩玩。一脚把毕落踢开时,也只是在玩玩。恐怕三年前他要轻薄我时,也不过是在玩玩。大公子这么喜欢玩,我就陪他玩。我看大公子此刻还没玩够吧!”
滕宝霍然大怒:“玉子扬,你这个禽兽!”
南异雪急道:“都是你带了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回庄,一定是她诱惑玉儿,玉儿才会如此。”
单晴瑶柳眉轻挑:“大娘言下之意,是说我也是个不干不净的女人,诱惑大公子,大公子才要轻薄我?”
南异雪脸色大变,无言以对。
单晴瑶看向滕若游:“干爹爹,我听四哥哥说过,安华马帮的马盗是要守规矩的。第一条便是不伤妇孺。如果一个人连五岁的小孩都下得了脚,那人恐怕是禽兽不如。按安华马帮的规矩,此人该如何处置?我又听杨龙英大哥说,以前红蛇帮莫爷有一位属下叫肖灿,他就是犯了安华马帮的色戒,□□爹爹剁了手掌,赶出庄去。如今有人一而再地要轻薄良家妇女,按安华马帮的规矩,此人又该如何处置?”
滕若游脸色冷若冰霜,他看了倒挂的玉子扬几眼,向毕落走去,蹲下:“毕落,被踢到哪?痛不痛?”
毕落捂住肚子,又摸了摸背:“他要欺负娘,我就冲上去打他。他一脚踢我的肚子,我就撞到案几上。很痛,但我没哭。滕老爷,求求你,不要让他欺负我娘。”
滕若游深深地吸了口气,把毕落抱起:“毕落真勇敢。我向你保证,从今以后,没人可以欺负你娘和你。”
他看向单晴瑶,清清淡淡地道:“二公主,我看大公子的确是没玩够,就让他在这玩个通宵。以后,如果你再看见他还要玩,你就直接把他倒挂在长安大街上,尝他几巴掌,砍他几刀,直到他玩够为止。”他看了看南异雪:“二公主,你身为大月氏公主,如果以后再有人骂你是妖女,你就按大月氏的规矩,处置出言不逊之人。”说完,抱着毕落缓步离去。
“爹,你放孩儿下来。爹,孩儿再也不敢了,爹……”玉子扬大吼着。
南异雪呆若木鸡地站着,半晌,颓然倒地。
玉子扬走去搂住面容凄凄的南异雪:“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南异雪轻轻地,却坚决地离开他的怀抱:“我想明日就起程回钱塘。”
“再等几日吧!我把事办妥就陪你回去。”
南异雪摇摇头:“三公子,你真不必如此。我受不起!”
“我说过,你去哪,我就跟着去哪!”
南异雪垂首:“如果三公子再相逼,我只能出家为尼了。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
看着她凄清的身影,玉子扬猛地攥起拳头,转身走向玉子扬,一拳打在他的腹部。玉子扬惨痛地大叫时,玉子扬一手扯起他的衣领,在他耳边重重道:“如果再有下次,我就废了你的命根子。你给我好好记住!”
乌远良强行把玉子扬拉走,单晴瑶急步跟上。
玉子扬的胸膛在急促的喘息中起伏难定。
乌远良轻拍他的肩膀:“三弟,月儿已经为你惩戒了大哥……”
“我没他这样的大哥!”玉子扬眸子里火焰红红。
单晴瑶挠起手,撅嘴道:“今日幸好有我在。依我看,最好还是找林太医开点药,治一治他的色心。”
乌远良向她使了个眼色:“月儿,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府休息吧!”
单晴瑶微微一怔,不情愿道:“好吧!你可要看好大公子,别那么快把他放下来。”
乌远良看着她,感叹道:“他今日受了这样的惩戒,应该知道收敛了。这世上,也只有你敢如此对他。”
亥时,曹公馆。
滕连虎放下竹简,刚宽衣躺上榻休息,石触就急步而至,递上安华马帮飞鸽传来的小竹筒。
滕连虎心头一震,打开竹筒拿出布帛:单晴瑶被掳。
破晓时分,滕连虎赶到了安华马帮。
滕若游,乌远良,玉子扬和杨龙英等人在正堂中商谈。
“怎么样?”
滕连虎的双眼满布血丝。
乌远良道:“今日申时,单晴瑶拉着南异雪和洪潇去逛长安大街,我已经安排了四名护卫跟随,没想到还是被人掳走了。四名护卫几乎同时被人刺倒,单晴瑶三人就被迷倒抱走。禁军统领查遍了长安城,一无所获。恐怕她们已经被带离长安城。我已经发红令给所有长安城附近据点的主事人,速查单晴瑶的下落。暂时还没有消息。”
滕连虎冷肃地问:“刺倒四名护卫的是什么人?”
乌远良道:“他们也是四人,汉人,平民打扮。悄悄地去到四名护卫身后,在他们后背下刀。掳走单晴瑶三人的,也是汉人,平民打扮。不过身材很高大,不像是长安人。”
滕连虎沉凝片刻:“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如果他们知道单晴瑶的身份,依然敢下手,他们身后一定有很强的势力撑腰。”
乌远良皱眉:“楼兰?乌孙?”
“不管背后是何人,他们要找汉人来掳走单晴瑶,在大唐,敢接下这笔生意的,屈指可数。”
宋管家匆匆而入:“红蛇帮莫爷的飞鸽传书。”
滕连虎打开布帛,三个字夺目而入:黑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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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晴瑶努力地睁开沉重的眼帘,她的头昏沉得如压下了千斤巨石。
迷糊中,她看见眼前站着几个陌生的人影。
她摇摇头,努力地要把浑沌赶走。
“陶爷这次派出最精锐的高手,原来是要抢这三个女的。她们到底是什么来历?”
“不知道。但听说是楼兰想要的人。”
“另外两个虽也是难得的美人,但这个可是非一般的绝色啊!这样的美人,来头一定不小。”
“听说好像是北地王府中的小姐。管她什么来历,此等绝色,天下少有,待会沃尔坦杀将来到,把她送给他,咱黑风寨就算是和楼兰结盟了。有楼兰撑腰,以后就不用再怕鲁寨,安华马帮。”
单晴瑶心中大惊。楼兰?黑风寨?
她的手脚都被绑住,只能不动声色地微微睁开眼睛,环视四周。南异雪和洪潇也是手脚被绑起,躺在她身旁。前方三名男子都是年轻的汉人,身材很魁梧。
“怎么样,醒了吗?”
几个男人掀帘而入。单晴瑶急忙闭上眼睛,心如擂鼓。
“还没!”
“杀将,请看看,是不是她?”
单晴瑶感觉浓重男人气息喷在脸上,然后,粗糙的手指擦过她的脸蛋,让她的心头发颤。
“不错。”
一把不纯正的汉语口音“三年多了,她真是长得和月氏王后一模一样。北地王得到她,一定欢喜至极。陶爷,你立了大功。”
单晴瑶心头大震。这声音,就是三年前她在燕国安华马帮时,突然造访的楼兰右大杀将沃尔坦。
“杀将过奖了。听说,这月氏公主是安华马帮老帮主滕连虎未过门的妻?”
一把中年男人的声音。
“哦?这消息可是真确?”
“千真万确!”
沃尔坦冷冷一哼:“那就太好了。看来又可以为北地王送上一份大礼。安华马帮一直以来直不知好歹与楼兰作对,北地王早就想把这老帮主除掉。”
“杀将的意思是?”
声音静了下来,过了片刻,沃尔坦哈哈大笑而起:“好!很好!能除去滕连虎,北地王一定龙颜大悦。”
单晴瑶身上泛起了冷汗,冷得她不能自持地发颤。
“我看另外两个女的姿色不俗,就留给杀将好好享用!”
“嗯!”
“药力应该很快就过。请杀将先去用晚膳,饭饱酒足,再醉卧温柔乡。”
沃尔坦狂妄的笑声渐行渐远,慢慢地,四周静了下来。
单晴瑶偷偷地睁开眼睛扫视,确定四下无人,才挣扎地坐了起来,用身体推了推身旁的南异雪和洪潇。
“南异雪姐姐,洪潇。”
两人睁开双眼,相互支撑地坐了起来,满眸惊恐。
洪潇惊慌无比:“小姐,怎么办?”
单晴瑶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的狂跳:“你伸手到我腰间,拿出匕首。”
她们的手被反绑在身后,洪潇挪向单晴瑶,背着身子伸手拿出匕首,再与南异雪一人一边把匕首拔出。
洪潇手拿匕首,小心翼翼地把绑住单晴瑶手的绳子割断。
单晴瑶的手松开后,急忙为两人松绑。
三人走向窗边,向外探看。这个地方看似是位处崇山中的山寨,火把满布,人声鼎沸,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极为森严的。
洪潇急道:“我们三人就小姐会点武艺。我们一起冲出去,我俩掩护小姐逃走。小姐夺下一匹马冲回去。”
单晴瑶摇摇头:“满山都是他们的人,我们没冲到马厩就会被抓回来的。”
洪潇有些泣声:“那如何是好?”
单晴瑶仔细地环视四周,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此时是一定跑不掉。只能等夜深时,他们的防备松懈了,才有机会。”
洪潇急道:“他们刚刚说要除掉老帮主。小姐一定要逃出去提醒老帮主小心。”
单晴瑶看回篷内,除了一张榻和榻前一个简陋的木架,就什么也没有。她把匕首放回腰间,沉凝地坐在榻上。
沃尔坦等人再进帐篷时,单晴瑶三人已经重新把手脚绑好,躺回榻上。
“楼兰单晴瑶?”
沃尔坦眼中浮起惊艳之色“三年多前让你逃了。你终究还是落在我手上。”
单晴瑶冷冷地瞪向他,默不作声。她的目光转而落在沃尔坦身旁一名灰衣中年男人的断掌上。单晴瑶隐隐生出寒意:肖灿!
肖灿笑道:“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北地王一定爱不释手。”
沃尔坦细细地打量单晴瑶:“当初北地王大破月氏时,没能把月氏王后生擒,北地王为此忿忿难平。北地王这些日子身体欠佳,把月氏公主送上,北地王定会精神大振。”他的目光转向南异雪和洪潇“这两个女子倒是很合我意。”
肖灿向手下使了个眼色,两名男子大步上前,拉起南异雪和洪潇。
她并不知道这个叶洪潇是假的。
“杀将请稍候,待她们梳洗完毕,就送到杀将帐中。”
单晴瑶大惊,挣扎而起,冷不防冲上前,把两名男子撞开,大吼:“你们别碰我姐姐。”
沃尔坦一手把她扯起,托起她的下巴,冷眼凝视她:“我要碰,你又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