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蹇慕澄惊讶,很快惊讶就被浓浓的幸福取代,客厅里多了张沙发,那是和海市酒店同款,却更长更宽,放在阳台边上,厨房里,多了几个机器,虽然有些不和谐,更有家的味道。
蹇慕澄吞了吞口水,亮晶晶的眼睛的盯着季鎏舫。
季鎏舫不自在极了,“你不是喜欢沙发吗?天很冷,用洗碗机方便”
“嗯,还有豆浆机,中国人喝豆浆最容易吸收,”蹇慕澄情不自禁接嘴,心头的小人早就抱着季先生狠狠亲了一口,一个皮囊还能维持矜持,安安静静的站着,只是眼神已经出卖了她。
“我还没吃饭呢,还不快去做!”季鎏舫恶声恶气的说。
蹇慕澄裂开嘴角,声音婉转,“好!”
哒哒的脚步声钻进厨房,季鎏舫松了口气,这女人耀眼的眼神真是让人无可招架。
“季先生,你想吃什么?”蹇慕澄庆幸自己回家就塞满了冰箱,不至于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你看着办!”自主意识强烈的人竟然说出这四个字,可见季先生有点儿不在状态。
蹇慕澄满程笑容在厨房噼噼啪啪,半个小时后,简单的两菜一汤齐活,全是季鎏舫喜欢的。四目对望,笑了。
曾几何时,你如此熟悉我的口味。
新年伊始,又是一个忙碌的年份,季氏在季鎏舫的带领下,这是第八个年头。男人的进取在事业上,季鎏舫一连开了两天会,大致说了本年度的重要工作,让秘书室拟出文件。
他按按太阳穴,端着一杯咖啡,闻了闻浓郁的咖豆香,放下,打了个内线电话,“琳达,帮我泡杯茶……嗯,红茶!”
那个女人说,咖啡伤胃,红茶养胃。
茶汤清亮,红而清透,季鎏舫抿了一口,苦涩在舌尖弥漫,吞入的瞬间,好似有点点甜意,不愧是国粹,味道复杂繁郁,内涵精致丰富。
精神好了不少,季鎏舫拉开抽屉,里面静静躺着几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全是蹇慕澄 精心挑选的。想到那人选礼物时问自己喜欢什么,原来后招在这里。
手和门相触发出沉闷的声响,季鎏舫淡定的拉上抽屉,“进来。”
大过年的李宣肇跑去国外和不过春节的洋鬼子谈了笔生意,满载而归,卜一推开门,迎面就是个盒子砸来,“老板,你这样谋杀功臣是不对的。”
手挡在脸上,刚好接住翻滚的盒子,李宣肇不满的发出抵抗。
“这是给你的奖励。”季鎏舫大马金刀的在转椅上坐着,第一个字出口很是别扭,实在不是自己的风格。
果不其然,李宣肇疑惑的表情上脸,很不给面子,“是让秘书买的吧!”一边吐槽一边拆,一点儿不怕季鎏舫黑沉沉的脸色。
打开,李宣肇就知道自己猜错了,按照秘书们的作风,绝对不会选这种廉价又童趣的玩意儿,不过,这胖胖的海螺也不是季大少爷的风格啊,不,准确的来说,送礼物什么的,和这人根本就不沾边好吗?
“谁帮你选的?”不愧是一起长大的朋友,眼神犀利。
季鎏舫沉着一张冷脸,坚持道,“我自己。”这是事实,虽然身边还多了一个人。
李宣肇一脸无言以对,最后只能呐呐的说了两个字,“谢谢。”
季鎏舫瞄了李宣肇几眼,觉得朋友和自己颇没有灵犀,眼神示意良久也不能领会,直言道,“怎么样?”
李宣肇整个人都在收到季大少爷礼物的玄幻中,难道有什么深意,就听到远处缥缈的询问,“什么怎么样?”
季鎏舫简直气死,气压骤降,“那个东西。”
“哦!虽然很一般,但是看在是你送的份上,还是挺有意义的。”李宣肇实话实话,“就是有点儿诡异。”
季鎏舫上扬的嘴角一下子落下来,“好了,你可以说说这次合同的事儿了。”免得自己被气死。
汇报完工作的李宣肇出了总裁办公室大门,马上给某人发消息,“净桥哥,你知道吗?鎏舫哥送了我一个海螺,太神奇了。”
很快,那面就回了一张照片,“哈哈,你已经落后了,这是季少爷去年送给我的。”附图一箱水果。
李宣肇眉头拧出个结来,“其实我更喜欢水果的。”
“那你过来,我们换。”
“不要,海螺是鎏舫哥亲自送我的。”
“哼哼……”易净桥伤心了,切,了不起哦!
这场宛如幼儿园的对话季鎏舫是毫不知晓,他懊恼的看着抽屉里余下的礼盒,好像任重而道远。
蹇慕澄是个效率高的人,下定决心要给季先生找女朋友就开始了行动。正好这个周末季鎏舫要出差,蹇慕澄有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时间。
阳光懒洋洋的声音洒进来,蹇慕澄起了个大早,拉开厚重的窗帘,翠湖边上早就聚集了一群老当益壮的大爷大妈,趁着早晨的寒风,漫步打拳。
蹇慕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了下手表,飞快洗漱完,刚准备出门,手机铃声便响了。
“沈姨啊……什么,你已经到门口了……好好好,我马上过来。”九点的阳光并没有什么温度,不过残狼的光线给人温暖的错觉。
一个年老却精神奕奕的人迎面走来,蹇慕澄快跑了脚步,声音放甜,“沈姨,你来了啊!不是说我去接你的吗?”
“接什么接,又不是找不到路。”沈姨看到蹇慕澄很高兴,一边走一边问了些家长里短,蹇慕澄像是孝顺的小辈,脸上没有半点儿不耐烦。
听到沈姨说起季公子上周回家给老宅的几位老人送了些草药,嘴巴絮絮叨叨怎么也停不下来,把季鎏舫夸了一遍,蹇慕澄不知为何与有荣焉,一张脸像是被烤过似得,红成一片。
两人回了屋,沈姨看到干净整洁又添置不少家具的屋子,把蹇慕澄夸了一遍。蹇慕澄心虚,这都是季先生请的钟点工打扫的。自海市回来后,蹇慕澄感觉到季先生对自己友善了不少,倒是她自己,更加心虚,心虚之下就是补偿。
套话是需要技巧的,续了半天家常,又亲自弄了午饭,以指点的名义进入正题,再转移话题就方便多了,“沈姨,季先生喜欢哪种女孩子啊!”
沈姨愣了愣,看向蹇慕澄的眼神有些暧昧。
果然女人最了解女人,蹇慕澄从这个眼神里知道了深意,不解释也不否认,真相以后自会呈现,她红着脸撒娇,“沈姨,你就告诉我吧!”
“好好好,季家虽然是个大户,也没那么多讲究,身材长相过得去就行,最重要的是看人品,孝顺、善良、温柔、懂事……”一连说了十几个形容词,蹇慕澄不自觉把这些词套在冉怡迎身上,一个一个准!
沈姨说了几句便闭嘴了,这不过是季老爷子的要求,至于季少爷的要求,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们更不清楚。
蹇慕澄心里已经有了盘算,红着脸又聊了起来。
“怎么?少爷有喜欢的人了?”季家最关系的就是大少爷的婚事,沈姨更是首当其冲,试探道。
蹇慕澄无奈摇摇头,有还需要我费劲吗?
原来是慕澄自己单相思啊!沈姨解读过度,越看蹇慕澄越是喜欢,开小灶道,“少爷人是冷了点儿,可是心肠是最好不过的,可怜他小小年纪没了父母,又是在老爷子的期望之下长大。”她伤心又自豪,“小时候,别人都玩儿,少爷却铆了劲的学习,和他同龄人都说不上什么话,可怜见的。好歹老夫人保佑,少爷成绩好,脑袋聪明,十六岁出国留学,二十一岁博士未毕业,老爷子重病,就这么辍学接管季氏。说起那个时候,少爷真是辛苦,几夜不眠不休是常事儿,胃病就是那时候弄出来的,哎……”
那些事儿不能想象,商场变化瞬息,季氏前几年跌宕起伏,若不是季鎏舫的铁血手段,诺大个江山或许就要拱手让人。二十出头的年纪好多人还在享受父母关爱,而那人,却早早失了那些温情,是以才有现在的严肃冷漠模样。
蹇慕澄有些心疼,终于知道了季鎏舫那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或许在他忙碌为家族努力的人生中,从来就未曾思考过这个问题。
“季先生不是有个弟弟?”蹇慕澄的语气还没从心疼中回过味来。
“是堂弟,不过二少爷长大了,也能帮得上大少爷的忙了。”沈姨语气欣慰。
“那季先生的叔叔和婶婶呢?”就算父母早亡,还有叔叔管事儿,怎么就轮到年轻的孙子了?
刚还打开话匣子的老人像是自动上了开关,瞬间不说话了。蹇慕澄从态度中感觉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刚要转移话题,只听沈姨劝道,“慕澄啊,这事儿你可别当着少爷的面问。”
蹇慕澄点点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再次回到了养胃美食上。
午后的啊阳光格外明媚,一老一少围翠湖走了一圈,说说笑笑,十分和美。蹇慕澄把沈姨送走后快五点了,舒心的啊松口气,打开电脑,拉开自己的联络名单,为季先生寻觅良缘。
另一面,回到季家老宅的沈姨一脸灿烂,正碰上从屋子里出来的季清歌,他露出两边小虎牙,像是年少的学生,青春而纯洁,“沈姨,什么事儿这么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