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安排下去了,每一处都有人把守着,城门已经落了钥,不过派去守城门的依旧在城里巡逻,防止有宵小之辈传递消息。”
“嗯,辛苦大家了,明日待我收拾好后,给每个人发一等赏赐。一直到明日我说可以开城门前,不许一只苍蝇飞出西州城!”
就在东方锦和老胡对话的时候,卓纤儿轻轻的起身想给自己穿件衣服,却想起之前穿的那些都是楚瑜楠的婢女给自己拿来的,想想就觉得厌恶,且被东方锦丢在了浴桶边的屏风上。卓纤儿只得继续光着身子躺在被子里。
就在卓纤儿躺下的时候,头上突然有个东西掉在了床铺上,卓纤儿捡起一看竟是一支造型精美材质上乘的玉簪。卓纤儿的脸微微红了,笑得甜蜜而满足,原来东方锦是知道自己今日及笄,所以特意赶回来给自己送玉簪的吧。
虽然这个及笄日没有盛大的宴席,没有高贵的命妇做正宾,没有要好的姐妹做赞者。可是卓纤儿依旧认为自己收到了这世上最好的礼物。
东方锦和老胡的话卓纤儿都听在耳里,东方锦这是疯了么?竟然为了自己做出这么大的动作,难道他就不怕回京之后皇上会降罪与他吗?
老胡恭敬的退下去后,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叹了口气。这个女人真的如此重要吗?世子竟然不惜牺牲西州所有的经营布置。掌控城门的启闭,囚禁王室宗亲,限制京畿卫的自由,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即便招致皇上的猜忌和不满,也再所不辞?
东方锦感觉粥的温度刚好入口,夹了些卓纤儿应该喜欢的小菜,端着粥来到床前。
“乖,快吃一点补补体力。”东方锦舀了一勺粥,递到卓纤儿嘴边。
他这是要喂自己?卓纤儿吓得赶紧后退,大楚的男尊女卑等级森严,男子怎么能给除长辈外的女人喂食?
卓纤儿慌忙要接过自己吃,可是手一松,裹着的被子就滑落在腿上,酥胸半露。卓纤儿一阵难为情的脸红,赶紧又用手抓紧了被子裹着自己。
“你还要自己吃吗?你就两只手,看你能怎么办。你若坚持自己来本世子也是很乐意的,既能一饱眼福,又有美人秀色可餐。”
“你……”卓纤儿气结,她怎么从没有发现东方锦还有这样无赖的一面呢。
“乖,快过来赶紧吃一些,为夫也饿着肚子,手都酸了。”
这人怎么就成了自己的夫君了?卓纤儿无奈,只能就着东方锦的手,被他逼着吃完了一整碗的粥。然后羞赧的将被子盖过头顶,躲到了床里,闷闷的喊道。
“人家没有衣服啦!”
“没有就没有,你不穿的样子比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你……”卓纤儿再次气结。
东方锦轻笑着,自己坐到桌边慢条斯理的用了起来。老胡撤走餐盘时贴心的送来一身干净的女装,东方锦回到床边准备抱卓纤儿去沐浴。
刚掀开帐幔,就见床中间蓝色的床单上,有一小片黑褐色的印记。东方锦望着那印记,心中百味陈杂,欢喜的看着一直躲在被子里不露头的卓纤儿。
卓纤儿听见了东方锦的脚步声,感受到他就站在床边,可是半天不见他出声也没有什么动作,掀开了被子。
“喂,你发什么呆啊?”
“纤儿!”东方锦突然单膝跪坐在床上,一把抓住了卓纤儿的手。
“我东方锦在此再次向你保证,此生只以你一人为妻。天为媒,地为证,此情不予东流水,定不负,煦色韶华琳琅配。若违此誓……唔……”
东方锦尚未说完,卓纤儿就已经吻上了他的唇,停留了片刻才离开。
“你之前说的我已经记住了,这样的毒誓不要再说了。既然你已经认了我为妻,怎的能以我们将来的孩子为誓?即便你愿意无后而终,我可是盼着儿女绕膝呢……”
东方锦幸福的低笑着。“这会儿怎的不害臊了?这么快就想要孩子,看来为夫得加把劲啊!”
前头客栈对面的茶楼里已经灯火通明,一些面无表情训练有素的死士正看守着几个被蒙着眼堵住口,五花大绑跪在地上的京畿卫将士。
东方锦走了进来,对一旁的客栈小二使了个眼色。那小二咳嗽了一声,走了进去。
“咳!本王虽然已经被革爵,可本王依旧是先帝子孙,天皇贵胄。他楚瑜杨将我贬为庶人也就罢了,还把我流放到这穷苦贫瘠之地。脚下没有半亩,头顶没有片瓦,他这分明是想置我于死地。
可惜本王在这活的很好,他就这般看不惯,竟然让你们来西州监视我,我怎么觉得楚瑜杨这是来派你们刺杀我呢?可惜之前的计策都被那个东方锦给搅和了。你们几个都是将死之人,本王不怕让你们知道,本王从来就没有放弃过皇位,这江山早晚是我楚瑜楠的!
你们可知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哈哈哈,东方锦的暗营就在对面,可惜他中了本王的调虎离山之计。捉拿本王交给楚瑜杨?哼,那简直是痴心妄想!寒衣,他们上路。记住,不要见血。”
说罢,“楚瑜楠”拂袖而去,一个死士应声而出,手上几根银针一闪,便准确无误的刺入这些京畿卫的侧颈,那些人不一会便歪倒在地,开始痉挛抽搐。
东方锦远远瞧着,估摸着差不多了,这才一个招手。身后呼呼啦啦冒出几个人,与那些死士们战成一片,刀剑乒乒乓乓的相撞着。
“楚瑜楠,你以为你真能骗得了我不成?你派去引我上钩的人已经全部伏法,你谋逆的证据如今也在我手里,乖乖束手就擒,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
东方锦腰间软剑一晃,挡在了刚才扮演楚瑜楠的小二哥身前。
原来这一切都是东方锦为了蒙蔽京畿卫而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这些个京畿卫天字营的人是杨桀一手调教,不好糊弄,只相信自己切身经历过的。所以东方锦便让擅长观察模仿的小二哥假扮楚瑜楠,对他们说了那样一番话。
而东方锦则领着自己手下的人与“楚瑜楠”激烈交锋,“楚瑜楠”不敌之下败走。东方锦名手下之人为京畿卫的弟兄解开绳索,又急忙让莫风给他们服下解药祛毒。
“羽来晚了,让诸位兄弟受苦了!”东方锦谦逊一揖。那天字营小队的领头校尉斜倚在椅子上,虚弱的急忙还礼。
“白世子客气,天字营左都校尉刘复及麾下蒙世子搭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想前恭王居然贼心不死,妄图谋夺天下。还请世子出手擒拿,将其押解回京,为圣上分忧。”
“刘校尉客气了,本世子已经派人追去,定不叫贼人逃脱。羽西巡路上恰好识破乔装成商旅的前恭王侍卫何啸,与地方捉拿之下竟发现他们还挟持官宦之家,此前已具表上书。
如今那人已经被本世子救下,可是当初本世子身中剧毒行动不便,又恐遭拦截,只得与西州处由莫风祛解。不想得到奏报矿山出事,急忙赶了去,却发觉那只是前恭王的调虎离山之计。好在赶回的及时,居然遇上京畿卫的兄弟。我与你们杨指挥使情同手足,可是并未听闻京畿卫天字营公干至西州啊?”
东方锦这话说的十分精巧,既表明自己此行已经请示皇上,又交代了为何自己会识得楚瑜楠的阴谋,以及之前进城后的消失,并为何与徐卓纤儿一同来到西州。刘复半信半疑,不过东方锦的话确实与他的调查吻合,找不到任何破绽。
刘复不敢说自己当初是奉了密旨,前来调查东方锦西行的目的,只推说道。
“世子离京前与杨指挥使说那徐氏可能被掳向西行,皇上虽然没有相信,但是仍然派了末将前来搜寻。恰闻世子在通州调兵,于通衢县截获贼人后孤身前往浦江,遂率军下同往,欲寻世子。待赶到后只见荒屋孤冢,没能遇见世子。所以又一路跟了来西州,哪知世子竟被前恭王诓去矿山。”
刘复的解释也貌似合情合理,两个各怀思量的人心照不宣的避过不提。
“刘校尉先在此歇息片刻,羽需前往静思阁,亲自拿下庶人楚瑜楠。”
“末将恭候世子满载而归!”
东方锦辞了刘复,打马来到静思阁前,楚瑜楠却像没事人一样,丝毫不介意将院子外围的水泄不通的军士,刚刚晨起洗漱。
“哦?白世子春宵一刻居然还能如此勤勉,真乃我大楚朝臣典范。只是楠一届平民,家徒四壁,府中上下连我不过五人,且还有痴傻的门房,聋哑的下人。不知我那做了皇帝的弟弟还有何不满,欲要楠如何?”
楚瑜楠显得很是无辜,一副循规蹈矩,闭门静思的样子。
“楚瑜楠,这里除了你我之外,也就是你的两个侍卫以及莫风白震了,你不必对我装出一副老实顺民的样子。即便你真的痛改前非,皇上也未必会信。既然你已经逼我将西州的经营全部暴露,我也该礼尚往来,彻底断了你的密谋才是。”
楚瑜楠终于不再淡定,一把掀翻了盛着热水的铜盆。
“东方锦,你以为拿了我入京就能免了你的欺君之罪?你在西州擅自封城,手下人马千百,你以为楚瑜杨看到你在西州的势力后会无动于衷没有想法吗?哈哈哈!我楚瑜楠会在京城的天牢里等着你来作伴!”
“那你也得有机会等到那时才行。莫风白震!庶民楚瑜楠不思悔改,密谋造反证据确凿。除主犯楚瑜楠,从犯烈云寒衣外,其他人等一律就地正法!”
楚瑜楠并不愿意乖乖的束手就擒,给两个侍卫一个眼色,就欲暴起逃窜。一直紧盯着他的东方锦早就料到他的打算,手上一个翻转,一根金针呼啸而出,没入了楚瑜楠的后背。
楚瑜楠闷哼一声便直接跌倒在地上,如一摊烂泥,动弹不得。白震和莫风也瞬间绝技出手,制服了另外二人。东方锦也如法炮制,在二人背后脊骨处各打入一根金针。
三人背后中枢神经处都被金针压制,顿时丧失了知觉,只有上半身能动,整个人都瘫软在地,恶狠狠地瞪着东方锦。
“楚瑜楠,我这金针刺穴可比你的软筋散厉害,这金针一日不拔,你们便一日动弹不得。若是金针在体内停留上个把月,那拔了也是没用的。所以,从现在起,你最好一切听我的吩咐,不要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