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了的莫风也不再纠结,跟着忙活开了。
楚瑜楠此时已经转去自己在西州明面的住所:静思阁。说是阁,其实就是一处两进的普通宅子。静思是当今圣上亲自赐的名字,意在让他于此处静思己过。不过看来楚瑜杨是白费心思了,楚瑜楠依旧是个不折不扣的野心家。
楚瑜楠坐在桌案前,气的一把抽出挂在墙上的长剑,向桌案砍去。
“东方锦,你别得意的太早,早晚让你知道得罪本王是什么下场!寒衣,东西准备好没有?”
“王爷,这……”楚瑜楠的侍卫寒衣显得有些为难。
“这什么这!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本王想要坐上皇位,这点儿牺牲算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若是于心不忍,本王就派烈云去做。原本想着你和何啸同时进府,让你去送他一程,也算是全了你们之间的兄弟情义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寒衣艰难的应承下来。
原来何啸被抓后,为了方便就地审理,一直关押在通衢县县衙,等他签字画押后押解进京。楚瑜楠怕他会泄露自己的秘密,这才派人过去送他归西。
楚瑜楠因为今日看见白震,才确定何啸被抓的事实。何啸最后一次传来的消息是四天前的情况,虽然不知道他究竟是哪一天被捕,但是以楚瑜楠对他的了解,他是能抗过最初的刑罚的。
可是大楚的刑具五花八门,楚瑜杨不能保证何啸能一直坚持下去。他坚信,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寒衣虽然不愿意断送自己兄弟的性命,但也知道为了夺位大计,主人一定不允许何啸有一丝泄密的可能,所以何啸必死无疑。而如果一定要有一个人去做这件事,寒衣宁愿这个人是自己。
寒衣离开后,楚瑜楠笑得很邪魅。“东方锦,我倒要看看你会怎么去救她。你不是楚瑜杨最忠实的狗么,那本王现在就要让你被你的主人猜忌疏远。楚瑜杨,你从我这里拿走的,我一定会全部夺回来!”
东方锦抱着开始躁动不安的卓纤儿,如一阵疾风冲进了红枫客栈里自己的院子。
“老胡,立刻准备香汤。召所有人,守住各处城门,封锁一切进出要道。假扮楚瑜楠扣押京畿卫,拔出楚瑜楠所有暗桩,让白震盯住楚瑜楠,不得让他离开宅院……”
东方锦扔下一系列的命令,“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
为了防止今日之事外泄,东方锦将自己隐藏在身边的一些暗卫几乎全部曝光。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人总有冲动的时候,有个人能让自己不计后果,即便是痛也是笑着的吧。
东方锦小心翼翼的将卓纤儿放在床上,那动作温柔的像怀中的是绝世稀珍,舍不得半分磕碰。
卓纤儿已经在药力的催发下彻底的迷失了自己,突然脱离了那个让自己舒心的怀抱,不满的哼哼着。身体在床上如蛇般扭动,双手不停的摸索着,想找到一个可以释放出压抑火热的胸膛。
东方锦站在床边,脸上阴晴不定。他爱卓纤儿,正是因为爱慕她,他不想在这样的情况下得到她。东方锦觉得自己如果真的乘人之危,只会玷污了自己对卓纤儿的真心。
而卓纤儿一直以来对他都是若即若离的,东方锦并不能肯定卓纤儿对自己的心意,他怕卓纤儿醒来后会恨自己。怎么办?如果自己就这样站着,卓纤儿只会欲火烧身,最终脾肺衰竭而死。
东方锦坐在床边看着因为欲望而粗喘着气,不断的轻声吟讴的卓纤儿。汗水让她薄薄的肚兜和亵裤都贴在身上,勾勒出美好的身姿。
“咚咚咚,少爷,热水来了。”正在东方锦纠结不定时,掌柜老胡送来了沐浴的香汤。东方锦一把拉过床帏和卧房的帘幕,开了门。
“送到净房去,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靠近院子。除你之外,不得有任何人得知!”
待老胡退出屋子,东方锦像是下定决心般,掌风一带,就把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床上的卓纤儿已经因为灼烧的体温而缺水,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原本丰盈红润的唇也已经微微干裂。卓纤儿整个人像是一只被煮熟的虾,弓着身子,吹弹可破的肌肤白里透着粉红,双腿不停在床单上来回交错着。
床帏突然掀开而带来的一丝凉风,让原本的低吟婉转也因为求而不得变成了放肆的娇喘,东方锦被那那突如其来的,魔幻一般的声音引得瞬间心旌荡漾,险些没能守住自己的清明。
东方锦知道卓纤儿已经快要熬不住,再这样下去就要燃烧生命了。一把将卓纤儿抱在怀里,东方锦疾步向净房而去。卓纤儿感受到一具温凉的身躯包裹着自己,眼神迷蒙,摸索着蓦地搂住东方锦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这突如其来的吻让东方锦脑中如闪过一道惊雷,一片空白,僵硬的顿在了原地,忘了拒绝也没有去回应。
失了理性的卓纤儿只觉得浑身的热度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可是那温凉如玉的唇却并没有让她满足。卓纤儿一只手勾着东方锦的脖子,另一只手不安分的伸入东方锦的衣襟,在他的胸膛上游走着。
东方锦只觉得卓纤儿的手像是带了魔力一般,被她手掌抚过的地方都像着了火似的,和她一起灼烧了起来。
东方锦终于不再犹豫,紧抱着浑身黏腻的卓纤儿,一同没进了浴桶里。浑身灼热的卓纤儿终于感受到一阵清爽,忍住发出一声舒服而娇媚的吟呕,东方锦听闻只觉下身猛然一热,开始蓬勃昂扬起来。
东方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拉过卓纤儿,一手扣着她的后脑,一手紧紧揽住她娇弱的纤腰,忘情的吻上卓纤儿微张的樱唇。
两人就像是干枯已久的荒原,被这星星之火一般的吻燎过,无穷无尽的释放着,只让二人紧紧相贴,恨不得嵌入对方身内。
因为二人相拥的太紧,东方锦突然被怀中藏着的一物硌的一痛。已经忘乎所以的东方锦往怀里一摸,就将那锦帕掏出来,刚准备随手一扔,却瞬间被手上的触感惊醒。
那是他亲自为卓纤儿设计的玉簪,对,他差点忘了,今天是卓纤儿十五岁的生辰,卓纤儿的及笄礼。过了今日,她就是大姑娘了,可以进行婚配。
东方锦强忍着自己,将卓纤儿从水中抱出来,仔细为卓纤儿擦净后才将她放回床上。东方锦看着手中的玉簪,轻轻将簪子插在了卓纤儿的发间,然后温情脉脉的吻了吻卓纤儿的额头。
“卓纤儿,我知你此时根本不会听进我说的话,可是我还是想对你的。今日之事虽被逼无奈,却也出自我的真心。我东方锦在此立誓,此生只以你一人为妻,若有违背,便叫我此生孤独终老,没有披麻奉牌之人……”
“泽……羽,泽……羽……”
就在东方锦没有发完毒誓之时,已经被纸醉金迷折磨的迷乱的卓纤儿,突然浑浊不清的喊出了他的名字。东方锦还保持着跪坐的姿势指天发誓,身体颤抖着。幸福来的太突然,让他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阿锦……阿锦……阿锦……”
卓纤儿终于清晰的,一遍一遍呼喊着自己心底期盼的那个名字。东方锦欢欣不已,轻抚着她的脸庞,温柔而细碎的吻落在了卓纤儿的额头,眉间,脸颊,唇畔……
“卓纤儿,我在,我就在这,一直都在……”
东方锦一边亲吻着卓纤儿,一边温声细语的哄着她,卓纤儿听到自己熟悉的声音,这才渐渐平静了些,开始热烈而急切的回应着东方锦。
床帏渐渐落下,东方锦抛开自己湿透的衣衫,经历了百般周折的二人,终于表露了彼此的心声,赤诚相对。望着肤如凝脂的卓纤儿,东方锦深吸了一口气。
“卓纤儿,请让我成为今生守护你的那个人吧。”东方锦像是在发问,又像是在许诺。
“阿锦……阿锦……”卓纤儿依旧毫无意识,本能的呼喊着自己的爱恋。
同其他权贵之家相同,东方锦也在十六岁时由母亲做主为他选了两名贴身侍婢,年少之时气血方刚,起初自己也沉迷过一阵,可是毕竟只有欲,无关爱。没过多久东方锦就醒悟过来,不再碰那两名侍妾。
所以东方锦在人事上也算是略有所通,卓纤儿已经情到深处,而自己也许下誓言,虽然不能在今夜给她一个洞房花烛,但是东方锦已然将卓纤儿视为自己的妻子。
东方锦慢慢的伏下身,又怕自己会压痛卓纤儿,手臂微撑着,认真的从额头一路向下细碎的亲吻着。
银烛映华灯,韶光渺无穷。所谓的两厢情愿,大抵就是如此。
卓纤儿终于心满意足的放松了身体,东方锦也筋疲力竭地伏在了卓纤儿身上沉沉睡去。
东方锦感受到身下人的动作,也迷迷糊糊睁开了眼,见卓纤儿将自己的头蒙在被子里,也想起了之前的那番颠鸾倒凤,知道卓纤儿这是害羞了。轻轻的从卓纤儿身上翻下来躺在她身边,将她连被子一起抱进了怀里。
“纤儿这是害羞了,嗯?”东方锦不禁在脑中对比起卓纤儿刚才的狂野和此时的沉静,笑着打趣。
“你再说我就不理你了!”卓纤儿掀开被子怒视着东方锦,可惜那眼神没有丝毫的威慑力。
“好好好,不说,不说了。你可是饿醒的?我瞧着屋里这样暗,怕是天黑了。”
“你才是饿醒的呢,你要是再没个正经,我就把你踢下去!”
卓纤儿漆黑发亮的眸子像是黑耀耀的宝石,配合着她故作恶狠狠的样子,只让东方锦觉得她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兔子,可爱的紧。
东方锦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这才放开她,起身将中衣穿上,点亮了全部的烛台。
“老胡,端饭送水,盛两碗好消化的粥来。”
胡掌柜在门口转悠了一下午,这会得了传唤,早就备好一切的他赶紧提着温着热水的食盒进了东方锦的房间。
“摆在外面就行了。”穿着白色绣林精梳棉绸中衣的东方锦掀开里间的帘幕,走了出来,脸上还带着贪足之后的笑意。
胡掌柜不敢多看,赶紧把饭菜全部摆上。东方锦端起一碗山药碎肉粥,尝了一口,许是觉得略烫,轻轻搅拌了起来。
“可都按照我的吩咐安排下去了?”
胡掌柜看了一眼帘幕,见东方锦没有避让的意思,强忍着心中的惊诧回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