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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简陋的墓地

2018-03-17发布 3351字

“可他们是穿梭在这官路上枉死的人,可能是胥盛的传令兵,也有可能是胥盛的商人,你可听过一句话,青山处处埋忠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她的神情从坚毅又变成了哀伤,星辉的眸子里一丝的暗淡,甄仪很想安慰她,却又不能想安慰兄弟那样蹲下来拍拍她的肩膀,于是便帮她安葬那些尸骨。

“第一次见你将‘痒痒粉’置于你的手上没有受太多的苦吧”,秦素映问道。

“幸好徐医官见过,不然还真是要抓烂了手都不知道缘由!”甄仪笑了笑,像个孩子一般,生了一副笑眼,皮肤晒成小麦的颜色,牙齿很白,西北的将士多是这样,让素映又想起了也是这般的喻青帆,她低了头继续埋了下一具尸骨。

虽然她哀戚之时很漂亮,可是甄仪还是希望能看见她的笑脸,像面对悟儿和田七时现出的笑脸,也对着自己星目生辉。

秦素映起身从预备的干柴中取出许多长的木柴来,一个一个的深埋进了沙中,系上白色的布条,远远看去一排,也像是一个简陋的墓地了。

“你是有准备的带了多余的干柴?”甄仪问道,荒漠中过夜要燃火堆,所以随军预备干柴,明显这次出行带了很多很多。

“是啊,不止一次走这条路了,每次都有新的尸骨,今晚我们到达泉眼时你还会看到那里不远处也有很多孤坟!”秦素映拍了拍手上的沙尘上马,示意乐尚集结军队准备赶路。

队伍在荒漠里继续前行,甄仪已经热得将外面一层软甲脱去,敞开了前襟,他的前胸有一处明显的伤疤,受伤时应该很重,而且处理的也不够好,秦素映作为医生本能的对伤口敏感,心里也在暗想,如果这是徐平处理的那他就是把自己吩咐的都忘到脑后去了,留下这样丑陋的疤痕。

秦素映看向自己敞开的已经,甄仪低了头看了眼,对自己的腹肌很满意,规规整整而且是古铜色的,他很得意的将前襟又拉开的大了点,心里在得意的想着,自己的腹肌看来不只吸引少女,现在连严肃地少妇也难以抗拒了。

“乐尚,我们行路的方向有没有问题?”秦素映策马前进几步问领头的乐尚。

“夫人,应该是没问题,你看水草的方向,明显的茂盛了,说明我们离水源近了!”乐尚指着那些水草说道。

自己拉开了衣襟她却不看了,甄仪孩子气的瘪了瘪嘴,他才不将前襟儿系上,说不定一会儿她又看过来了,可惜直到日落之前秦素映并没有对甄仪的腹肌再感兴趣,不过倒是日落黄昏时,秦素映继续对着甄仪的腹肌了,因为他晒伤了,需要上药。

军中不止一个晒伤的,所以秦素映先医治了其他晒伤的将士最后给甄仪上药,“嘶,轻点!”他心里嘀咕着这个女人下手从来都这么狠。

“你把衣服拉开的那么大做什么?就属你晒得最严重,明日将衣服穿好,记住了吗?”她的语气很严厉,甄仪看着她宁静的脸笑了笑。

“我看看你腰上的伤”,素映拉开他的衣服,患处已经开始褪痂了,长出的新肉粉白色,“恢复的不错,看来你有听话。”

面前这具年轻的身体,却是伤痕累累,胸前一处刀伤,几乎贯穿身体,腰间一处箭伤,现在还有晒伤,这些在西北卫国的少年郎方才是胥盛的栋梁之才,那些在京中终日喝酒吟诗的世家子弟现在想想都不过是脂粉堆里泡大的绣花枕头。

“你这刀伤怎么来的?”素映一边整理药箱一边问道。

甄仪很喜欢她漫不经心时的样子,眉眼舒展,冷冷清清的,却是别具一种风情,他无法想象自己已经完全的迷恋上了面前这个刚刚丧夫的女人。

她的眼角眉梢都是甄仪未曾见识过的那种美,在她面前她是神秘的,自己像是一张白纸,通透而纯洁,“战场上留下的,被一个回纥将军砍得,不过我杀了他,因此我得到了副将的位置,王爷提拔我的,荣惠亲王!”

秦素映的手一顿,是啊,西北现在能称上王爷的就是荣惠亲王了,平西王喻青帆过世了,她的夫君,素映的手抖得厉害,将一瓶跌打损伤膏撞倒,甄仪看着她的脸色,将那一瓶药扶了起来。

“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人死不能复生!”每次她哀伤时甄仪都能看得出来,所以他安慰道,虽然他们相识不久,可是他却是像能感应到秦素映的心思一般。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管好你自己!”她突然翻脸了,提起药箱走开了,甄仪看了眼远处红红的火烧云,不落的太阳,叹了口气。

大漠里气温变化极大,白日里灼人的沙子,日落后便渐渐冰冷,每个人若是不想冻死要么相拥而眠,要么裹上厚厚的衣被。

甄仪警惕的守在火堆旁睡得很浅,行军之人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休息方式,作战时他可以三日三夜不眠不休,在他手边不远的秦素映睡得并不好,即使在梦里她也在轻轻地啜泣。

走近了,能够听见她呓语着,“青帆,不要离开我,回来……”

甄仪用自己粗糙的手指揩去她脸上的泪痕,握紧了她的手,轻轻地拍了两下她的背,她睡得安稳些了,可却也握紧了他的手,甄仪不想吵醒她,便随意靠着被她握着手的睡了过去。

“昨晚睡得如何?”上马后甄仪追上她问道,乐尚开始招呼士兵们快速的取水,部队要开拔了,慌乱中没人注意他们二人在马上说话。

“睡得很好!”她手里摆弄着带着轻纱的斗笠,戴在了头上,遮住了她忽然变红的脸。

难道自己握了他的手握了一夜?秦素映实在想不起来了,昨晚她睡得很沉,因为赶了一天的路,旅途劳顿,梦里还梦见了青帆,与自己诀别,说让她重新开始,好好地活下去,忘了他什么的。

她不停地哭诉,哀求青帆不要离开她,求他留下,后来梦里便出现了一双温柔的手,拍着她的背安慰她,自己当时哭得太惨了,忘记看那个安慰她的人是谁了,现在也完全的回忆不起来。

没想到自己醒来时,发现自己和甄仪的手紧紧地握着,还好没有别人看见,不然不一定会传出什么样的风言风语,所以秦素映没有惊动任何人的起身,收拾行装离甄仪远远地,免得被他人误会。

在马上,面纱遮住她的脸时,秦素映方才思绪万千,她回想着自己从第一次与甄仪见面起的一幕幕,他们似乎走动的太频繁了。

秦素映看了看自己一身的孝服,她还尚在孝中,梦里都是对亡夫的思念,尽管她不是一个受世俗眼光所桎梏的人,可她还是要主动地与甄仪避免有所接触。

“左将军您看,那边便是加塔王子的部落,他们新修建的堡垒,可以随时监视官道上的一举一动!”乐尚打断了秦素映的思绪说道。

素映也沿着乐尚指的方向看去,果然隐约的看见城墙似得建筑,这几年加塔的边墙扩张的愈发厉害,官道上也越来越不太平,恐怕此时整个队伍就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加塔王子?”甄仪搜索了下自己记忆,似乎在战场上并没有正面的遇到过这个部落,“似乎没有与这个部落交过手?”

“左将军,这个加塔并不是阿图什的亲兵,反而是阿图什所忌惮的人,不然也不会将他弄到回纥的最边上来,为了这个加塔少立战功,所以不上他上战场,这倒是成全了加塔,部落的军队倒成了人数最为庞大的一支,战斗力肯定是要弱一些的。”

阿图什恐后继无人,这个加塔的机会来了,甄仪看着越来越远的部落暗暗地想到,如果阿图什治不好自己的不孕症,怕是回纥内部就要有内斗了。

突然走在前面的秦素映的马受惊了一般,前腿跪在了地上,猝不及防的秦素映跌了下去,她虽医术高超,可是武艺并不好,一头栽了下去,甄仪虽是手疾眼快,踏马飞身过去想救她却是来不及,只能抱着秦素映滚了几周,自己垫在她的身下。

“你没事吧?”秦素映看着身下的人皱紧了眉头看着自己,四目相对极其尴尬,连忙起身,却是站不起来,她的脚崴了,“我看看”,甄仪起身想握住秦素映的脚踝,她却躲开了,“不必了,我是大夫,我可以自己解决。”

此时乐尚方才下马,急急忙忙的跑过来,一脸惊吓的样子,问道:“夫人,您没事吧?”

“无碍,没有伤及筋骨,就是崴了一下!”秦素映试着起身,却发现自己寸步难行,甄仪伸手想扶她一把,却被秦素映拒绝,扶着乐尚的手臂踮脚而立。

马倒是没事,不过是被从沙土里钻出来的一只蜥蜴吓着了,顺了顺毛又冷静了下来,可崴了脚秦素映也骑不了马了,“你同我乘一匹!”甄仪提议。

“不必,我与乐大人共乘一匹!”秦素映有些忌讳与甄仪走的太近。

众人面前被驳了面子,乐尚斜了眼甄将军,脸色不太好的看着秦素映,唇绷得紧紧地,乐尚也是心里嘀咕,乱猜着,似乎秦夫人与甄将军不太和睦呀,难道是因为阵营不同?左将军效力于荣惠亲王,秦夫人的小姑子是当今皇后?

秦素映要上乐尚的马,可是脚上使不出力气来,乐尚哪里敢得罪秦夫人,扶了她的胳膊想借她一把力气,两人好生的尴尬了好半天也没上去。

甄仪实在看不过去了,才不管她秦素映是不是愿意与她共乘一骑,走过去将秦素映抱了起来,送上了自己的马背,翻身上马,对着愣着眼的乐尚说道:“出发,不要再耽误时间了!耽搁了行程谁能担当得起。”

“诶,我的斗笠!”队伍出发,方才落马时那斗笠也掉落了,竟一时忘了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