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要有胆量,就跟着来吧。”富米用一种悲哀、可怜的的眼神看着他,往前走了。
范晖依然不紧不慢地跟着这个富米,一同来到会晒港口不远处的一个河滩边。
河滩边停着一艘驳船,船上已经坐着十几个人,他们看到富米,惊奇地问:“你怎么还带着一个背大背包的人过来,是不是赢钱了给我们买来好吃的?”
富米有些怪异地指着范晖说:“我借了他几万泰珠,又输给了他,现在他说要跟着我,等我还他的钱……”
“哈哈哈……”那些人放肆地大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不知道借债还钱的道理吗?”等他们笑了一通后,范晖才说道。
“你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么?”一个为首的汉子忍住笑,揶揄地问。
“不就是一些见不得人的水匪吗?”范晖平静地说。
听他这么说,那些还在笑的人停止了笑,一齐愣愣地看着他。
还是那个汉子问:“你怎么知道?”
“他说的呀。”范晖指了指那个富米。
“吓死我们了!……哈哈哈……”那些人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范晖不理会他们的嘲笑,直接坐上了驳船。
“有种,今晚上你就跟我们去见识一下做水匪的滋味吧,吓不死你就把你的钱还给你……”那些汉子交换了一下眼神,不怀好意地说。
因为他们看到范晖身体单薄皮肤白净的模样,根本就不把他放在眼里,而且这个人还是一只肥羊,自动跑到狼群里来了。
大家坐了一会,驳船上的人接到一个电话以后,就向上游开去。
驳船离开会晒港口半个小时后,在一个湾道停了下来,这些汉子从船仓里拿出一捆捆缠着碎布的短木棍,纷纷下船。
“是要在这里打埋伏吗?”范晖问。
“没错!”带头的汉子冷冷地说。
自从驳船离开河岸以后,那些人就把范晖当成空气一般,不,当成了他们嘴口的绵羊,说什么做什么也不避开他。
“可是,你们并没有带武器呀,怎么打劫?”范晖不解地问。
“你没看到我们拿着的这些东西吗?用火攻!……你,帮我们提这桶柴油。”那个汉子还让范晖帮他们提东西。
一行人走上山坡,在月光下,范晖看着这里的地形,不由抽了一口冷气!
这里是一个峡谷,河面很窄,河岸陡峭,站在山坡上,都能把石头扔到对岸去,他们用火攻,那些来往的货船确实避无可避,真心歹毒!
“你们不是水匪么?不是抢劫么?把船烧光了,能得到什么?”范晖又问。
“你怎么那么多事?我们今晚上只负责烧船,把船烧了,自然有人付给我们钱。”那个为首的汉子很不耐烦。
在金三角,能这么做的,估计只有垴坎了,因为范晖已经和阿飞联系过,按照行程,他们今晚上会经过这里,别的水匪,视财如命,绝不会这么做的,只有垴坎对他的仇恨,已经超越了钱财了。
不一会儿,从山坡上往下看,又看到有不少快艇停在河滩边,隐藏了起来。
月黑风高杀人夜!
范晖的头脑中,不知不觉冒出了这句话来。
“扔你妈妈逼!”范晖扔了烟屁股,站了起来,抽出一只枪,指向了那个汉子。
“你什么意思?放下枪!听到没有?”看到范晖拿出手枪,那个为首的汉子毫不奇怪,在这个地方,有只枪不稀奇。
“从现在起,你们都得听我的命令,明白吗?”范晖把手枪摆了摆,对这些人说。
“小子,你到到底是什么人?想造反是不是?”那个汉子厉声喝道。
“我就是你们想放火烧的那一伙人。”范晖笑道。
“给我杀了他!”为首的汉子当先扑了过来。
“呯!”
一声枪响,划过寂静的夜空,引起附近许多不知名的小鸟扑腾扑腾飞走了。
那个汉子被子弹打中胸口,急忙用用捂住,慢慢摔倒在地!
“你……你居然敢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那个汉子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难道是垴坎?靠,垴坎看到我就像老鼠见猫似的,你他妈是什么玩意儿?”范晖又骂道。
“你,你就是那个老挝白木棉赌场的范晖?”为首的汉子大惊失色!
“你还不算笨,可惜,太不自量力,看到我有枪,居然还敢扑上来,你以为是玩具呢?”范晖笑笑。
“我以为你是吓……”那个汉子头一歪,咽气了。
“你们谁还以为我是吓唬人的?可以上前试一试。”范晖的眼睛扫向其他汉子。
“饶……饶命!”
其他人听到眼前的年轻人就是把金三角搅得天翻地覆的范晖以后,吓得浑身哆嗦,哪里还敢去试,都跪在了地上。
“你听我的命令,谁敢不听,我让他下去喂鱼去……”
说完一脚,把死翘翘的汉子的尸体踢飞出去,落到下面的河里,只听“扑嗵”一声大响,浪花都不见一朵,是晚上嘛,黑不溜秋的。
“听,听!我们都听。”那些汉子急忙表态。
说话间,两艘货船都到了正下方,而货船听到岸上的枪声后,把灯都打开,一支支枪也伸出了来。
这两艘货船,是阮怀山和他的手下,一条船上安排有三十来人枪手,扑在甲板上,严阵以待。
在岸边埋伏的快艇上的人,没有看到坡上扔火把,就大喊:“快扔火把呀,你们等什么?”
范晖说:“点火把!”
“哦?”那些人刚听说他是范晖,和货船上的人不是一伙的么,怎么现在也要他们扔火把烧船?
但他们看到冷着一张脸的年青人,没有人敢问,依言点起了火把。
“给我扔那些快艇!”范晖命令道。
那些汉子迟疑着,犹豫不决。
“你们只好好好扔,今晚上的事情我一样给你们钱,如果谁敢不听话,我就把他扔下去!”范晖冷酷地说。
“嗖……”
那个富米闻听此言,当先把手中的火把对着说话的快艇扔了下去……
“嗖……”
“嗖……”
其他人纷纷效仿。
接二连三的火把扔到那些快艇上,快艇上的人手忙脚乱,乱成了一团。
“你们那些蠢货!让你们扔货船,怎么扔我们呀?”快艇上的人不停叫骂。
“哈哈哈……你们他娘的才是蠢货,扔的就是你们,哈哈哈……”看到他们狼狈的样子,山坡上的范晖哈哈大笑。
范晖居然在山坡上?阮怀山听到他的声音,顿时大喜!
“打!”他马上命令手下向快艇开枪。
“呯……”
“呯……”
“呯……”
密集的枪声射向快艇上的人员,对方立即有人不断落水……
本来快艇上的人把枪瞄准山坡上的人,准备教训一下,没想到货船上响起了枪声,一时间手足失措,失了先机,紧急之中也胡乱向货船开枪,已经没办法理会坡上扔火把的人了。
范晖趁这个机会,命令那些汉子把火把扔向快艇,虽然火把造不成什么致命伤害,但火把能照亮,让货船上的阮怀山清楚地看到快艇上的人员,能准确射击。
另一方面,火把也能给快艇上的人一种强大压力,火把飞过来,不能不管,快艇用的都是汽油,不心里一点就会爆炸的……
一时间,那些快艇在河面上不停逃窜,东躲西藏,哪里还有精力去拦劫阮怀山?
阮怀山就趁胜追击!
湄公河上演了一出滑稭的游戏,笨重的货船去追赶快艇……
那些快艇的人也很聪明,他们离开火把投掷的范围以后就都停了下来,调整好位置,等待货船的到来。
范晖在山上看得清楚,就对他身边的汉子们说:“你们跟我下去,我们一起收拾那些快艇,今晚上打赢了,重重有赏,如何?”
这些汉子交换了一下意见,就同意了。
反正他们已经得罪了垴坎的人,不论是什么原因,以垴坎的个性,是不会放过他们的了,不如帮范晖消灭垴坎,也许还有一线生机,富贵险中求嘛。
于是,他们就随同范晖下了山,到河滩边上了驳船,开向那些快艇。
“范晖兄弟,我们只有几只手枪,怎么去和快艇的人打?”一个汉子问。
“没事,你们藏好,帮我开好船就行,我来打!”范晖对他们说。
他们将信将疑地开了船,不少人赶紧躲好,而范晖把背包打开,从里面拿出炸弹,待驳船靠近快艇,就扔了出去!
“轰隆……”
巨大的爆炸声,一艘快艇被炸飞了!
其余的十几条快艇上的人员大吃一惊,又掉转头,往外逃窜……
范晖又在他们背后接连扔了几颗,炸开了几股水柱,把那些快艇上的人员淋了个通透,像落汤鸡一样。
阮怀山和他的手下站在船头大声呐喊着,哈哈大笑!
驳船上的汉们子也钻了出来,看到快艇狼狈的模样,放心不少,对垴坎组织的畏惧心淡化了,让人闻风色变的吴垴坎,出动了那么多的快艇,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就这样不堪一击?
他们不得不对身边这个人敬佩起来。
向泰国清盛水警局举报,是因为阮怀山开的那两艘货船是在清盛注册的。
听到了这么重大的消息,水警局方面不敢怠慢,急忙向上级汇报,一面又向边防军请求支援。
于是,在有关部门的安排下,清盛港边防军、清盛水警局、清盛警察局三方联合行动,声势浩大地开展了水上盘查。
聪明的垴坎,却低估了范晖的智力,在湄公河里干仗,能不做两手准备?
阮怀山的两艘货船刚接近清盛地界,就被这个局那个军的执法船围住了!
阮怀山站在甲板上,对着全副武装的官员们说:“长官,您们这是干什么?”
“阮怀山,有人举报,你涉嫌贩卖军火,命令你的人都举起手,站到甲板上来接受检查!”说话的是水警局的一个副局长,曾经和阮怀山吃过饭,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