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以为可以找一个手下来充当目标呢,出意外的话大不了给一笔抚养费了事,没想到张将军却点名让吉娜出赛,凭范晖的牙尖嘴利,不可能愿意做靶子的。
从张将军嘴里的意思,就知道他想留下他们这边的一个人在这里祭旗,给自己挣一点面子。
吉娜不免也有些紧张,枪对她来说,也就是会打,就是让她对着范晖打,她也下不了手,只能由范晖打了,但他能行么?
范晖还是含笑地坐着,没有再表态。
“那就这么定了,你们随我来!”说着就当先走了出去。
一行人来到一片土坡边,周围早已经站了一排荷枪实弹的军人,看来他们早有准备,就看垴坎这一边的笑话了。
来到这里,马上有张将军的部下介绍游戏规则:一个人站在对方的斜坡上,把碗放在头上,另一个在这里用枪射击……
尼玛的,这是斜坡啊,不是平地,这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吉娜脸色苍白地拿着一只土碗就走上山坡,事到如今,她知道没有选择了。
“你们用什么枪?”张将军问。
“那步枪吧。”范晖说。
“好,给他一只步枪。你们也准备开始吧。”张将军对着一个部下说。
范晖拿了一支劣质步枪,试了试准星,却发现他们的人拿了一支先进的狙击枪来,不由在心里大骂,我日,这是比赛吗?明显已经落入了他们精心设计的圈套……
这个场地两边,分别站着一排面无表情的大兵,荷枪实弹,只有张维纲还在笑眯眯的。
登胜和登猛是吉娜的贴身何镖,对她的安危极为上心,此时紧张地手握成拳,用一种探询的眼神盯着范晖,问他是否有把握?
范晖只是对他们笑笑,嘴里边也是发苦。
垴坎用一种杀人的目光看着他,意思不言而喻。
而吉娜,苍白着一张脸,但神情很坚毅,有一种豁出去的气慨。这么一个美女,我见犹怜,可张维纲却不为所动,可见其心性的冷酷。
“到你了,小兄弟。”张维纲走过来,笑着拍了拍范晖的肩。
范晖被他一催,灵机一动,你不是说打到碗掉下来为止吗?那我先对吉娜周围的树林试试步枪的性能……
他压上子弹,对着她旁边的一棵小树干打了过去!
“呯!”
子弹偏了。
垴坎这边的一伙人听到枪响后,睁大眼睛望去,吉娜头上的碗依然如故,吉娜也还站着,这让他们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也纠了起来。
“呵呵,差了那么一点,再来!”张维纲笑着说。
“呯……”
范晖步枪的子弹连续发出去,打得那棵小树不停摇晃……
慢慢地,张维纲收敛了笑容,他明白范晖的用意了。
打了十几发子弹,范晖对这把枪的性能完全掌握了,有了感觉,手指轻轻一扣,对着吉娜头上的土碗就是一枪。
“呯……嘣……”
吉娜头上的土碗跌落在地,而她还好好地站在土坡上。
“好、好、好……”登胜和登猛兴奋地大叫了起来。
垴坎的表情也是一松,第一次对范晖露出赞赏的神色。
范晖放下步枪,跑到吉娜的身边,轻轻地握着她的手,和熙地笑道:“没事了。”
吉娜此时两腿发软,却对他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温馨的气氛弥漫开来。
大家又回到了张维纲将军的办事大厅。
“这位小兄弟很聪明,不错!……你叫什么名字?”张将军对着范晖点了点头。
“张将军过奖,我叫范晖。”范晖笑道。
“刚才听垴坎说,你不是他的人,那你是做什么的?”张将军感兴趣地问。
“我在老挝的经济开发区承包了一个白木棉赌场。”范晖说。
“白木棉赌场?我听说过,就是原先张威老板开的那家吧?”张将军呵呵笑道。
范晖点了点头:“对,就是那家。”
旁边坐着的垴坎脸上一僵,这是他第一次听到范晖承认身份,怪不得多次和他月宫赌场为难,原来是竞争对手。
“那……你有没有兴趣和我做生意?”张将军问。
本来张维纲的进出山的货物,也都经过垴坎的组织,但军火被劫一事,虽然真相有些扑塑迷离,可也不好再和他做生意了,得重新找了合作伙伴。
“好啊,我初到金三角,还真希望张将军这样的人多多关照。”范晖心中大喜,终于得到了一个很有份量的山中大佬认可。
“这次我的军火被劫,垴坎始终不愿意归还,只开了钱,你再把那份钱扛回去,由你负责把军火给我押运到岸边,如何?”张将军笑着问。
“行,我保证办得妥妥的,不会出现什么意外!”范晖认真地说。
“那样最好,如果再出事,你得双倍赔偿我的损失,知道吗?”张将军说。
“那是,做生意嘛,我懂!”范晖保证。
于是,一行人又扛了一大半的钱财回去了,不过,不是送到大其力,而是送到了老挝的白木棉赌场。
一捆捆的泰珠和金条,把会议桌摆满了。
“哇,晖爷就是晖爷,进山一趟,就拐了这么多的好东西回来……”胡三吃惊地笑道。
“这可不完全是我们的,这是张维纲自卫队委托我帮他购买军火的钱。”范晖说。
“购买军火?我们去哪里买呀?”阿飞问。
“这事还得和阮怀山合作,他对这一行比较熟悉,我们负责押运就可以了。”范晖说着。
当晚,阮怀山来到白木棉赌场,在一个房间里,和范晖商谈具体事宜。
“购买军火的渠道,这个不是什么秘密,凡是金三角的大小武装集团都知道,主要是运送问题,军火一出门,军火商就不负责了,可是这条湄公河两岸,不知道有多少势力,大家都希望能不劳而获……”阮怀山分析道。
“哼,想黑吃黑,我是他们的鼻祖……这样,你安排一些人员送一批假的,我再安排阿飞押运真的,真真假假,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范晖说。
“好,这事我来安排。不过,我们还得考虑一下有哪些人会对我们下手?”阮怀山担忧地说。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吴垴坎了,这次我抢了他的生意,加上和他的几次冲突,他一定会安排人员来抢夺!”范晖笑笑。
“吴垴坎?他还敢正面和您交恶吗?”阮怀山奇怪地问,吴垴坎被范晖打得没有脾气,被人扣押,还是范晖出面把人领回来的,湄公河两岸都传遍了。
“他不用出面,但他的组织外围人员众多,只要他一个授意,支援点枪支弹药,就会有很多人挺而走险。”范晖说。
阮怀山点了点头,深以为然。在金三角这个地方,只要有利可图,随时都会有人干的。
“这样,走之前,你安排一些人到这里来,我把一批军火送给你,增强你的战斗力。”范晖对阮怀山说。
“一批军火?您这里有那么多?”阮怀山惊呀地问。
“呵呵,张维纲的那批军火就是我拿的嘛。”范晖笑道。
“啊?您拿的?”阮怀山吃惊地站了起来,消息向来灵通的他,还一直以为是吴垴坎劫的呢。
“别大惊小怪的了,你回去准备吧。这可是我和张维纲的自卫队做的第一笔生意,不能出什么意外了。”范晖说道。
范晖留在白木棉赌场,没事的时候就和三个小丫头到附近去爬爬山,玩一玩猪八戒背媳妇的游戏,听着小姑娘们“咯咯咯”的娇笑声,并乐在其中。
可是,阿飞他们走了两天后,他又开始担心起来,尤其是对垴坎那老家伙不放心,那可是一条会咬人的毒蛇。
经过一翻考虑以后,他从陆路前往老挝会晒。
会晒是湄公河流域老挝境内最大的港口,是金三角前往泰国清迈的必经之路,那附近也是湄公河最凶险的地方。
范晖背着一个大旅行包,以一名游客的身份前往,转了几次车,傍晚时分到达会晒。
他在港口附近找了家旅店住下,吃过晚饭后,就到当地的酒吧和赌场溜达。
不久以后,他来到一家小型赌场。
这家赌场是一家低档次的赌场,里面的赌客穿着都很普通,看样子,大都是码头工人或建筑工人,赌的也很简单,就是赌大小。
看到有一个外地人走了进去,有几个不怀好意的人围了上来,说要和范晖赌一赌。
范晖无所谓,赌就赌呗,反正他有的是钱,他带的钱对于这家赌场的赌客来说,那是一个天文数字。
他做庄,其他人都和他赌,他大小通吃,几圈下来,因为本钱大,庄家还是庄家,只是有的赢了,也有的输了个干净。
只听一个码头工人模样的人对他的同伴说:“你借给我一些钱,明天我就还你……”
他的同伴说:“富米,明天你哪来的钱呀?你那点工资不是还得等半个月的么?”
富米说:“今晚半夜三更我随同我家隔壁兄弟去湄公河干一票,指定会有钱!”
他的同伴讥讽说:“你就吹吧,就你那模样,也敢上湄公河去做水匪?”
富米脸红筋涨:“你还别不信,等几个小时以后我就去干给你看……”
他的同伴冷漠地说:“去,你每次都这么说,我才不相信你呢,我的钱也不多了,借不了你,你还是回去吧。”
范晖拿出一沓泰珠,递给富米:“我借给你,但你要守信用,还给我哟。”
富米奇怪地看了这个外地年轻人一眼,两眼放光,连连说:“一定!一定!”
一个小时下来,富米的赌运不佳,接连借了范晖好几万泰珠,又都输给了他。
最后富米有些丧气说:“我不赌了,我现在要去做事情了。”说完就走出了赌场。
没想到范晖也跟了出来。
富米奇怪地问:“你跟着我干什么?”
范晖笑道:“你欠了我那么多钱,我当然找你要啦,你不是说明早就有钱了么?我跟着,你到哪我就到哪,直到拿到钱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