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出来吧,长官例行检查。”阮怀山很配合。
可是,边防军、水上警局,清盛县警察局三方人员在两艘货船上翻了个遍,却一无所获。
货船上装的都是一些日常用品,卫生巾,香皂,植物油,等等。
“这是怎么回事?谁得到的情报,怎么没事先调查一下?”边防军的连长巴篷很恼火,大清早的让他爬起来,就这么个结果?
“这个……那个……”水警局的那个副局长很尴尬,不断地摸着光秃秃的脑袋,冷汗冒了出来。
出动了这么多人力物力,光是油费就不少,谁买单?
“回去!”巴蓬跳上自己船,命令部下返航。
水警局的副局长回到局里,马上追查消息的来源,部下汇报说,这是垴坎提供的情报……
“垴坎提供的情报你也信?他就是做这一行的,难道你不知道吗?以后别听他胡说八道,下去!”这个副局长喝退手下后,靠在沙发上想着怎么向上级解释。
“什么?没有?”垴坎得到消息后,再次震惊。
“两艘货船一支枪都没有,里面都是一些杂物……”手下小心地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吴垴坎。
“从清迈传来的消息,他们已经买好了货,我们的人甚至看到装了船,怎么会没有?再说了,前往拦截的人回来不是说每艘船上有几十把枪对抗我们的么?怎么说一支枪也没有呢?”垴坎无力地问。
“怪就怪在这里,每艘货船上只有五六个人,其他人好像都凭空消失了。”手下汇报说。
“范晖啊范晖,我的每一步算计,都落入了你的掌中,看来我真的老了……”垴坎疲惫地仰靠在沙发上,闭目沉思,不说话了。
手下见状,轻轻地弯腰退走。
阿飞押运的军火,比阮怀山的货船晚了几个小时,一路顺风顺水地到了目的地,把军火交给了张维纲的自卫队,圆满地完成了第一笔大生意。
而且,这是和山里面一个很有势力的军阀张维纲做的生意,从此,白木棉赌场的影响力大增,山里面陆续有不少小武装来找他们合作,买卖货物。
对于这些,垴坎也是无能为力,不管明的还是暗的,白木棉赌场已经能和他相抗衡。
于是,他选择了低调,深居简出起来。
然而,此一时,彼一时,如今湄公河的势力,不断地进行大洗牌,事态的发展,已经由不得他了。
阿飞砸下重金,买来了几支火箭筒,炮弹更是买了不少,但凡有前来拦截的水匪,对着他们的快艇就是一炮,跑都来不及……
几次交锋过后,湄公河的水匪们一听说是白木棉赌场的船,立即闻船色变!
可是不久,眼看着自己的生存空间不断缩小,湄公河两岸的水匪不得不挺而走险,他们联合在一起,在凶险的孟喜滩对白木棉赌场从华夏运送过来的一船货物进行抢夺。
押船的是彭大宝,和几个兄弟。
看到十多只快艇,上百人的水匪,彭大宝一边安排人用卫星电话联系飞哥,一边扛着火箭炮,对着一艘当先的快艇打了过去!
“轰隆……”
那艘快艇上的七、八个水匪被炸得飞上了半空,然后相继“扑通、扑通”地坠入湍急的河水中……
彭大宝一时高兴,站在甲板上哈哈大笑起来。
随着“呯”的一声响,彭大宝的笑声嘎然而止!
“大宝、大宝……”几兄弟抢上前,扶着摇晃着倒在甲板上的彭大宝。
只见彭大宝一只手捂在胸口上,鲜血从手指缝渗了出来,止也止不住……
“其他兄弟听着,我们不能给白木棉赌场丢人,一定要保住货物,那个,飞哥联系了没有?”彭大宝虚弱地说。
“大宝你放心,我们在,货物在……飞哥那边联系过了,他正带人赶过来!”
“那就好,那就好……”彭大宝已经没有了力气。
“王八蛋!我跟你们拼了……”一个兄弟扛起掉在甲板上的火箭炮,装上炮弹,瞄也不瞄,对着那些快艇就扣动了板机……
只听见“轰”的一声,把河面炸开了,水花四溅,吓得围攻的水匪往下游退开。
但他们又不愿意就此罢手,就像非洲大草源上的狮子一样,狩猎失败了,还在周围伺机而动。
在他们相持的时候,阿飞带人赶到,一发发炮弹嗖嗖地往水匪们飞过去……
阿飞带来了五只快艇,那些水匪们的速度没有了速度没有了优势,慌忙之中,把快艇停靠岸边,纷纷弃船往丛林中钻去。
水匪退走后,阿飞上了货船,扶起气息微弱的彭大宝,说:“大宝,你坚持住,我送你去清盛医院……”
“飞哥,我不行了,对不起,我不能和兄弟们一起混了……”彭大宝艰难地咧了咧嘴。
“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我回滨海市以后,马上给他们两百万,让他们没有后顾之忧。”阿飞悲痛地问。
“多谢飞哥!……家里还有父母,有妻子儿子……”彭大宝喘了口气说。
“那好,我会给你老婆寄钱,放心吧。”阿飞说。
“不……还是给我父母吧……我那儿子长得一点也不像我,像隔壁的老……”彭大宝话没有说完,头一歪,咽了气。
“妈逼的,给我通知阮怀山,让他调齐人马,今晚上就围攻月宫赌场!”阿飞放下闭上眼睛的彭大宝,站起来飞愤地说。
“飞哥,晖爷临走时说过,月宫赌场暂时不要去攻打,再说,这些水匪不一定是垴坎授意的……”小毛轻声劝道。
“那就对湄公河两岸的水匪全部清剿,一个不留!”阿飞说。
大人物的一句话,份量可是沉甸甸的,一份人情,一份好感,那都是 一种无形资产,在关键时候取到意想不到的结果,那份情火车都拉不动。
他在韩家主楼别墅里与老爷子以及大太太芳姐说了一会儿话后,就走了出来。
转过房角,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发觉庄菲菲在前面慢吞吞地走着。
“菲菲,好久不见,你的身材越来越那个了……”许久没有看到她了,忽然见到,让人心情舒畅不已。
“什么那个了?”听到范晖的叫喊,庄菲菲惊喜地转过头。
范晖不打招呼就走,跑出去一个多月,让很多和他认识的人心里不得劲,即便是一个普通朋友,也应该打个招呼嘛。
“哇,嘴角起泡了,是不是上火了?”范晖大惊小怪地叫起来。
“切,观察得还挺仔细,我问你,你说我的身材哪个了?”庄菲菲心慌慌地问。
“那个就是有日相……就是……身材很好,很有女人味……”范晖说露了嘴,急忙刹车。
“听说你请了长假,没想到请了这么久,跑哪里去玩了?”庄菲菲问。
“我呀,出去忆苦思甜去了。”范晖笑着说。
“好好的忆什么苦思什么甜呀?”庄菲菲问。
“说来话长,就是到贫困的地方去回忆一下生活的艰辛和不易,寻找生活的动力……”范晖说得很认真。
“那你有什么收获没有?”庄菲菲打破沙锅问到底。
“有啊,我觉得人生苦短,想做什么就应该去做什么,不能留有什么遗憾的事情发生,比如,明明我喜欢你,却装着不在意,这对我,对你,都是一个不负责任的态度。——以后就改,我喜欢你的时候,就说,菲菲,我想睡你……”范晖说着说着就进入了状态。
“流氓!”庄菲菲拍了一下他,却似乎没有生气。
“那今天晚上咱们找个地方流氓一下呗?”范晖揍到她跟前,对她嘻嘻笑着。
“谁跟你那样呀……”庄菲菲撇了撇嘴,走远了。
范晖望着庄菲菲的背影,浮想联翩,这丫头对他的态度好了很多,换作以前,脚早就踹过来了,这是一个好现象啊。
他走到员工住的别墅楼,刚想去看看梅姐在不在,手机却响了!
拿起手机一看,是贺敏打来的,那虎妞怎么知道他回来了?
“敏敏啊,怎么,想我了么?”范晖接了电话,忙问。
“你到市局我的办公室里来一趟,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你!”贺敏破天荒温柔地说。
今天怎么了,两个平时很拽的女人都对他这么好脸色?他抬头看着四周的树子,看没有喜鹊之类的,老家有一种说法,出门听到喜鹊叫唤,一定有喜事。
范晖开了韩家的一辆奥迪车,三转两转,来到滨海市公安局。
走进办公楼,他推开贺敏的办公室,却发现她的办公室里没有人,那丫头不是打电话着急找他么?自己跑来了她又到哪里去了?
他走到沙发上坐下,准备给她打电话,不料,门外冲进来几个手持冲锋枪的特警……
范晖眼神一凝,心也沉到了谷底!
他不是怕这些气势汹汹的特警,也不怕被人栽赃嫁祸,而是那种被朋友出卖的感觉不好受。
他有些悲哀,为自己,也为社会的不公,在滨海市,他以一个打工仔的身份,为有关部门做了不少好事,没想到到头来就是这么个结果,真让人心冷。
他伤心失望之下,任由那些人把他给当场扣住了!
“你们为什么要扣住我?你们这么做是犯法的知道吗?”范晖不得不有所表示。
“你做什么事情难道自己不知道吗?”其中一个特警冷冷地说,然后不由他伸辩,立即吩咐,“带走!”
范晖被带走后,贺敏从隔壁一间办公室里出来,她望着他被人夹着走向楼梯口的背影,心底里像被针扎一样,但她也没有办法,她承受的压力太大了……
范晖心如死灰,浑浑噩噩地被人带出市局办公大楼,上了一辆防爆警车,拉向郊外一个秘密的处所。
一个小时后,这些特警把他扔进一间潮湿的办公室,然后就不闻不问了。
最先发现范晖不见了的是张元梅,她听说范晖回来了,但晚上吃饭的时候又没有看到人,然后就询问别墅内的其他人,有人说,看到他开一辆车去市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