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这种人不知道浪漫为何物,和你有代沟,懒得搭理你……我有正事。”范晖收敛了笑容。
“你能有什么正事?”吉娜没好气地说,她每次看到这家伙,心里总是不淡定。
“你知道阿佤山区一个叫做小围寨的毒品加工厂么?”范晖认真地问。
“小围寨毒品加工厂?知道呀,你问这个干什么?”吉娜对这个人越来越猜不透,一个外来人,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我有一个朋友被抓进去那里做苦工,我得去救他。”范晖说。
“你到那种地方去救他?你以为那里像我们月宫赌场一样吗,任你来去?那些毒品加工厂都是由手握重兵的军阀掌握的,军阀懂不懂?”吉娜提醒道。
“军阀又怎么样?一颗子弹打过去,一样死翘翘……”范晖不以为然。
“你也别逞强,你刚到我们金三角,还不知道这里的水到底有多深,你如果不知轻重,到时后悔都来不及了……”吉娜劝道。
“这个人我一定救,你帮不帮忙吧?”校 晖打断她的话。
吉娜犹豫了:“和那些大山里的军阀斗,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个……我可做不了主,我得征询吴垴坎的意思……”
范晖转身就走,在大事面前,他绝不拖泥带水。
人在江湖,得自己有势力,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谁也靠不住,和这个吉娜也只有几面之缘,没有什么深交,那个什么干姐干弟,只是人前吹嘘的一个愰子而已,没有什么实质的意义,再说,他和那个垴坎还有过节呢。
“喂,你怎么就走了?”吉娜在后面喊道,可是已经听不到回声,气得她敲了一下桌子。
范晖出了月宫赌场,来到湄公河边,找了一艘私人游船,驶到对岸。
“先生,您这是去白木棉赌场赌钱么?”船夫和司机一个屌样,闲得蛋疼,嘴碎得很。
“我想去那里碰碰运气,我在月宫赌场这边总是输……”范晖随意地说。
“白木棉以前可挺热闹的,我们这些搞船运的,也沾光不少,可是,自从出了事情以后,客人就少了很多,可惜了。”船夫叹着摇了摇头。
“不久的将来,一定会好起来的。”范晖很有信心地说。
“难哪,在金三角,垴坎的地位无人可以动摇。”船夫毫无顾忌地说。
“无人可以动摇?他不是在黑石寨吃了几次败仗了么?”范晖笑道。
“可不是呢,”船夫点了点头,“听说垴坎还在黑石寨搜山呢,说要找到那伙人不可,扬言要千刀万剐什么的,可是,找了这么久,还是一无所获……”船夫兴致很高。
“听说黑石山寨的山匪只不过向垴坎交纳一些管理费而已,又不是他手下的人,为什么他那么卖命?”范晖随意地问。
“面子大如天呗,这次他丢了那么大的脸,得找回来。”船夫说。
“看来垴坎老了,该重新找个领头羊了。”范晖有感而发。
“这位老板,这话可不能随意乱说的,垴坎心黑手辣呀,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他手,你以后得小心点,知道吗?”船夫很好心。
“谢了,船家。”到了对岸后,范晖拿了一沓泰珠递给了他,挥挥手走了。
身后的船家笑着把钱数了数,心想,做个好人还挺好。来往河面上的都是大老板,有钱人,只要哄其高兴,收入自然不错。
范晖懒得理会船夫的想法,他到这里来,就是来装逼的,让别人对他刮目相看,做起事情来才能顺风顺水,正所谓有舍才有得。
他来到白木绵赌场,看到里面的装修和布置,还真是被吓了一跳!
月宫赌场就很让他感到震憾了,没想到白木绵更加高档,他上次送阿飞过来找张老板,并没有进过这里,而是去了一幢很普通的办公室,今天,他这才知道,原来一个赌场还可以如此豪华,但里面的客人却不多,和月宫赌场比,差远了!
里面这么多服务员和保安,每天得有多少开支?看来这个张老板真是财大气粗啊。
他找到阿飞,问:“在这里还习惯吧?”
“习惯,太习惯了!”阿飞一脸兴奋。
妈的,这里的享受那才叫天上人间,如果能够天天如此,神仙也不想做了。
“如果觉得好的话,就把这里承包下来自己做嘛。”范晖笑笑。
“承包这里?先别说钱的问题,就说张老板能同意么?”阿飞到这里以后,就知道这个赌场是张老板一生的心血,能让他割肉么?
“虽然他不愿意,但他也没有选择,如今客人少,收入不理想,维护费用那么高,他还能支持多久?”范晖问。
阿飞点了点头:“是啊,那么多的人员,工资都不少……”
“走吧,和我去见见张老板,我和他谈,你就准备接手!”范晖说。
张老板开的赌场极尽豪华,自己却很节俭,他的办公室离白木棉赌场不远,一幢三层的普通楼房,里面的陈设也很普通,就像一个小公司的样子。
待范晖说明来意,张威也愣住了!
“张老板,据我观察,你的赌场如今的营业状况实在不佳,短时间内很难恢复,如果承包给我以后,我来分担你的风险,你只赚不赔,何乐而不为?”范晖真诚地说。
“这个,让我想想,你这个要求太突然了,我还没有思想准备呢。”张威苦笑道。
“做生意嘛,要有决断,你觉得对你有利,就拍板,没有利,就拒绝,这有什么为难的?咱们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你说是不是?”范晖笑道。
“行,就冲这句话,我承包给你了,价钱方面,好说。”张威爽快地也笑了起来。
其实,接手的只是赌场的财务和人事,人员、工资福利待遇等等其他的都没有变,叫过来的兄弟也并不是来当领导的,按各人的能力大小,干的是各种最基层最普通的事情。
但这些人成了掌控整个赌场的耳目和背后打手组织。
范晖正忙着白木绵的接手问题,那边吉娜的电话却打过来了:“你过来月宫赌场,我们好好谈一谈小围寨毒品加工厂的问题。”
“有什么谈的?同意或不同意,这么简单的事情被你弄复杂了。”范晖笑道。
“但是各种问题咱们得合计合计吧?”吉娜无奈地说。
“不用合计,你给人和枪,然后在家等收获,就那么简单……”范晖说。
他现在没功夫听她瞎合计,按他的计划,等白木绵赌场平稳过渡了以后,就让人把山洞里的枪支弹药取出来,然后他带领兄弟们去干,到时候得到的面粉自己销售,以填补赌场的亏空。
“那好吧,你过来,我把人员交给你。”吉娜放下电话,取下眼镜擦了擦,她从来就没看到自信心如此爆棚的人。
但她还是愿意冒险一试,在金三角,从来就没有什么人情可言,向来都是弱肉强食,没有强大的势力,被人吃了也别叫苦叫屈。
范晖坐船来到大其力,走进月宫赌场。
“你打算要多少人枪?”吉娜开门见山地问。
“当然是越多越好了。”范晖说,炮灰多一点,胜算更大。
“再多,也要有个数呀。”吉娜疑惑地说。
“那个小围寨毒品加工厂有多少人驻守?”范晖反问。
“你不知道?”吉娜不禁地瞪大了眼睛,都快凸出来了。
“我知道我还问你么?”范晖说。
“我还以为你了解清楚了呢,看你自信的样子,原来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去打呀?”吉娜很无语,真被他打击到了。
“人多,解决起来速度快一些,人少,时间长一点,实质问题没有多大区别。”范晖平静地说。
“没有区别?凭什么?”吉娜不可置信地问。
“就凭我!你也不想想,我进出你们月宫赌场,可说是如入无人之境,在一个荒无人烟的丛林里面,就更加如鱼得水……”范晖说得很自信。
“行,那我就信你一次。据我们的情报,那个小围寨毒品加工厂只是一个小型加工厂,看守的人员也只有三十几个,我也给你三十几个,让登胜和登猛带队,他们毕竟和你相熟,这样用起来方便一点。”吉娜下定了决心。
接下来清点了人数,准备装备和干粮,第二天,天刚蒙蒙高,一行人就静悄悄向大山深处进发。
范晖的心态很轻松,就像何莹拿着他的钱财去赌一样,本钱是别人的,损失一些手下他不用心疼,如果是自己的兄弟,他更多的会考虑安全问题,犹豫再三,那样往往会错失良机。
“范晖兄弟,我们这次去,胜算不大啊。”登猛走到吹口哨的范晖面前,有些担忧地问。
“你说,那个小围寨毒品加工厂有没有漂亮一点的小妞?”范晖答非所问。
“啊?”登猛头脑转不过弯来。
“啊什么啊?我这个出征将军,都没有给配个随军夫人,怎么调节压力、稳定心态?”范晖莞尔一笑。
“哈哈哈……”登胜首先大笑了起来。
快乐是会传染的,这一只三十多人的队伍顿时喜气洋洋起来,一路上插科打浑,欢声笑语。
山路上坑坑洼洼,这些小路只能容一人行走,队伍成一字形弯弯曲曲向前延伸。
走这种山路,范晖很是不习惯,慢慢地就走到了后面,只能尽量跟着了。
走了大半天,晌午时分刚刚进入一个山坳,前面的人不走了,吆喝声不断传到后面来。
“怎么一回事?”范晖在后面大声问。
“我们遇到了一伙人,他们在前面路上休息,不让我们过去!”在前面带队的登胜跑过来,向范晖汇报。
“有多少?”范晖问。
“十五六个。”登胜说。
“靠,十五六个?都不到我们一半人,怕个毛,还怕了他们不成?”范晖有些恼怒。
“那些人是山里边护送鸦片的军队,有轻重武器,不是我们这些小混混能比得了的。”登胜小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