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里不养狗,虽然我懂得狗的习性,但我不赞成这样圈养它们。”范晖笑笑。
“哦?这是为什么呀?”老妇人很好奇,她还以为懂得那么多的年青人家里一定也养很多狗呢。
“狗是很多动物当中最能懂得人性的,换句话说,人和狗在很多方面和人是一样一样的,所以……”范晖不好说下去了。
听到范晖的话,老妇人连连点头,他一停止,她就急了:“说下去呀,像你这样心善的年青人不多了。”
“我觉得嘛,既然狗和人是一样的,阿姨您想想,如果有一个慈善家,把大街上乞讨的人都进行收养,用铁笼子关起来,每天给他吃给他穿,他就会幸福吗?”范晖一五一十地说。
“可是,把它们放出去,它们说不定会咬小孩,被人用枪打,拿去煮着吃了……”老妇人迟疑地说,她懂了范晖的意思。
“阿姨,说句您不爱听的话,这只是您的一厢情愿,狗既然通人性,知道谁对它好谁对它坏,您在院子里做一些狗窝,愿意留下来的自然会留下来,不愿意的狗它宁愿饿着,也不愿意被人关着呢。”范晖劝道。
“难道我把它们关起来真的错了吗?”老妇人犹豫地问。
“每一只狗也有它的伴侣,也有它的生活,我们不能把自己的意愿强加给它们的,再说,您不是世界的救世主,在您看到的范围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善事就够了,至于它会不会被人打死,那也算是一种大自然的生存法则吧。很多人我们都无法保障他们的安全,何况是一条狗呢?……”范晖说得很隐晦。
老妇人听了范晖的话,长时间陷入了沉思。
交谈中,当她得知范晖是一名旅游的大学生后,好感更盛,热情地邀请他住到她家里来。
范晖谦虚了一翻后,真的就搬进了她家里。
范晖正在打扫院子的时候,老阿姨去买菜了,说是今天做好吃的给他吃。
忽然,门前的石板路上传来了嗡嗡嗡汽车声。
这条路很偏僻,周围居住的都不是有钱人,一般很少有车经过这里的,但是,范晖也并不太在意,依然低着头清扫泥土。
然而,汽车却停在这个院子门口。
而且不是一辆,而是两辆奥迪车,黑色的,不算很豪华,但是价值也不菲。
车刚刚停下,前车上就下来了两个彪悍的身穿黑西装的人,戴着墨镜,很酷的样子。
看到他们这副打扮,范晖有一种蛋疼的感觉。
大热天穿西装也就罢了,现在还是早上好吧,高山那边的太阳都还没照到这里,拍电影呢?
不过,后面那辆车下人的女人,让他不得不相信这是在拍电影,那是一个明星似的女人,戴着茶色眼镜,是在这个电影节那个电影节才看到的那种女人。
一个小女孩你可以说她美,因为她的美是单纯的美,但是一个女人,你说她美的话,就显得太过庞统,太过肤浅。
这个出现在门口的女人就是一个很难说得清楚她的美在什么地方,她就像一个正在走红毯的女明星,气场强大,雍容华贵,品质高雅……
范晖停下扫地的动作,呆愣了那么一刹那。
先前下车的那两个保镖似的人物,看到范晖站在院子里,木然不动,马上喝问:“你是什么人?”
“我是你大爷,兔崽子们,现在才回来?快进屋吧,让你大爷我看看,你们是胖了还是瘦了?”看到别人装逼,范晖心里就不爽,不过那个女的除外。
范晖这么一说,包括随后又下来的一男一女秘书模样的人全傻了!
那两个保镖回过神来后,转头看向那个明星似的女人,而那个女人只是摇了摇头。
他们二人看到主人摇头后,二话不说,像狗一样就扑向范晖……
范晖情急之下,一扫把过去,尘土卷向了他们,迫使他们不得不停住向前冲的身体,借助这个机会,范晖连忙招呼几个狗来帮忙。
只听见呜呜呜几声,院子里剩下的几个狗兄弟都扑向了那两个保镖,连抓带咬,气势凶猛,基本上是三条狗战一个保镖。
保镖明显是带有枪的,从他们胯间凸出的部分就可以看得出来,但他们没有抽枪的意思,似乎有什么顾忌。
可是这么一来,那两保镖一个人是斗不过三条狗的,没两下,就狼狈不堪,气喘吁吁。
那个女人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场人狗大战。
而范晖却在吹着口哨指挥狗的进攻方位,短短几个回合,那两套高档的西装已经不成样子,而西装的主人终归抵挡不住,转身就跑……
“还是人家的保镖呢,不顾主人的安危就逃跑,合不合格呀?”范晖嘲笑道。
但那两个保镖却听不见了,因为他们跑得比兔子还快,冲出院门去了。
而那五六条狗也追出去,一下子,院子里安静了下来。
“你到底是谁?”那个女人明显很镇静。
她的声音很清淡,没有丝毫感情,没有埋怨,没有愤怒,没有热情,什么也没有。
但范晖还是很热情:“我只是到这里来旅游的外国人,这里住着的阿姨邀请我和她一起住,所以,我就来了。”
“啊?……”女人背后的一个年轻女秘书模样的女孩子惊叫出声,但很快地就用手蒙住了自己的嘴巴。
“小丫头,你是不是想歪了呀?”范晖笑着对那个女孩子说。
“我没有……”女孩子强辩道。
“没有你叫什么?好像有人要强尖你似的,有那么夸张么?”范晖对她眨了眨眼睛。
小女孩脸色马上红了,转过身去,不敢再看他那如狼眼一样的绿光。
“你说住在这里的那个阿姨让你住进她家里来,那她人呢?”那女人态度马上变了,冷冷地问。
“她去买菜了呀,阿姨说要给我做好吃的呢,要不,你也来?”范晖对她的态度不以为忤,笑容依旧和熙,依相温暖。
女人不答话,迈着高跟鞋走进了房间,她的两个随从也一步一趋,那个男随从一脸警惕地看向范晖。
“别这样看我好吗?我有点怪不好意思的。”范晖又对那个白净的男人做出一副难为情扭捏的样子。
那个男的脸色立即青了!
看到效果那么明显,范晖还是有些小得意的,哥们还是有演戏的潜质。
这时候,那个老阿姨回来了。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衣襟破烂、垂头丧气的男子,他们的墨镜不知丢哪去了,脸上也没有戾气。
范晖走上前去,在他们身边转来转去,一副好奇的样子。
老阿姨不解地问:“阿晖呀,你在看什么?”
“阿姨,我在找他们的墨镜,刚才他们戴着挺好看的,怎么不见了?”范晖笑了笑。
其中有一个保镖怒视了范晖一眼,但接下来没有什么表示,从中看得出,他们在隐忍。
能让他们隐忍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们已经从那个老阿姨的身上确认了范晖的身份,虽然范晖没有什么身份,但有这个老妇人护着,他们只能望梅止渴望洋兴叹吧,是不敢动他的了。
“姆妈,您怎么乱让一个外人住到家里来?”那个坐在屋里的女人忽然出声。
“吉娜,你回来了?……什么叫做外人?我和这个阿晖一见如故,我还打算认他做干儿子呢。”老阿姨笑嘻嘻的,心情不错。
“啊?认干儿子,姆妈,你有没有弄错?”那个叫吉娜的女人一脸诧异,惊得站了起来。
“你姆妈还没老糊涂,怎么弄错,阿晖,你愿不愿意做我干儿子?”老阿姨转身问范晖。
“那……姆妈,您先做饭,我和这个……这个阿晖说说话。”那个叫吉娜的女人对她母亲说。
“好、好、好,你姐弟俩应该好好亲近亲近,我去厨房了。”老阿姨起身走了。
房间里只剩下吉娜和范晖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的随从都在外面。
范晖对她做出了一个自以为迷人的微笑,但吉娜鼻子里却哼了一声:“你陪我到外面走走……”
两个人走在湄公河岸边,早晨的阳光已经照了下来,但没有什么过高的温度,微风吹佛,很宜人。吉娜的两秘书留在了她家,帮她母亲做饭,没来,只有那两保镖远远跟随。
“你到底给我母亲施了什么魔法,让她这么信任你,喜欢你?”吉娜扶了扶茶色眼镜,目光冷厉地问。
“你这话有点大逆不道的成份……”范晖笑道,“我干妈六十多岁了,什么人没有见过?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好人坏人她自然分得清楚,我要是能施什么魔法,我就马上对你这样漂亮、有味道的女人施,到时你喜欢上我,那多好?”
吉娜撇了撇嘴,心里舒服了些,听到别人赞美,无论如何是一件开心的事,但她马上又问:“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当然是我干姐姐了,听干妈说,你叫什么吉娜,我就叫你娜姐吧。”范晖目光清辙,态度诚恳。
“我很奇怪,我母亲收养的那些流浪狗,我几次让她放走她都不肯,为什么见了你一面,就改变了想法?”吉娜不得不好奇,家里那么多流浪狗,吵闹不说,臭味还挺重,好在她很少回家住。
“你说这个呀?简单呀,我跟干妈说,这些狗都需要自由,需要它的另一半,它们需要过狗性生活,需要传宗接代……”范晖一脸平静地说。
“你……你就是跟我母亲这么说的?”吉娜惊呀地用手指着他,说不出话来,脸也微微红了。
“切!我听说你还是什么海处留学生,美国名校的硕士,如此大惊小怪,就这点见识?”范晖揶揄道。
“你不是说不认识我吗,干嘛对我这么清楚?”吉娜马上警惕地问。
“这不都是干妈跟我说的么,她把你吹得像朵花似的,我看也不过如此……”范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