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快艇都没有了,我们出去都困难,想抢劫船只都没有办法了”黑子看到其他人都不说话,就说了自己的看法。
“如我估计不错,今晚上后半夜会有人来偷袭我们。”范晖平静地说。
“今晚?偷袭?”胡三惊呀地叫了起来。
距离晚上也就几个小时了,现在教打枪也来不及,也没必要,枪太少,十五六个人呢。
“这里的小山匪,背后也有依靠,也有势力支持,所以,我们刚来的时候有个女人逃走,奈温也夺了快艇,他们一定会去搬救兵的。”范晖说。
“您是故意放他们走的?”小毛问,他洗了个澡,换了衣服,精神恢复了不少,毕竟没有受伤,只是差点脱力,差点做了水鬼。
“也许吧。”范晖笑笑。
“为什么呀?当初就应该把他们全部留在这里帮我们擦桌子扫地。”胡三愤愤地说。
“我们刚来这里,没有枪,没有炮,唯一的快艇也被夺走了,当然得让敌人给我们送。”范晖扫视一下众兄弟,语气轻松。
“就凭这几支枪?”阿飞忍不住问。
“不,凭我一个人!”范晖又笑了笑。
“您一个人?”众兄弟大惊失色,这可不是滨海市,是深山老林,面对的是土生土长的本地悍匪。
“我们枪支不多,三支我带走,在河岸埋伏,两支你们留在这里,我下面枪一响,你们在上面朝天也放一枪,迷惑敌人……”范晖交待。
“他们一定会从河道过来吗?”黑子说。
“他们还摸不清楚我们的虚实,今天虽然杀了几个人,冒充什么国际刑警,只能骗一骗那个白老板,但我们没有什么热武器,那个奈温很清楚,从水上过来,是最快捷的,所以,今晚上他们一定乘坐快艇从水上来。”范晖解释。
阿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他说的谎只能骗骗没见过世面的人,对于经常和当地军警打交道的劫匪们,儿戏了一点。
湄公河岸,缅甸边境县城,大其力。
在月宫赌场门口,奈温虚弱地对一个保镖说:“我要见吴垴坎……”
奈温一路亡命奔波,汗水湿了后背,一整天的打击,让不年轻的奈温体力严重透支。
“吴垴坎是你想见就见的吗?”那保镖不耐烦地斥道。
月宫赌场的背后大老板叫垴坎,缅甸人,缅甸人只有名,没有姓,吴的音译是敬语,他现年五十多岁,矮小精悍,一双三角眼闪闪发光,曾经在金三角大毒枭坤沙手下当过小兵,后来坤沙投降后,其手下的部分四分五裂,垴坎就趁机发展自己的势力。
但他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拉着自己的队伍进山,而是隐藏在湄公河流域各个边境城市中,以开办赌场,贩买毒品,收保护费,绑架,勒索为生。
他手下兄弟众多,保守估计得有七、八百个,组织严密,有点像旧社会华夏的青帮,月宫赌场是他的大本营,据说有一千多个房间,里面装修豪华,黄、赌、毒俱全,其规模和硬件设施比美国的拉斯维加斯和澳门的赌场有得一拼。
除了手下兄弟,周边大大小小的势力也向他交保护费,奈温所在的黑石山寨就是向垴坎交纳保护费的小势力之一。
“这位兄弟,求求你通报一声,我是黑石山寨的奈温,我们山寨被人夺了,五个兄弟,只逃出我一个……”奈温乞求着。
“那你等等,我进去说一声,至于老板见不见,我不知道。”看门的保镖说,在这个地方,一个四五个人的小队伍,他都看不上眼,别说他的老板了。
“谢谢!谢谢!”奈温感激地说,不断擦着汗水,没有汗水也擦,紧张的。
那个看门的保镖进去好久,才慢悠悠地走出来:“进去吧,我们老板要见你。”
奈温说了声“谢谢”后胡乱整了整衣服,走了进去。
月亮宫很大,金碧辉煌,奈温也是第一次来,惊惊颤颤地一路问人,最后才在一间宽大的办公室里见到了垴坎本人。
垴坎穿着一套丝质衣服,半躺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眯着眼睛问:“你说你们被一伙华夏人抢了山寨?”
“对,他们有十几个人,都是二十来岁的青年,我们去打劫货船的时候,他们就在船上,身边带了很多货物,虽然他们骗那个船老板说,他们是国际刑警,但他们没有任何枪支弹药,唯一的武器就是装在袋子里的一袋匕首……”奈温紧张地说。
“你确定他们没有热武器?”垴坎皱起了眉。
“确定!他们收缴了我们的枪支后,那伙人还很好奇地拿着左看右看的,显然是生手。”奈温观察得很仔细。
“那你们怎么会栽在这些人的手里?”垴坎正了正身体,立着三角眼问。
“他们当中有一个人很利害,用一把铁锤,短时候内就杀了两个,控制住了一个,另外两个兄弟是被其他人合伙抱住的……”奈温想起当时的情况都忍不住颤抖。
“用一把铁锤?”垴坎重复着问。
“是,用一把铁锤!”奈温机械地回答。
“看来是有点功夫啊,有点功夫也敢跑到我的地盘来抢食?”垴坎对着贵重的阿拉伯地毯啐了一口,“阿来。”
“老板!”他身边一个瘦高个子的青年站到了他面前。
“你带十几个人,乘两艘快艇去,趁他们立足未稳,把他们收拾了……”垴坎说完,就起身而去。
“是,老板!”阿来朝着老板的背后喊了一声。
阿来和奈温走出月宫赌场,安排人员,准备攻击不提。
再说黑石山寨,范晖趁着天未黑,带着几个人查看地形地势,分派任务,设置明哨暗哨,其他人虽然不能制敌,但他们带有红外线望远镜,夜间也能视物,至少能保证兄弟们不被偷袭。
简单地吃了晚饭,范晖就离开山寨,来到距离河岸只有几十米的一个山林边,在一块大石头后面藏了起来。
躲在一棵大树下的小毛被那些动物的鸣叫心慌慌,问胡三:“你说,这里会不会有蛇呀?”
“我们身上不是都带有雄黄了吗?蛇闻到雄黄味就跑了,怎么还会来?”胡三说。
“可我心里还是没底,我别的不怕,从小就怕蛇。”小毛牙齿打着哆嗦。
“胆小鬼,我们连蛇药都带上了,还怕个鸟,我还希望有蛇过来,晚上夜宵时能吃上蛇羹呢。”胡三没好气地说。
“……”小毛。
凌晨时分,夜风徐徐,鹰叫猿啼,四周一片黑暗,浓重的水汽打湿了夜伏的范晖的衣服。
忽然,下游河面上,响起了马达声,不多一会,就看到了亮光。
范晖拿起红外线望远镜,对着驶来的快艇望去,
“我靠,居然还带有火箭筒!”范晖不由得自言自语地骂了句。
一声脆响,那家伙就摔倒在地,连人带火箭炮马上滚入草丛中,马上消失不见……
本来按照范晖的吩咐,他们不会打枪,为了不伤到自家兄弟,朝天放算了,只要能够迷惑住对手,不让他们过早地发现范晖的藏身处就行,但阿飞哪里愿意浪费子弹?
他用步枪有模有样地对准着上山来的人群,一边用红外线望远镜看,一边瞄准,好不容易等到下面范晖的枪响,也毫不犹豫地扣了板机……
“嘣!”
枪声一响,歪打正着,人群中居然有人中枪,栽倒了下去!
阿飞通过望远镜,看着还在草丛中挣扎着的那个家伙,嘿嘿嘿傻笑着。
“飞哥,打中了耶!”他身边一样用望远镜观察的胡元堂恭维地说。
“那是,咱是谁呀?”阿飞马上得意地说。
忽然,插上耳机的大功率对讲机里传来对面胡三的声音:“飞哥,下一枪到我了,你别抢呀!”
“你小子行不行呀?”阿飞笑道。
“行,怎么不行?我从小就喜欢打手枪(自撸),步枪也不就差不多吗?没问题的。”胡三胡咧咧。
“去你奶奶的。”阿飞笑骂道。
上面只有两只步枪,其余的范晖都拿走了,为了节约子弹,只能一枪一枪地配合。
两声枪一响,阿来带来的人伤亡了两个,他连对面的人长啥样都不知道,从哪里打来的也不知道,当下气得用手砸了一下地面。
那十几个人扑在地上十几分钟,又爬起来,这下他们学乖了,四散开来,弯着腰小心谨慎地往前走。
这次范晖瞄准一个扛冲锋枪的汉子,红外线的圆圈对着耳朵孔又是一扣……
“呯!”
扛冲锋枪的汉子中枪后,条件反射地嘣了起来,随后就扑倒在地,不动了。
胡三在上面,一会看枪,一会又看红外线望远镜,根本就没法把两者的视角统一,听到下面晖爷的枪响了,着急地扣了板机。
“呯……嗖——”
子弹划过夜空,带着丝丝火花。
“三哥,没打中!”小毛望了望。
“让子弹飞一会儿。”胡三学着电影里某主角装逼地说。
“飞啥飞,我看到子弹都飞到河里去了……”小毛摇摇头。
“我靠,你眼睛真毒啊,飞在河上面的是萤火虫好不好?”胡三不相信。
“我看也没打中。”瘸腿的艾礼航坐在不远的大树下,让他在房里待着他不肯,也跑了出来。
“怎么没打中?你们没看到我的枪一响,下面的人不都扑倒在地上了吗?”胡三嘴硬地说。
“切,那是他们怕晖爷的枪好不好?”小毛对他竖起了中指。
两次打击,阿来很憋倔,气得用缅甸语大骂了起来。
然后他命令所有的人打开手电筒,一窝蜂地往上冲!
看到这些疯子似的人,山上边的兄弟们背上都出现了冷汗,在强光手电筒面前,不敢抬头。
阿来的指手划脚,暴露了他的身份,范晖一个点射,他也应声而倒!
这下子,他们懵了,没有了头,听谁的?站在原地,傻呆呆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