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晖抓住这个机会,连连扣枪,对方一个一个倒了下去……
倒了几个人后,他们终于发现了范晖的位置,所有人把枪对着他藏身处,疯狂地扫射了起来。
“嗒嗒嗒……”
密集的枪声,在黑夜的山林中回响,只看到黑石上飞出一道道的火花,四溅开来。夜空中,被火舌映红了一片。一些草丛,也着了火,星星点点。
看到下面激烈交火,阿飞和胡三在上方也急了,瞄也不瞄,把枪对着那伙人的方向,也一齐开火!
这样一来,阿来手下幸存的人员腹背受敌,又被乱枪打伤了两个。
范晖早在他们开火之前,撤了出去。
他没有往山上跑,而是往山下,几乎到了河岸边,这是那伙人想也没想到的。
乱打了一通后,双方又寂静了下来。
阿飞和胡三的子弹都打完了,摸着滚烫的枪管发呆。
阿来的手下如今只剩下一半的人,对着范晖的藏身处打了一通后,也停下来观看动静。
“晖爷不会被打中了吧?”等了好一会,下面还是没有动静,胡三忍不住用对讲机小声说。
“闭嘴!你这狗日的……”阿飞气得破口大骂,其实,他的心里也堵得慌。
黑暗中,双方人员在对峙,因为谁也弄不清楚对方的情况,不敢贸然行动。星光下,影影绰绰中,密麻的树林在风中作响,更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氛。
“我们用石头砸,飞哥,你看好不好?我们居高临下,石头肯定会扔到那里的。”小毛在对讲机里提议。
“好,这个办法好,兄弟们,都捡趁手的石头,我叫一二三就扔。”阿飞觉得这个办法太好了。
“一二三,扔!”阿飞喊着口号。
“哗啦……碰!”
“唉哟……”
有些躲在草丛中的汉子被山上飞下的石头砸着了,疼得跳了起来!
“呯!”
一声枪响,那个跳起来的汉子被河岸边的范晖一枪命中,又坐倒在地。
“晖爷没死!”胡三高兴地叫了起来。
“乌鸦嘴!”众兄弟一齐按住对讲机,对讲机里嘈杂声一片。
看到这个办法奏效,上面的石头块如雨点般落了下来,砸得对方哭爹喊娘的,在地上不断翻滚,就是不敢起来。
不愿意起来不要紧,头上有的是石头,十几个人一齐连续不断地扔,躲都没地方躲,其中,有一个汉子躲在树背后,想对着上面扔石头的人开枪,还没瞄准好,又被一枪爆了头!
“别扔了!别扔了!我们投降!”剩下的五六个人终于受不了了。
“让他们放下武器,抱着头,往山寨走。”范晖在对讲机里小声地吩咐。
“你们放下武器,把手放在头上,走上来!”阿飞高声叫道。
山下剩余的人纷纷放下武器,站了起来,抱着头向上面走去。
小毛站在一棵大树后面,用强光手电筒往下面照,检查那些人的身上。其他兄弟两手拿着石头,紧紧盯着走上来的山匪,一脸兴奋!这可是他们第一次打仗,而且还成了胜利的一方。
范晖一直没有现身,就是怕万一出现什么意外的情况,他悄悄地摸那些人扑倒的地方去检查,看还有没有活口。
至于剩下的匪徒空手上了山寨,上面的兄弟有十几个,三比一,还制服不了的话,那就该死。
他让参加审问的兄弟都戴了墨镜,就是不想让这些人认出来,以后方便到周边去活动,购买物资。
奈温作为向导,也在这次枪战中死了。这些人他也打算放走,继续钓大鱼。
“我们是垴坎的人……”其中一个匪徒自豪地说。
“垴坎很有钱是吧?”范晖毫不为意地笑笑,垴坎的资料和背景,他来之前就查过。
“我们吴垴坎不但有钱,而且手下兄弟众好,你把我们放了的话,事情也许还好说,否则……”那个匪徒讨价还价的意思很明显。
“他对手底下的兄弟好不好?”范晖打断他的话。
“当然好啦,如果他知道死了这么多兄弟,肯定是不会放过你的啦。”那个匪徒急于表现,话都不会说,这不是刺激对手么?
“你们活着的还有八个人是吗?”范晖数了数,“没错,你们经常绑架,像你们这种角色,一个人的赎金是多少?”
“你……你让我们吴垴坎拿赎金来赎人?”那个匪徒不可相信地瞪大了眼睛,心里想,我们才是绑匪好不好?
“那当然,否则,我留你们干什么?吃干饭呀。”范晖肯定地说。
“我……我也不知道,向来是我们绑别人,没有别人绑我们的……”匪徒迷茫了,小偷遇到大盗了。
“从今天开始,就是我们绑你们,知道吗?你们以前绑别人,要多少?说吧,少了的话,我就撕票了!”范晖冷淡地说。
“五、六十万泰珠吧。”那个匪徒支支吾吾地说。
“那行,那就一个人五十万泰珠吧,八个人,四百万泰珠,让你们老板安排人送过来。”范晖吩咐说。
叫人松了那个匪徒的绑绳,让他打电话去通知垴坎。
垴坎接到手下的报告后,顿时暴跳如雷:“不是说他们手上没有枪支吗?这么多人去都收拾不了,还被打死了一大半,其他人被活捉,就让这些没用的东西死了算啦……”
“老板,我觉得还是应当把他们赎回来,对方的情况我们不太清楚,只是听了奈温一个人的说法,等把幸存的兄弟赎回来以后,情况就一目了然,再对付他们不迟,再说,这赎金也不太多。”他的一个手下劝道。
“赎金是不多,但这个口子一开,我的脸以后往哪里搁?”垴坎很恼怒,向来都是他绑架别人,哪里轮到别人绑他的人。
“事已如此,还是先把人弄回来吧,再做打算。”手下依然规劝。
“好吧,你去安排吧。”垴坎挥了挥手,三角眼里冒出凶狠的光芒来。
按照双方的约定,垴坎一方派一个人驾驶一艘快艇,装着四百万泰珠,来到黑石寨山脚下的河岸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那天,阿飞带着几个人押着那些俘虏下到岸边,范晖则躲在一棵大树上持枪警戒,等到对方的快艇过来,阿飞从对方的手里拿过一箱泰珠,数也不用数,就放人了。
那些人挤在一艘快艇上,沉默着向下游驶去。
“什么?你们连对方长什么样子,有多少人都不知道?”夜袭黑石寨幸存的人回到大其力后,被垴坎叫去月宫赌场问话,却是一问三不知。
“啪!……扑通!”
当场气得垴坎摔了被问话的手下一个响亮的耳光,这样还不解气,又上前补了一脚,把对方踢倒在地。
“都是一群废物,没有的东西,都给老子滚——”垴坎指了指门外。
那个参加夜袭的手下连滚带爬地跑出了垴坎的办公室,盛怒之下的垴坎有可能控制不住就会杀人的。
“那接下来怎么办?老板。”事前建议赎人的那个手下惊惶地问。
“安排人先盯着黑石寨,他们的人也要吃要喝,将会在湄公河两岸各个县城采购物资,看谁能抓住对方一两个人来,到时重重有赏!”垴坎说。
……
黑石寨这边,这一仗,收缴了十几条枪支弹药,还有两艘快艇,当下士气大振!
有了这些枪支弹药,人手一支都还有富余,最重要的是,以前听说金三角地区穷凶极恶的匪徒居然是这样不堪一击,在晖爷的手底下被玩得团团转。
“这支火箭炮我要了。”黑子嘿嘿笑着说。
“我要这支冲锋枪,突突突的多爽快!”胡三摸了摸那支冲锋枪。
“可惜没有狙击枪,我倒是希望有一支狙击枪,一枪一个,不浪费子弹……”小毛叹道。
大家嘻嘻哈哈地打闹着,没有了刚来的沉闷气息。
有信心是好,如果骄傲就坏事了,这一点范晖看得很清楚。
目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训练人员,让这些兄弟在短时间内掌握各种枪支的使用方法。
每天除了睡觉和吃饭的时间,他都让兄弟们到山脚下的河滩边操练。
十几个兄弟都穿着迷彩服,站成一排,以新兵的要求对待。
各种姿势、要领严格要求,刚开始的时候,大伙不当回事,以为没必要搞这些花架子,等到范晖恼怒,做得不合格的,他就是一脚!
就连阿飞也被踢了好几脚后,谁也不敢再眦毛,认认真真在太阳下曝晒。
教了几天站姿和握枪要领后,才搞实弹训练。
实弹训练,子弹成了问题,那天晚上的对射,子弹都打得差不多了,怎么才能弄到子弹呢?
要想搞到子弹,就得到附近的城市去找,范晖思索了很久以后,决定带着小毛乘坐快艇出去逛逛,寻找机会。
清盛边境贸易很活跃,各种商品琳琅满目,泰国人,华夏人,缅甸人,老挝人,都到这里来做生意,还有不少其他国家过来旅游观光的,这个世界上,为了钱,就会有很多胆子大的人。
范晖和小毛来到清盛,在大街上转了几个小时,东看看,西看看,没有人脸上写着我有子弹卖的字样,不觉之间已经到了晚上,他们走进一家饭馆吃饭。
“晖爷,怎么搞?”小毛忧心地问。
“等。”范晖说得很简洁。
“等什么?”小毛不解,在大街上转了几个小时都摸不着门道,还等什么。
“等有枪的人。”范晖还是一副很神秘的样子。
“谁有枪?”小毛坐在凳子上左右看着。
范晖笑了:“演小品呢?”特么的,你一句我一句的。
小毛反应了过来,摸摸头也笑了。
这个饭馆的对面就是水上警察局和清盛警局的办公楼,晚饭时分,有些警员也下班了,有的骑车回家了,有的出来买菜,而不少单身狗就换了衣服,出来下饭馆。
范晖细嚼慢咽,靠在窗户边看着从警局出来的人,等了半个小时后,终于等到了一个二十七八岁的汉子,他也走进了范晖他们用餐的饭馆,坐在了他们的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