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国虽然是中原地域最大爵位最高的国家,但正因为爵位高平日里无人招惹,地处中原正中而少与蛮夷外敌有摩擦,所以一直是养尊处优,不曾经历过什么战争。所以宋国的单兵作战能力和集团军冲杀能力跟虢国差不多是一个档次。
两军对垒冲杀一番之后,中军很快陷入胶着状态,而左右军则很快就分出了胜负。郑国的士兵很快以一边倒的局面白了宋国左右两军,紧接着与虢国的中军形成了合围之势,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大战便落下了帷幕,以虢国和郑国联军的胜利结束。
宋国将领仓惶逃回边城之后还以为郑国会攻城,没想到祭足鸣锣收兵,直接撤军了。宋国疆良这边正庆幸着,却突然收到商丘传来的消息,说是齐国那边突然来攻,已经攻战了宋国六座城池,眼看便要打到商丘了。宋国守将值得收拾残兵赶忙回撤支援。
在万众瞩目之下,郑国与宋国的初次交锋落下了帷幕,以新晋强国郑国的胜利,老牌强国宋国的失败而覆灭。自此一战,中原诸侯国知道郑国的崛起再也没有谁能够阻止了,日后的中原,便是郑国说了算。
……
初战告捷,姬寐生心中也十分得高兴。京城是举城欢呼,庆祝了三天。这一次对宋国的进攻,姬寐生其实有两个打算,第一个打算是借助虢国郑国联兵的机会再次示弱姬林,表示郑国军力不强。但是此番战斗之中郑国士兵再一次表现出了强大的作战能力,即便姬寐生有心遮掩也遮盖不住。第二个打算便是试探一下宋国的真实实力究竟有多强。如今看来,宋国实力根本不值一提,郑国若是两万人悉数出动,想要打败宋国恐怕轻而易举。
而齐国在这一次攻宋联盟中获益最多,实打实占据了六座城池。姬寐生撤兵之后齐国的大臣们想要让齐僖公把这六座城池还给宋国,以防止宋国齐国结怨,宋国举兵来攻打齐国。吕禄甫却摇头说道:“宋国现在内都不修,外有强敌,已经是自顾不下了,若是他真敢在这个时候与我齐国为敌,朕便兴兵与之鏖战便是,何惧之有?我齐国入主中原之心久矣,也应该陆续露面了。”
众大臣这才意识到,他们的国君不光是一个买二卖女的联姻商人,更是一个胸怀天下的明君。当下一个个叩头欢呼,为吕禄甫赞。
等着攻宋风波渐渐平息之后,子封却瞅机会对姬寐生说道:“王上,您这些年有没有留意太后呢?”
“没有。”姬寐生摇了摇头,然后便问道:“怎么了?她又开始绝食了?”
子封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臣留意到这些天太后宫中的宫女频繁在申国馆之中走动,貌似太后打算重新联系申国。而且卫国州吁死后,卫国人对姬段并不是很欢迎,他已经从段地离开了,貌似是去了申国。”
听到这话姬寐生立马皱起了眉头:“这女人究竟是怎么想的?都到了现在了,难道还不死心?非要逼得朕杀了她那唯一的儿子,她才甘心吗?”
子封连连摇头,说道:“王上,臣不是这个意思。太后他虽然有心联系,但是朝中无人,申国更不可能与我郑国作对。太后也绝对不可能是想要重新扶持姬段回国临政。我看太后是年纪大了,想要见一见流浪在外的姬段。王上,那姬段虽然有谋反之行,但毕竟是您的弟弟,在外流浪这么些年了,是不是应该接回京都了?”
听到子封的话,姬寐生冷笑两声:“朕没有想到你竟然会给这个疯女人说话。你说他在朝中无人,这话看来是大错特错了,你不就是他在朝中的人吗?”
看到姬寐生那冷冷的眼神,子封吓了一跳:“臣罪该万死,还请王上恕罪啊!臣对王上忠心耿耿,从不曾有不臣之心啊!”
姬寐生挥了挥手,不耐烦地说道:“起来吧,朕何曾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下去吧,太后的事情,以后你不要管了!”
子封着实出了一身冷汗。听到姬寐生打发他离开,他再不敢多停留,只觉得自己今天真是嘴欠了,怎么突然跟姬寐生说起这个了呢?
等着子封离开之后,姬寐生眯着眼睛想了想,喊道:“曾泰!”
寝宫之外一年轻人赶忙喊道:“末将在!”
不一会儿,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走了进来。这曾泰是前虎卫统领曾阳的儿子,现在是姬寐生的贴身侍卫。
“你去后宫,把太后另行安置,就把她放到颖城吧。”姬寐生想了想说道。
“啊?”曾泰愣了一下,不知道姬寐生为什么会突然做出这个决定。
姬寐生眯眼盯了曾泰一眼,问道:“怎么了?有困难吗?”
“没有,末将知道了。”
“这事儿不需要大张旗鼓,但也不需要藏着掖着。把太后安排到颖城之后,告诉颖城的县令。太后需要严密看守,除了随身的一个随从之外,任何人不得轻易接见,包括他自己!”姬寐生恶狠狠的说道。
小时候他对申姜有一种浓厚的依恋之情,但是因为姬段,两个人彻底反目成仇。姬寐生只觉得申姜是这天底下最大的骗子,欺骗了自己的感情。所以自从驱逐了姬段之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申姜。
“末将知道了。”曾泰虽然有些忧虑,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方才他在门外,已经听到姬寐生责备子封了。子封身为上大夫,又是三朝老臣,姬寐生都不给面子,自己一个年轻人,要是乱说话,那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吗?
但是不说话,他又觉得有些不甘心。把太后安排在哪里都无所谓,他也不心疼太后申姜。只是他觉得要是这么办,天下人知道了后会说姬寐生不孝顺。这样可就不好了。于是他委婉地说道:“王上,临行之前,您不再见太后一面吗?”
曾泰还希望软化姬寐生的心,谁料姬寐生恶狠狠地说道:“你告诉她,不到黄泉,朕永不与她相见!”
听到这么狠的话,曾泰知道姬寐生是铁了心了,当下不敢再多废话,赶紧撤出大殿。申姜很快便被移送到了颖城,与外界隔绝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