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一诺看着还没咋滴就晕过去的周氏,无语扶额!环顾四周,瞧见了角落架子上的脸盆,冲无所谓说道“无所谓,把她弄醒!”
心里素质这么差,却要选择犯罪!
“哦!”无所谓应声而起,朝角落走去,端着脸盆至周氏面前,毫不手软泼下!
梁一诺见周氏醒来,渡步回到椅子上坐下,淡淡道“周氏,如何,现在可有话说?”她还是坐着问话,免得再把周氏吓晕,这样下去,岂不是浪费时间!
周氏一脸呆愣,望着梁一诺,低低道“就算是有两道勒痕,也不能证明和民妇有关,所以民妇无话可说!”
梁一诺就知道周氏会这么说,淡笑道“这两道勒痕还真是和你没多大关系!”见周氏一脸讶异的望着她,呲笑一声接着说道“因为你没有这个力气勒死你的丈夫!”
周氏闻言,渐渐冷静下来,弱弱问道“既是与民妇无关,大人为何问民妇有何话说?”眼前的少年,越来越让人看不懂了!他刚才那么盯着自己看,她还以为他有什么证据,吓的自己都晕过去。结果现在他却说和自己没有多大关系,他这到底是何意?
梁一诺姿势未变,照旧敲着手中的折扇,半晌,冷声道“因为你是帮凶,例行公事,本公子自然是要问你的!”
这个周氏,到底有没有听清楚自己说什么?自己刚才明明说的是和她没有多大关系,而不是没有关系!
结果她就来质问自己,真是不要太傻太天真!
周氏一听,心里咯噔一下,脸上闪过一丝紧张,却强自镇定呛到“大人说民妇是帮凶,可有何证据?”
只要自己打死不承认,她就不信,他能让死人开口!
没有证据,谁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梁一诺早就猜到周氏会这么说,也不恼,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淡淡道“没有证据,本公子又怎么知道你是帮凶?”说完,豁的抬头,瞧了一眼周氏微变的脸色,冲无所谓喊道“无所谓,把死者右手中指指缝上的布丝取下来,给周氏看看!”
这古人有一点不太好,不爱换衣服,一件外袍一穿大半月的。话说杀了人,都没想说洗洗换换,该丢的丢?
无所谓一听,赶紧蹲下抓起死者的右手一看,那中指指缝上果然有根细细的粗布丝,小心翼翼的取了下来。一脸崇拜的看了一眼淡然自若的梁一诺,心里暗骂一声妖孽。捻着步丝起身至周氏跟前,将手里的布丝往她眼前一送“慕扶辰让你看看!”
明明进来没一会儿他们便进来了,他却连这么一个微末细节也能发现,真不愧是慕扶辰,怪不得蓝大人把他当成宝!
周氏看着眼前的粗布丝,有些紧张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却还是梗着脖子说道“这便是大人所谓的证据吗?”
一条布丝,能证明什么?就算是和自己身上的衣服布料一致,也不能说明什么,他们毕竟是夫妻,有所接触再正常不过!
梁一诺闻言,翘着二郎腿,冷冷道“你现在心里头一定想着,一丝布条就算和身上的布料一样,也不能证明什么,是吧!”见周氏脸上一丝讶异一闪而过,唇角一勾,接着道“无所谓,死者脖子边是不是有抓痕!”
无所谓细细的查看了一下,回答“有,后脖子上三道!”
心里暗搓搓想着,他是不是应该把死者全身上下扒光看看,到底还有多少是他不知道的!
梁一诺闻言起身至周氏跟前,一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抓起她的左手道“周氏,你这食指指甲是怎么断的?”
布丝不承认可以,这指甲看她如何狡辩!
周氏抽了抽被梁一诺抓住的手,见她没有松开的意思,憋红了一脸带点情绪道“民妇是个粗人,做活的时候指甲断了也是常有的事!”
梁一诺一把松开周氏的手,取出锦帕擦了擦手,冲那正在尸体上摸来摸去的无所谓喊道“无所谓,把死者身上的断甲找出来!”心里暗搓搓的想着,无所谓的爱好挺特殊的,没事摸什么尸体?
无所谓摸找的正欢,突然听见梁一诺唤他,连连应声,在尸体身上光明正大的翻找起来。
翻了半晌的无所谓,一脸忧郁,弱弱道“慕扶辰……没有断甲?”
哪来的断甲,慕扶辰是不是判断失误,人家周氏也许真是干活时弄断的指甲也说不定!
无所谓的话,也让安启荣和百里慕云投来不解的目光。百里慕云还好些,毕竟他见过梁一诺破案,知道她不会无的放矢!安启荣就不一样了,他原本就有些无法接受,这样光芒四射的梁一诺!见她每说必中,眼下突然出现这样的情况,心里还小小的紧张了一把!
而原本站的远远的蓝大人,听无所谓这么一说,也不淡定了,赶紧迈步至梁一诺身边,低声道“慕扶辰,你是不是看错了?”
慕扶辰今日是不是判断失误,这个周氏或许根本就不是他说的帮凶!
梁一诺见屋里一群人脸色各异的看着她,有些无力的叹了口气,心里暗搓搓的把这群人鄙视了一把,放下翘着二郎腿,理了理腿上的袍子,懒懒道“无所谓,你确定都翻遍了?”
原本安国的仵作就让自己无力吐槽,没想到,这些捕快也是糙的可以,找个东西都找不到,真的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话说要不是安启荣和百里慕云在场,自己用得着这么费劲吗?
在这男女大防重于天的古代,真的是让人郁闷!
试问不能摸,不能碰的,怎么破案?
“确定!”无所谓望了一眼死者光溜溜的胸膛,答的坚定!心里还想着,他都已经当众把死者的衣服扒开了,根本就没有发现,慕扶辰为何还要再问!
梁一诺目不斜视,不敢随意看死者的胸口,只是照旧敲着手中的折扇,无力道“无所谓,三道抓痕在什么位置,你找的又是什么位置,嗯?”
无所谓这个猪队友,简直是服了!
“啊!”无所谓一脸懵逼!
“啊什么,后背你找了吗?二货!”梁一诺怒,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
这二货两字从梁一诺娇嫩的红唇里溢出时,安启荣的唇角便是一抽,看着一脸不爽的梁一诺,心里瞬间觉得这二货两字,可能不只是笨蛋那么简单!
“哦!”无所谓见梁一诺带着一丝明显的怒意,哪里敢说什么,赶紧将尸体翻了过来,脱下他的衣服,翻找起来!
“找到了,找到了……”无所谓举着断甲,献宝似的跑到梁一诺跟前,将手里的断甲递了过去!
梁一诺并没有接无所谓手里的断甲,只看着脸色发白的周氏道“还需要本公子比对吗?”
她从一开始进来,查看尸体时,便发现了这些蛛丝马迹,后来看见周氏手上的指甲整齐断裂,结合死者被抓的位置,她断定这断甲定然是落在了死者身上,而周氏和另外一个男人在勒死周四之后,慌乱之下,哪里还会注意这些细节!
“……”周氏嘭的一声跪地,说不出话来,泪水四溢!
梁一诺见周氏如此,便知她已经认罪,轻叹口气道“这同谋是谁,你是不是应该交代交代?”
“没有同谋,周四是民妇一个人杀的!”周氏到此反而十分冷静,一种彻底解脱的冷静!
梁一诺起身,将倒地的板凳扶起,示意无所谓站了上去,指着离无所谓还有半头多高的白绫道“你一个女人是如何做到,勒死比你力气大的死者,从外面移尸到这屋中,再将他吊起来,还吊的这么高的?”
蓝大人闻言,有些不解的问道“慕扶辰,你的意思是这里不是案发现场?”这个慕扶辰,他是怎么看出来这么多的,如何判断?
梁一诺指着死者脖子勒痕上的一抹淡绿道“第一现场应该在院中那块菜地中,本公子猜的没错的话,勒死死者的就是那株白蜡树的树藤!”
话落,瞧着周氏的表情,梁一诺就知道,她的判断没错,第一现场就是在院中的菜地里!而死者脖子上的那一抹绿,就是树藤勒过所造成的!
梁一诺水眸扫过门口围观的人群,沉声道“周氏,本公子再问你一次,同谋是谁?”问归问,心里却比谁都清楚,周氏是不会把同谋供出来的!
果然下一刻,便听周氏淡淡的答了句“没有同谋!”
梁一诺无力扶额,怒道“为什么不痛痛快快的认了,非要逼本公子动手?”见周氏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朝无所谓喊道“无所谓,过来!”
无所谓疾步至梁一诺跟前,大声应道“来了!”
梁一诺有些嫌弃的掏了掏耳朵,不客气的丢了无所谓一个白眼,啪的打开折扇捂着嘴,靠近无所谓低低的交代了几句,便见无所谓招呼上几个衙役,将门口的围观人群团团围住,挨个儿查找一番!
不一时,便见无所谓拎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推进了屋中。那男子嘴里骂骂咧咧的,直呼冤枉!
梁一诺皱了皱眉头,大喝道“无所谓,将他的手掌打开,叫大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