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二进蛇场
当晚回去，沉睡到次日早上，起来后，冯小如已经开着警车在楼下等我。
“这是油条，你喜欢吃的！”我一上车，她就说。
“这个……吃多了上火。”我放在嘴里嚼了起来。
“大叔，你早衰，正要补补火！”冯小如咭的笑了一声，然后又说，“你专心的时候，一定很迷人！”
想起了丁有的话，我说：“我专心的时候，就入坑了！我以前曾正经的说过，要专心写上一千万字的小说，超越倪匡呢！”
“你现在也可以写啊，我倒是觉得你才情不借，知识丰富，是可以的。”冯小如将车发动。
“我有一本秘笈，只卖五毛钱，你骨格清奇，正适合练，要是练好了，可以上山下海，纵游天外……你要买吗？就五毛钱！同时，你可以免费加入五毛党，这个党，以后一定能纵横江湖，为世人所羡慕！”我认真地说。
冯小如笑得前仰后翻：“你这位叔，也太逗了！想不到你是位可爱的大叔，真可爱！”
她学会了白氏姐妹的语调。
“先到三门镇古街，我再买些雪蛤，昨晚吃过了，好象有些效，顺便也看看周大福有什么反应。”我说
——
那间章荣老店早就开门了，却拉了一幅红红的横幅：结业！结业！大结局！大结局！全场雪蛤五折清货！
我一看，大喜：“小如，你等我一下！”
下了车，冲过去，幸好还早，人不多，我一下子买了十斤，算了算，论功效，可能不及陈尧博留下的1/3，但也可以吃上三年了，这真是好事！就算一下子找不到他，也可以熬上几年。
“周大福真的听从了你的话，要结业？”小如惊讶地望着我。
我手忙脚乱地将雪蛤放好，笑道：“你真的当我这个大叔没能耐吗？那‘天地神数’四字一传开，只怕我出现的地方，都会围着一堆信徒……”
小如瞪大了眼：“有这么厉害吗？”
我认真地对她说：“整个华人世界，研究阴阳八卦、各种术数的人，不计其数，可惜这方面的资料，一代比一代缺失，所有人花尽心思，也只是一知半解。梅花易数是其中最容易上手的一种，研习者不知凡几，要不是遇到陈家的人，我也象其他人一样，只是一知半解。现在知道了其中的奥妙，这秘密一但公开，换了是你，能不来凑个热闹吗？”
小如点头称是：“现在网络普及，消息一传开，只怕真会这样。幸好，那周大福也不象懂得网络的样子，你也不用担心了。想起昨日你将他吓得目瞪口呆，满头都是汗的样子，真令人震惊！”
“那周大福被我吓到了，周二驼和李洪，只怕更是惊骇，今日，就看这两人有何反应了。我们有了你那个父亲的那些资料，这龙湖水库的荔枝园之类的八卦设置，也就随手可破了，可保进入无阻。论到这方面的能力，魏方三人比我们要高明得多！”我说。
小如没有作声，将油门猛踩起来。
——
我与她两人，沿着前天进入的路，一直走到荔枝园，那李洪一家，不在了。
“真的走了？这么快？！”我大是意外。
“房子里的东西都清空了，真的走了！”小如道。
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说不出是什么。
我们两人沿着水边走，走到木筏的地方，那条木筏，还是藏在杂草之中，看来一定是周二驼通知了李洪取回的。
“我们是过去，还是在这里等待？”我问小如。
她想了想，道：“虽然我说过下午才到蛇场，但提前到达，或者也有出其不意的效果。还有，要是周二驼象李洪一样消失了，那可不妙，我母亲当年的事，只怕永远是个不解之迷！”
她说得对，得要马上过去。
我解下木筏，划动木桨，划向对岸。
今日是个阴晴之天，湖面极为凉快，今天没有了白氏姐妹，也不用顾忌着，划桨的速度快得很。
“你精于水性，果然是那个部门出来的，要不是辞职了，现在可能升官发财了。”小如今天穿得很朴素，只是一身休闲装，袖领也很严密。
她对凌辰光说过“升官发财死老婆”的话，所以，现在这样说，我判断不出其中是善意还是讽刺。
“以前的事，我都忘了。”我说。
“我是想不明白你为何会辞职的。以你的出身和能力，前途无限。”她还说着。
“我们现在身处之地，差不多就是湖中心，当年你母亲和蒋必武就是潜到此处，要将铜柱插下去。也就在这里，发生了古怪的事，令事情发生了变化，这里真有水鬼吗？”
我将木筏停了下来，低着望着湖水下面。暴雨已过去几天，湖下的浑浊已去，清晰见底，水草鱼虾倒是有不少，但要说有水鬼，这也太离奇了。
“这刀，你拿着，要是有什么危险，也能防身。”小如递过来一把刀，是军刀。
“你这是公物私用……”我接了过来，翻过来一看，没有特别标记，知道不是制式之物。
“这是我在网上买的，价格高昂，但这种多用途军刀，需要的时候，是很好用的，你可藏好了。”小如说。
我嗯了一声，收在身上。
“如果真有水鬼，定教它死在你我手下，也算报了你母亲之仇！”我做了个手势。
小如脸上一片茫然：“在我记忆中，妈妈是个很有计划，很有能力的人，想不明白她为何突然而去……如果不是凌辰光等人合谋害了她，或者见死不救，她怎么可能……”
“小如，不要想得太多，有些事，可能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只能这样说。
她嗯了一声，“我们过去吧，底下这片湖水，我迟早会下去看看的！”
我听得心头一跳，不敢多话，连忙将木筏划动，不一会，就到了对面那个小码头。
系好木筏，上了码头，走进那条小道，因为是白天，一切都很清楚。
这才知道，这两旁种的都是“老鼠勒”，一种带刺的荆棘，要是不小心跌进树中，必定头脸全都开花了。
“那周二驼必定另有道路出去，小道上的枝叶，没有新近被踏过的痕迹。”小如拉住我，低头细看。
我闻言一看，果然如此，地上那些被我用开山刀砍下的枝叶，上面没有新踏的痕迹，说明周二驼不是从这里进出的。
这也可以理解，这么多年了，难道他就找不到一条直接返回大堂村的路吗？也就是穿过白帝山而已。
“我们快点过去。”
——
很快就看到屋后的铁丝网，那个入口没有关上，说明周二驼的心思已不在此。承包期快要到了，蛇场也几近关闭，只是那些林蛙（现在我确定是林蛙了）还不合理地养着，那是因为要制成雪蛤在周大福那里出售。
天色有点阴沉，四周静悄悄的，偶然传来几声虫鸟叫声，更显出这里的荒凉。
我们慢慢转到正门方向，周围的雾水还没有完全干透，湿气颇重，冯小如在地上看了一会，说：“他没有回来，地上的脚印不是这两天的。”
我低头看了看，因为山中比较潮湿，泥土松软，脚印很快就会模糊不清，如果有新脚印，会很明显。地下的脚印，都很模糊，可以推断出周二驼出去后就没有回来过。
“他会不会不回来了？”我心中有点疑惑，生怕他象那荔枝园的刘洪那样跑了。
小如摇头道：“那李洪的荔枝已经收获了，可以说走就走；而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收拾，他一定还会回来的。”
我们两人慢慢走进院子里，想起两侧的蛇房里还养着不少蛇，也不敢靠得太近，直接就走到正面的两个房间前。
房间上了锁，木门很旧，我推了推，摇摇晃晃的。
“这两个房间，我们看过一个，另一个没来得及看，是不是要进去看看？”我觉得将锁弄开也不难。
小如笑了笑：“我是警察……”
我明白过来，说：“那警察看到我没经过主人同意，擅自敲锁入屋，会不会将我逮住？”
小如眼望正门那边，说：“我看到的话就会！”
我也不管她了，找来一个锄头，往锁上一敲，锁就断了。
两个房间都打开了，右侧那个房间已看过，现在再看，里面果然有一个电饭煲和一个大的烤箱，情形也如小如说过的那样，电饭煲脏兮兮的，烤箱却干净。
看过这个房间后，我们再走向左侧的房间。
推开木门后，一阵腥味扑鼻而来，房正中有一张大桌子，上面放着许多干了的林蛙。我知道林蛙油是采用雌性的林蛙下部的脂肪团，而且要用养了几年的林蛙。
“周大福那里的雪蛤，果然是从这里制出来的。”我看到桌面上有工具，可以将林蛙拆解成几部分，分离出林蛙油。
“方山，为何你对这些青蛙这么上心？为什么又会吃这些干蛙？这里面有什么古怪？”小如产生了疑问。
这事不知道怎样跟她说，而且我觉得，冯母在这里逗留的原因，一定也是因为这些林蛙。
“你说，你母亲当年在这里逗留，是什么原因？”我问她。
“这正是我觉得不解的地方，如果说是为了了解邵夫子在这里的八卦设计，周二驼也不会知道的。难道另有所图？”小如皱着眉。
“我说，她是为了这些青蛙，你会不会相信？”我缓声道。
“什么？！”小如吃了一惊，继而摇头，“不可能的。”
我见山中清静，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道：“你答应我不说出去，我跟你说一件事！”
小如定定地看着我，我也望着她。
过了一会，她点了点头。
“这些不是普通的青蛙，叫做林蛙，本应生长在中国北部，不知道为何会养在这里。重要的是，陈家老宅里，也出现过这种林蛙！”我将当时看到的事，跟小如说了。
“什么？！”小如听得呆了。
到了现在，我们两个都知道，这些林蛙，一定不是随意养的，是邵夫子有意而为的，其目的如何，实在令人费解。
“怪不得妈妈临死前，说发现了邵夫子的一些秘密，估计就是这种林蛙了，所以在这里逗留，只是她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小如说。
“有关林蛙的秘密，那周大福和周二驼一定知道的，我们现在只有静等周二驼出现了！”
我说到这里，小如道：“到那几个蛙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