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敏悠然地说:“我没有误会,你要撤诉,我就控告你报假警,先把你关两天,看你还嘚瑟?”想跟我斗?哼,你还嫩了点,想着,她的嘴角微微上翘。
范晖无奈,只得说:“人我得带走,你开价吧。”
贺敏盯着他看了好久,才问:“你说的是真的?”
范晖一副豁出去的表情,说:“那当然,你说吧,我有思想准备。”
贺敏微笑道:“虽然你不想待在我们的情报组,但以后我有事情找你的话,你必须随叫随到。”
范晖惊呀,说:“这样做,我不成了你的随从、你的跟班了么?”
贺敏立着眼睛问:“你不答应?”
范晖也只好答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何家妥协于他,他也妥协于贺敏,在这社会上,就是个借子打子、一物降一物的循环链。
只是没想到的是,晚上贺敏就找上了他,让他陪她去查找一个女子夜间被蹂躏的线索。
之所以让范晖陪她去,是因为贺敏想打扮成一个夜间下班的良家妇女,去把那个色犭良给引诱出来,而她夜里又有些害怕,最初几晚,她是让其他同事陪着,可是一无所获以后,加上枯燥乏味,同事有了怨言,她也不想强人所难,既然范晖撞到了枪口上,就让他陪着了。
按照约定的地点,见面后,贺敏看到范晖,高兴地在他面前转圈圈,炫耀地对他说:“你过来,看看我今天的衣服搭配得合适么?”
贺敏今天穿一件淡黄色的T恤,高耸的胸脯一撑,显得有些短,肚脐都露了出来,白花花的一圈,下面是一条黑色的裙子,也是很短的那种,屁股蛋都若隐若现。
这么清冷的夜晚,加上蚊子又多,不知她是怎么想的?配上黑色的丝袜,黑裙子勾勒出了一个浑圆的臀部。
范晖看得眼睛都绿了!
他忍不住就想伸出手去摸一下,拭拭手感。
他在她身后转了转,摇了摇头,皱眉苦思,一付婉惜的样子。
贺敏忙紧张地问道:“怎么了,不好看吗?”
范晖略有所思的样子,沉吟说:“好是好,这个裙子……这个裙子好像长了点儿……”
“长了点?”贺敏惊呀地问,这是超短裙好不好?
贺敏扭转头正看到范晖低下头观察她的裙底,样子很猥琐,哈喇子都流出来了,才知道他说的是反话,俏脸一红,就抬脚想向他踢过去:“给我滚……”
可是转过身,她脸上却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两人打车到一个郊区,她向他交待了一下,就分开走了。
只是约定了一个大概的范围,事实上,范晖知道贺敏找他来,只不过是一种精神上的安慰罢了,以她的身手,是不可能怕一个色犭良的,但她也是一个女孩子,对于黑夜,难免会担心,不是担心人,而是担心像老鼠、野狗这些小动物。
然而,这种蹲守的活儿让范晖很蛋疼,无聊得要死,他看了看这里的环境,就走到附近不远处一排低矮的房子边去闲逛。
他刚走进巷道,一个房间门口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那个妇女看到范晖,脸露微笑:“小兄弟,想不想做?”
范晖停下来,上下打量着她。
那个妇女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断向他放电,还特别强调:“我刚从老家过来……”
言下之意是:她刚刚开业,身子干净。
范晖了然,问:“一次多少钱?”
那个妇女伸出一根手指头:“一百块!”
范晖犹豫着说:“我没那么多钱,你看能不能少点?”
那个妇女马上问:“你有多少?”
范晖难为情地说:“三十。”
“切!三十就想找人睡,你也不看看现在的行情?三十是十几年前的价格了好不好,你到别处去打听打听,我这里算是便宜的了。”那个妇女一脸鄙夷。
范晖腼腆地说:“我是不懂,我也是刚从老家出来打工的,而且还是第一次,我散尿还能翻墙……”
“翻墙有什么用?就是能穿墙,老娘两腿一夹,立马得泄!”那个妇女霸气地说。
“哇!你这么有经验,还说刚从老家过来,原来是骗人的?”范晖一脸怕怕的表情。
“骗你怎么啦?不想玩就滚,别在这里消遣老娘!”妇女马上恼怒,开口就骂。
这时候,不知从哪儿冒出个三十几岁的大叔,两眼怒视着范晖,问那妇女:“怎么啦……怎么啦?”
那妇女一脸傲慢,说:“一个穷鬼,还想玩老娘,真是倒霉!”
房间很少,除了一铺床,只有几件衣物,在昏黄的灯光下,范晖才真正意识到,这位大娘正二八斤才是刚从乡下老家过来的,打扮简朴,原汁原味。
只见她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一小瓶液体出来,放在桌子上。
范晖好奇地拿起来看了看,问:“这是什么?”
大娘介绍说:“这是一种油,做事的时候用的。”
“难道这是传说中的神油吗?”范晖激动地问,不由得感叹,“果然神奇的东西都在民间啊。”
大娘不好意思地说:“姐姐年纪大了,水少,这是润滑用的。”
范晖了然地点了点头,一副我很懂的样子,心里不由感叹,这位老大姐真是创业的典范啊,吃苦耐劳的精神是我辈学习的榜样。
不管怎么说,她还是挺敬业的,不像刚才那位妇女,说什么用两腿一夹,立马得泄的话,简直一点职业道德都木有。
看到范晖还站着那里不动,大娘摧促他:“脱衣服啊?要不,我帮你。”说着就伸出一双手来,帮他解开衣服扣子。
范晖转身,拒绝道:“不用,刚才被路口那个大姐训了一下,现在没有兴趣,让我酝酿一翻。”
大娘经验老道地说:“别紧张,你那东西揉一揉就起来了,很快的,来,让我试试……”
范晖又躲开那位大娘的满是老茧的手,望着她一脸的真诚,从皮包里抽出一张“毛爷爷”来,送给了她。
对她说:“我下次再来吧,我现在真的没兴趣。”说着就走出了她的小房间。
那个大娘拿着一张红票子,愣了愣,也追了出来,在后面轻声不断地喊道:“小兄弟,小兄弟……”
从那片低矮的小房子走出来,看到周围不远处一座座在建的工地,范晖这才明白,原来这里是搬砖的朋友们的娱乐场所。
他一边走回去,一边想,既然这里有价格便宜的买卖,为何还会出现夜间玷污妇女的案件发生?真是搞不懂。
这个地方,就是以前的乡下,现在变成了城郊,路灯啥的都还没有,只在一些道路的转角拉了一盏临时的白炽灯而已。
他走了十多分钟左右,来到一个岔路口,看到那里蹲着个人,看背影,长得高大,他走过去对那人背后一拍:“老乡,借个火。”
那个人紧张地回过头来,快速地看了范晖几眼,才把火机递给他。
夜色中,范晖看不清对方的脸,他也没必要细看。
他点燃香烟吸了几口,才又问:“老乡,我想问你个事……”
那个人对他摇了摇手,直接走了。
本来范晖想问这里的位置,如何走出去,没想到那个人这么不懂礼貌,不回答就算了,还对他退避三舍的,让他很不舒服。
就在后面喊:“喂、喂、喂……”
没想到,那人听到叫喊,马上就跑了起来……
范晖愣了一下,他妈逼的,我又不是抢劫的,你跑什么呀?
范晖灵光一闪,这人十有八、九是做坏事的,遇到这么紧张的人,晚上一个人还蹲在这里,一定不是什么好鸟,就追了过去。
奇怪的是,这个人不往暗处跑,而是往大路上跑,真是个没经验的家伙。
范晖不紧不慢地追赶着,反正他不急,对他来说,也不可能追丢的,而那个人依靠两条长腿,奋力奔跑,不折不挠,像马拉松运动员一样。
那个人眼看跑大道摔不掉,就想转弯,不料,被迎面而来的一个女子抬脚一扫,立马来了个狗啃屎!
迎面而来的女人正是贺敏,她远远看到范晖追着一个人来,想也不想就把那个人放倒,上前把那个摔得七荤八素的男子翻过来仔细一看,不由得惊呆了!
这个人和那名受害的女孩子描述的歹徒一模一样……
众里寻他千百度,得来全不费工夫!
贺敏不由得对范晖佩服起来,她组织了精兵力量,蹲守了好多天都没有音信,没想到他一来,就把人给抓住了。
贺敏把那个男子铐好,对着走过来的范晖笑道:“没想到你真有本事,你不当刑警太可惜了!”
范晖摸不着头脑,但看到贺敏和熙的笑容,不由看得入了迷,含糊说:“呵呵,还行吧。”
贺敏是个冷美人,对别人向来爱理不理的,更别说对人媚笑了,这可是很少见的啊。
但范晖看到那个被手铐铐着的男人时,也微微有些吃惊,这不是那个秦光荣么?一个外资企业的高管怎么跑到郊区来干这种事情?按道理说,他不缺钱呀,长得也是人五人六的,怎么沦落到了饥渴的地方?
那个秦光荣愤愤地吼叫着:“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我犯了什么法?”
贺敏说:“我们是警察,你涉嫌蹂躏一个下夜班的女孩子,有什么想法,回到局里再说。”
秦光荣却大呼冤枉,说:“我只是到这里来散步的,你看我是那样的人吗?我就是想女人,可以到夜店里去找,何必到这里来找……”
贺敏说:“是不是你,到市公安局就知道了,我叫那个女孩子过来认一认,真相不是大白了?”
秦光荣死活不肯走,赖在地上,耍起了泼妇的那一招。
贺敏犯了难,这里没有出租车经过,这么晚了,难道要打电话要求支援吗?
范晖看到是秦光荣后,一直就没有说话,因为这个人给他的冲击太大了,前几天还是意气风发的大公司经理,现在却成了一个下三滥的采花贼,这人生的转变如此之大,真是让人唏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