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晖蹲下身子,对着坐在地上的秦光荣说:“秦光荣,一个外资企业的部门经理,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变成了一个没有担当的无赖,你妈知道吗?”
秦光荣大惊失色!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范晖,愕然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还有我的职业,你到底是谁?”
范晖说:“你别问我是谁,我对你的情况了如指掌,你还是好好配合这位叶警官,把情况说清楚,争取宽大处理,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人的一生,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一翻教育,说得冠冕堂皇,振振有词,义正辞严!
贺敏看向他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丢丢的崇拜和狂热,让范晖如沐春风如遇甘霖。
贺敏嗔骂道:“你这破嘴,哪天我把你的嘴巴给缝了!”
范晖呵呵笑道:“缝了不好,最好用堵。”
贺敏不解地问:“什么堵?怎么堵?”
范晖说:“当然用你的嘴巴堵了。”
贺敏:“……”
范晖又问:“你还没告诉我呢,他们有没有弄成,然后我给你提点意见。”
贺敏气恼地说:“这种事情只能说犯罪的既遂还是未遂,记住了吗?”
范晖一本正经地说:“记住了,叶警官!——他们是犯罪的既遂还是未遂?”
贺敏沉吟着说:“那个秦光荣还没有得手。”
我靠!范晖心里那个气呀,我不能说搞没搞成,你就可以说得没得手了,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范晖说:“既然没有得手,何必那么大费周章,随便教育一下,把他放了得了,我看他也不像是坏人。”
贺敏立即反对,说:“这怎么能行?那个女孩子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
范晖问:“如果那个女孩子原谅了秦光荣呢,是不是就没事了?”
贺敏说:“这怎么可能原谅?你不是女孩子,不知道她心里的疙瘩,如果那个秦光荣得不到法律的制裁,她的心里是很难平复的,再说秦光荣也触范了法律。”
范晖打断她的话:“虽然我不是女孩子,但是猪肉也吃了不少,你就告诉我,如果那个女孩子不追究了,那个秦光荣是不是就没事了?”
贺敏想了想,才说:“如果受害人原谅了他,可以从轻处罚,可以罚款,可以治安拘留,就不用移交给法院了……你是不是在为那个秦光荣求情?——哦,我想起来了,你昨晚上就认识他,好像他还很怕你似的,你老实交待,你们是什么关系?”
范晖无奈地说:“大姐,是你想叫我去安抚他的,不是我来替他求情的,至于认识他,秦光荣不是一家大公司的部门经理么?我以前跟随韩家人在生意场上见过他,但他不认识我,这一点你可以问问他。”
贺敏想想也是,才笑道:“那你就过来吧,他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而且还是那种长得牛高马大,长相帅气的男人,真让人哭笑不得。”
范晖揶揄道:“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贺敏嗔怒道:“看不看得上他是我的事情,你管得着吗?——你来不来?”
范晖笑道:“来,怎么不来?我还想等你用嘴堵我的嘴呢。”
贺敏再次无语。
在市刑侦队一间小黑屋里,范晖见到了萎靡不振两眼空洞脸色煞白盘腿坐在地上的秦光荣。
范晖一进去,秦光荣就紧盯着他,急促地问:“你怎么会认识我?是不是其他人都知道了我的事情?啊?”
这个小黑屋里没有凳子,低头看着他说话也费劲,范晖索性也坐在地上,对他说:“我认识你,是在生意场上,我是韩家的一名保镖,经常出入各种商业集会,看见过你很正常。”
秦光荣嘶哑地问:“那你怎么会和那个叶警官在一起?”
范晖说:“她是我马子,我有时间帮一帮她破案不合常理吗?”
秦光荣点点头,不再说话,空气变得很沉闷。
范晖问:“你为什么要见我?”
秦光荣颓丧地说:“我就是弄不清楚,你是怎么认识我的?算了,我一坐牢,全世界都知道了,我这一辈子,也算是废了!”
说着就死劲抓住自己的头发,低埋着头在胯间,双肩不停耸动。
范晖感到很可笑,讥讽道:“不就是一次强尖未遂么,至于这样吗?”
秦光荣抬起带有一丢丢血丝的眼睛,自嘲地说:“也许,对别人来说,这只不过关几个月,但对我来讲,我的名声就毁了,以后找工作都很困难,哪个单位也不会用有污点的人……”
范晖冷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就是想不明白,像你这样要脸有脸要身高有身高的人,就是到大酒店做个鸭子,也比搞这种下三滥的勾当强,再说你好像不缺钱吧?”
秦光荣悔恨地说:“我当时很无聊,心情也不好,然后看到那个女孩子下夜班,就上前搭话,没想到她很高傲,还骂了我,我一时气愤不过,就尾随她,她就叫喊抓流氓,最后激怒了我,所以一不做二不休……”
范晖微笑道:“什么一不做二不休?不是还没上成吗?”
秦光荣很感意外:“啊?你怎么知道?”
范晖指了指他,说:“啊什么啊?平时估计都是女孩子围着你转,现在你主动去勾个女的反而弄得一塌糊涂,想强上还没那技术,你以后出去了别说认识我?”
秦光荣愣在地上,张大着嘴巴,满脸惊愕!
尼玛,这是什么情况?这个是那个冷面警官的男朋友吗,两人的差距怎么这么大呢?
范晖不等他平静下来,就慢悠悠地说:“如果我能让那个女孩子不起诉你,你怎么报答我?”
秦光荣马上激动地问:“真的吗?只要你能让她原谅我,再让你的女朋友放我一马,我就是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你!”
范晖说:“我呢,向来有一颗菩萨心肠,做牛做马的事情就算了,如果不收你点东西嘛,你心里也过意不去,是吧?”
秦光荣连连点头:“是、是、是!我懂。”
范晖说:“你懂就行,你这个部门经理不能白当了一回。好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范晖走出小黑屋,走进贺敏的办公室。
刚走进去,就看到贺敏怒瞪着他。
他摸了摸鼻子,微笑道:“怎么的?我过来帮你的忙难道一点点微笑也不给我吗?像我强了你似的,没劲啊。”
“啪!”
贺敏气得把桌子上的一只金笔砸向他!
范晖拣起那只凌美钢笔,笑道:“多谢!你送我这么贵重的礼物,我怎么好意思呢?”说着就插在了自己的上衣口袋上。
贺敏没好气地说:“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把生意做到我们刑侦队来了。还有啊,别跟其他人说我是你的马子,太难听了。”
范晖看了她桌子上的监控视频,里面看到秦光荣的图像很清晰,怪不得她生气,愣了一下,马上保证:“行,行!我以后不说马子了。对了,我想见见那个受害人。”
贺敏狐疑地问:“你想见她干嘛?千万别打什么鬼主意,我告诉你。”
范晖奇怪地说:“不是你叫我来做他们的思想工作的吗?你就当我是心理医生,对,就是心理医生。”
贺敏却不同意:“我只是让你劝劝那个秦光荣,并没有叫你来劝那个受害人,你是不是听说那女孩子漂亮,就动了歪心思了?”
范晖义正词严地说:“我能动什么歪心思呀?要动也只动你的,是吧,虽然我没见过那女孩,但那女孩子再漂亮,能漂亮得过你吗?”
贺敏的嘴角不动声色地咧了咧,但还是一本正经地问:“你见她到底想干什么?你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让你见她的。”
范晖轻描淡写地说:“我就想做个月下老人,撮合他们两个。”
“什么?”贺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要撮合他们两个?怎么可能?那个受害人要死要活的,你别异想天开了……”
看到范晖走进来,他又没有穿制服,女孩子就问:“请问你也是一名警官吗?”
范晖慢悠悠地在椅子上坐下,老实地说:“不是。”
“不是?那你找我来想说什么?”那个女孩子很惊呀,这个男人一进来就对她看啊看的,想干什么呢。
范晖说:“虽然我不是什么警官,但和那个叶警官有点关系,因为她忙,所以就帮她向你了解一点情况……”
那个女孩正色地说:“这不合常理吧?你既然不是警察,我跟你说有什么用?”
范晖理所当然地说:“怎么没有?我和叶警官两个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小的时候都穿一条裤子。”
女孩疑惑地问:“叶警官是你女朋友?”
范晖对着墙角的摄像头做了个鬼脸,才答非所问地笑道:“不,她现在不是我老婆。”
女孩子听明白了意思,点了点头,说:“那你想知道什么?”
范晖说:“在你说之前,我想让你听一个故事,我一个老乡的故事,我一看你就是个善良温婉的好女孩,想听听你对主人公的意见。”
女孩子诧异地说:“听故事?”
范晖酝酿了一下情绪,才沉痛地说:“我有一个老乡,家里是七代贫农,父母砸锅卖铁地供他读书,希望他有一天能够光宗耀祖,这个老乡呢,也很努力,考上了名牌大学,毕业后进入了一家外资公司。
“经过他不懈的奋斗,得到了公司老板的器重,一路升迁,短短几年就成了一个部门经理,听说老板马上就升他为公司副总了,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呀?后来呢?”
就在范晖喘口气的功夫,那个听得入了迷的女孩子就急不可耐地发问。
范晖接着说:“你想啊,像这种能力强、前程远大的男人,肯定会得到很多女孩子的喜欢,这些年,他也和一个女孩子好上了,两人过起了如胶似漆的幸福生活,可是好景不长,他的女朋友离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