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让我救一个人,然后你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光头说着,就想往落地窗口的大鱼缸走。
“你不许动——你再动一下我立刻去死!”
光头无可奈何地站在原地。
“前几天古宅里被偷,是不是你干的?”
“我那天的确来过,不过我并不是偷东西的那个人,我还和那个人打了一架。”
“鬼扯!”
“真的,我来,是解救一个女人,她在这间古宅的“地囊”里!”
““地囊”儿?”
“没错,一个任何人都发现不了的“地囊”儿机关,是这状古宅原来的主人花银子制作的,他管这个机关叫‘‘地囊’’,至于怎么回事,现在只有我清楚。”
夏问寒顿时吃了一惊。
“在哪儿?”
“就在你的身后。”
光头指了指夏问寒身后的衣橱和书架。
夏问寒稍稍斜了一下眼儿,并没回头。
“少装模作样了!”
光头长叹一声。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救人?”
“唉——好吧,我长话短说,我不知道你是那个聂琼的什么人,但现在‘地囊’里面藏着一个人,是聂琼的妻赛婀狐迪安。”
夏问寒顿时觉得脑子嗡了一声,。
“她…她为什么要藏到那里去?”
光头欲言又止。
“你到底是谁?快说!”
夏问寒手里的报捕快器握得不再那么紧了,连她自己都没察觉,从她得知赛婀狐迪安还没消失的那一刻,她就开始萌生了复杂的想法。
“我没有名字,我是一名西域刀手,代号‘秃熊’。”
“胡说,聂琼怎么会认识你这种人?”
“聂琼的确不认识我,但聂琼的父亲认识我。”
夏问寒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你说赛婀狐迪安藏在我身后的机关里,她是不是想监视聂琼?”
“谈不上监视。”
“那是为什么?”
“可以说是测试……”
刚刚经历了男友出轨的夏问寒,立刻就明白了。
自己,便是赛婀狐迪安测试出来的结果。
“你说她就在地囊后面,那怎么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这正是‘地囊’的巧妙之处,聂琼的父亲给了我一大笔银子,是我找人帮他建造的。就算里面炸开了锅,外面也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音。”
夏问寒终于不再瞪着秃熊。她缓缓地走到正堂的椅子边,坐了下去。
秃熊将举得发酸的胳膊放了下来。
“可是里面的人,却能将外面的世界看得一清二楚。”
“怎么可能,通过什么看?”
“通过那面镜子。”
夏问寒瞪大着双眼,双手猛搓着脖子。
“你看镜子,镜子里是你;她看镜子,镜子里却不是她。”
“她……真的在里面?”
秃熊点点头。
“可以把她先放出来吗?因为我途中被一些事情耽搁,回敦煌城晚了几天,我怕里面的干粮已经不够她吃了。”
“古宅没人那天,你为什么不直接把她放出来,现在还要我面对这个女人……”
夏问寒的声音几近虚弱。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我来时古宅正好进了个贼,缠着我不放。等我再回来时,你们已经报了捕快。”
夏问寒已经开始自顾自流泪,不再认真听秃熊的讲述。
“等第二天,我又来古宅,却发现附近多了一个年轻人。我发现这个人在几百米远的地方就能察觉到我,料定其功夫一定在我之上,所以没敢贸然前进,就这样又等了三天。”
秃熊很专业地上前摸了摸方才一直狂吠的狗。
温柔地传递了恐惧。
狗已变得服服帖帖。
“本来这件事,是不打算再让第三个人知道的。”
“哦!是吗?那你们把我杀了吧!”
夏问寒不知哪来的劲儿,飙着泪冲秃熊叫道。
“算了,都是因为放不下这些可笑的感情,你们这些年轻人……”
秃熊走到了落地鱼缸的近前。
夏问寒今天才注意到,这鱼缸与围栏是融为一体,无法搬走的。
“你放心吧,我们之前有契约,赛婀狐迪安要我杀的,是聂琼,我是不会乱对其他人下手的。”
夏问寒第二次大脑嗡嗡作响。
他把手伸到水中,拉了一下。
卧室里传出了动静。
只见衣橱和书中间的那张大镜子,缓缓地像门一样打开了。镜子的背面,是厚重的透明水晶
夏问寒双眼挣得大大的。
这张镜子他每天对着照了无数遍,甚至和聂琼过度亲热时,也经常对着镜子互相欣赏。
秃熊意料之中地望着夏问寒的表情。
他走到书橱和衣橱前,把手伸到橱里面敲了敲。
“两边都是被砌死的正常砖瓦,只有过了镜子,才通往地下。”
秃熊见夏问寒已经是崩溃状儿,便不再介绍了。
“我劝你还是尽早离开这间古宅,省得再遭殃及。”
秃熊说完,走进了‘地囊’。
夏问寒愣愣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那黑框里,浑身微微颤抖着。
她突然猛地冲上去,想把那道镜子大门关上,可是门太厚了,她完全推不动。
“汪——汪——!”
狗冲她吼了两声,也撒腿冲进了‘地囊’。
“喂!回来!”
夏问寒来不及阻止。
她迟愣了一下,转身跑向鱼缸。
她开始慌乱地揪着水他娘的,早忘记了方才秃熊是拉的哪一颗,真正的水他娘的被她拽掉了好几根。
金鱼们抖动着鳍,好像在嘲笑那支疯癫的胳膊。
镜门,关上了。
……】
-
“难怪我觉得一切都有人在背后操纵,原来和流沙客栈如出一辙。
这时,只见昏目老人将面皮扯下。
“这……”
所有人的人,已经惊愕得开始质疑这个世界。
“你……你……”
莫德根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呵呵,我们真是世界上第一大傻瓜。”
站在洪潇等人面前的人,是扯去了假面皮的昏目老人。
赫然是遁甲至尊——楚奉之。
“我们被耍得真够呛……”
“我想,现在应该可以称呼您为北冥元澈了吧?”
昏目老人点点头。
“都无所谓了……”
昏目老人笑了笑。
“龙依莎、滕宝,真正的苗疆三绝书都在我手上,我要离开这里了……”
“你——!”
“本来我是想杀了你们,免得你们说出去,但目前看来我已经打不过我的爱徒了……”
“决不能让他跑了!”
莫德根大叫道。
“昏目老人笑了笑。
“雅丹天女赛婀狐迪安,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天真,洪潇,记得师父的话,千万别上当。”
说罢,昏目老人直接一个跟头,翻到了院墙上。
在场美人追得上他,包括穿花绕树莫德根。
就这样,大家在苗疆又修养了一段时间,准备正是向昏目老人宣战。
绿衣神剑陆皓接到妹妹的亲笔函,立即开始通知各大派,揭露北冥家族的阴谋。
而很多谜团,随着苗疆拳圣滕连虎的吐露实言而揭开。
银血双煞将娜幼朵送到苗疆给昏目 他们选择昏目的阵营是因为北地王对他们小气。
知道苗疆三绝书秘密的:滕连虎,贾粟,梅山教大教主,北冥家族,北地王。玉子扬的哥哥。
大长老贾粟怕死更多人,便没有透露,默认了错误的说法。
知道苗与楼兰世代仇怨的——大天使者
七大护法承诺给梁婉儿真的苗疆三绝书。只要梁婉儿配合计划。让各大派内斗。
七大护法不能让梁婉儿和外界知道他们与单晴瑶和小达摩的关系,知道这层关系,七大护法就会成为众矢之的和洪潇一样。
“原来他们并不是敌人。”
“嗯,七大护法本来就是单晴瑶的人,他们怎么会害你?”
洪潇以为很多事是七大护法干的,但七大护法的确想让龙依莎死,因为单晴瑶的遗愿,是不能让小达摩爱上别的女人。
“至于那个昏目老人……哦不,应该说是北冥元澈,他所在的陇首山大地湾村落——很多高手有小村庄——卖豆腐,杀猪,全用气切。北冥幼璇的父母北冥侠侣早年为楚效力,后被楚王追杀,躲入云南梅山教,梅山教长老和滕连虎将其献给朝廷,昏目老人为了给儿孙嫁人报仇,这才布局杀苗人。”
洪潇苦笑一声。
“看来我要踏上捉拿师父的征途了……”
大家也跟着点点头。
“昏目老人对西域三十六佛国非常熟悉,我们根本无从下手寻找。”
陆月说道。
“那就一个国家一个国家地找……”
洪潇说道。
大家都看到了那张坚定而无助的表情。
洪潇看了看龙依莎。
“走之前,我还要做件事。”
“什么事?”
众人问道。
洪潇转头看看龙依莎
“我现在就去和你奶奶提亲。”
龙依莎哭了。
这些日子,她还以为洪潇的心早就跑开,不再在自己这里。
这回换做陆月心神不宁了。
“你可不可以不要娶她?”
“在衣而为领,承华首之余芳;……愿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嗟温凉之异气,或脱故而服新!愿在发而为泽,刷玄鬓于颓肩;悲佳人之屡沐,从白水而枯煎!愿在眉而为黛,随瞻视以闲扬;……愿在昼而为影,常依形而西东;……愿在夜而为烛,照玉容于两楹;悲扶桑之舒光,奄灭景而藏明!愿在竹而为扇,含凄飙于柔握;悲白露之晨零,顾襟袖以缅邈!愿在木而为桐,作膝上之鸣琴;悲乐极而哀来,终推我而辍音!”
洪潇说完,淡淡地吸了一口气。
“听不懂,什么意思?”
“我所描述的,是她的美。”
陆月无以言表。
多亏了之前苗秀和龙依莎给众人详细讲解的故事,否则他们根本没法这么轻轻松松,如愿以偿地进入罗氏鬼国。
“如果你们能活着从大漠回来苗疆,老身就同意你们的结合。”
龙依莎的奶奶认真地看着叶洪潇说道。
“好,我相信你们黑苗人都是言出必行的。”
洪潇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事不宜迟,那我们即刻上路。”
苗疆的行程给了大家太大的刺激,他们很快便又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回到另一片是非之地。
-
【……
大漠一片荒凉,灼风带起阵阵黄沙。忽而,远处出现一个模糊的人影。定睛细瞧,此人身着一袭不算破旧的黑衣,身型硬挺,腰间别了一把环首刀,双手老茧繁多,手指不算修长,但骨节突出、看上去气力十足,手背上的青筋暴突、如同蠕虫般攀上双臂。肩膀宽厚,脖颈粗壮,皮肤略黑,相貌不算英俊但干净利落、脸型如用刀削一般,线条硬朗无比。头发不长不短,束在脑后,扎了个略长的马尾。两道略显浓重的剑眉,给人感觉些许的成熟稳重。“嘤~!”天空中传来一声尖厉刺耳的鹰唳,男子抬头仰望,不知是在找那只苍鹰还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男子没走多远,便看到远处影影绰绰好似有个人影骑马奔来,双手不由自主得握住了刀柄和刀鞘,准备随时拔刀发难。
“沃尔坦,好久不见了。”
人影一边说一边慢慢地走过来。此人头戴斗笠,面罩一层黑纱,身材修长,手持一柄细软剑,看上去倒是有些书生气。
“哈!'巢'倒是看得起我,把你都派过来截我,也不怕你折在这里。让我过去,我就当作没碰到你。”
沃尔坦嘴角上扬,语调戏虐无比,可眸子深处添上了一抹凝重之色,握刀的手紧了紧。
“沃尔坦,您也懂,规矩就是规矩,坏了规矩的人…下场您都知道。”
斗笠男缓缓地道。
“那就是没得谈了?”
沃尔坦双眼中凝重之色更重了几笔,两道剑眉结在一起。
斗笠男并未发话,只是比了剑指,双腿发力、猛地向前冲去。沃尔坦突地抽刀,环首刀出鞒时发出噌的一声,刀身泛着寒光。“叮!”沃尔坦用刀背挡住划向左肋的细剑。
沃尔坦暗道:几年未见,小子的剑法倒是越来越精湛了,剑剑刺我要害。
想罢便转动震了下手腕,汀的一声弹开细剑顺势将刀向前划去。“噗呲。”刀刃划破了贴在斗笠男肌肤上的衣服,斗笠男见状不妙,拽住了脚,几个后撤躲开了袭向胸口的刀刃。沃尔坦的眸子更加凝重'没想到,小子那么难缠…'思考片刻便双腿发力,挥刀冲向斗笠男。斗笠男急忙忙挺剑向前划剑防身。“汀!汀汀!”刀与剑相互碰击发出阵阵脆响,沃尔坦出刀的速度越发得加快,斗笠男渐渐吃不住力,步步后撤,突地侧身用剑滑过刀刃,转手刺向沃尔坦,沃尔坦见式不妙,抬刀抵刃已经是来不及了,便矮身躲剑 “呲啦!”剑刃划过沃尔坦右肩,血花从肩上炸裂开来。
斗笠男收剑又是一刺,袭向沃尔坦喉部。沃尔坦来不及吃痛,急忙侧身一滚躲开冲来的剑尖。“哈…哈…”沃尔坦喘着粗气,肩上的血慢慢流到手背,染红了刀柄。心中暗道:'不行,消耗的太大,持刀的手也开始抖了…必须快点解决了他!'这事斗笠男再次暴起发难,猛地一个斜划,杀向要害!
沃尔坦挥刀弹开剑刃,一个侧身,猛地向右挥刀砍向斗笠男的软肋,斗笠男收剑不及,沃尔坦出刀速度实在太快,噗呲一声,刀刃狠狠地吃进男子的侧肋,扎眼的红从刀口猛地涌出,侵染了寒光粼粼的刀身。
沃尔坦见式收刀,又要捅向男子的小腹。斗笠男吃痛,想侧身一闪躲开袭向腹部的刀,可牵动伤口,一个踉跄,跪倒在地。“噗!”环首刀的长刃贯穿了男子的小腹…鲜血沿着刀口落在地上,染红了黄沙,看上去扎眼无比。沃尔坦收刀,鲜血从斗笠男的腹部不要命地往外涌,渐渐红透了脚下的沙砾。沃尔坦用刀画了个半月牙,猛地一震手腕,鲜血被震离刀身,洒在遍地的黄沙上,如同染料般划出一道红痕,扭头继续向前走去,没走多远,忽而听到身后发出碰的一声,斗笠男倒在红色的沙上,没了动静……
沃尔坦驻足,扭头观望到在地上的斗笠男,眼底划过一丝不舍,却又瞬时抹地干干净净,猛地发现远处掀起阵阵黄沙,如同马队奔来,“不好!这估计是'巢'的马队!拖的时间太长了…必须赶快走。”说罢便翻身骑上斗笠男的红棕卷毛马,向着大漠深处逃去…
……】